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九 死斗
整个营地灯火通明，佣兵们在一位经验丰富的指挥官带领下迅速重组了营地防御。
所有没战斗力的人，辎重车和牲畜都被集中在了营地中央，大型马车则卸掉挽马后一辆接一辆环形布置了一圈。
环形营地内，还人为的用大量杂物布置了内墙。
总之，今晚对所有人而言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只希望最后是是虚惊一场。
夏莉尔帮助沃罗卡穿好了从卡斯那里借来的半身胸甲后，她也把恰西克刀以及卡斯给她的转轮手枪以及自己轮簧枪挎在了身上。
营地所有人都凝神屏息，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有经验的老佣兵则闭着眼睛假寐，养足精气神。
夏莉尔看了一眼营地里的景象，悄悄在沃罗卡耳边问道：“我俩要不要找机会开溜？”
“早点的话或许还能跑，但现在还是别想了。夜晚兽人不需要光源都能发动夜袭，我俩现在跑出营地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要不我们现在立刻休息，轮流守夜？如果无事发生是最好的情况，一旦发生意外我们就立马趁着混乱逃离去最近有驻军的军营驿站求救？”
听到夏莉尔的新意见，沃罗卡依然摇头。
“晚上的树林里太黑了，我们很容易迷失方向。如果有兽人注意到，排兵追杀我们，依然跑不掉。”
夏莉尔默默叹了口气，看样子，两人只有跟着这个营地共存亡了。
她也在不安中闭上眼睛，哪怕根本睡不着也要最大程度的休养身体和精神。
……
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漫长的。
这个时候有不少人已经干熬的昏昏欲睡了，只有少部分老佣兵还保持着充沛的精力。
营地外围，一个佣兵举着火把，不断的打着哈欠巡视着。
天也要亮了，今晚应该能平安渡过吧……
他内心默默想着。
毫无征兆的，他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痛。他很想发出声音警告其他人，但喉咙里传来的只有嗬嗬的破风声。
佣兵睁大了眼，无力倒在了地上。
他到死都没看见袭击他的敌人。
……
脑袋枕着刀鞘睡觉的沃罗卡闻到了血腥味，意识模糊的他瞬间清醒，他起身拍醒了夏莉尔和卡斯。
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沃罗卡将卡斯给他的步兵火枪装上了套筒式刺刀，慢慢起身，朝着外围当作营地墙体的马车慢慢靠了过去。
马车上一个正在值夜的佣兵靠在车体上一动不动。
沃罗卡觉得不对劲凑过去一看，发现佣兵脖子上插着一根黑色的箭矢，鲜血顺着伤口已经留了一地。
情况大条了！
沃罗卡立刻朝着天空鸣枪示警。
砰！
巨大的枪响立马惊动了整个营地。
佣兵们惊慌失措地爬起身来，慌忙穿戴起头盔，拿着武器集结，根据自己队长的哨音集合。
“咻———！”
突然，一声刺耳的鸣镝声传来。
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大的爆炸，伴随巨响而来的还有数支火把被扔进了营地。
“该死！兽人用缴获的火药把车阵炸开了一个缺口！”
“不要慌！都稳住阵型！携带长兵器的人组成方阵去堵住缺口！火枪手注意掩护方阵的侧翼！入侵的兽人人数绝对没我们多！守到天亮就是我们的胜利！”
这位胡子半白，穿着半身胸甲，戴着莫里恩式头盔的佣兵指挥官见到有人动摇立马提大了嗓门稳定军心。
有了主心骨们的佣兵也在各自队长的指挥下组成了阵型，向缺口处堵了过去。
咻咻咻！
几只箭矢带着破风声从缺口处射了进来，精准的命中了在前排的几个倒霉长矛手的面门。
伴随着佣兵中箭后的哀嚎声，这个由乌合之众刚刚组成的步兵方阵就隐隐有了崩溃的趋势。
方阵两旁的火枪手也有几人中箭倒地。
在看不到敌人的巨大心理压力下，有人忍不住，没听命令就胡乱开火了。
随之带来了连锁反应，所有火枪手都在朝着黑暗的缺口处胡乱射击。
巨大的硝烟很快就遮盖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地面震动了。
数根粗长的标枪从缺口处扔了进来，又有几个倒霉蛋被命中没有盔甲覆盖的地方倒地不起。
紧接着一道道黑影就从缺口处涌了进来，对着阵型被破坏的佣兵们发起了进攻。
本该掩护射击的火枪手们这个时候却还因为之前的滥射还在装弹。
而且他们火枪的规格不一，什么型号都有。有的人快，有的人慢，根本就行不成有效的火力网。
夏莉尔也借着营地里的灯火看清楚了这些兽人斥候的样子。
它们有着类人的外形，棕色的皮肤，平均身高约有两米，穿着简易的皮甲或者链甲，身上还用颜料涂抹着红色的图纹。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嘴巴里那两颗长长的獠牙。
这些兽人斥候的战斗力极强，冲进营地的不过是寥寥十数人，便对这群人数是它们数倍的佣兵士气造成了毁灭性打击。
“所有火枪手装填完成后听我命令开火！步兵顶住，他们不敢真正冲击你们的阵型！”
这个时候老佣兵又站了出来。
在他的指挥下，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哨声，火枪震耳欲聋的齐射将跟步兵方阵纠缠在一起的兽人命中数人。
紧接着又是两长一短的尖锐哨声传来，拿着各种武器的佣兵方阵便跟着哨声的节奏向前缓缓移动起来。
刚刚被火枪射击后的兽人还没来得及重组，就看见数把尖锐的长矛刺了过来。
眼见第一轮攻击失败，兽人们只能无奈撤退。
眼见兽人们退出了缺口，所有人都发出了狂呼，更有甚者还将自己的头盔给高高扔起。
不过，就在所有人松懈的时候就，营地的另一侧又被兽人炸开了一个缺口。
就在所有人注意力都被爆炸吸引过去的时候，数只标枪和箭矢朝着那个指挥的老佣兵射去。
老佣兵捂着被标枪刺穿了的喉咙不甘的倒下了。他的链甲头巾虽然挡住了箭矢，但根本挡住兽人斥候们掷出的标枪。
眼见指挥官被突然斩首，所有佣兵都陷入了混乱。
还有勇气的在各自为战，试图抵抗住兽人的进攻。更多人则是不顾一切的扭头就跑。
但兽人显然不会让他们轻易逃走。
有个佣兵艰难的翻过了由马车组成的营墙。但刚落地还没站稳就看到一个兽人狞笑着，早已等候多时。
那个佣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战斧砍下脑袋。
这个情景也在所有试题翻墙逃离的佣兵身上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