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如今的世事颠倒颠

红军杀了李来子，使蟠龙川的地主老财们大为紧张。以前，关于红军大多是些传说，开春以来，闹红军的事发生了质的变化，杀田家驹，民团遇袭，闹庙会，看起来红军是呼之欲出。尤其是李来子在自己家里被红军公开杀死，不得不使地主老财，土豪劣绅们设身处地的考虑自己的境况。秋收后到冬天这段时间，不断有人来找孙老总，要求搬到天祉园寨子里住，寻求庇护。孙老总答应得不痛快，想住进寨子可以，但是得交纳费用，还得看平时与团里的关系如何，是否一贯支持民团的工作。天祉园就一屁股能坐满的小地方，接纳不了蟠龙川所有的地主老财。于是，有些上寨无望的土豪劣绅们便开始挖窨子窑，挖地窖，藏匿财宝、粮食。更多的地主老财们抓紧时间跟佃户们讨要地租，要高利贷，讨要春上穷人们使用他们的牛工驴工费用，讨要不来的，就到天祉园寨子里找孙老总告状，告农民们造反，抗租，耍无赖。

孙团总看人下菜，对一些人，脸定得很平：“民团是给公家干事，又不是谁家的看家狗。”而对另外的人非常和气，“现在这些事情，商量着办，互相之间让一步，一河水就开了。”还对一些财主，比如老二梁，“借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跟人要债不要手软，今年破了例，往后就别想再要了。咋办，你自个拿主意。”

老二梁姓史，本来就是个二杆子，二梁是别人给他起的外号，说明这个人是个浑球，天不怕地不怕。回村后，把村里欠他债的人叫来，宣布了他的决定：凡是敢欠债不还的人，他要拉牲口，赶猪羊，进窑刮粮食，不从者吊起来打！

没有几个人怕他，村里有农会的人给大家撑腰，穷人们懂得了一个道理，人心齐，泰山移，只要大家都不交，难道他敢真要人的命不成？但是，这回大家想错了，老二梁的底气来自孙老总。老二梁晓得，不管弄下多大的乱子，孙老总都会给他兜底。正月里，他把村里的农会主席抓来，绑在他家的老枣树上，村里的其他佃户和他理论，他找了些棒子，叫他的几个弟兄、侄儿打了出去。然后，挨家挨户地搜刮粮食，拉猪羊。穷人派了代表，到天祉园里找孙老总告状，孙老总说，他光管民团的事，老二梁不是他的兵，让农民到县里去告。

农会主席被绑在枣树上，晚上被狼掏了肚子，四乡的百姓非常愤怒，抬了农会主席的尸体，到蟠龙街游行，要求严惩杀人凶手史二梁。孙老总视而不见，躲在天祉园寨子里不下山。中午，农民们派了代表，要求面见孙老总，述说老二梁的罪状，孙老总站在寨墙上说：“后晌，安定县派来的**就要到了，叫他们去办理。民团没有生杀大权！”

众人无法，寨子里进不去，说理没人听，凶手逍遥法外，只好下山，尤其是听到**后晌要进驻蟠龙街，一时人心惶惶。兵匪一家，老百姓领教过官兵们的侵害，匆匆忙忙地抬着死人回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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