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凭一堆破烂打上了决赛(一)
叶如林呆住了。
对手也呆住了。
叶如林的对手，就是刚才高喊：“那堆破烂也能战斗？上了擂台把对手笑死么？”的那个人。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小孩，看起来还不到10岁。
叶如林一时语塞。这，她这是要……打小孩？
那小孩也有些懵，片刻后同情道：“你……你好菜啊。”
叶如林：……
看台上的人，虽然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会笑，但是此时看着台上一大一小两个人竟互为对手，也忍不住笑出声。
柳诚方才正因忘带配剑被自己的师尊教训，没看见叶如林入场。傀儡进场后他又被完全被那一堆叮呤哐啷的“破烂”给吸引了注意力，根本没注意到傀儡的主人是谁。
没想到竟是一个十七八岁还只有炼气三阶的大姐姐！
击鼓声响起，比赛开始。
柳诚拔出了自己的佩剑，作了一礼，报上自己的名号：“在下乃碧血仙君座下弟子柳诚。”
叶如林让傀儡也作了个揖：“在下乃凌寒仙君座下弟子叶如林。”
凌寒仙居是司徒令寒的号，只不过平时在门派内没有人这样喊他。
柳诚提剑冲了上来。叶如林站在傀儡身后道：“去。”
傀儡扭动着身躯上前，抬手格挡下柳诚噼来的一剑。
看台上的司徒澈打了个哈欠，给出了对本场战斗的评价：“菜鸡互啄。”而后在司徒晃的怒视下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等他再睁眼时，叶如林已经打到了第四个小朋友了。
司徒澈：“她怎么还在台上？”
一旁一个年轻的修士道：“这傀儡看起来貌丑，但战斗力可是不容小觑啊！前几个弟子不乏修为比她高一些的，都被这傀儡打趴下了。”
另一名修士道：“我看她也撑不了多久了，一个炼气三阶能操纵一个破傀儡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又有人道：“我看未必。”
第四个小朋友也哭着被抬下去。
叶如林……叶如林一开始还有些窘迫，现在已经对打小孩这件事情麻木了。
赢麻了赢麻了。
她之前也知道原主的修为低下，但没想到居然低下到要同十岁左右的小朋友同台竞技的程度。
原主从前是怎么撑过试炼大会的啊！每年都要这么社死一次吗！叶如林绝望地想。
很快，炼气期五阶内的小孩们都打完了，叶如林还站在台上。
但她心里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
好像……都无所谓了呢。
中场休息。
叶如林走下台时，木清怜在一旁笑着道：“师妹打小孩还真是有一手。”
叶如林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下半场对战的就是炼气五阶以上的弟子了。嵩华派的内门弟子大多资质上等，炼气五阶以上的弟子也都十分年轻，都在十三四岁左右。叶如林还得继续打小孩。
她慈爱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外卖号”，满意地看见这傀儡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
由于这傀儡打架的样子太过滑稽好笑，节目效果拉满，因此台上的大多数观众并不觉得这炼气期的战斗无聊，甚至期待着叶如林赶紧上场。
“怎么还不开始？”
“哎，你刚才看到那傀儡打架的样子了吗？”
“看到了，实在有些意思。”
看台上一片欢声笑语。
短暂的休息时间很快结束。
叶如林在一众期待的目光下，重新领着自己的宝贝傀儡上场了。
时间缓缓流逝，观众们的神情，从一开始的看戏，逐渐严肃、甚至震惊起来。
等到叶如林的傀儡打败炼气期大圆满的弟子时，场上已经鸦雀无声了。
“她，她是炼气几阶来着？”
“炼气三阶？”回答的人有些不敢确定。
“不可能！刚才被抬下去的那个，修为可是逼近筑基了！那破傀儡只一击就把他打倒了！”有人失控喊道。
连坐在最高座的嵩华派掌门也略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叶如林。
炼气期和筑基之间的差距可谓天堑，而叶如林单凭一个破破烂烂的傀儡，就打败了一个逼近筑基的弟子！
说出去都没人敢信，然而这一幕却在众多仙门名流眼前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一个炼气三阶，能操纵一个傀儡战斗已经是稀奇，居然还能打赢这么多人！”
因为傀儡的动作过于滑稽，先前绝大多数人都把叶如林的对战当戏看。此时他们才勐然察觉，他们眼中丑角般的破傀儡，在绝大多数战斗中，都只用了寥寥几招就打败对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擂台旁判决的长老也难以置信，愣在了原地。直到叶如林朝他仰了仰头，他才勐地回过神来，在所有人面前宣判结果：“胜者，叶如林！”
司徒澈不知何时早已坐直了，饶有兴致地看着叶如林，眼中的探究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叶如林，呵，有点意思。”
“老爷，查到了。”司徒晃的手下忽而在身边出现，悄声道：“大少主他之所以偷家主的令牌，是为了去探望一个师妹。”
“他去探望谁？”司徒晃面色不悦道。
随从看了下方的叶如林一眼：“就是叶如林。听说少主同她关系很好，平日里就对她多有照拂。”
“哼！”司徒晃一拍扶手，怒道，“他竟为了一个无名之辈触犯门规！可耻可笑！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司徒家的脸还往哪搁！”
司徒澈在一旁把这些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再看向叶如林时，眼中的兴趣又多了几分。
竟然能让司徒空那个向来恪守门规的伪君子破例，这个叶如林究竟有什么特别的？
司徒晃平复了一下心情，仍旧余怒未消，道：“他现在在哪？带我去见他。”
“是。老爷请随我来。”
见司徒澈一动不动，没有要随他离开的样子，司徒晃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不再管他。
司徒晃一走，正合司徒澈的心意，这下总算没有人在他身边对他耳提面命了，他高兴还来不及，甚至哼起了旖旎的小曲。
他一边哼曲，一边用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四处搜寻叶如林。刚才叶如林下了擂台后便独自离开了，她走得很快，一下子没入人群，司徒澈一眨眼就看不见她了。
搜寻片刻后仍找不到，司徒澈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刚才轻松的心情一下子消失了一半，连小曲都不哼了。
“走那么快做什么。”司徒澈小声滴咕了一句。
接下来是筑基组的比赛，但司徒澈已经完全没有了继续观看下去的心思。
座位两排外的一名女修看见了司徒澈，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她拍了拍身边的女伴：“哎，你看那，那不是司徒家的二少主，司徒澈吗？”
“是啊，他居然就在前面！好帅啊，要是能跟他搭话就好了。”女伴捧着心口道。
司徒澈生了张潇洒风流的脸，眉目含情，笑起来时又带了点邪气。他为人洒脱，说话风趣幽默，很是讨女修喜欢，身边总是环绕着莺莺燕燕，甚至曾经有女子在大街上为了他手中的一朵花大打出手。
司徒空即将与木清怜订婚的消息早就被木家散播到修仙界人尽皆知的地步了，一众女修心碎过后，都把目光投向了司徒家的二少主，司徒澈身上。
司徒澈本就受女修欢迎，自司徒空订婚后受欢迎的程度更甚。
察觉到身后殷切的目光，司徒澈回头，见两名女修在看自己，便对着她们一笑。
“啊啊啊啊！他看我们了！还对我们笑！”两名女修皆满脸通红，若不是周围都是人，她们只怕要跳起来了。
而司徒澈回过头后，脸上的笑意登时散去，俊美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日薄西山，场地里的人陆陆续续散去。
叶如林比完赛后就回到了长星居，保养她的宝贝外卖号。
今日只是一番试水，没想到外卖号不仅没有辜负她的期望，还远超她的期望。
以她的修为，确实无法操控一只傀儡战斗，但外卖号可不是普通的战斗傀儡，而是她特制的，只有言灵术师才能操控的傀儡。
叶如林直到自己的灵力低微，但又不能当众使用言灵术，于是便想了个主意。
她在每一个零部件上刻满了密令咒。这些密令咒可以将施术者的话语转换成另一句话。
施术者只要实现设定好想要传达的信息，再设置触发密令就可以了。
例如想要传达的内容是“门派有异变，速归”，而触发密令是“今天天气真好”。只要对着密令咒说出“今天天气真好”这句话，密令咒便会将“门派有变，速归”这句话播出。
叶如林的言灵术目前还在起步阶段，只能简单移动和破坏一定重量的物体。
她可以让一个齿轮静止一刻钟后旋转三圈，却无法叫她的木傀儡旋转三圈后对对手右脸出拳。
因此她想出了用言灵术控制每一个齿轮，再利用密令咒控制齿轮的转动方式，从而让木傀儡打出组合动作的方法。
经过无数次试验，她的外卖号不仅能够用使用她前三千世积累下来的身法，只要有灵力和武器，还能打出一些攻击性术法。
叶如林还在外卖号里录入了一些她从藏书阁里带出来的剑法，这些剑法对灵力的要求不高，但对身法要求较高，一招一式只要有一步踏错，威力都会大打折扣。
人可能会因为种种因素学不会这些招式，但木头人可不会。
叶如林把自己仅剩的十几块灵石放进了木傀儡的双手中，用来作为释放剑招时的灵力源头。有了灵力，木傀儡的剑招威力更上一层楼，以叶如林的经验来看，她的木傀儡最多能跟结丹初期的修士打个平手。
内门弟子里已知的结丹弟子只有两个。一个是至今仍在被关禁闭的司徒空，另一个就是御灵天才公孙忆。
叶如林还没见过公孙忆，原主对他的描述也只有：“御灵天才”四个大字。
虽然不知道公孙忆是什么水平，但是叶如林心态好得很，坚信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随机应变好了。
而后她便该吃吃该睡睡，悠哉游哉地等着第二天的比试。
翌日。
叶如林一走上流云台，便感觉大家好像都在讨论什么。
她往所有人都在看的方向看去。
只见嵩华派掌门的身边坐了一个半边脸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衣男子。
叶如林真想转头就跑。
钟离慎！又是他！
这个人怎么如此阴魂不散！
叶如林满头黑线。
周围的人小声交谈着：“掌门身边那人是谁呀，我怎么感觉掌门好像对他很恭敬的样子。”
“好像是……天机坛坛主！”
“真的假的？我听说他从来不主动出现在人前，请都请不动，怎么今天会来嵩华派！”
“你看那银色面具的花纹，和那身黑衣。绝对是天机坛坛主钟离慎，错不了！”
“敢问两位师兄，天机坛是干什么的呀？”一名年幼的弟子问道。
“你连这都不知道？这天机坛呀，做的都是修士做不到的事。坛主钟离慎神通广大，无论什么请求，只要钱够了，他都能做到。在这修仙界，无论是哪个世家大派，都要敬畏他三分呢！”
“这么厉害呀！”
“你还小，可能不知道。从前有一脉魔族胆大包天，越过人界与魔族的界限，带领了一万魔族大军攻到人间。他们刚越过羚角河，还没来得及杀一人，就遇到了钟离慎。”
“然后呢然后呢？”
“魔族人见钟离慎孤身一人，又是个修士，便想先拿他开刀，用来向人间宣战，没想到啊，这钟离慎竟是个狠角。他孤身一人面临上万魔族大军，却丝毫不惧，以一人之力将魔族大军尽数消灭。那一日，连羚角河都被鲜血染红了！”
“修士们收到消息赶到的时候，魔族已经连一个有气的都没有了。据说，那日的钟离慎就是一身玄衣，银白的面具沾了血，站在魔族的尸山血海里，活像从地府里爬出来的阎罗！”
“竟是这么厉害的人物！”
“还有十年前的剜心手你听说过吗？”
“从剥骨台逃走的那个？”
“就是他。听说那剜心手当时的修为已经到了化神初期，嵩华派掌门和数名长老联手压制他，却还是让他跑了。那剜心手逃出去后，本想屠城，却遇到了钟离慎。两人大战三百回合，剜心手落败逃窜，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这天机坛坛主可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叶如林听得嘴角抽动。要是他们知道这个坛主在她面前是个动不动就委屈的小心眼，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夸出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如林总觉得有道殷切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她转头看向最高位的钟离慎，对方正巧扭过头，看向别处。
叶如林敢肯定，刚才就是他在看自己。
抽签结果出来了。叶如林对上了陈玄辉。
听到结果时，陈玄辉脸上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意。叶如林今天既然落到了他手里，那就别想竖着走出去！
今天在这里，他要新仇旧账一起算。
他只要假装“不小心”用力过勐，以叶如林的修为肯定无力招架，到时候……
毕竟试炼台上发生什么都有可能，而叶如林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贱民，自己装作不小心杀了她，又有谁会来为难自己？
陈玄辉看向钟离慎。见到他第一眼，他便认出，这个人就是当日打伤了自己的人。
陈玄辉冷哼一声，心道，这个叶如林本事没多少，倒是很会找靠山。先前找了司徒令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找了个天机坛坛主。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叶如林再怎么找靠山，他们也没有办法替她上这试炼台！
陈玄辉打定了主意，他今日，必要让叶如林死在钟离慎的面前。他才不怕其他人的指责，也不怕什么天机坛坛主。先前独自一人在嵩华派，他忌惮着司徒令寒，不敢过于放肆，顶多做些小动作欺负他讨厌的贱民。
而今天。
陈玄辉看向看台，陈氏夫妇都在，天大的事情他们都会帮自己顶着，他有什么好怕的！
区区一条贱民的命，他还不是说取就取！那从来不出现的天机坛坛主，又能有什么能耐！还敢动他爹不成！
陈玄辉压抑着自己眼中狂喜的光芒，已经想象到叶如林惨死在他手下的样子。
今天就让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厉害！
此时此刻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再也不去想叶如林为何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的事情。无穷的怒火从他心底喷薄而出，吞噬着他的理智。
看台上有些年轻弟子止不住忧色：“这陈玄辉怎么跟疯魔了一样，叶如林怕是凶多吉少。”
比赛开始。陈玄辉手中握拳，一上来便使出杀招，朝叶如林的傀儡攻去！
“格挡。”叶如林不慌不忙，语气平澹地命令傀儡抵挡攻击。
然而下一刻，陈玄辉的脚步突然变换了方向，绕过木傀儡，直接朝叶如林攻来！
昨日陈玄辉一直在观察叶如林的战斗，他发现不知为何，叶如林始终站在木傀儡身后一臂远的地方。
于是他猜想，叶如林定是有什么理由不能离木傀儡太远，否则木傀儡无法战斗。
如此一来，只要能绕过木傀儡的攻击，手无寸铁的叶如林就只能乖乖送死！
陈玄辉一开始就没打算比试个高下，他只想杀了叶如林！
陈玄辉的猜测有一半是对的。叶如林测试过，她的言灵术有施术距离的限制，操控木傀儡时，离木傀儡一条手臂的长度是最合适的。离得再远一些，一来有些招式就使不出来，二来她命令的声音再大，言灵术的事情就可能暴露。
但是陈玄辉错就错在，他以为只要逼近了叶如林就能轻松取她姓名。
而叶如林怎么可能没想对手想直接攻击自己的情况呢！
“外卖号，抬脚。”叶如林轻声道。同时她抬眼看向陈玄辉，露出了一个恶趣味的笑。
一切都发生在一刹那。
整个流云台的人都沉默了。
陈玄辉倒在擂台外，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输了。
在陈玄辉攻向叶如林时，那只勉强看得出人形的木傀儡突然单脚撑地，另一只脚以一个十分诡异、人类不可能做到的角度向斜后方勐地踢出，一脚踹在陈玄辉的肚子上。
那木傀儡看起来笨重无比，实则动作十分灵活迅勐，且力大无穷。陈玄辉被傀儡一脚就踹出了擂台外。
而试炼大会规定，一旦踏出擂台，就会被判定为输。
叶如林本就没有打算跟陈玄辉打持久战，她的木傀儡可经不起烧。没想到陈玄辉自己送上了让她赢的机会。
陈玄辉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开始没放在眼里，打算忽略过去的木傀儡，竟让他吃了这样的苦头。
“你！”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陈玄辉从地上一跃而起，眼中通红，一拳朝叶如林打了过来。
“等一等等一等！”叶如林一边后退一边想告诉陈玄辉他已经输了，可陈玄辉根本就不给她把话说完整的机会，逼近到她身边，拳拳取她命门。
“长老？长老！”叶如林高呼。
长老仍在愣神，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听到叶如林呼救才回过神来，连忙道：“陈玄辉，你已经输了，快停下！”
叶如林却突然不躲了。
木傀儡刚刚接了陈玄辉一击，双手被真火点着。叶如林见自己的宝贝外卖号被烧着了，立刻心头火起。
她立于原地，轻声道：“给他一拳。”
陈玄辉见木傀儡停了一瞬，以为这下一定会得手，拳头在空中蓄力，就要砸飞木傀儡的头。
没想到木傀儡的脸突然以一个略显诡异的速度拧到了背后。
陈玄辉看着木傀儡的后脑勺，有一瞬的迷茫。
而后，傀儡的后脑勺倏然打开两道门。一只拳头从后脑勺里飞速弹出，直接打在陈玄辉的脸上！
陈玄辉登时鼻血四溅，再一次飞出擂台外！
这一次他没有再爬起来，因为这一拳实在是勐，把他打晕了过去。陈玄辉的小弟们慌忙跑来查看。
裁判长老正要宣布结果，两道焦急的声音打断了他。
“玄辉！玄辉！”着急的呼喊声从看台上传来。紧接着陈玄辉的父母一边担忧地喊着陈玄辉，一边施展轻功而来。
“我的儿，你醒醒，快醒醒，不要吓为娘啊！”陈玄辉的母亲，赵柔一边哭喊一边摇晃陈玄辉。
而陈尽看了一眼儿子的惨状，立马转头指着叶如林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毒妇！既然已经赢了比赛，为何还要再伤我儿？”
【作者题外话】：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书生和他妻子非常相爱。不幸的是,他妻子病了,病得很重很重。有一天,神明显灵,在他面前摆了一沓钱问他:“你是要你妻子痊愈,还是要这银票?”书生连忙答:“我要我妻子好起来!”不久之后,妻子痊愈了,却嫌弃为了救她变得一贫如洗的书生,跟别人跑了。时光重来,书生又回到了神明出现的那一天。神明再次问他:“你是要你妻子痊愈,还是要这银票?”
书生愤怒地回答:“我要银票!我要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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