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四六 谈笑间

“呃……？”剑圣埃里克一愣。

本来他是打算用话套林修或安德烈的名号的, 结果加瑟西斯希尔顺是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了, 没有转移话题, 但这内容，完全偏离了他的期待。

如果加瑟西斯回答“林修不是枪王，而是xxx”, 这样最好。回答“那边可不只有枪王”这样次之, 因为基本也可以推断出对方对名号并无迷惑，那么, 林修多半不是枪王, 安德烈才是枪王。最次的, 哪怕回答“不可说”这种回避性话语，也能暗示些信息。

可惜啊……

加瑟西斯笑眯眯地看着埃里克,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 一波流弹向两人飞射过来，埃里克与加瑟西斯同时应对。

作为剑圣, 埃里克的超能力可以化成各种攻击与防护的能量场, 用传统浪漫的说法, 可以化成剑气与护身斗气。面对流弹, 不喜欢单纯躲闪与防御，埃里克索性从礼服衣领内拉出一条银色项链, 取下上面的剑型的坠饰，刹那，握剑在手

这是一把双手重剑，剑刃不是很宽却有种厚重凝炼的感觉, 寒芒内敛仿佛带着神圣光晕，然而，剑身上刻纹交缠出的血槽，又隐隐昭示着凶悍杀伐，虽是重剑亦善饮血。

潇洒地一剑挥弹开流弹，埃里克也由刚刚试探套话的出师不利中恢复神气，转身看向加瑟西斯。

“希尔先生说自己会z国传说中的道门玄术，现在又说自己用剑，如此前所未见的对手，如此诱惑，让人不得不想领教一番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z国传说中的武术博大精深，尤其是剑客传说，可惜至今我见过的都是些平庸之术。”

“看来布龙先生对z国也很有研究。”加瑟西斯说。

“现在谁不研究z国啊。我对剑术传说尤其感兴趣，不只z国，r国等国的我也有研究。”

“原来如此。”

“说实话，我对那些‘太极剑法’‘独孤九剑’，甚至‘御剑术’心向往之。”埃里克一笑，半真半假地说。

加瑟西斯也笑了：“那不是比传说还不真实的小说吗？”看来眼前这位剑圣也跟他一样，看了不少小说啊。他为了了解林修现在的生活环境，各种乱七八糟的书都看过一些，这也是他捏造自己道士身份的根据。

“二百多年前，世人眼中超能力还不是一样不真实；一千多年前的话，飞机，网络，现在的一切则更是都很不真实。”埃里克对这个倒是不以为意，“不过我相信前人的智慧。y格兰与m国数百年前的所谓科幻小说思潮，无数人在作品中幻想探索宇宙幻想全息技术，等等这些，现在看来很真实。那么，z国数百年来的小说，无数人的不断创作的结晶，自然也可以向往。”

“哈哈，确实，人的智慧与能力是很强大的，只要能想到的话。”加瑟西斯点头。

“身为s级超能力者，那些在数百年前超现实的理论，我觉得我有资格追求一下。”埃里克双手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定在了一个“邀战”的姿势。

“追求‘太极剑法’‘独孤九剑’，甚至‘御剑术’？……不错，可以有。”加瑟西斯看着埃里克，这句话有些意味深长。

“这么说，阁下真的会？”埃里克神色一正。

“……可以会。”加瑟西斯微笑。

这话听上去很是玩笑敷衍。

加瑟西斯原本并没有拿出自己的剑，而是几个侧步闪身躲开了飞射的流弹，现在面对埃里克的“邀请”，他将手伸进裤兜……抽出剑柄。

埃里克早见识过了加瑟西斯裤兜的神奇，此刻眼角抽了抽，倒没动声色。

加瑟西斯抽出剑柄，剑身。

这把剑略长，但完全不影响剑身修美的流线，反而有种相得益彰的美感，只不过……呃……

“……”埃里克。……这是啥？

加瑟西斯也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做出迎战之势。

“…………”埃里克。木、木剑？！

“……”林成见过一次，但此情此景，他还是默了。

“……”魏靖霆。桃木剑？难道这外国人还真是道士啊？

“……”安德烈战斗中瞟了一眼，也默了。

林修余光也看到了久违的魔剑虚无之憾，面无表情地无视掉，他有种感觉，加瑟西斯就是故意的。

道士？多么顺水推舟还方便好用的说辞，尤其好像还符合某魔王的某种幼稚的恶趣味。林修发现自己突然有想跟加瑟西斯理论一下的冲动。这货是魔王吧，这么幼稚真的没有问题吗？就不能不把他的创造力用在这么幼稚的地方吗？

***

就不能不把他的创造力用在这么幼稚的地方吗？

此时此刻的林修不会注意到，这个想法，可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产生的。或许，正是无数时间的相处，有些东西已经太过熟悉，以至于反而容易忽略。

通常来说，初始之地的第一执行，虚无之主加瑟西斯，他的公务之一便是按需要修改法则，在法则之上创造新时空的构架，并将之刻印在那个时空的终端“神”身上。而第一审判，真实之主法涅尔德，或者更应该称，林修，则是守护着各个时空的发展与生命的互动，他权衡着无数种真实状态的存在，判断各个时空是否需要加瑟西斯的修补与扩充，判断某个世界是否已经形同毁灭需要实行重生。

第一审判林修不管是否在公务中都是很认真严肃的，而第一执行加瑟西斯就不同了。加瑟西斯对待公务是很正经的，但除此之外，他那些余下的“不正经”的创造力……就体现得幼稚了些。

顺便说一句，忽略幼稚的成分，工作之余的第一执行加瑟西斯，确实是一位艺术家。而林修，作为唯一能在各种性格麻烦的友人中，始终如一地给予“朋友忠告”的第一审判，他对朋友们真诚严肃的忠（毒）告（舌）警（吐）言（槽）语录，素来是初始之地居民中最有人气的娱乐之一，并且因为基本无法得到官方版本，而尤其让大家津津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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