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很大很大很大的1步,或许吧
“终于有一门我可以当学霸的课了。”
将分发下来的围裙自己系好，看着讲台上PPT封面的菜谱：照烧饭团、可乐饼、芝士豆腐，烧茄子，相川雨生略显得意的说道。
现在是五月十三日，集训的第二天，周五的早上。
在吃完齐峰庄提供的早餐之后，三个班级上午的课程，被告知是制作自己中午的午餐。
上樱空风也十分熟练的将围裙系好，听闻这个话语，扫了相川雨生一眼，评价道：“你做的辣酱不难吃。”
看来她没有收下辣酱之后就让它吃灰，是有去品尝的。
“只是不难吃？不是很好吃？”相川雨生不乐意了，发出宣言：“等着，那时候的厨艺还不够精湛，我现在又是不一样的我了，今天的我，一定要征服你的胃。”
“你周一到现在做过饭吗？”
“没有。”
“那精湛了什么。”上樱空风好看的脑袋微微倾斜着，眼里透露出一丝‘不解’。
“.......”
“我称之为理论基础！”
语塞的相川雨生拿着小刀比在眼前，刀尖直指上樱空风，眼里燃出战意——绝对不是气急败坏。
“相川！不可以拿刀指着别人，这样很危险的，赶紧收起来。”
背后突然被人打了一拳，听出是系鱼川真礼的声音后，相川雨生果断将刀放回桉板上，转身恭恭敬敬的说道：
“知道错了，系鱼川老师，只是上樱同学她质疑我的厨力，这让我很生气，我只是想吓吓她。
老师你也看到了，我刀尖距离她至少有半米远，真没有动手的想法。请不要抓我坐牢，我上有老下有小，三代全靠我一人........”
辩解没有得到好的效果，话都还没编完，肩膀又挨了一拳，系鱼川真礼笑骂道：
“说的都是些什么歪东西，还‘上有老下有小’，好好制作料理，要是真觉得自己厨艺好，等会做出来请我吃一下。”
“没问题，只要老师答应我，吃完以后，不会因为觉得太好吃，就缠着我让我每天给你做饭就行，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话，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就超出普通的师生了。”
“你啊你。”系鱼川真礼有些头疼的按着太阳穴，用手指点着相川雨生，“成绩要是没进步，你就等着过无聊的高中生活吧。”
“别啊老师，我们好好的聊料理，你突然提学习干嘛呀？”
“老师只是提醒你。”
“好的老师，老师再见。”
等系鱼川真礼一走，相川雨生以手指头代刀，重新指着上樱空风。
“呵。”等到的回应只有略显不屑的轻呵声。
好妖怪不跟巫女斗，相川雨生将注意力转向另外一边的两个人，宫泽真央正在帮天河夏里系围裙。
“宫泽同学，你做过料理吗？”
“稍稍会一点，在家里的时候会帮母亲大人打下手。”
“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相川雨生面向前方。
“喂，相川君，你怎么不问我！”天河夏里叉腰询问。
“我很难相信一个厨房里厨具基本为零的女孩子，她会制作料理，那么现在请问，天河小姐会制作料理吗？”
叹了一口气，扭过一点头，相川雨生斜眼看着少女说道。
送草莓那天就注意到了，天河夏里家甚至快子和勺子都只自备了一双——大概是在吃外卖的时候会用到。
“略~好吧，我确实不会。”
底气瞬间倾泄的不剩一丝一毫，天河夏里将粉嫩的舌头吐信子般吐出又收回，给樱色的嘴唇增添了一抹晶莹。
“今天就拜托你们了！”
◇
“制作步骤和过程就是这么多，大家听懂了吗？”简单的讲完一遍过程之后，料理老师在台上发问。
台下基本没有回应，大家面面相觑。
在高中一年级，学校的料理课还没开展，擅长料理的，确实没几个人，大部分人还是和家里的长辈住在一起，吃不需要自己负责。
料理老师也不觉得意外，将讲台打开，露出里面的放映仪，将一份食材工具端到了上面：
“那接下来大家就跟着老师一起做吧，我会一步一步的教大家的。”
“嗨！”
......
“我们管自己做吧？这些菜品，大致的做法我都知道，就算不按照老师的，制作出来也差不了多少。”
跟着做了几步之后，又到了等待环节，有些无聊的相川雨生询问三人。
这种一步一步来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料理老师每次都要等全部同学完成这一步之后，才进行下一步。
能理解这样的必要性，但是对于他们这组而言很浪费时间。
“嗯。”
“可以诶，我也觉得太慢了。”
天河夏里摊摊手，表示自己的意见不重要。
“上樱你把土豆切成片再压成泥吧，我们几个菜一起开始做，宫泽同学你就先把茄子切片，天河你负责等着试毒......”
相川雨生看了看桉板上的食材，有条不紊的给两个人分配着任务。
三个人开始料理的制作。
......
发现制作照烧饭团的米饭不够了，相川雨生起身，打算去公共的大锅里打饭。
余光注意到天河夏里。
系着围裙站在一边，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按着桌面的边缘，指头在上面无声的敲打着，眼神从早已落后很多的大屏幕和桌面忙碌的两个人之中游移。
看起来有些想要参与的样子。
那为什么不说，相川雨生认为以她的性子，想要或者不想要都会直接说的。
是怕给我们添乱？不对.....她一定不怕给自己添乱。
那应该是怕给她们添乱，对少女有些了解的相川雨生猜想到了结果。
“天河，你去公共饭锅里打两碗饭回来，我这里腾不开手。”相川雨生‘调配’着酱汁，抬头对天河夏里说道。
“啊？喔。”因为太过突然而愣了一下，天河夏里才接过相川雨生手中的碗，小跑着前去打饭。
“天河，把那个内酯豆腐打开，不用用手，用小刀在四边切就行，手小心一点。”
“取出来了是吗，盖上一片芝士，就那个黄黄的那个，微波炉高火1分30秒，高火按键在.......”
“加热好了吗？带个手套取出来，你再把我调的这个酱汁淋上去。芝士豆腐就这么简单的做好了。”
相川雨生拿了一根勺子，将带有拉丝芝士的豆腐含了一口进去，在天河夏里故作不在乎——又很专注的用余光打量着自己的眼神中点点头：
《控卫在此》
“味道不错，上樱、宫泽同学，过来尝尝吧，等下凉了，芝士粘稠在起来，就不好吃了。”
.......
“天河，我有点累，你负责在这个锅里炒一下洋葱碎和培根，一直翻炒就行，我和你说加黑胡椒粉的时候你抖三抖就行。”
“喔，三抖是吧，来了。”
“天河，我不擅长这个，你帮我往这个饭团上面包海苔。”
“我包的不好看。”
“不好看？不好看能比我包的难看吗？你看我手里的这个，简直惨不忍睹，再说了，我们做出来又不是卖的，自己吃丑不丑有什么关系，这叫足料。”
“天河........”
“来了~”
天河夏里她不傻，所以被不断的‘使唤’‘麻烦’的时候，笑得格外灿烂。
自己距离成功，她感觉已经迈出了很大很大很大的一步。
重要的事情就是要重复三遍。
◇
中午的时候，去商铺里买面包和泡面这些食物的人格外的多。
可以想到，他们上午的料理制作可能出了些‘小’问题，到了难以下咽或者根本没法吃的程度。
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明明老师都在上面一步一步演示了，相川雨生难以理解。
“这会不会是齐峰庄故意的安排，引导我们去买这里的泡面吃，该死中计了。”房间里，嗦着面条的高松君山郁闷的说道，他就是难以被理解的人之一。
“可恶，怎么会有料理这么难的事情。”
“你能把还有气的东西直接丢进微波炉里面，这已经不是料理的范畴，而是智力的范畴了。”
躺在榻榻米上看动漫的相川雨生毫不客气的嘲笑道。
他们这组吃的很饱，本来教的就是比较简单的料理，加上三个人都会，而且上樱空风的料理水平可能比自己还要高一点
不过这只是目前的事情，相川雨生有信心超越她。
“.......”一句话让高松君山有些沉默，房间里只有嗦面条的声音，“.......那是意外。”
“承认吧，高松，即使智力不健全，我也愿意和你做朋友的。”
“你个年段倒一没有资格嘲讽我这个年段第一百三十七名，我们两个之间是有鸿沟的。”将手边的枕头随手丢向相川雨生，高松君山说道。
余光看见飞来的枕头，相川雨生随手一拳打开，掉落在榻榻米之外的地面上，慵懒的翻了个身，说道：
“等着吧，下次就超过你。”
“下次超不过怎么办，我也有在努力的相川小友！”
“那就下下次呗。”
“？”一下子把高松君山想说的话堵住了，“你怎么一点志气都没有的，你这样下下次也超不过本第一百三十七名的。”
“那就下下下次，对了，第一百三十七名，你的枕头掉地上了，而且貌似掉在你刚刚泡泡面时，热水壶撒出来的水上面了。”
相川雨生指着地面上的枕头说道。
“没事，那西尾的枕头，棉枕头，等下拿起来晾一晾就可以了。”高松君山无所谓的摆摆手。
门被打开，西尾洋二走进来。
“小.....”相川雨生的‘心’还没有说出来，西尾洋二一脚踩在了枕头上，幸好人没有摔倒。
“靠，不好意思，这谁的枕头？”他拿着布满一个巨大脚印，还湿漉漉的枕头看向两人。
相川雨生和高松君山低头。
◇
“下午是没指望了，肯定没意思，看来只能期待晚上的试胆大会了。”骑在高松君山背上的西尾洋二看着手机说道。
“你知道下午和晚上的安排了？”相川雨生抬头询问，同时看到高松君山的惨状，且被迫更换了枕头，感到可怜的摇摇头。
“系鱼川老师刚在群里发了，下午是‘明川学子礼仪培训’，听名字就很无聊，晚上是‘试胆大会’，现在还在班群里问有没有同学愿意当NPC呢，这个肯定有意思。”
西尾洋二念着群里的消息，相川雨生这才注意到，刚刚看剧的时候设置了消息弹窗屏蔽。
“试胆大会？我开始兴奋起来了！我可是击败过无数魔王的勇者。”趴着的高松君山抬头，同时给了西尾洋二屁股一拳，“你能不能从我身上下来，相川也有一部分责任吧，怎么不见你揍他。”
“相川的力气你昨晚是没见识过，太他丫的吓人了，我真的差点给他一掌推到地上。”西尾洋二心有余季的说道，“所以柿子只能挑软的捏了。”
“昨晚？力气？推到地上？你们两个不会趁我们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事吧？我靠真恶心。”
“啊——！”
房间里传出了某人撕心裂肺的叫声，惨绝人寰。
◇
“讲礼貌好难。”
相川雨生揉了揉眼睛，看向两边的少女，让盯了接近一个半小时屏幕的眼睛，通过看美少女的方式休息一下。
美少女比绿色好用多了。
现在是下午‘明川学子礼仪培训’的中场休息时间，十分钟之后还要开展第二轮礼仪培训。
培训的内容很多很杂，除了基础的校内礼仪——校服如何正确佩戴、见到老师要打招呼之外，教的更多是校外礼仪——握手、道歉，甚至上流场合该怎么做。
不过学到了一点——当时那个女士优先的动作，自己只是学了个外在，细节没有到位。
相川雨生听的很认真，但是确实有点无聊。
上樱空风只是澹澹的点点头，天河夏里则刚从睡梦中苏醒。
“结束了吗？”被同学们去厕所的噪音吵醒的少女带着困意的询问。
“还没，才一半，等会儿还要讲一个半小时。”
“那还能再睡。”睡眼惺忪的少女重新将脑袋趴在自己的臂弯之中，“养精蓄锐，晚上吓死相川君。”
“我和上樱要是有任何一点表情变化就算我们输。”相川雨生不屑的说道。
天河夏里和宫泽真央居然报名了试胆大会的NPC，这是相川雨生没有想到的。
“输了的惩罚是什么。”
“是你们赢。”
“嘁——，拭目以待.......”天河夏里呢喃着说完，又睡了过去。
◇
“大家一组一组来哈，安全词是‘五棵树’，如果被吓到觉得坚持不下去了，就喊出这个词，工作人员和NPC都会卸下装扮，带同学们回来的。
有心脏病问题的同学千万不要玩.......”
晚饭过后，七点钟，星光月影浮现的时候，所有人就被叫出了房间，老师开始讲解规则。
“现在这个时代，潮流的鬼就长这样？”相川雨生拿着手机上搜索的‘鬼’照片，询问上樱空风。
满屏幕的血腥肢体，和‘鬼’扭曲的五官，让上樱空风微微蹙眉，只不过眼里并没有出现害怕，点点头：
“嗯，不过今晚的肯定到不了这个地步，他们只是穿个皮套，然后突然跳出来之类的吧。”
“就这样啊，我还想见见手机上这种的。”相川雨生的脸上有些遗憾。
“可以出发了。”
在出发点的老师，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对上樱空风和相川雨生说道——并没有因为有人去当NPC而补齐到四个人。
向老师点点头，两个人顺延着路标指的方向出发。
“你这么谨慎干嘛？”上樱空风看着身边眼里十分警惕的相川雨生，带着些许疑惑的问道。
“我怕天河整什么幺蛾子占我便宜。”仔细打量着四周的相川雨生回答。“对了，如果天河用了什么术法，你可得解除。”
“知道了。”上樱空风叹了一口气。
“呜呜呜——”一个幽灵突然从拐角的树后跑了出来，或许是太紧张，或许是地面不平，一下子跪在了两个人面前。
“.......”
二人一鬼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鬼从地面爬了起来，张牙舞爪。
“......”又是沉默。
“这个声音应该不是，而且她应该不至于用这么无聊的方式，走吧。”相川雨生摇摇头。
“嗯。”
两个人绕过幽灵，继续按照路标往前走。
幽灵：“？”
这两个人怎么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自己有点丢‘幽灵’的脸了——虽然在摔倒的时候就已经丢尽了。
......
一个幽灵南瓜灯突然从天上坠落下来，漂浮在两个人的眼前。
相川雨生的鼻子差点撞到，嫌弃的拉开距离，看见南瓜灯上面的丝线，顺延着丝线看见了树上的工作人员。
“晚上好，注意安全，别摔下去了。”将南瓜灯推开，两个人继续前进。
......
屠夫、草丛里的人影......
“恭喜你们，成功通关。”
终点处的老师举起彩灯，对两个人说道。
往前看，是一大堆先行的同学，在这里火热的聊着刚刚的经历，往后看，是又一个被他们两个毫无波澜而受伤的‘鬼’。
“.......”
轮到相川雨生沉默了。
他一路上没遇见天河夏里。
“天河她试图吓我的方式，不会是让我觉得她不见了吧？”相川雨生有点疑惑，扭头问向上樱空风。
“不知道。”上樱空风摇摇头。
“你人呢？”相川雨生在line上询问天河夏里。
“宫泽真央被第一波出现的同学吓到了，我在照顾她。”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没关系，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等会儿去赏夜，就我们两个人，别忘记了。”
“没忘。”
相川雨生叹了一口气，回完消息之后，双手插兜，仰面看着天空，为自己的小心翼翼感到无力的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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