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梦觉流莺
朱立安和龙葵双双失踪!
事情发生还不到四个小时,新闻话题已经占据各网络平台娱乐新闻热搜第一名。
《我的眼里只有你》剧还没有播出,男女主角却忽然人间蒸发,令众粉丝扼腕兴叹。
粉丝们在朱立安微博下乱做一团,哀哭伤感。有人激动失控,怨天怨地;有人请求相关部门快点多派些搜救人员去寻找二人;有的粉丝居然突发奇想,提出自己组队去寻找并拯救哥哥。
星娱乐和云雀传媒看见事件已经发酵的如此狂热的地步,有失控的可能,只能联合出面发表声明安慰一众粉丝,声明表示公司对发生在这两位知名签约艺人身上的意外事件表示非常震惊,会认真检讨工作的疏漏;也会尽一切努力去协助官方寻找朱立安和龙葵。请粉丝们冷静,不要给媒体和公众制造更大的恐慌和压力。
刚刚从国外参加完时装大秀飞回国内的卓一朗,在新闻中看到消息,也是分外的震惊,急忙给炎拨打了视频电话。
卓一朗接通了电话,只见炎站在一条山道中,身旁是几个表情严肃,正在交谈着的当地搜救队成员。
他们头戴黑色小檐卡其布圆帽,身穿黑色的制服,脚蹬黑色冲锋靴,上衣的背后印着“执勤”二字。
搜救队由十几名精壮结实,富有经验的警员,几个当地向导,几个当地具有搜救经验的村民和两只警犬组成。
他们已经分头搜索了朱立安和炎进入的这个侧峰,并未见到朱立安和龙葵的身影和任何停留痕迹。
卓一朗焦急地看着炎问:“到底怎么回事?弟弟怎么会丢的?
炎本来就不善于表达,事情来龙去脉也比较复杂,她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组织了半天语言才说:“我回头再告诉你吧,现在得找人。”
“把定位发过来!”卓一朗看着炎满脸焦急的神情,只说了这几个字便挂了电话。
那事情的原委到底是怎样的呢?
还得从两周前说起。
《我的眼里只有你》拍摄终于杀青,朱立安因为在拍摄中的优良表现,肉眼可见的演技进步,再加上新剧上档的期待热度,又赢得了更多的关注和认可。
罗琦狠狠地表扬了朱立安一通,朱立安也趁机提出休假,罗琦毫不犹豫地给他批了一周假。
朱立安优哉游哉地拉着炎,在粤海市逛了几天街,给父母和云姨挑了几件衣服和一些地方特色零食,便打包行李回江安了。
正是仲夏时节,当朱立安和炎二人抵达如是园的时候,已近正午。
朱立安轻轻地拿起如是园那沉重地实木门上的兽头衔环叩响了大门,然后笑嘻嘻地将耳朵贴在门上倾听。
果然,他听见一阵火急火燎的脚步声,还有吴农软语的咕哝:“哪个兔崽子,放着门铃不用,要敲门。”
“吱扭”一声响,门后探出来云姨那细白,圆润的脸,皱着眉头抬头张往,
一看见是朱立安,她一把推开大门,拍着手跳着脚叫:“哎呀,是小少爷回来了。”
朱立安看见云姨也跳着脚,扑上去搂着脖子就亲。
云姨身上还是朱立安小时候熟悉而依赖的气味,那气味对朱立安来说就是记忆里的安全感。
那时候云姨经常拉着朱立安的手,爬高上低,挖沙子,跳房子,叠纸包子,收集方便面里的卡通图片,玩的不亦乐乎。
晚上靠在朱立安身边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
云姨最爱讲的故事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讲的什么故事呢?”
“讲的什么故事呢?”小小朱立安睁着圆圆的眼睛问云姨。
云姨就把这个故事又讲一遍:“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
就这样无休止的重复下去,直到朱立安睡着。
直到上了初中,朱立安才醒悟云姨是故事里的老和尚,自己就是听故事的小和尚。
朱立安最喜欢云姨哄他睡午觉,每次睡醒了,云姨就会变出切得十分精致好看的水果,或者精心制作的小点心,甜水来喂朱立安。
至今朱立安还记得自己和云姨坐在海棠树下的小板凳上,一口一口地喝云姨喂的绿豆汤。
绿豆汤清甜香醇,海棠花粉嫩如云霞,天空湛蓝纯净,这就是小确幸的滋味。
所以,虽然朱立安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娇嫩,乖巧的小男童,但是对于重感情的他来说,云姨依然是他心目中特别的存在。
云姨惊喜地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朱立安,几个月没见好像又长大了,彷佛更高,更挺拔,也更结实了。
她低头看了看朱立安那将白色T恤袖子撑得满满当当的手臂,忍不住赞叹:“安安呀,你现在真是长成了大男人了!”
云姨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捏朱立安的手臂肌肉,心里充满了自豪感:“这么一个优秀漂亮的小伙子,居然是我带出来的。”
朱立安见状急忙放下行李箱,弯起手臂做出正展肱二头肌的动作,鼓励云姨去摸自己强壮的肌肉。
云姨用右手手指按了按朱立安那硬邦邦、鼓囊囊的二头肌,马上表情浮夸地噘着嘴,竖起大拇指,赞到:“我家安安,天下第一。”
云姨抢过炎手里的行李箱,一手牵着她向院子里走去。
几个月没回来,院子的景致也有了变化。
一眼望去,鱼池里的荷叶如伞盖,婷婷玉立。
中间夹着几只或粉,或白的的荷花,花瓣娇嫩,随风轻摆,摇曳生姿。
右手边有一个用粗大的青竹搭起来的葡萄架,也是绿荫浓蔽,垂垂累累地挂着许多珠圆玉润仍是绿色的葡萄串。
葡萄架下放置了一个刻着中国象棋棋盘的圆形石桌,石桌四周围放着四只凋花青石鼓凳。
几只麻雀在葡萄架的绿荫里悠闲地啄食,听见朱立安几人的脚步声,便不情不愿地展翅飞走了。
左边的围墙下是成排的蜀葵,一根根笔直的茎杆像一只只整齐排列在兵器架上的银枪。
在那耿直结实毛绒绒的茎上长着粗砺的绿叶和或者绛红,或者雪白,又或是粉嫩的喇叭形花朵,看起来生机勃勃,有股子浓浓的世俗美丽。
院子里,十分的安静,除了风在吹,花在开,树叶在默默地光合,只能听到高高的樟树上蝉的嘶鸣。
隔着主屋的窗传来一个女子温婉可人的声音
“别院深深夏簟清,石榴开遍透帘明。
树阴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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