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人类的嫉妒心,总会针对光鲜在前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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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你能不能滥用私权，帮我消除早上被登记的名字啊。”略显大大咧咧的推开会长室的门，相川雨生边进边说道。
“.......”
看着会长室内，正在和一个中年女人交流的雨宫千染——没记错的话，这个女人是学校董事之一，开学那天有见过。
相川雨生瞬间闭上眼，以这样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的方式告诉自己‘领导不一定看得见自己’，随后时光回朔般，按照原路脚印返回退出门外。
天空一碧如洗，温暖的阳光洒满鳞次栉比的高楼，玻璃墙面倒映着晴朗的天空，偶尔有飞鸟掠过，耳边传来翅膀的扇动声。
没想到男厕所窗户里的风景，看起来出乎意料的不错——来自防止学校领导出门再撞见在厕所避难的相川雨生。
“你人呢？”直到雨宫千染在line上联系自己，相川雨生才从厕所出来，回到会长室。
校董已经不在，相川雨生长松一口气，随后有些幽怨的看着雨宫千染：
“会长，有校董在里面，你怎么不在门口挂一个「里面危险，禁止进入」的牌子啊，也不和我说一声，吓死我了。”
“你又不怕。”雨宫千染看着相川雨生说道。
“怎么不怕的，我第一时间逃跑还不怕啊？”相川雨生对此不同意。
“下次尽量。”少女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采纳了他的建议。
“校董来找你说什么？”
“自然是周年祭的事情，两边要交接协商的东西还是很多的。”
在明川，学生会是学生与学校之间的桥梁，同时这座桥梁也拥有着一定自己的权力，即使是学校，在大部分涉及到学生的基础事务中，都会交给学生会来做。
大部分时间，明川学生会是比学校还要了解学生的，学校也会听取学生会的意见。
这也是为什么明川的学生会履历，在大学的申请书中可以成为加分项，大学对其认可的一个原因。
“那我们开始工作吧。”相川雨生摩拳擦掌。
今天是五月二十三，周一，进入到五月尾声的东京，天气进一步升温，与有些温暖的走廊相比，明明什么都没有开的会长室，却显得格外凉爽。
上周五的例会开完，各个部门要负责的具体事宜已经划分下去，因此这周一并不开会，相川雨生也要跟随着雨宫千染去做工作。
“嗯。”娴雅的少女点点头，视线看向相川雨生，随后转移到角落的钢琴。
“？”相川雨生顺延着视线看过去，愣了一会儿，随后苦着一张苦瓜脸苦兮兮的说道——这样大概能理解有多苦了：
“不是吧会长，今天也要弹啊？”
“这是工作。”雨宫千染一脸正经的点头，看着相川雨生的表情，露出些许笑意。
绝对绝对是抖S，不过也是好看的抖S。
“你没有学么？”少女指的是周五新教给他的谱子。
“当然。”相川雨生叹气，坐在了钢琴面前，“学了。”
指尖的敲奏下，流出动人的乐章。
雨宫千染点点头，微微合眼，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伴随着琴声轻柔的摇晃，像是一朵和风下的紫娟花，脆弱却美丽，让人想要呵护。
◇
两个人离开了会长室。
“下午是做什么来着？”这就是学生会会长助理——不但不能提前安排好事务，连下一步该做什么，都要询问学生会会长。
总之相川雨生这个助理，和他在网络上搜索到的所谓的助理，根本就是两个职位。
“联系其他社团，让他们在周年祭的报告大会上登台演出。
”更像助理的会长回答。
相川雨生点点头，周年祭的临近，在早上班级的班会课里，系鱼川真礼还在询问大家有没有兴趣登台演唱校歌。
不过这并不是强制的，而且不但不是强制的，即使有兴趣想要去参加，甚至还需要和其他想要去的班级进行竞选PK，选出唱的最好的一个。
因为根本没有时间让每个班级上去唱一次校歌，更何况连续听几十遍校歌，原本再怎么觉得好听的路人，也会开始厌烦。
一年级A班经过讨论后，考虑到音乐老师曾经给班级男生的评价——“你们还真是难以言喻”，放弃了这次机会。
对此，渴望参加活动加分的女生们，今天一直在‘攻击’男生们。
相川雨生一直在观察，同时学会了如何阴阳怪气——不得不说，这个时代骂人真拐弯抹角，但是又值得回味，很有灵魂。
“我们现在去哪个社团？这个不是让社团主动上报给策划部，然后选择能上台的节目吗？”
和班级同理，不可能每个社团都上去表演节目的。
“吹奏部、剑道部、落语部。”雨宫千染随后解释道，“这几个明川比较着名的社团，是已经内定了节目名额的，今天过去也要沟通一下节目的时间、种类。”
“部有在内吗？”相川雨生突然好奇的问道，因为天河夏里在吹奏部，他联想起上樱空风所在的部门。
“怎么可能。”雨宫千染澹澹的看了他一眼，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更何况在这种比较严肃的场合，是不可能表演这类节目的。”
“随便问问，了解，我要负责什么？”
“活着。”
“我已经逐渐习惯听到这种离谱的回答了，懂了，我又是全程只要站在一边就行了对吧。
看来我这一阶段的工作，又是只有活着和弹琴了。”
相川雨生叹了口气，对于一个记忆力超强，智商还超高，人还超漂亮的学生会会长，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呢？
就勉为其难的在旁边活着吧，当个衬托鲜花的鲜花也好。
相川雨生可不认为自己是绿叶——在颜值方面来说。
“不。”雨宫千染抬头看向他，脸上带着澹澹的笑意。
“会长你别笑，你笑了我害怕。”笑颜如雨后的荷叶，明明是十分动人的场景，相川雨生却被看的有些不自在。
“你是有重要的任务的，等会儿我就会告诉你。”少女的笑容不变。
“我很期待。”
只是相川雨生的神情和他说的话语内容完全不符，看不出一点期待的样子，甚至吞咽了一口口水。
相较于四楼的吹奏部和在另外一个大楼的剑道部，位于五楼的落语部，显然比较适合当第一个拜访的对象。
落语是日本的传统曲艺形式之一。无论是表演形式还是内容，落语都与中国的传统单口相声相似。据说，落语的不少段子和中国渊源甚深，有的直接取自中国明末作家冯梦龙所编的《笑府》。
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活动室的台上，一位穿着和服的同学，正在上面讲着落语。
两个人没有直接进去贸然打扰，而是在外面打算等候这一段讲完。
这个人似乎就是落语部的社长，注意到门口，她直接中止表演，向成员们道歉后，点开一段视频让他们先观看，自己则走向两个人走来。
“雨宫会长？是关于周年祭的事情吗？”落语社长看起来似乎对情况也有些了解。
“是的。”
“啊！我知道的，节目我们也已经有在准备了，就是我们想要多一点人上去，所以我们打算的形式是......”
两个人就在门口聊了起来。
的确只需要站着的相川雨生，全程也没有插话或者记录，只需要在一边听着她们聊些很高级的东西。
感受到一股尿意，相川雨生走到落语社长的背后，面朝雨宫千染作出了‘WC’的手势，在对方点头后前往厕所。
悠闲走着的相川雨生突然放慢了脚步，他听到走廊上的两个女生，好像提起了‘上樱空风’这个名字。
“你说上樱空风怎么就整天顶着她那张臭脸啊，长的好看就了不起吗？”
“就是啊，也不知道高冷给谁看。”
居然还是坏话。
相川雨生假装掉了一个东西，蹲下身捡的同时，让两个女生走在了自己前面，随后起身，远远的跟在后面，并且拿起手机假装看着。
保持着常人根本无法偷听话语的距离——但是相川雨生不是常人，他的听力很好，并且在刻意专注的时候，听力还会进一步增强。
虽然偷听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是背后说别人坏话同样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以不礼貌治不礼貌，这很合理。
“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她是以为自己多高贵吗？”
“我们现在没人理她，看她这高中生活怎么过，估计她已经难受死了。”
人类是真的喜欢夸大和美化自己的行为，相川雨生觉得好笑——用膝盖想也知道是上樱空风根本没有理会她们。
而这种行为，到了她们的口中，却成为她们成功制裁上樱空风的手段。
“继续孤立她呗，反正我就是看她这样的，很不爽，怎么长成这样的人不是我啊，她的脸就不会爆痘痘的吗！气死人了！”
“孤立是肯定会继续孤立的，我听说奈莉还打算更进一步整治她。”
“奈莉啊，”另一个女孩子似乎也有些害怕这个名字，咂了咂舌并摇头，“上樱空风也没什么背景吧，奈莉真要整治她，那她可真没办法。”
“她能有什么背景，我经常在电车站上看到她，她要是有什么背景的话怎么会每天都赶电车？我很期待上樱空风面具被打碎，然后在地上哭的场景。”
“.......”
两个人已经走进了女厕所，话语听的不太真切。
相川雨生觉得更加好笑。
上樱空风没有背景。
确实——前提是抛开巫女身份以及她的弧月镜雪下老师的情况下。
诸位，弧月镜有多护短就不需要再强调了吧？
即使对上樱空风不会到对相川雨生这么极限的程度，但是如果上樱空风真的出了情况，她绝对会非常生气，并且第一时间动手。
到了那种时候，【约定】什么的根本不作数——虽然弧月镜雪下本来就没怎么遵守过。
自己也貌似没有资格说弧月镜，因为相川雨生的内心，也根本不把【约定】当回事，能够束缚自己的，真的很少。
那两个女生口中所谓的背景是什么？世俗的权力和地位？哈，那算什么东西？能挡住弧月镜雪下的施术吗？更何况自己的呢。
人类的嫉妒心真是泛滥且可怕，只要有人光鲜在前，背地里就少不了被议论，诋毁。
因为听力好，其实这样的话语相川雨生听过不止一次，主角很多，天河夏里、上樱空风、雨宫千染......当然，大部分的时候其实都是在说自己的坏话。
相较于比较完美的她们，在成绩上处于倒数第一的自己，显然有更多他们足以嘲笑的点。
只不过相川雨生对于这些不是很在意罢了。
“【图片】，这两个人在背后说你的坏话，应该是你们班级的吧？”
拍照会发出声音，但是如果想要偷偷留下照片，这种时候只要录像，再从录像中截图，就可以完美起到拍照片的效果了，顶多像素会差一点。
这个方法来自经常在电车上看到美女，然后就会想拍照记录的高松君山。
只能说他很有当痴汉的潜质，相川雨生觉得他有必要去警视厅备桉。
“嗯，知道了。”上樱空风的回复还是一如往常的澹然。
“对了，还说一个叫奈莉的人打算出手动你，你自己注意点，该回击的时候不要客气。”
“嗯。”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就找我好了，对我更不要客气，我还是你单方面的半个朋友。”
“嗯，谢谢。”
没有否认自己的半个朋友结论，相川雨生十分满意。
“你要是不好意思动手就叫我来，即使是女孩子，我也可以丝毫不怜惜的——相川·铁面无私·雨生。”
“然后因为你违反【约定】，我再逮捕你？”
因为是上樱空风，相川雨生分不清这句话是调侃还是反问。
“没关系，弧月镜会保释我的。”
“嗯，谢谢。”
“不过你也可以试着去交几个朋友，朋友多了没坏处的，还可以让生活更有意思一点，只有我这半个也太少了。”
“我还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那要不我想办法把‘生雨’找回来，介绍给你当朋友，这样你就有一个半朋友了。”
“谢谢，但是更没有必要了，还有，‘生雨’这个名字，真的取的很难听，而且也没有水准。”
“知道了，‘风空’小姐。”
对方已读不回，聊天到此为止。
不过相川雨生现在可以判断，关于之前说的逮捕那句话，上樱空风应该是在调侃。
上完厕所，相川雨生回到雨宫千染身边继续‘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