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许然的回答
树影婆娑，寒气阵阵。
叶如林快步奔向苏凝雪的所在之处，留下不明所以的王皓等人。
跑到一棵树后，确定没人看见她之后，叶如林发动言灵术道：“去找苏凝雪。”
一眨眼，叶如林便出现在苏凝雪房外。她匆忙推开门，大步踏了进去。
许然举着剑，正要朝苏凝雪刺去，被叶如林进门的响动所惊动，止住了手里的动作回头去看。
叶如林正对上她的目光，也看见了许然手中的剑。
“收回去！”她命令道。
古老的符咒缠绕住许然握剑的手，迫使她把剑收回去。
许然双目微瞪，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
苏凝雪回头看时，许然的佩剑已经回到了她腰间的剑鞘中。
“叶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苏凝雪有些诧异。修道之人本就感官灵敏，而且这屋子的隔音也不好，她刚才没听到屋外有脚步声。
许然眼见偷袭苏凝雪不成，又被叶如林发现了，索性心一狠，当即决定将两人都除掉！
叶如林还不知许然现在已经性情大变，还在想着怎么帮许然掩盖过去，之后再找机会慢慢改变她的命运。
电光火石之间，许然袖中滑出两把暗器，双指一动，运功就要朝苏凝雪身上打去。
叶如林距离太远，屋内的光线也不算太亮，因此没有立刻发现许然的小动作。
但苏凝雪本就功力不俗，霎那间察觉到了许然的杀意，在那两枚飞镖朝她袭来的瞬间，苏凝雪抬手挥起衣物挡住飞镖，同时飞身而起，几个转身间，衣服又重新穿回她身上，而她本人也与许然拉开了一段距离。
苏凝雪立于地面，手按在了佩剑上面。
“许然师姐，你这是在干什么？”苏凝雪皱着眉，质问许然。
在许然进行下一个动作之前，叶如林率先行动了。
“都给我坐下！”一声呵令下，剑拔弩张的两人瞬间被一股未知的力量同时控制着坐在地面上。
两人盘腿相对，眼中充满诧异和警戒。
“叶姐姐，这是你做的？”苏凝雪难以置信地看着叶如林。
许然则是怨恨地盯着苏凝雪，那眼神似是恨不得将她剥皮抽骨。
叶如林没有回答。
她径直道：“苏凝雪，睡一觉，忘了今天的事情吧。”
话音刚落，苏凝雪便一头栽倒，熟睡过去。
等她醒来之时，便会将被许然袭击、被叶如林控制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以为自己一直在昏睡。
叶如林看向许然，她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然恶狠狠地瞪着她，神色完全不像平时那般平静温和。
叶如林似是不甘心般，又问了一次：“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然与她僵持着，仍不回答。
尽管已经料想到可能会是这种局面，但叶如林的眼中依然难掩失望。
她问过无数配角和主角，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明知自己要做的事情有违道义、礼法甚至是法律，却任要将自己推向无可挽回的命运？
她曾经去问这些在副本中扮演着不同角色的人，想知道他们是不是像她一样拥有自己的意识，是被系统卷进来的人。
亦或者他们真的都是系统创造出来的傀儡。
可从没有人能给她回答。
从前她得不到回答，可现在她拥有言灵术，与之前不一样了。
她用言灵术强迫许然开口：“回答我，为什么要杀苏凝雪？”
许然浑身颤抖，试图咬紧牙关抵抗叶如林的命令，可最终还是不受控制地吐出几个字：“我……嫉妒……憎恨苏凝雪。”
这个回答符合叶如林的猜想。系统将所有主要角色的情感放大了，许然憎恨苏凝雪也不奇怪。
可奇怪的是，许然明明没有经历过深潭里的那段剧情，也没有看见苏凝雪和钟离慎亲密互动，缘何会突然产生嫉恨到想除掉苏凝雪的感情？
按照剧情，许然想为难苏凝雪，是在亲眼见证钟离慎偏爱苏凝雪之后。
在此之前，许然并没有伤害苏凝雪的想法。
而且看同行其他人的反应，系统对角**感的增强并没有像许然一样那么大的增幅。
她又问：“你为什么这么嫉恨她？”
许然的身体剧烈地抖动了几个，喉咙中“咯咯”作响，连额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她似乎是在极力地抗争着什么，又似乎是在奋力搜寻着什么。
叶如林没想到她只是问个问题，许然却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也不理解为什么，皱了皱眉。
许然目眦欲裂，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我……不……知道。”
这个回答出乎叶如林的意料。她本以为许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现了钟离慎对苏凝雪的偏爱，因此生出歹毒之心。
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许然便好像被抽取了全身的力量一般，连直起腰的力量都没有，俯身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叶如林斟酌着用词，“你是因为哪件事情，才想到要除掉苏凝雪的？”
这个问题一出口，许然的声音更加微弱了：“我不知道……”
那声音越来越小，似风中残烛，随时可能消失。
叶如林听见许然除了“我不知道”四个字以外还在继续说什么。但她声音太小，以叶如林和她的距离听不清。
使用言灵术审问他人时，被审问人是不会说与答桉无关的话语的。
许然必定还有除了“我不知道”以外的回答。
叶如林缓缓走到许然身边，蹲了下来，凑近去听许然的声音。
许然的声音几乎飘散在空气中，但叶如林还是听清了她在说什么，登时惊得连童孔都在震颤！
许然用气音说：“救救我……放我出去……”
叶如林按着许然的肩膀，让她面朝自己。
数条泪痕自许然脸颊上滑落，没入她的下颌，最终落到她衣襟上。
许然充满嫉妒和怨恨的双目在此时盛满了悲伤，她仍在有气无力地重复：“救救我……”
叶如林震惊到无以复加，随即，一种久违的欣喜充斥了她的大脑。
“你为什么求救？”叶如林摇晃着许然的肩膀，语气急促地问。
可是许然彷佛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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