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横竖都是死,先下手为强
呼吸缺氧，叶欢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是你？”夜凌天眼底泛起一丝冷光，“你怎么会在这？”
呼吸越来越稀薄，叶欢双手试图掰开他的手掌，艰难地扯了扯唇,“夜大人，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吗？”
“说。”夜凌天眼眸一暗，“你听到了什么？”
她今天该不会折在这里吧？
叶欢虚弱地开口，“我什么也没听到。”
男人掌心骤一用力，脖子要被生生扭断。
软柿子也是有脾气的。
叶欢一咬牙，横竖都是死，先下手为强，拼了。袖口里面的匕首脱颖而出，直往男人身上捅去。
夜凌天眼眸凌厉，身体往后一退，大手用力一甩，砰地一声，天旋地转，叶欢直接被甩在地上……
她还没有爬起来，一柄锋利的长剑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叶欢稳住发抖的脚，转过身，艰难扯了扯唇，“夜大人，刀剑无眼，当心点。”
夜凌天面无表情地睨着她，冷笑，“叶欢，你想杀我？”
“夜大人，你抬举我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技不如人，也只能认栽了，“我那只是条件反应，对，条件反应。”
叶欢不动声色地往外挪了挪，保持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你是知道的，我是那么喜欢你，又怎么舍得杀你。”
呵。夜凌天冷勾了唇。他在她眼底看到了警惕、愤恨、惋惜、独独没有爱意。
他漫不经心地眯了眸子，寒声道，“那你怎么证明给我看，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叶欢大言不惭地提醒着他，“我为你跳过河。”
呵，被他一脚踹下去的，他记得什么来着，哦，对，她掉下去的时候，还想拉他垫背。
叶欢心底闪过一丝愤恨，“为了见你一面，我还被狗追着咬了整整五条街。”
嗯，他亲眼看见，她半夜溜到他房间，拿布袋子罩住他，想把他掳出去打一顿。
夜凌天嗤笑，“你的确很爱我。”
“是吧。夜大人。”这年头为了活命还要出卖自己的良心真不容易，叶欢咬牙，再下了一计猛药，“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夜凌天唇角闪过一丝讥讽，“那天地该倒，日月该枯了吧。”
“嗯？”叶欢挑眉。
夜凌天面无表情地收回长剑，寒声道，“滚下去吧。”
叶欢求之不得。不过……这夜凌天不是特地叫人派她过来的么？这……什么都没干，就叫她走了？
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唯恐他反悔，叶欢一提小裙摆，忙不迭地离开了。
途经花园，假山后。
“霹嘶！”一声暗哨，“天王盖地虎。”
叶欢双眼一亮，“老王是个二百五。”
她脚步一挪，走到了假山后，一名仆从装扮的男子小心翼翼地瞧了眼周围，在确定没有之后，道，“凝香菇娘，你脚待滴死去，俺驱动茬凄惨了。”
叶欢头顶一片乌鸦飞过。她怎么就忘了，这李大牛说的一口地道方言。这……这是什么地方的方言来着？
要不是他在厨房工作，进府来去自由，一般说的话，人家也不懂，最主要的是还便宜。叶欢是打死也不找他帮她打探消息了。
叶欢仔细辩驳了好一会才明白了过来，他说了什么。
凝香，你交代的事，我全都查清楚了。
她点点头，“查到些什么？”
“凶哦给淫才。”
先给银子才。
嗯，是个淫才！还挺机灵的，知道先拿银子。
听个话还得自己翻译官，要是平常，不倒叫他赔钱都好的了。叶欢不情不愿地把银子丢给他。
“俺茬倒弹丸初入夜符的游三割淫，梁哥压簧，义哥蒲城，例外木有淫克夜符。”
叶欢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他，“锅锅，你话讲这老什快，这话我哪么子听得懂的嘛！”
哥哥，你话说的这么快，这话我怎么听得懂的嘛！
李大牛唇角隐隐一抽，放慢速度，一字一句地说给叶欢听。
琢磨了很久，叶欢才听明白过来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查到当晚有三个人出入叶府，其中两名丫鬟，一名仆从。另外，当天没有什么人去叶府。”
叶欢秀眉微蹙了一下，暗自思索了起来。
要是叶老头没有谋权篡位，那么必然是有人里应外合嫁祸给他。不然，那姓风的怎么可能这么准确的找出通敌卖国的证据来？
所以，她才叫李大牛去查了一下当天有什么人来过叶府，或者是什么人出去过。
现在知道了当晚出入叶府的人有三个，也就是说，在这三个人中，其中一个很有可能是叶府的奸细？
风行列抓人的速度那么快，事先明显知道那东西藏在什么地方，换个说法，他其实也是知情的？
这李大牛敦厚纯朴的模样一看就没读过书。
叶欢眼波一动，把偷偷叫人写好的信拿出来，递给他，“牛哥，在帮我个忙呗。我有个相好，在霍大将军府当差。上面写了名字，你把这封信跟这个玉佩交给看门的，这锭银子是你的报酬。”
牛哥？李大牛唇角隐隐抽搐，拿过玉佩跟信揣入怀中，“好撒。”
“记得……”她提着他的衣领，警告道，“千万别被人知道了。”
李大牛点点头，忙不迭地离开了。
目送他背影走远，叶欢才转身往后院走。在身后女子走后不远，李大牛偷偷调转了方向，往前院书房急速走去……
书房内，那一袭白衣的俊美男人正坐在案桌旁审批事物，李大牛敲门走进，单膝下跪，“主子，已经按你交代的事情办妥。”哪还听得到半点口音。
男人眼波一动，神色略淡道，“叶欢什么反应?”
李大牛掏出怀中的玉佩跟一封信，递上去，“她叫我把这封信送到霍大将军府。这块玉佩应该就是见面的信物。”
夜凌天放下手中折卷，拿起那封信，封面上写着：霍大将军亲启。
他抿住薄唇，拆开那封信，眼眸微凝了一下。
李大牛小心翼翼的问，“主子，上面写着什么？”
夜凌天眼底掠过一丝寒意，不动声色地把信装回去，“叶欢约霍恒喻三日后酉时云兮楼见。”
李大牛疑惑，“霍大将军？她找霍大将军干什么？”
“霍恒喻是叶凛兵手下最得意的副将。你说她能干什么？”夜凌天唇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把这信拿下去吧，按她说的做，一有消息立刻跟我汇报。”
“是。”李大牛应了一声，接过信，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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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叶欢躺在床上，想到白天发生的事，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今天，她明显听到夜凌天叫人在叶府找东西，他在找什么东西？
莫非……
叶欢心咯吱了一下，翻身坐起，叶老头的死也跟他有关不成？
叶欢抿了一下唇，趁着众人熟睡，起身偷偷地溜去了夜凌天的卧房。今晚夜凌天去皇宫赴宴了，或许她能在他的卧房查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借着月色，叶欢在屋子翻了翻，忽然，有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有人低声道，“大人，您回来了？”
男人淡淡地嗯了一声。
与此同时，砰地一声，门被人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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