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来霓虹的第56天

“咒术师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点影响，只是茜茜酱的症状比较大罢了。”五条悟说道，“我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的，没想到你的能力居然能有用处，真不错。”

“如果不是因为茜茜酱执意要给你报这所学校，我都想直接把你带去高专了。”五条悟突然俯下身凑到阳太前面，勾了勾嘴角，对他说到。

“我还在读小学，也看不见咒灵，谢谢。”阳太无语地露出一张面瘫脸。

“看不见也没关系的嘛，你只作为一个医疗人员还是可以的。”五条悟一本正经的说，语气蛊惑，“而且还有工资哦，是不是很有吸引力？”

“没有，我要上学，还要和埃文斯先生学习，我很忙没有时间。”阳太无语地别过脸，努力忍住想要给这个可疑的白发男人迎面一拳的冲动。

他可没有忘记弗朗西斯要他好好学习，成为一个有思想的人的话，他想要做到，哪怕出发点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意愿。

“你可一点都没有小学生的样子。”五条起身然后把双手抱在脑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那瘫着一张脸快步往前走的孩子，“也真不像一个正常的十岁孩子。”

走在前面的阳太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跨步，“人不可能是一样的。”

“但人存在普遍性哦。”

“那就把我当成那个特殊例子吧。”阳太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眸光没有一丝波动。

“所以我说你很适合加入我们。”五条悟突然出现在阳太的前面，让阳太不得不停下脚步看向那双苍蓝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仿佛如天空一般能够无限延伸，澄澈清明地将倒映在他眸中的自己看的一清二楚，“毕竟我们都是那存在于普遍性中的特殊性。”

“也许，但目前我不会考虑。”阳太眸光波动了下，但很快就回归平静，他绕过五条悟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多久就又回过头看向仍旧跟在他身后的五条悟，目光平静，“当然，你们这次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也不会拒绝。”

“那大概有很多人哦，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我。”五条悟的语气突然轻快，然后一把向前抱起了阳太转眼间就把阳太带到了办公室面前，然后迫不及待地把阳太往前推。

整张脸仿佛都在说让他快点，然后跟他去治疗其他特殊人员。

“你这脸变得速度还真是意想不到的快啊。”阳太一脸黑线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五条悟看着被关上的房门，表情依旧似笑非笑，还真是个棘手的孩子啊。

但看起来比茜茜酱好点，毕竟价值观还没完全形成嘛，还有改进的余地。

而且那个孩子恐怕自己都没意识到吧，他心里的冷漠正在一点点地瓦解，是因为信仰吗？上帝让他得以改变？还是因为他本就属于光的那一面呢？五条悟靠在墙边，看着门后的乖巧坐在椅子上和老师交谈的身影，静静地想。

只是茜茜酱好像离光渐行渐远呢。到最后，她会站在光与暗的交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吗？

会还是不会呢？五条悟摸着自己的下巴，墨镜遮住了眼睛使人看不清其神情。

“我好了，现在可以回去了。”没等多久，阳太就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靠在墙上的五条悟，一点没有了在办公室里那副乖巧懂事的样子。

“你这脸变得也挺快的嘛。”五条悟走到阳太的旁边，猝不及防的捏了下阳太的脸，在阳太即将爆发的时候又及时收手，“好的，我们现在就去高专。”

“我说的是回去，去茜茜那里！”阳太的语气变大了些，不知是被捏了还是生气了的原因，脸上是红红的一圈。

“等下再去也可以的嘛，毕竟现在还没到晚饭时间，我们先去一趟高专还来得及，我保证你一眨眼就能到茜茜那里。”五条悟把手机上的时间屏幕展示到阳太面前，正正四点，“而且你现在这么早过去，和茜茜酱的哥哥呆一起多尴尬啊。”

“我只知道和呆你一起我挺难受的，那种尴尬和你一比都显得不那么尴尬了。”阳太无语吐槽，他觉得自己今天好累，身心疲惫。

“你这孩子真会说话，说的每一句都直击内人，让人伤感。”五条悟作捂泪状，只可惜他的墨镜影响了这个动作的美感，把墨镜摘下来的话也许会更好看，更能充分展现他的悲伤。

“谢谢夸奖。”阳太无语的别过脸。

“那我们就出发了哦。”五条悟比了个耶，然后原本站在学校门口的两人就瞬间消失不见，让门卫处的阿伯以为他看花了眼。

“我的老花眼又加重了啊，都看到幻觉了。”阿伯无奈的摇了摇，并想起了他早就在考虑的退休计划。

病房内，白墙上的时钟仍在滴答滴答的转动着，许是等待的时间太久，待病床上的人那微翘的睫毛忽然抖了抖然后张开眼睛之后，看到的便是少年那微微低着头闭着眼的睡颜，弗朗西斯静静的看了一眼迹部就把视线移到了手背的针管上。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在迹部身上落下一个屏障，迅速拔掉了手上的针管，然后快步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她沉默地站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傍晚的风吹动她那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在这夏日里竟让人感觉有些许微寒，她的脸色看起来依旧苍白无力，眼底的乌黑仿佛在告诉旁人她已经憔悴了许久，只是她站在那里，背影依旧□□。

“你还打算在那里躲多久呢？”弗朗西斯静静的看着墙后的莫个地方，出声说道。她的周围已经浮起了卡牌，大阿尔卡那和小阿尔卡那同时围在她的身旁高速转动着，隐隐约约散发出的力量让人不禁生畏，站在庞大的卡牌中央只穿着薄薄一件衣服的少女，看起来更加柔弱廋小。

“中了我的诅咒还能撑着使用能力吗？真是太有意思了，简直不可思议啊！”

一个身影从墙的后面走了出来，伴随的一声声在这个空旷处响起的掌声，他面容暗黄，脸上布满点点黑斑，皱纹细小的落在眼皮上，狭小的眼睛里不时出现的精光肆无忌惮的落在弗朗西斯身上。

像是想到了什么的似的眼睛眯起，眼角的皱纹也随之弯上一个诡异的弧度，在看到弗朗西斯的眼睛时舔了舔那红的发亮的嘴唇，一副猥琐之相，“你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很值得当我的玩具呢，特别是那对眼珠子，捏爆它的话，一定非常爽吧～哈哈哈哈哈我已经开始期待把它们挖出来了呢～”

“这天还没黑呢，你这梦做的也太早了。”弗朗西斯挥动的手上的动作，语气冷漠，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头痛的越发厉害了，特别是那笑声响起的时候，每一声都在挑动着她的神经，让她有些难以集中注意力，弗朗西斯微微垂下眼眸，看不清起神情，要快点结束才行啊……不然就麻烦了…

“这可不是梦哦，这是我轻而易举就能实现的现实呢。”来人自信的摆了摆手，嘴角的笑渐渐裂开，仿佛连接到了耳朵边上，眼眸阴鸷异常。

“而且你最好不要使用你的牌哦，不然你每用一分力你的神经就猛地跳一下，然后脑浆就被搅拌烂了噢，然后砰的一声爆出来，想想那个画面，是不是很精彩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脑浆会不会爆出来我不知道。”弗朗西斯微微一笑，突然抬眸看向那个仍旧笑的面目狰狞的人，嘴角的弧度渐渐加深，“但我知道在那之前，死神的镰刀会先把你那张丑陋不堪的嘴脸给剥下来，然后送到我面前。”

弗朗西斯顶着让她头痛欲裂的神经，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她咬着唇伸出手点在属于死神的那张塔罗牌上。

“人们之所以能怀抱希望，是因为他们看不见死亡，而你的丑陋与无知傲慢，则会加速它的到来，当然，你上不了天堂。”

弗朗西斯的话语落下，那个人的身后突然就暗了下来，狂风于日暮中四起，吹动了弗朗西斯那头金灿的长发，她站在狂风中，不为所动。

狂风的中心，骑着白马的黑色骷髅骑士于暗处走来，他的手上拿着代表着瘟疫的旗帜，所到之处死亡的气息便跟随而来，他经过之处青草枯萎，鲜花暗淡，满地疮痍的恐怖景象，似乎是了无生机。

骑士向前前进着，没有眼睛的骷髅骨中闪着幽幽蓝光，突然间他就出现在了那个人的身前，挥起了手中的旗帜与那把暗色的巨大镰刀，不容反抗的、漆黑的没有一丝光亮的镰刀带着可怕的气息向那人一刀斩去。

“砰”，头颅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声响，那人的嘴角仍旧大大的裂开着，瞳孔骤缩，仿佛身首分离被撕裂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似的。

死神的镰刀立于身后，他低头看向阵法中的少女，问她要不要帮她把这人皮给剥下来送给她，骷髅没有表情，但弗朗西斯能感觉他的认真。

只是她现在已经没了力气去回答死神的问题了，她的头并没有因为这人死了就不再疼痛，反而疼的越发厉害，她觉得自己的大脑要炸裂开了。

剧烈的疼痛席卷了她整个身体，她支撑不住的跪倒在了地上，呼吸渐渐困难，她倒在地上喘息着，蓝白的病号服染上了灰尘与肮脏，额头渗出的汗水越来越多，顺着暴起的青筋流下，在地上落下圈圈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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