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来霓虹的第17天

“在青王那的时候我的回答是不是太过简单和不可信服了一些？”弗朗西斯把大提琴小心的放进琴盒里，盖上盒盖对世界意识问道。

“不会，半真半假，已是够了。就算你全说真的，他也不会完全相信的。”略有低沉的声音传进弗朗西斯的耳中。

“也是哦。”存在多个世界什么的，实在是太过荒谬了些。她没来这里之前也没想到真的有多个位面世界呢。

坐了一会儿，弗朗西斯收拾好东西然后下楼打算找点喝的，感觉一天下来都没怎么喝过水，太干燥了些。

把上次在赤族那女祭司给她的果子也带下去吃了吧，弗朗西斯终于想起了还有一个果子没吃。没办法，她一直都不怎么吃水果，如果没有人叫她吃的话，她可以一直不吃，以前都是彼得和梅姨叫她去吃水果来着。话说，突然有点想亲爱的小伙伴彼得了怎么办？

一下楼就看到滑头鬼大爷正在电视之前看着一个不知名的综艺节目哈哈大笑，旁边还反正一瓶可乐。

现在的妖怪都这么时髦先进了吗？滑头鬼先生你的严肃和威严呢？你的让人一见就感到的尊敬呢？你是谁！你是假的滑头鬼吧！

弗朗西斯无语的和这个大爷打了声招呼，就去厨房把果子切好，拿了杯橙汁出来在他旁边坐下。“滑头鬼先生吃点水果吧。”弗朗西斯把盘子推过去了一点，自己拿了一块吃了起来，嗯，味道很甜。

“这个水果好像不太一样。”滑头鬼吃了一口，愣住。这个果子除了甜还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吃下去之后他觉得他的身体好像轻松了一些，很温暖的感觉。

弗朗西斯点点头，她刚看到那个综艺里面一个很搞笑的画面，说真的，这个节目很搞笑，她也有点想追这个节目了。“因为这不是普通的水果哦，这是古希腊神话中的石榴哦。”

“这个神话体系现在没有了吧？”滑头鬼不相信的摇了摇头，他记得这个神系在遥远的历史长河中已经消失了许久了。

但他又觉得很奇怪，这个丫头应该是不会骗他的，那这个石榴是从哪里来的呢？不会真的是希腊神系的吧？

“古希腊神系已经沉睡了，但不代表已经完全消亡了，我的能力也有古希腊神系中的一部分吧。”电视里有个人被恶作剧了，把她给弄笑了，瞥了一眼为数不多的石榴，“别把果子吃完了，还要留给迹部和管家爷爷的。”

“哎，你这丫头什么眼神啊！老夫像是会把所有石榴都吃完的人吗？”滑头鬼哼了一下。不过确实很好吃啊，而且对妖怪很有用诶。“丫头，还有多的果子吗？老夫也有很多好吃的可以和你换哦。”

“没了没了，这个果子也是收到的礼物来着，没有多的了。”电视到放广告的时间到了，有点无聊啊。“滑头鬼先生知道咒灵吗？”弗朗西斯喝了口橙汁。

“那些恶心的东西，当然知道了。怎么突然问这个？”滑头鬼不在意的点点头，他虽然是妖怪，但他实在对咒灵这种东西起不了好感，也做不到把它们当成同类。从古至今，人类和妖怪好像就是在对立的一面，但局面也还算缓和。不像咒灵，完完全全的对立面。

“我今天遇到了两只咒灵，他们真的让我感觉很不适，先不说模样，你知道吗？那只向我冲过来的咒灵，嘴里说的竟然是''怎么还不撞死你呢''？”它嘴里说的应该就是人类的诅咒了吧？恶意还真是大的可怕。

那有多少人说出了这样的话，有多少人有了这样的怨恨情绪，才会形成这样一只不知道已经吞噬了多少人的咒灵啊。她实在有点不适。

人是一个神奇的动物，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意识，能够劳动，能够沟通，能够共情，也能够自欺欺人。从她记事起到现在，她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阴暗的，不为人知的一面，人性可以有多极端，多可怕，但她改变不了，因为这便是人。

所以她一直在告诉自己，哪怕这个世界有黑暗，但与之相对的就一定会有光明，所以她仍然相信这个世界有美好，她尽量的不去探索那些不为人知的阴暗面，因为这样自己就不会对这个世界，不，应该说人类社会失望。

这样也就能告诉自己，自己所在的世界仍有美好，比如在国外的时候，哪怕黑暗经常发生，但她认识了彼得还有其他阳光美好的人，那里也有很多的超级英雄，在默默保护着那个世界，所以她也愿意像他们一样。

在这个世界也是这样，也仍有许多美好的人，美好的风景值得她去保护。但真的值得吗？就像今天的咒灵，好像真的只要有人还在，就一直根除不了，如果每一次遇到咒令就要听一次它嘴里的诅咒话语，她都不知道她能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在那一瞬间她甚至会想，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类会不会就会好一点呢？有人就有咒灵，这个世界真的还有未来和幸福可言吗？如果没有人，那一切烦恼就都没有了，不管是咒灵还是其他的什么。

她知道这种想法不对，但她暂时想不出准确的答案，所以在她想明白之前，成长起来之前，她决定先相信着吧，就先这样吧。

“丫头，既然知道是咒灵，那这不是正常的吗？”滑头鬼收起脸上的嬉笑，正经下来认真地看着弗朗西斯，他感觉这丫头受到的影响好像挺大的，“你这震惊于人性的恶呢？还是觉得自己对人类失望了呢？”

不等弗朗西斯回答滑头鬼又继续说了下去，“别想那么多，不然最后的遭罪还是你自己。你只是一个大群体范围中的一个人罢了，既然影响不了，改变不了大局，那你就做好自己。”

“不只是你们人类，我们妖怪也有，这是阻止不了的，一直耿耿于怀想不开，可是不会快乐的。”他活了多少年他自己都不记得了，这样的问题他也想过，不过他想明白了就不纠结了。旁边的人类少女就像当年的自己，他觉得感慨的同时，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是啊。”弗朗西斯点点头，她知道怎么调节好自己，反正这么久了，也不是第一次想这个问题。

只是有时候又在现实里遇到这样类似的事，她就又会莫名其妙的陷入一种矛盾之中，一边告诉自己毁灭了好，另一边又告诉自己世界仍是美好，还真是矛盾呢。

可能自己就是个矛盾本盾吧？好不容易把自己安慰好了，要去拯救世界，然后才遇到一个咒灵就又有点对世界失望了。真是的。

“你不会真受影响了吧？”滑头鬼看着她低沉的脸，有点担心，他挺喜欢这丫头的。

“没有，小插曲罢了，因为一句话就受到影响，那我还怎么去拯救世界啊？”弗朗西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了，我今天在学校遇到了樱花妖小姐哦，她还说要给我跳一支舞呢。”

“什么？！”滑头鬼声音突然变大，“樱花妖要给你跳舞？！”

弗朗西斯点点头，呀，橙汁没了？再去倒点吧。“对呀，有些不干净的东西经常骚扰她休息，我就打算帮她给除了，可能是为了答谢我吧。”

“哦。”滑头鬼端坐着，故作镇定的应了一声，又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弗朗西斯，“我可以去观一曲樱花小姐的舞吗？”要知道樱花妖的一舞，可是让人一眼惊叹，久久不忘的啊。

“当然了，滑头鬼先生。”弗朗西斯又倒了一杯橙汁，点点头“明天就去吧，您和我一起。”

“好！”

把剩余的果子拿给在书房里的管家和迹部后，弗朗西斯便回到了客厅里，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那滑头鬼先生，我先回房间了，祝你有个好梦。”

第二天一早，弗朗西斯刚给自己床边的向日葵浇了浇水，一打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已经化为原形的滑头鬼。

弗朗西斯：“………”

她面无表情的关上了门。一大早的冲击太大了，让她先缓缓。

厚脑杓，一只眼，还真跟书上的一样啊。弗朗西斯摇了摇头把门打开，“你大清早的变成这个样子是要干嘛？”

“啊，这不是为了方便跟着你嘛，这样人类不就看不到我了吗？”滑头鬼眼里的瞳孔转了下，放大的瞳孔看得弗朗西斯总觉得有些诡异，他凑了进来指着弗朗西斯放在一旁的大提琴，“把你的琴也背上吧！樱花的舞，有曲子更配！”

“大清早的跑过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弗朗西斯无语，“大哥，我是去除妖的，背着琴你想我怎么弄？”

滑头鬼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大不了老夫帮你背着嘛。”看弗朗西斯好像不太情愿的样子，他再接再厉，“如果你带的话，我有办法可以帮你把要除的东西全部引到一个地方哦。”

“成交！”弗朗西斯狐疑得瞥了他一眼，我看你就是想看樱花妖跳舞吧，积极的过分了啊！

吃过早餐，弗朗西斯上楼把大提琴背下来，和已经隐形了的滑头鬼在门口等着司机大叔的车开过来。

日本的天气有点多变，刚刚还是晴天的现在就开始有点下小雨了。不过还是挺好看的，玫瑰被雨打湿，晶莹的水珠洒在花瓣上，使之更显娇艳。

有时候，天堂到人间，只有一滴雨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