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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废弃医院(完)

当天拍摄的时候,  2号翼楼这组的保安,趁着安娜斯塔西娅膝盖不适,原本走在最后的士兵上前去搀扶灵媒,  而队伍里的其他志愿者和工作人员各自心乱慌张的时候……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机会,  利用自己对大楼的熟悉,  迅速规划了一条最短的路线,  并成功脱离了节目组的录制队伍。

还在一层楼的时候,  第八轮的选手齐聚一堂,第一组的那位女灵媒说她要去大楼地下层,还把他跟着的第二组那个女灵媒和第一组的主持人谢尔盖,  以及两组的随队士官一起带走时……

保安就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而当前往地下室的士官和灵媒们久久不出来的时候,  他不免担心,  是否地下三层的密室东窗事发了。

他只能和自己的两个同伴,  交换着眼神,却压根不敢聚到一起。

毕竟……现在,  他们三个可都是嫌疑人了。

自从第七轮挑战里,  第一组的男灵媒发现了地下二层那个互助小组后,他们三人就被士官们严格控制着搜了身。

他们的手机被拿走,节目组说是“暂时保管”,  而他习惯带在身上的一些防身的器械,  更是直接被迷彩服们尽数没收了。

他唯一感到庆幸的就是,  自己所在的这一组,  并没有出现如另外两组的保安所说的那种实力强悍的灵媒。

在中午和下午吃饭时,  他听着第三组的保安说自己遇到的那个叫索莱伊的女灵媒有多牛逼,  可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的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危机的来临。

还想着……如果自己能见识一下,以后也算是有了谈资。

可是,  在午夜的废弃大楼,当他听到第一组那个灵媒自带的翻译所说的话时,心简直就像是在朝着无底洞,直直地,越来越快地,往落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同事,卷进这件事的程度到底有多深。

——毕竟这不是什么光明的事情,拿出来讨论有点不太合适。

但是……他反正是从成为大楼保安的第一天起,就已经被当初的队长带着,走向了地下三层。[1]

男人,不管轻壮衰老,谁不爱权、势、财、色。

权、势,他这辈子是没戏了,没生在豪富人家,没那个积累。

但财,他只要在做保安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那还不容易!

而色……虽然很不容易得手,但下面那个女孩子,还真就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人,长得就跟画像上的天使一样!

更何况还是个傻子,话都说不利索,不怕对方反抗和告状。

他当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违法的。

但他总想着……这大楼里发生的作奸犯科的事情,也不差他这几件。

是为了从众吗?

他不知道。

如果一个人从小吃不饱穿不暖的,到长大也没受过什么教育……

那就不要问他道德感是什么。

道德感能让他过上更好的日子吗?!

找到了理由,他心安理得地收着“工资”,有时候还会帮他的“老板”主动物色“货源”。

肾衰竭是很花钱的一个病,并发症又多。

有多少家庭,一辈子的积蓄都砸里面了,这人呐,最后还不是得死。

多的是经不起试探的人,更经不起诱惑!

既然早死晚死都是死,早点死了,家里的负担更轻一点不说,还能获得更多的贴补……

这可是一举两得的美事儿!

赚了钱,只要有了钱,他就可以去享受一番有权有势的老爷们日常能得到的服务。

至于色,只要有钱,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如果觉得不合意,那一定是钱给少了。

难道是他的弱点太明显了?

反正他就是爱财,为了财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似乎就成为了大楼地下三层与其后面的“老板”之间的传声筒了。

那些人再也不需要露面。

有什么需求,只要一通电话、一张纸条,他都能做得利索周到。

保安在嘈杂的环境中放空自己的大脑,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他怎么会觉得……自己能在这栋大楼里呼风唤雨?

他就算真的在这栋大楼里只手遮天,也不过就是一栋废弃大楼呀!

地下隐隐约约传来的,跟闷雷似的,又如敲闷棍一般的声音……敲醒了保安。

他猛然间意识到,是那条新修了还没几年密道……被发现了。

他此刻特别希望,在通往地下三层的密道里,能有一些杀伤性的装置,尽一切可能阻挡那些迷彩服们进入地下三层的密室里。

然而他刚刚升起这个念头……

却又想了起来……

当初“老板”说,想把下面的手术室再改造得更隐蔽一点,可以让里面的人不用经常进出的时候……

当时自己是怎么说来着?

“不如设置一条金属的向下延伸的管道?这样我们完全可以从外面,把要送下去菜也好‘肉’也好,直接滑下去。”

“这条管道最好不要有从里面闭合的方式。门锁在我们自己的手里,才是最安全的。”

“再说了,下面一个行动不便的老人,一个疯疯傻傻的女人,哪里就需要出门了。”

“老板”当时笑得好开心好大声。

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天才,是自己终于要得到“老板”的赏识和重用……

或许,在“老板”的眼里……自己就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老板”笑得那么开心,只是因为……

这只狗,为了一点狗粮,疯狂甩动尾巴的行为,惹人发笑吧!

保安魂游天外,是被尖叫声所惊醒。

那个留了大胡子的主持人,和灵媒一起前往地下室的谢尔盖,身边跟着两名陌生的士兵一起,没有灵媒,没有翻译,三个人走了回来。

他的心里突然又升起了一种微弱的希冀。

尽管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希望的是什么。

或许,他在发白日梦,希望《通灵》是摆拍,所有灵媒都是演员装的?

这样那两位女灵媒在地下,才有可能无功而返,而他也才能放下心来。

可是……他也知道这是白日梦……

怎么可能实现呢?

即使他没有遇到特别强的灵媒,但他到底也是见识过了老巫师,见识过了塔拉·玛雅,也多少见识到了那位斯嘉丽……到底有多强。

最开始她手里抱的那瓶眼珠,还是他给队长出的主意,可以在墙上挖洞埋起来……

保安想起了那个眼睛标本瓶,又是一阵恍惚,刚才他一不小心,好像和那个眼睛对视了一下……

随后又是一阵吵吵嚷嚷。

好像是队伍里的志愿者们有什么疑问。

一名看上去快五十的中老年男人,在两人的陪同下,从大楼的正门外走了进来。

他看上去,就像保安平时很讨厌的那一类型人。

他一开口做自我介绍,保安就知道他确实是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成功人士。

节目组的总制片人,这能赚多少钱啊……

当保安发现自己又走神的时候,刚好听到了谢尔盖的通知:

“每一组各自分开乘直升机去天台,下一组选手很快就到了。”

总制片人这个时候来做好人,说节目组给大家提供不限量的咖啡。

保安心里冷笑,想:

就算我没喝过咖啡!我差你这一杯咖啡吗?

“老板”让他过来,是希望他做个眼睛,保证这大楼里的秘密安然无恙。

可现在,这大楼里还剩下多少秘密,真不好说……

尤其是,有一些秘密,他压根就不知道,那如何判断保住了没有?

他也是今天跟着这些灵媒们……才知道了一些秘辛。

真可笑,他还以为自己起码是“老板”的得力手下,原来狗屁都不是。

闹哄哄的志愿者群体里,有人提出了质疑:“那第八组选手最后的通关时长,节目组准备怎么计算呢?”

回答的是那个制片人:

“在结束了外景的拍摄之后,由节目组和三名选手本人,还有你们志愿者的代表,一起开会讨论决定。”

“这样的安排,应该还是比较公平的吧?”

保安听着面前的人在交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他总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在水里面听人说话的感觉,再不济,也是被厚厚的塑料袋套着脑袋……

有点闷闷的,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可他也不敢说什么。

只能一路沉默地,跟着他们这组的主持人伊利亚,重新回到了2号翼楼的天台上。

头顶上方传来了直升机螺旋翼的声音,他只觉得这九月的晚风,怎么也如此冰冷。

他们这一组,最后一位参加废楼挑战的灵媒,是一个红头发的小个子。

和这个红发的女灵媒对视时,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特别胀,完全无法判断出她大概是多少岁。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反正还是青年,器官能用……

他后知后觉地想,自己怎么有点醉……难道他醉咖啡?[2]

嘿嘿,这感觉有点意思……伏特加贵死了,醉咖啡感觉也不错……

或许是咖啡/因的作用,当保安跟在志愿者们的屁股后,踏入大楼的那一瞬间……

他觉得自己的四肢跟面条一样软,差点一头从楼梯上栽倒。

后怕的感觉席卷而来,他突然就清醒了一点。

不过正当保安强打起精神,想继续走下去的时候。

在他身后的士官走了过来,将手放在了绑住他两手的绳结上。

那人对他露齿一笑:

“绑着我得背你,你别给我找事,我给你松开,我架着你走可以不。”

保安大喜过望,拼命地点头。

后来他一路让士官承担了自己身体的一半重量。

省力、省脑子,不用看前面的人怎么走。

而实际上,他疯狂地逼迫自己昏沉沉的大脑,用仅剩一半的理智去演练着……

在大楼哪一个地方他有机会逃,成功脱离队伍的话路线又该怎么走……

功夫不负有心人,装着不舒服一路省力到了三楼,保安想着再不和士兵分开,有机会也不好跑了。

还没想清楚该用什么理由开口说自己好点儿了不需要士兵驮他手臂了,又该怎么样才能避免双手再度被绑起来,就赶上了灵媒不舒服。

士兵甚至没和他说一声,就把他甩下来,往灵媒那边跑去。

可不就是天赐良机。

保安的心里有些疙瘩。

那对膝盖骨他当然知道,和眼珠是同一个女人身上的。

这楼里还有她的心脏她的肋骨她的肠道……

全他妈是他带着地下那俩反人类一起埋藏起来的。

不过他也没有心思想那么多了,自己的命要紧。

当他成功从节目组的队伍里跑掉,他觉得自己仿佛是过街老鼠一样见不得光。

可是,又何尝不能比喻成英勇的游击队的战士呢!

他在为自己的自由而战!

不知道队伍里那位士兵,追上来了吗?

嘿,说起来有点挺对不住那位小老弟的……就当他免费给他上了一课。

对坏人呀,就不能心软!

也可能……压根就无人在意他这样的小卒子,其实他的身后,并没有人?

保安不敢回头看。

他怕回头,会降低自己的速度。

他只觉得在奔跑的时候,耳朵里的血管一直在突突地跳。[3]

——以至于他压根听不清楚,外界是否有脚步声或喊话声。

他换了好些楼梯,做贼似的东躲西藏,终于下到了地面一层。

红发那一组肯定还在楼上。

下来的楼梯可没那么好走,他们保安队,当初也是花了不少时间精力,才把大楼的不少楼梯给破坏了。

但他又看到了另一队灵媒的队伍。

更可恨的是,那个大胡子主持人谢尔盖,和他那一队里的士官也在。

留意到两边人似乎在交谈,他尽可能地压低自己的身形,往能下地下楼层的楼梯跑去。

大楼的正门肯定不能走。

现在才刚入秋,大楼外的灌木还没枯萎,想从其他的门窗出入,动静都会特别大……

还不如先下地下二层甚至三层。

黑黢黢的地方最好藏人了,他知道负三层哪里还没有被水淹。

不过在下到地下二层时,他没忍住还是靠近了肾衰竭互助小组所在地。

不知道为什么,在黑暗的环境里,只有这个房间里透出的光亮,对他发散着一股强烈的吸引力。

他想着“我就偷偷看一眼”,潜向了那边。

保安有些诧异,他以为这屋子里会有很多迷彩服、工作人员什么的。

没想到,他一眼看过去,竟然只有两个女人在?

而在她们的面前,从病床通往地下三层的密道……已经是打开了的状态。

他觉得自己有些气短晕眩。

脑海里不合时宜地闪过了“老板”曾经带他参观过的,对背叛者的手段。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是什么驱使着他……

或许是突然间大脑一热?又或者是所谓的穷途末路?

他冲进了互助小组的病房。

上前一把就勒住了阿德里安娜的脖子。

“原谅我……我没有选择……”

那一位很强的女灵媒带来的翻译,虽然看上去比阿德里安娜瘦弱一些,但他是最后一搏,当然要求稳。

他是和阿德里安娜一起走了一场挑战的,自然知道这位灵媒的身体素质就是不爱运动的普通女性的表现。

但翻译……华国人的翻译,会不会华国功夫……不好说。

被他挟持的灵媒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发出了尖叫声。

随后,那一位他有些防备的翻译,也捂着嘴惊叫出声。

他突然间就觉得有些好笑,也确实放声大笑了起来。

他身上一件防身的武器都没有了,都被那些迷彩服们收走了。

所以他只能双手用劲锁死在自己怀中的女灵媒。

“……真可怜……被我这种人用来当人质……”

“哈哈……哈哈哈哈……”

保安发出神经质的笑声,将头埋在了阿德里安娜的黑发里,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迷醉:

“要怪……你就怪自己……干嘛和那个华国女人一起下来这里……”

“你看……她把你留在了这么危险的外面……”

“你放心……我不杀人!”

“我只是要拿你……和别人交换一下条件……”

“我可是个好人……”

保安的脸颊上泛着奇怪的红潮。

他仿佛还在酒醉的状态里没醒。

又或者,他故意让自己表现得醉醺醺的。

“……怎么没人来呢?”

保安不耐烦地抬起胳膊肘用力,阿德里安娜呼吸受迫,被逼踮起脚伸长了脖子,脸上的血色逐渐退去。

拉伊莎发着抖,以哭腔说:

“……那……那您需要……我去……叫人来吗?”

保安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翻译,啧了啧舌。

他突然从箍紧阿德里安娜的十字锁喉手势里,抽出右手,快速拍了一下拉伊莎的臀部:

“……嘿嘿……嘿呵呵……手感不错啊这妞……”

“他奶奶的便宜你了!”

“你去……”

保安的话没能说完。

他后颈部被人以肘关节猛力下砸,直接被击倒在地。

他的身后,出现了一名迷彩服。

这位士官原本留在通道里研究机关,想要找到病床去了哪儿。

没想到赶巧遇上了这种事。

他听到外面发生的事情后,从通道里攀出来。

就看到了背对着自己面向着医院大门,怀里还挟持了人质的保安。

他当时就向可以自由活动的拉伊莎使了眼色。

这位女翻译很好地领会了他的意思,主动去分散保安的注意力。

他才得以一击就击倒了歹徒。

他不耐烦地冲着外面喊道:

“你们人呢?把俩平民留这我看你们纪律都到狗肚子里去了!”

被他这一喊,才陆陆续续的有迷彩服现身。

最应该负责任的负责人是最后露脸的。

他和节目组的导演在内室,两个人往斯嘉丽发现的那个,按她的说法是标本室的密室通道里探索了一番。

十分遗憾的是,那又是一个不依靠外界的锁。

而且非常明显,需要找到正确的机关才能开启底下的门。

为了能够打开这个门,负责人打电话咨询了一些同袍。

在得到“不好说”、“我估计不太好开”、“你这样问,难道是找到了什么密室?我和你说,好东西可得见者有份”,诸如此类的回答后。

他终于放弃幻想,接受现实。

向节目组导演低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你那个女灵媒……斯嘉丽对吧!得帮我开了这个门!”

“不然你就算在下面补拍好了,母带在我这,我给你扣了,不让你放!”

既然已经达成了一致,负责人也就不装样子了。

在向节目组导演讨了一支烟点上,深吸一口后,负责人环视着这个肾衰竭互助小组的内室。

两张病床,三台机器,几个输液架和沿着墙边的一溜长椅。

再看看铁皮柜子里隐藏的暗道,他叹道:

“这楼啊……早该炸了。”

“早早地拆了,现在屁事没有。”

狠吸了几口,过了把烟瘾,负责人才摁灭了刚燃到半截的香烟,和节目组导演一起去了外间。

“哟!这才几分钟啊,大变活人!谁给我说说!这人什么情况?”

把人击倒的那个士官站了出来:

“报告长官!我在密道里琢磨机关在哪儿,就听到了外面这人挟持人质,在翻译同志配合下打他颈部把人击晕了。”

“……不过,这人现在好像死了。”

负责人图省事没摘眼镜在擦镜片,被自己部下这神来一笔给刺激到,手指直直戳向了自己的眼睛。

他打了个哆嗦,眼泪花子都飙了出来。

“你再说一遍?”

这么说着,他自己已经蹲下了身去检查地上的保安。

人已经开始凉了。

“这报告不好写了啊……”

负责人走出内室时还眉开眼笑的脸,现在已经完全耷拉了下去。

不过阿德里安娜主动插进了他的话:

“我是医生,如果有需要的话,给我准备工具材料,我可以进行尸检。”

“这人……我怀疑有其他疾病。”

“死因不可能只是因为外力打击。”

几人正在讨论,谢尔盖带着加布里埃尔·加西亚匆匆跑了进来。

“刚才的尖叫声是什么情况?”

大胡子主持人比谁都着急。

得知两人没事后,他又说:“下面的人知道你们平安了吗?”

负责人赶紧举起手里的对讲机:

“我这边快一点。”

后面的事情,其实就是利益分割了。

对节目组而言,废弃的霍夫里斯卡亚医院地下二层和三层的秘密,足以让观众们津津乐道一年乃至更长时间。

节目组不可能放过如此大的噱头和收视率。

迷彩服负责人和他的队伍,都需要晋升的途径,而废楼底下的罪恶,是非常好的报告题材。

更完美的一点是……

阿德里安娜和拉伊莎的身前,其实都别着微型摄像机。

他们有非常充分的物证,说明这个保安是精神恍惚的状态下,突然死亡。

他没来得及,说出哪怕一丁点儿的秘密。

这两个摄像机拍摄下来的母本,双方各持一张,同时持有另一张的拷贝。

剩下的,就是电视台,以及迷彩服上头要考虑的事了。

此时,已经快要凌晨五点了。

当朱夏在地下三层按照节目组的意思完成了需要的“补拍”,从金属通道返回地下二层,时针已经叠在了“6”的刻度上。

踩在迷彩服士官的肩上爬上来的朱夏,有些吃惊地看着房间里的众人。

阿德里安娜、拉伊莎和gg都在就不说了,连马洛扎诺夫和安娜斯塔西娅也下来了。

安娜斯塔西娅跳到了朱夏的面前:

“你也太厉害了吧!我听马洛扎诺夫说了你在大楼里的发现。哈哈,我只发现了那对髌骨。嗐呀,还害得我差了几分钟不合格!”

“志愿者们大部分先走了,但是有人特别想要见你一面,看起来,你已经赢得了不少人的认可。”

马洛扎诺夫也走上前来恭喜她道。

朱夏就以这种众人簇拥的方式,走出了废弃大楼的正门。

正常来说,选手应该是到大门处报道后,从大门乘坐节目组安排的小汽车离开的。

不过,节目组或许是有别的考量,安排他们几位灵媒一起,乘上了停在大楼外,还没到正门口终点处的直升机。

当几位灵媒坐上去之后,直升机向上升起,重新回到了大楼的顶层天台。

直升机在6点10分再度升起。

天边的一轮红日,恰巧在直升机起飞的瞬间,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

莫斯科市临床总医院,在这漫天的霞光中,仿佛披上了一层红色的新衣。

一切昏眛和阴暗,似乎都不存在。

一切罪恶,也终将远离。

作者有话要说:是双更合一!

70&71小标题在漫漫长夜&冲破黑暗和长夜漫漫&旭日初升里纠结了好久。(奇怪的强迫行为增加了

[1]55章,志愿者父亲的好友。

[2]咖啡/因敏感,不常喝咖啡的突然喝过浓的咖啡,可能头晕、心悸、恶心、心跳加速、四肢乏力。

[3]参考求医类网站,跑步时耳鸣可能的情况之一,血管搏动性耳鸣可能是颈部动静脉瘘导致。颈部动静脉瘘可能引起视觉&听觉障碍,如果引起破裂可能导致死亡。

保安的言论不代表作者立场,他是已经有点疯了的哈!生理和心理原因。

血管病+熬大夜+过度紧张高压+醉咖啡,保安死因大概就是心脑血管突发疾病。

谢尔盖被赶上来(61章),时间是过凌晨一点(69),他和节目组的导演讨论后(导演下去,61)制片人安抚,下面开枪破坏管道(62),枪响后队伍才上天台,第九组差不多三点才开始,下来四点,大约四点半挟持人质(66伏笔),五点彻底解决,补拍大约一小时,六点刚好看日出。

从24小时时间地图网查的,21年9月20日(周一)莫斯科是6:10日出。

查了下比较科学的说法是日出前十分钟最黑,所以朱夏是6点整爬出来的,然而文里不适合上下语境,遗憾。

——废弃稿——

此时是6点10分,往医院正门是一条微微向下的路,大门口外,是一片政府规划的绿地公园。

视线可谓一览无余。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

莫斯科日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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