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三一 身体上的签名
“林修, 别, 你别这么笑, 刚刚是我任性了，我有些不爽，但我不应该不打招呼就把那个奴|隶送走。”加瑟西斯看着林修少见的笑容, 心中一悸, 立刻非常诚恳地致歉。
林修很少笑，但并非不会笑。林修的喜怒爱乐情绪反应都很正常, 只是他本人通常不习惯做表情罢了。加瑟西斯知道林修这种公式化的笑容, 这种笑容, 远远比面无表情更意味着疏远。
上一次看到“林修”这么对他笑时……他真是不想回忆。
如果林修对他这么笑，那他情愿林修一如既往不笑。
“……”林修。
笑容？魔王在乎他的笑容做什么。林修愣了一下。他对加瑟西斯之前那句玩笑无动于衷, 然而, 他真的没想到加瑟西斯会立刻道歉。
刚刚那抬手间便让一个人消失，这是这位魔族之王第一次干扰他的公事, 并且破坏得毫不费力。这种随意的处理, 加上之后那句玩笑, 让林修感觉, 既然魔王要玩，他就好好配合吧。人敬我我敬人, 反之，那么抱歉，他态度也比较差。
“不该送走那个奴|隶，那么魔王先生要再送回来吗？”林修继续公式化地说。
“可以。”加瑟西斯回答得干脆。
“林修, 你应该也知道，那个奴|隶其实没有什么用。”加瑟西斯尽力挽回。
“……听魔王先生刚刚的话，难道您更有用？您知道接下来我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吧。”
林修说到这里，气息陡然一凛。
“凡事没有绝对，智者随机应变。”加瑟西斯很认真地说。
“随机应变？如果必要时我让您跪下称我‘主人’您也配合？”林修再问。
加瑟西斯微笑，略顿一下后，说得毫不犹豫：“林修，只要你愿意接受我，我随你处置。”
“……”林修。
“……”加瑟西斯看着林修。
宾馆休息室门口发生的对话，两人互相离得很近。
突然，加瑟西斯微笑加深，在林修没有反应过来前，附到林修耳际，性感的声音低声叹息：“不要这么怀疑地看着我，我们可以再来一次誓约……”
之吻。
林修感受着耳际温热的气息，与男性的低语，目光沉了沉。突然他也收回了身上凛然的气息，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吾爱，你啊。”加瑟西斯无奈郁闷地进了休息室。
气氛，从刚刚的剑拔弩张中，恢复了普通。
林修随后进入，关上房门，就开始边走边解扣子脱军服。
“……”加瑟西斯觉得自己很失败。他就那么没有魅力？
林修不管某位魔王怎么郁闷，他下一个任务是晚上十点、七欲之馆，还有半个小时，他赶时间。
加瑟西斯看着林修脱下军服衬衫，露出线条漂亮分明的背肌，林修没有停留地进入隔壁衣帽间，片刻换好了裤子出来。
“好吧。吾爱，刚刚你要试探我的态度，我给你了我的态度，你都没什么表示？”见林修不理他，加瑟西斯只好自己打破沉默。
“刚刚既然被魔王先生看穿了，结果的可信性就更要打折扣了吧。”林修换着衣服，一字一句说。
刚刚机会正好，林修便试探了加瑟西斯对人类强硬无礼态度的反应。一直以来，他们相处都比较平和，而情报来源于变化。结果，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了，可以说没什么结果。
“你还真敢说。”加瑟西斯。
“您也很能接。”林修。
室内又沉默了一下……
“林修，加瑟西斯对你说的话，从无妄言。”再次，加瑟西斯打破沉默，“我跟你去七欲之馆出任务，想要知道我的态度，就给我机会表示。”
“魔王先生，您确定……？”林修最后整理自己。
林修换了件深灰的t恤，藏蓝色系的长裤与半长外衫，品质不凡，但这休闲的样子……明显打架会很方便。
“确定。”加瑟西斯走进林修，抬手，在林修的注视下，帮林修整理了一下外衫的领子。
“谢谢。”林修很大方没有推拒，“不过，我认为还是那方面的‘专业人士’比较好。”
加瑟西斯整理衣领的手僵了一下，反问：“那么，你是‘专业人士’？”
“不是。”林修说，“因为我国没有称得上‘专业人士’的超能力者，所以，还是我出这任务。”
“吾爱，”加瑟西斯退开，“虽然我不是专业人士，但是熟话说得好，没有专业还有常识，没有常识还有知识，没有知识，我还有智商。”
“……”林修。
如果魔族的智商换算成人类的，是按照加负号处理的话，不要智商也罢。
林修看着加瑟西斯，半晌……
“好。”最终，林修这么说。
面对这位魔族之王，也该决定一个应对的态度了。
这一次，这样极端的情况，说不定真能看出什么吧。只不过，事关能量风暴，父亲很重视这次任务，而哥……应该不单单是出席学术活动。看来七欲之馆的主人公开放出消息，太多的势力都开始插手了。
各种麻烦卷到一起，让他有种睡眠不足的感觉。
得到肯定的答复，加瑟西斯右手抚胸，微躬一礼：“我会全力配合。”
经历了刚刚那让他心悸的疏离笑容，加瑟西斯觉得，他与林修就这么相处他也能感觉满足，不时斗一斗，做被林修关注的敌人也好，甚至被利用也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修才会像记忆中那样，再开始对他没有隔阂，可以面无表情地毒舌他……好吧，这个可以省略。
……
两人又并排坐在车里。
林修没有马上睡觉，很尽职尽责地为接下来的公务准备他拿出便携终端，看着各种如何做主人?教奴|隶的“教程”。
想到什么，林修用未雨绸缪的语气问：“对了，魔王先生，您觉得您看着我，能勃走己吗？”
“……”加瑟西斯看了林修一眼。
“能。”加瑟西斯。
“……嗯。”
没有旖旎的想法，自然也没有什么尴尬。
林修没有往歪想，魔王大人继续很郁闷……于是，魔王大人也拿出携带终端，开始看各种如何做奴|隶取悦主人的“教程”。
“……”林修余光看到了。
然后，林修有想法了，他感觉满头黑线。
……
七欲之馆
今夜，这栋华丽的建筑物，初次向外人敞开了它神秘的大门。似琉璃又似金属的墙体，梦幻而又有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当林修与加瑟西斯走到门口时，又被侍者拦了下来。
七欲之馆的侍者，与昨天普通的内馆侍者相比，还是有些差别的，更优秀，少了些生气。
一名身穿燕尾服的侍者，跪下恭迎林修与加瑟西斯的到场，然而伴随着他的动作，说出的却是非常不讨好的话语：“客人您好，今夜七欲之馆对外开放举行奴|隶?教比赛，但我们不接待观众，只允许参赛者入内。为了确认主人与奴|隶的关系，馆主决定执行‘签名制’。”
这次七欲之馆的主人设了一道远比昨天内馆更苛刻的门禁。所谓签名制，说白了，就是要求在奴|隶的身上刻上主人的记号烙铁，刺青，穿刺等等，随主人喜欢。这对临时的奴|隶，借来的奴|隶，没有足够觉悟的奴|隶来说，都是难题。某种意义上，比赛已经开始了。
侍者说完，又上前两名侍者，托着摆满了各种“签字用品”的托盘。
一来就遇到麻烦吗？
林修刚这么想，就听加瑟西斯在旁边带着笑意说：“吾爱，你喜欢用什么，签在哪里？”
“……”林修。不是错觉，某位魔王大人的语气，有些类似推销员。
加瑟西斯看林修沉默，话锋一转：“说来，其实这些‘签字笔’的签名，也都可以‘擦掉’的。”
林修点头。也是，对魔族之王来说，就算是烙铁、刺青，想“擦掉”也不难。选个不怎么痛的签字笔好了，反正过后“擦了”就好。
这么想着，林修拿起了一支全自动高速纹身笔。
“可以吗？哪里方便？”林修注视着加瑟西斯，说出了今夜在七欲之馆对加瑟西斯的第一个询问。
“哪里都方便。”加瑟西斯微笑。
林修突然觉得他是不是不该让这位跟着来。
见林修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加瑟西斯不再罗嗦，凑近林修：“好吧，麻烦吾爱签这里好了。”
加瑟西斯解开了西服内衬衫的两颗扣子，向下拉了拉衣领，露出了线条漂亮有力的左侧颈与锁骨。加瑟西斯抬手按在自己血色耳钉之下的颈动脉上，慢慢下滑到锁骨：“从这里向下，正好。”
说完，加瑟西斯握住林修持“笔”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刚刚比过的要害之处。
林修没有动。对魔族来说，颈部，也是要害吧。
为什么？
“林修。”加瑟西斯这声呼唤，很特别。在林修失神思考之间，这声呼唤仿佛超越了时空。
加瑟西斯略前倾一些，“笔”刺进漂亮的颈部，一丝鲜红滑下。
林修下意识地手一动，一路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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