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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嫉妒

林兮徇旧例,另寻被褥,倚在耳室假寐,被那人破天慌的唤了声,竟如同惊弓鸟,蜷缩作团。

羞愤的以袖掩面,佯装深眠,悔怕得双颊泛红,

她就不该一时旖想,做了这下作勾当。本想若无其事的遮掩了去,他竟破天荒的唤了她。

“皇后,朕要喝水。”

她急得于耳室榻前解脚下银铃,昏暗中摸着半天,不知是燥还是难堪,却怎么也解不开。

“林兮,你再不倒水,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男人气得已经直呼其名,九五至尊何尝这么憋屈过。

林兮欲哭无泪,裸足下银铃用的是时兴得巧结,本就是怕床第摇晃间落了趣,故难以为解。

她怕此间霪靡,秽了先父清骨。故猫弯着腰颈,急智得从榻下摸出拭帕,尽束两串细铃。

耽搁了时间,才缓步行至榻外,为他摸黑斟水。她细致得以指隔着杯沿受热,怕冷惧热,只调了温的给他。

“陛下,水。”

她于龙凤榻外别过脸去,半蹲着行礼,将暖盏透过罗帐以掌托奉了上去。

昏帐外夜色阑珊、谢瞱坐卧榻上,烟罗幔帐外,林兮隐绰得避过脸去,慢吞吞的递了水来,并不若旧日体己。

思及日间,将她当众弃晒在清漪园里,清丽的脸炙烤得泛红,估摸她是晒出了斑疹,亦或是伤了皮面,怕他厌恶,故羞得不愿让他瞧看?

啧,他讥诮道“皇后不必费心,朕没有那个兴致。”

她长什么样,他并不放在心上。

他歪打正着,当下狠狠羞辱了林兮,犹如万千虫蚁噬骨钻心的疼,眼前亦雾蒙蒙的,于昏暗中含落了几滴清泪。

谢瞱轻抿茶水,帐外之人循礼静侯他饮毕,再收旧盏于榻前。许是夜太静了,他有意吞咽缓慢,纵是美人百般忍耐,有些哽咽溢了出来。

她哭了?

此间深寂的连根针落地,也难掩声响,珠泪无声,却泄于轻喘短吁,带着颤短抖瑟。

“取盏。”帝王于榻里翻转杯盏以玩。

“…”她自卷了广袖,将芊手细腕伸进幔帐去。

思及今日,王侯疼爱娇花,当庭唤脂膏护养柔荑,

真是厚脸皮,那是内务府的外庭御贡,当着他的面借花献佛,倒把他衬得里外不是人。只是不知,他的皇后回来后用了么?

谢瞱于榻内,倏地尽握眼前娇柔,细磨查检,她指尖伤痕。林兮没了顽闹心情,开口又怕他知道自己不争气。

只任他揉捏,掩嘴寻盏。

她幼时就是这般倔强,若是学业不济,也这般躲起来无声哽咽。

她一定哭了。

谢瞱有些恶趣味,就想让这位先师的掌中娇难堪。或是报复她方才倒水太慢了。

他以指扣了她的腕,把林兮拖入帐里。

“嗯啊。”

她呜咽的声音含着湿漉漉的水汽,嘤啼难耐的那种。紧接着是被人扑个满怀的脂香,旖丽靡艳,耳边是清铃,暧昧而隐晦。

林兮忙不迭地从男人怀里起身,慌不择路的跪榻而跑。谢瞱眼疾手快,在这朦胧的幔帐中,抓了那人脚踝来。

“别。”她嗔娇的被他拖去了脚,这下真狼狈的哭了。

玎玎,她踝间清铃因被人擒住嫩足秽声连连。

两人于龙凤榻上厮打起来,谢瞱把美人按在榻间高呵

“灯!陈生,给朕灯!”

不知是惊,还是喜。

“不要!”

林兮大惊,身边更没有寝被可作遮掩,陈生虽是宦侍,若是持灯挂帐到榻前,堂堂国母,这般下作勾栏的求怜媚态,若明日传出宫闱,她何不即刻自戕。

陈生在殿外闻声,急急取了灯来,进了卧叫

“陛下。”

“不要,求你。”给她一条活路走。

林兮吓得花容失色,谢瞱还来不及看眼前撩人春色,就见那人无处可躲,手如柔荑,芊芊嫩指揪住他身前寝衣,将脸埋了进去。

跪伏的嫩裸上还系着铃铛,于榻间瑟瑟发抖。鬓发松乱,一副娇媚讨怜的样子。

大婚两年,她第一次这般躲在他怀里啜泣讨饶,纵是霜雪雰雰,冒着湿寒为他早起做糕,也没喊过苦累。

男人暗了暗眸。

“把灯,放在案上出去。”

他本就没有让陈生来榻前的打算,宦侍虽不算男人,亦需避嫌,何况她这般样子。

“是,陛下。”

门咯吱声阖上。

“把头抬起来。”

“…”

她衣衫不整的,香粉蹭得榻上都是。

“快点,朕没耐心了。”

林兮被他吼得,怂得瑟了下,阖着眼赴死般把头抬起。

片刻后男人把她按进榻里,她笑靥处作菱形箔钿,残妆半退,鬓发松乱,柔媚娇嗔的模样竟似哪里来的祸国妖姬,哪里有平时半分清丽。

浓艳得,啜泣得,惹人撷采。

谢瞱面有怒色,提了她小踝来,隐讳的往身前屈压,裸铃叮叮作响。

“呜呜…”林兮羞得,恨不得一头撞死,以全清誉。

“老师若是地下有知,知道皇后这般,你猜、他会怎么样?”他难掩兴奋。

纵是那时稚幼,他却始终记得,乾化三十年,于京郊府邸里,清漪碧波上,偶遇怀揣藏籍的游湖千金。

先师时至知命才得这般明珠,平素里多数将她往后院娇藏,尽付毕生才学,即便是天潢贵胄,在太傅府上来往数年,才得见她几面。

那时年少情窦初开,他于树林阴翳中久驻窥看、平素拘谨的千金娇贵,于船舫间翩跹穿梭,嬉闹回身间竟投进了一个男人怀里。

待字闺中,云英未嫁,名门世家光天化日下,竟敢私相授受。

先师视她如珠玉,就连皇储王嗣亦难窥见,又怎么可以,自降身价,与个书生布衣在舫内亲昵。

那布衣书生虽看不清面貌、自捧了她脸来、将她细吻,那时的她刚刚及笄,不知人事得任由他轻薄,瘫地落了一地的藏籍。

无媒无聘,下作噁心。

帝王薄唇里慢吐恶语以此作贱。

她举起双手,捂着脸,嘤啼不止。

谢瞱一肚窝火,压着她的腿,毫不客气地又屈身上前逼她。

“那个淮南王妃教你的?”时过多年,何以做起旧时勾当?

“不是,不是!”林兮怕冤了知绾,着急忙慌的把手放下摆摇着,否认。

“旧时不惧誉洁,怎么平日朕就碰你不得。”她分明是视自己为豺狼虎豹,何必苦情做糕。

“乾化三十年,你为何会孤身出现在先师郊院的湖上?娇藏的名门千金,为何没带觅儿,是不是有何事瞒朕。”

大婚两年,他只逼问这件事。

“不是,没有。”林兮倔强地转过头。

他本该掘地三尺,将那个觊觎姝色的布衣男子拖出来鞭尸。“你是不是去见谁?”

那日明明是书生赴学的日子,明珠娇羞得,于湖上,眼波流转间溢了水来,不是赴情是做什么?

“若不是见外男,就是特去勾引朕的。”谢瞱知她不愿让那人因旧事牵连,故意反语羞辱。

“不是,我没有要勾引你。”她是…

“那为何月夜,朕醉酒,误闯进你闺房,你在卧里没有半分反抗?”

那日后,他处心积虑的,在太傅府特办御宴,宴席间引百官觥筹共饮,又令人以好酒拐去了她身边觅儿。

尽遣后院才得以抹黑进了她闺房,哪知她朦胧中竟把他错认书生。

他嫉的于榻前强要她玉洁,什么满腹珠玑,什么恭谨贤德,刚及笄就敢学那戏本旧册,莺莺张生,月下私绶,他就没见过这么恬不知耻的贵女。

她虽娇喘难耐,昏暗中半推半就,分明是将他错认成别人,得偿所愿,在榻间,也是叫着别人的名字。

“老师高节,竟生下你这样女儿。”

林兮羞愤的,时至今日,若不是怕误了那人性命,何故平白受这屈辱。

谢瞱将媚柔压在榻上,俯身衔了她朱唇来轻尝。他动情道

“皇后,你爱过谁?”

“…”他与她十指尽扣,世人皆道他对她冷漠无情,又怎知他心中爱而不得。

将她困束在宫墙里两年,故意冷着,与旧人分离、断了他们鸿雁往来,不过是要她沉浮认错。

抢占她多年,而今屈尊就卑得学这些手段讨他欢喜,想必是悔恨莫及了。

“陛下…”她嘤啼。

“没有别人?”

“只爱着陛下…”她羞愤着将爱意倾诉于口。

他始终嫉恨得难以释怀。

“不是因为那晚醉酒被朕强占身子,失了玉洁,才不得不要找朕负责的么?”

“不是,我本倾慕着陛下…所以才半推半就。”

“知道就好,朕虽醉酒,记不得事、确没强要你,若你不愿尽可推打喊人,可你没有…”

是你心甘情愿的要把身子交付书生,在榻间娇媚哭啼别人的名字。那是她的第一次,虽是把他错认书生,却风情万种的极尽逢迎,任由他欢喜。

帝后大婚,她却呆若木鸡,枯如死灰,判若两人。他是醉亦不是傻、也有骨气,当下就反咬她,活拆鸳鸯。胡编个旧人,恶心她,让她在后宫不得体面。

“是我喜欢…”

“既然如此喜欢,就如你所愿。”

此间终是红烛昏帐,玲玲作响。

谢瞱行着事,沉溺眼前艳色,尽舒多年**,她媚骨生香的让人难以自持。

于他而言,十个梅妃未及她一根指头。

她本就是自己少年时萦怀心中的浮生旧梦,珍惜着,不愿亵渎她的身子,只是希望,她情愿些。

每每十五,他亦难自持,不过这个人,要为别的男人守贞、不过一句气话,大婚后就自己抱着寝被躲去耳室,自哀自怜。

“云殿溶溶月,娇卧声声慢。皇后对诗,朕要考你课业!”

他来了旧趣。他的凤后,满腹珠玑,纵是世间女子弱水三千,怎及她一瓢风华。

林兮溢着薄汗,于榻间被欺负的,受不得再多疼爱。那人骤停,居高临下的于幔帐中,像多年前那般,醉酒考她。

“罗帐…淡淡风…衾枕…落落欢……”美人咬紧牙关,不愿在榻上落了矜骨。少帝却偏喜将她百般折腾。

行至寅时,他才叫人送了水,尽扯她踝关银铃,收进怀里,隐晦道

“往后朕还要考你课业。这个换个别的,声太散了,听不清。”

“…”

谢瞱见她残妆半褪,骨软筋酥,意犹未尽地上前,得偿夙愿般细吻她。今日她耀眼夺目的,如旧时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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