第四回 新旧交替
次日,天放了晴。温行华为逸宁作好早餐,备放着后,便又早早乘着他那艘小艇,往城里赶去。
逸宁醒来后,在床上玩了一会儿电动游戏,这才懒懒地起来。才吃过早饭,就听到飞船内发出的门铃声。开舱门就见有两个官方制服的男人来访。主动出示工作证后,逸宁才知道他们是地方林务分局的工作员。即便问起这艘飞船的船主是谁?——言谈间,已能知这留守的少年,少不更事的。也便写了张背面附图文的纸条,让他交给他哥温行华,说是:小弟,到时,我们还要来的欧……
逸宁这边有点急了,等了大半天,却不见人早回。打了多通电话,未接;发了n条短信,未应。无奈的他,只好又去搜寻那些蘑菇野菜,来排泄一下情绪,却哪里还能找到什么!偏这温行华,直到这晚七八点钟的光景,才打个手机电筒,徒步一人走了回来。
原来,温行华此次入城,看到那城景规模,倒是不小。可是乘飞艇往来好几大条街巷,也没见到有什么合意的招聘工作。不知不觉地,已晃荡到下午四点多了。他估量着今天没有什么希望了,再则又惦念起飞船中的逸宁,是以无奈地只好提早回去。
本来一切挺顺当,就在快要出城的一个街道拐角处,突然与一艘啸路而来的高档宝艇极速”擦边”了! ——温行华的小艇,为避险急,被路边的警示灯柱及大树撞了几下。而那飙飞的宝艇却急转之下,与另一艘飞艇侧碰了一回。碰飞并自动熄火后,它直砸向了地面!——一阵调试,竟又没有什么大碍!可是这宝艇的主人,突经一场大起大落大惊之后,哪还镇定得来!稍是停息,缓过神来,开窗即骂:”干什么的你!…会开车吗?!…把老子的车砸得这么响!……”喊完,双眼火冒冒地直盯着温行华,再不说话。
温行华没顾得上细瞧自己的车,扶正它后,就过来看这"冤家"的"伤亡情况"。才一近前,就被其劈头盖脸地这般猛吼起来。他忙绕那宝艇半圈地正经瞧了瞧,这才上前,一口一个”大哥”,敬而有理地,给这人赔礼道歉,连说自己的不是。讲到后面,还半低头地递上一支香烟给他。这主儿见他这样,气也就立时消了大半,只说:”这事,你给我'三稿钱'算了!另的不多讲。”温行华明知道是对方的不是,但此际迫于人生地不熟,不好去特别存下这个祸根;且也见他这叫赔的不算多,生怕这鸟主儿一时反悔,再又涨个价什么的,便连声地说道:”多谢大哥给小弟的关照…多谢大哥……”,一边又忙与他,用自己的”金多多”,对付了三百块钱。就又深表道歉一番地,打发走了这尊”瘟神”。
待得回来细查自己的小艇时,已经丝毫不能启动了!他只好用自己的手机搜索了附近的修理店,call了人来修。这修理店要修的车,三四艘的,正排着队。又被告之:是”动力系统”等多处问题。修的话,可能要到明天才得。——温行华这才为省点钱的,徒步走了长路,借助导航,迟迟回了来。
不曾想,一上船,水倒了,还没喝够两口哩,就又接到了逸宁递来的一份官方文件。不知又摊上了什么官非鸟事!一看之下,却是自己的飞船停错了位置。需要按照那图文指示的地方,合法停靠。——气得他只想大骂老娘!可是,逸宁在呢。
翌日一早,标号"ts.351"的通用飞船,一阵兜转后,降落在了一处新的山坡林地上。而此时的这艘飞船,更加的没什么燃料了!
吃过早饭没多久,温行华带着逸宁下船来熟悉新环境。——下一大段坡,再行五百多米,便见一个范围挺宽大的浅水湖。湖边,清水可见有许多小鱼。湖外,还远远散落着十几户人家。
这逸宁见到湖里的这些小鱼,就不怎么想走了。温行华看出了逸宁的心思,也便及时提议捉鱼虾玩。
捉没多久,他们就注意到不远处的湖岸树下,有母亲孩童的声音。细瞧之下,却原来是她们在另一处铺鱼。因见哪女人正用一件似乎是本地所特有的简陋捕鱼器捕鱼,这让温行华不禁想起了他们来时,在湖边路上,立着的那个警示栏。上书:”兹处秋明湖,严禁智能化捕鱼”。
温行华本是个在城里长大的人,捉鱼捉虾,自不在行。大半天功夫,也没能抓到一条象样的大鱼。倒是一旁的逸宁,抓了不少小鱼虾及几个小湖蟹。又用湖岸边上,他人丢弃的一个塑料大瓶,装了。一顿饭的功夫后,温行华似乎摸到了什么门道,这时竟一连捉到了两条中等大小的肥肚大呆板鱼。可是,那塑料大瓶却没能装下。
还要再下水抓时,不想先前那个被女孩叫"妈"的女人,微笑着走了过来。她一手拿着捕鱼器,一手提个少水的大鱼桶。十多岁大的一个女儿及一个八岁大的小男孩,跟在她的身后。——先是走上来,看看他们得了多少收获。顺便就主动地提出,要分几条鱼给他们。这事,本显唐突,温行华以为是其本地人好客的一种习俗,便在那女人随手从桶中拎起三串鱼时,不好不接,也不好就接。反倒是一旁的逸宁,不能拒绝地两手自然伸了过来,接了用草绳穿的两尾大雪犊鱼及一串带斑鱼。也没听到说声谢谢的。
温行华一时见她,发秀如绸缎、面娇若梨瓣。短袖露脐白纱布上衣,淡蓝桶装牛仔裤,乳白运动鞋。二十一二岁,身段均细苗条。笑眼含情。又见那与逸宁年纪相仿,如母艳色且又总是正视不舍逸宁的女孩,一时对这母女俩的意图,洞若观火了。而那个矮个子的小男孩,也总是天真无邪地笑看着他俩,却始终不说一句话。
温行华与那女人,彼此又多聊了几句。那女人眼见得温行华都不怎么爱拿正眼看她的,也便象是家里有要事般的,适时带着她的那俩个女儿,绕湖边林荫道上,走了。温行华俩人,也便少了先前的那般兴致。不久,也便寻了旧路,回了船。
因回来做了顿鲜美的鱼羮加鱼酥吃,温行华逸宁都觉得,比原来在那山坡处的运气要好。于是,剩余的鱼虾,把它们放到了地下存储室的冰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