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定制、累加？
“来啦，坐吧。”
“好的，麻烦凌大师了……”
大师？刚刚还在说凌医生的……孙肖雅看了凌旭，不明白怎么突然转变那么大。
“诶，不用叫我大师，我年轻着呢。”
“哈哈，凌医生真是有趣，如此有实力，别的医生巴不得让别人叫大师、专家之类的，你却相反，实事求是，境界一下子就高了。”
凌旭摆了摆手，不过心情还是挺不错的，毕竟是相当于得到病人的一种认可。“过奖，那些都是虚名而已，大师未必是大师，专家也未必是专家，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东西，不值一提。我们还是先看病吧。挂号了没，有没有挂号本？没在科室看不到信息。”
“有有有，就是导诊告诉我你在这里的。开始我也看到这义诊，不过并不知道你在这里。我挂中医科，导诊还叫我去内科，说中医科不看病，只开膳食和汤料。后来你们那个李院长路过，有他帮助，我才挂上中医科，然后告诉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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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衡竟然会帮中医科？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会是想搞什么幺蛾子吧？还是说他记住了这个病人，不让西医插手？想看中医科的笑话？
“行吧。”接过递来的病历本。看了一下基础的信息。“谭文肃对吧，四十五岁，喝酒三十年？！”
“嘿嘿，年轻时候就喝得少，到了三十多岁就每天最少两瓶啤酒或者一瓶小的白酒。直到身体出现各种问题，就少喝了点。”谭文肃拍了拍那啤酒肚，一颤一颤的……
“想要身体变好，就把酗酒这个戒掉。酒是个好东西，古人都对它赞不绝口，只可惜被现在歪曲的酒桌文化给整坏了。酒，还是一个救命的东西。”
“来，看下舌头与昨天的有没有差别。”
看了看，好像差别不大，偏红胖大舌、黄白腻滑苔、有齿痕、红点……那就看看脉吧，“手。”
摸了两三分钟，嗯？
又用了几分钟确认，脉沉弦滑、微数。脉沉？酒客病很少出现沉脉啊……
为什么会有沉脉？
潘婧嫙也看到凌旭的眉头皱起了‘川’字，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俗话说得好，不怕中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于是走到旁边轻轻说道：“凌旭，让我也来学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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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旭看了一眼潘婧嫙，虽然觉得以她的水平可能也看不出什么来，不过立刻明白她是过来缓解现场气氛，还能让我有充足的时间思考对策……“好。”
潘婧嫙接手后，凌旭还是一直坐在旁边观看着推理着，虽然他是酒客，而且伤的虽然也是脏腑，但是大部分的记载，都是没有沉脉，只有弦、滑、数、实、濡等常见脉，是因为与酒的性质有关。
我们记载的白酒，味辛甘苦，性大热，有毒；而黄酒则性温或热。这个毒指酒毒，多数指醉酒之类，还有一些个人原因，会对酒的反应更加剧烈敏感等，对脏腑损伤更加严重。
古代记载过好多酒，按照大类分可分两种，谷酒、果酒。但通常进行入药记载的是谷酒中的黄酒和白酒。虽然果酒也有，味道醇厚清甜，除了某个朝代，果酒一般不做治疗药物收录。
虽黄酒和白酒是以谷物粮食所酿造，但使用的谷物和酿造工艺不同，性质会有些许差别；而果酒的性质与谷酒大不相同，果酒性质视酿造的果物而定，所以没有明确记载性味，会有凉、有温、有热，但绝不大热，而且所有种类的酒也绝不性寒（除了现代冰镇啤酒所被附魔的寒属性）……
等等……对方好像不止喝白酒，果酒啤酒照样喝……所以不应该按照常规的酒客病去看待……
凌旭又突然想起，这位谭文肃，好像疾病有很多……
既然有出现沉脉，而且又是酒客，湿热主病，湿多热少，会不会是有病水积聚下焦？
“你会不会有时小便不和，之后就腰腿以下水肿？”
突然间的询问，三人都被吓了一跳，而谭文肃却没有责怪，反而开心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都还没说啊！我去各大医院都说我这是肾病综合征和糖尿病引起的水肿，然而我咨询过一些医生和病人，后面才发现他们的水肿都和我不一样！如果今天小便少，甚至是小便不顺畅，不管量多不多，第二天十有八九会肿起来，一旦顺畅了就很快消下去。看过那么多医生都没有把这两个联系起来，唯独你联系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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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这样，那就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脉沉了……是还有肾病影响！但被湿热掩盖了！
不对！没掩盖！
鼻子有红筋，这是热极伤后的表现，但舌却不是红！偏红而已。
中焦湿热壅盛，下焦水滞阳衰……
完犊子，这怎么开药？补下阳必及中，中焦本热不堪阳补……
怎么办……怎么办？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办法的凌旭，眼睛不自觉地到处观看。
人在焦虑无助，思考办法的时候，总是喜欢到处观看或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一来缓解这种状态，二来可以寻求帮助或有用的东西。
瞄过了几下孙肖雅，最后定格在她身上，嘶~好像她有点关联？为什么我会觉得她有关联？她和什么有关联？
“看着我干嘛？你身前有那么大个年轻的美女不看，看我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孙肖雅立刻翻了个白眼。
凌旭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在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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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着赵老先生过来，赵老先生？来这里干嘛……针刺，艾灸。艾灸？
“对了！艾灸！”
三人又被凌旭吓了一跳。
“不要突然间站起来讲一些没头没尾的话……吓到我了！”孙肖雅又一记吐槽，脸上却没有半点不悦。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与孙肖雅道歉后，又对着潘婧嫙和谭文肃说道：
“我想到治疗方案了，不过会有点复杂。”
谭文肃喜出望外，抱着一试的心态来，竟然真有希望！于是连忙答应！“没关系没关系！多复杂都可以，反正没我的病那么多那么复杂……”
得到对方回答的凌旭，接着说话：“你也知道你的疾病多，就算是只治湿热证，也不可能一副三剂这么简单搞定，可能要三副或四副不同的药方才能有较好的效果。而且服药时间肯定不短……”
“毕竟有句老话，‘千寒易去，一湿难除’，像你这种除湿不能只除表面，否则只是徒劳。还有，治疗期间禁止喝酒，你能做到吗？”
这里简单描述一下酒，后面会再详细一些，也会举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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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人可能会疑惑，这是正常。我这里所说的酒，是单纯指统称收录中医药的酒。各地所酿造的酒会有所差别（功效），不过酒的性质都相差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