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忘川酒
这片世界失去了本来的色彩,病的很严重。
不过他是来杀人的,无所谓了,那些人知道他在这里,一定会追来。
“喂,你是哑巴吗?”
邀请她的女子鼓足勇气,巫墨只是怔在当场,一句话也没有说,完全将她晾在了一旁,引起周围人无情的嘲笑。
这使得她直接爆发了出来。
扎木兰跑过来扯了扯她的衣袖,让她不要太过分,穿着金丝黑袍的巫墨,看上去就不像是一般人。
巫墨咽了咽口水,烧刀子酒,很久没有喝过了。
因为头痛,馨儿将他的酒通通收了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
馨儿说那是老爷的命令。
可是现在馨儿不在了,这个世界变得黑暗,要是还不能喝酒,是不是太黑暗了一些?
“喝,我要最烈的酒!”巫墨大声说道。
他的话迎来一片喝彩声,不光是邀请他的女人,就连周围其他的人,也都拍手叫好!
“走!”两名女子抛开了刚刚的不满,爽快地笑着,抱着药篓一起跑向酒肆。
酒肆粗犷,一垒土墙围着的院子,上面用兽皮盖了。
一面土墙就着山坡挖出来的山洞,里面藏着酒坛。
“老哒勒,有人要喝最烈的忘川酒!来上一坛!”
“扎木兰,你又要祸害哪个男人?”
一个头捆粗毡布的莽汉,从酒窖抱着一坛酒走了出来,盯着巫墨好奇地打量着。
“哟,怪好看的,这小身板可不敢乱喝忘川酒!”
老哒勒咧嘴大笑,抱着的酒坛没有放下来。
“没事,是我自己要喝,这坛酒多少钱?”
巫墨将长剑随手扔在桌子上,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
“你要能喝完,一文钱不要,这一坛三斤,剩一斤三两银子。”
“老哒勒,这次可是我和扎木兰请客,你这价也太黑了”。
哒勒将酒放在了桌上:“嘿嘿,要不然你们将剩下的酒喝完也可以。”
老哒勒看着两位姑娘,今天她们引来了一大群人围观,这是难得的生意。
巫墨打开酒坛,熟悉的刺鼻酒香,只有最烈的酒才有这个味道。
“好!”
抱着酒坛直接喝了起来,冰寒的心感受着刀划的烈。
似是在燃烧。
久违的感觉,这酒真好,配的上死去的人。
扎木兰和同行的女子咽了咽口水,慌忙去夺酒坛。
“喂,请你来喝酒可不是让你去死,这忘川酒三碗入忘川,这足足有十多碗!”
“好酒!”巫墨紧紧抱住酒坛没有放手,不住称赞!
老哒勒咽口水的声音响彻土黄的院子:“了不得了,了不得了,活了五十年,这可是最能喝的人。”
巫墨将空的酒坛摔在地上,酒坛应声破碎。
“我喝干了忘川酒,为什么没有入忘川?”
烈酒上涌,被他生生压了下去,酒意萦绕在胸膛。
“忘川有两不渡,一是魔障,二是情孽!”老哒勒摊开熊腰虎背坐在板凳上,四平八稳地说道。
魔障?情孽?
巫墨苦笑,自己缺少一魄,肯定是魔障了。
原来就连忘川,都度不了我这样的人。
周围人影绰绰,人们怂恿那个叫扎木兰的女子和巫墨拼酒。
“扎木兰,你可敢跟此人拼酒?”人群中有人起哄。
扎木兰是部落里最能喝的人,当然是女人。
她常常约男子喝酒,当着众人的面灌倒他们,成为炫耀的资本。
特别是好看的男人!
今天被众人围着哄笑,她却只能干瞪眼,她可不敢灌一坛忘川酒下肚。
“此人被情所伤,老哒勒都说渡不了他”,扎木兰嘴角上扬:“要渡这情字,还得是我们女人,今天晚上我就渡一渡他!”
她的话引来一片嘘声:“你就是看到好看的男人走不动路,人家心里念着的一定是位天仙!”
“喂!都是女人,又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扎木兰对着巫墨说道。
巫墨拿出三块黄金,付了酒钱:“姑娘误会了,我是魔障。”
“哈,哈,哈……”,周围一片哄笑。
扎木兰涨红了脸,将黄金丢还给巫墨:“说好的酒钱已经付了。”
巫墨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渐变得模糊,扎木兰有片刻心疼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这个好看的男人,显得太萧索了些。
这道身影走出街道,穿过扎木镇的那座牌楼,在外面的废弃土屋下,肆意地躺着,任酒意上涌。
沉沉睡了过去,在梦中,他仿佛又见到了那个带着光的人。
这些天小镇上多了一个酒徒,每天到老哒勒的酒庄里喝一罐忘川。
他像是在等人,又像是专程来喝忘川酒。
“老哒勒,你这酒窖快喝空啦!”
扎木兰每天必定在这里等着,巫墨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
烈酒入喉,燃心!
“驾!驾!”
有战马飞驰而来。
老哒勒赶紧将酒肆掩了,扎木兰也躲了进来。
“快到地窖中去”,老哒勒看着正在喝酒的巫墨说道。
一共十匹马,清一色的血红头巾,黑色纹饰服,来势汹汹。
“扎木部落听着,将所有适龄女人都交出来,和我血巫族通婚!”
末日山的血巫族大半都是男光棍,扎木镇以女人居多,就像是受了诅咒一样。
扎木兰鄙夷地说道:“要我去伺候血巫族的男人,死也不干!”
“嘘!”老哒勒示意她小点声。
街上已没了行人,唯有巫墨在喝酒。
一行人骑着马围了过来,见巫墨喝的是最烈的忘川。
纷纷下马走进酒肆。
“你不是扎木镇上的人?”其中一人将脚踩在巫墨坐的板凳上。整个身体前倾,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巫墨感受着心中烈火:“不是!”
“来这里做什么?”此人仔细端详着巫墨,模样凶狠。
“喝酒!”
“你觉得你很幽默?”此人一脚踏在旁边的长凳上,长凳应声破碎。
“别打扰我喝酒!”巫墨又猛灌了一口,呼出的气息中有股刺鼻的香。
很多年没有走出魔宫了,他不知道血巫族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
难怪那些正道之士,说他们是魔族的时候,那么理直气壮。
刀光!
巫墨没有动,用刀的人已躺在地上,他四肢无力,还留着一口气在。
“你什么时候出的手?”其他人询问,声音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