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污浊的忧伤 13

雷雨，在发黄的天空中刹那登场。夏天的树叶灌溉tkr学院中央的湖水，浓绿的垂髫，怡然自乐地享受被狂风吹起，飘飘然欲成仙。

闪电射到新建设的断壁残垣，劈裂几块红砖。tkr学院这两栋楼要重新建好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上次凯文.路易斯率领他在外交部和科研部的人手成功围堵敌军并将其击溃，却不知为何伯内特国王没有给他立功。现在彼得.凯斯宾的科研部人员还在试图重新将两栋楼恢复原状。

女人扶着外交部新收的男部下，站在车棚中躲雨。她新染了头发，原先金色的潇洒麦浪多了几只蜜蜂。女人伸出手去接雨，无色的雨落到她的手掌中变成了蓝色。她又接了几滴，在手中画一朵蓝色的花。她嗤笑起来，又画一朵，绽放的花蕊中飞出几只蓝色的蝴蝶。

花朵消失了。

“出水凛。”女人念叨，男孩迎面抓住一把刮来的沾了橙红色颜料的刷子，“你还真是走到哪里都下雨啊。”这个男孩和谁很像。

男孩晃晃头，棕色的头发下露出一张清瘦的脸。黑色的瞳孔向外凸出，好像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

他从兜里掏出女人的镜子，递给她。

“奥斯汀夫人，您的口红掉色了。”女人撇撇嘴，松开搀扶他的胳膊，把镜子接过来，背对男孩，观赏他的侧脸，觉得有些看不清，转过身来一把抓住男孩的下巴拉到自己眼前。

乔瓦尼.威尔吉利奥吗？

瞳孔颜色不一样，可真的太像了。就是他好像有些营养不良，太瘦了，好像狂风大作他只要跳起来就能被风刮走。

听说有一定几率，女人在很短的时间里和两个男人结合能怀上两个长的非常想像的孩子。不过他们确实不是同一个父亲。

“夫人……？”

女人松开男孩，男孩顺惯性往后走了几步，踩到泥水中，没站稳滑倒双手撑地坐了下来。泥浆溅在男孩脸上，开出一朵黄色的花  。蓝蝴蝶听到声响，朝男孩的方向飞来。雨点打湿蝶翼，蝴蝶扑闪着水珠，划出朵朵涟漪，一圈一圈，写完自己的痕迹便在雷声中消散。

男孩满脸写着警惕。女人耸耸肩，招招手，几只蓝蝴蝶在他身后聚集把他托起来。“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tkr学院i级贵族杰西卡.奥斯汀，能力是纯蝶。在tkr学院主管外交部。“

”久仰夫人。我是出水凛，能力是亡花。“蓝蝴蝶飞过男孩身上的泥泞，带走污浊，”是今年狮月外交部凯文.路易斯的新直系部下，掌管与西班牙的外交事宜。“女人伸出右手，蝴蝶停留在她的左手指间舞动。

西班牙。开辟了新事业啊，凯文。我说明明没有什么工作空位，怎么今年还特招了这么多学生。

”关于西班牙的外交，出水你有什么打算吗？“杰西卡.奥斯汀问道，右手捂住自己纯净的蓝色嘴唇，伸出舌头细细品味蝴蝶带来的污浊泥土味道，”比如说，引进一些西班牙斗牛士之类的放在凯文.路易斯的办公室专门捅他的办公桌——“

”哈哈，这倒没有。凯文.路易斯先生分配的确实有些让我头疼。“凛挠挠他浓密的棕色短发，刚才一只喜鹊在他肩头上稍作停留，轻轻啃食他弯曲的‘干树枝’，被他巨大的”挖土机“赶走了，”我是考虑搞些拉罗查的钢琴曲啊、毕加索的画啊来丰富魔城的艺术性来着，目前看来魔城对于西班牙的了解确实很少，图书馆也没有介绍的西班牙书籍……唉，我得一点一点重新学。但凭我的能力怕是一时半会搞不好呢……“

有充足的艺术细胞，但是自主学习能力不强。

这孩子在申请书上对自己的评价还是很到位的。他确实不适合搞外交。哎呀，真可惜，那你的小命还可以暂且留一下呢。你留下对凯文.路易斯的好处就是你的能力嘛，这个正常人一打眼就能看出来。

指不定谁死了你就能替他上场。杰西卡把手放下来，

”毕加索？你想用他的《格尔尼卡》挂我们的办公室吗，年轻人？“天空被闪电划破巨大的口子，一个黑头发男人突然出现在杰西卡旁边，”想加入我们鸤桕社吗？“

杰西卡惊得捏碎了手上的蝴蝶，看清楚是谁，一把搂住男人的脖子，窜到男人背上。

男人开心地背着女人转圈圈，杰西卡张开手臂拥抱旋转的狂风。蝴蝶的蓝色血液从杰西卡手心甩到男人嘴角，在雷雨交加中异常明亮。男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干呕一声。”妈耶，老婆，你这玩意真心难喝。“

”哼，狗男人。刚回来就吓我一跳。“她朝男孩点点头，”这是凯文的新部下出水凛。凛，这是我先生，爱德蒙.奥斯汀。“

男孩向爱德蒙鞠一躬。

”你可不许打他的主意，爱德蒙，这孩子还没有用人血洗过澡呢。“

血？洗澡？

凛的身体微微摇晃。

那可真是个纯净的小东西。

爱德蒙咂舌，把杰西卡放下来。”小东西，你知道你上级的实验室怎么走吗？“

一只手抓住凛的肩膀，扶住他颤抖的身体，电流传遍凛的脊髓，凛深吸一口气。

”你好，爱德蒙.奥斯汀先生，我是外交部凯文.路易斯的直系部下雪见，我的老师在这边的实验室等你很久了。请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