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超人降临（十三）：都在表演

第一遍问话问完，石坚有一种精神虚脱的感觉，看着几个人收拾材料准备离开，他哑着嗓子低声问道:“你们……”

问话里的话事人看着有些唯唯诺诺，欲言又止的石坚，用温和的声音说道：“怎么了？又想起一些特别的事情了？”

石坚摇摇头：“你们……你们不会把我遣返吧！”说罢他神情变得有些惊恐：“我……我们家花光了积蓄才把我送到这里，没有挣到大钱，我，我不能回去。”

话事人不置可否：“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遗漏的，如果想起来了重要的事情，记得找我，我叫韦德，是这里的负责人。如果表现好，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个工作。当然了，如果藏着掖着，那我也没什么办法。”

等到一行人离开，石坚沮丧的坐在摄像头下，开始飙戏，他痛苦的捂住头，用华语念念有词。如果摄像头后面的人懂华语，就会看到一个偷渡出国面临遣返人员的碎碎念。从村花的负心，到小伙的立志出人头地，再到经历生死磨难的后悔，以及对遣返回国的恐惧。

石坚突然发现，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尤其是在生存搏命的压力下。学了十几年英语从未开口道他，在压力下快速的熟练、精通了英语口语，现在又开始涉足演艺圈……

听到沉重的脚步声，想到问话的话事人临出门前的话，石坚不禁嘀咕：“白脸唱完了，黑脸的人也该来了！”

一个身高近两米的络腮大汉走了进来，上前二话不说先给石坚腹部一拳，打得他像是煮熟的虾子，弓着身子，脸色涨红。当然，这里绝大部分都是表演的成分，石坚发现络腮大汉的拳头打在他身上，并没有多少痛楚。不过，他强迫自己投入角色，装出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的样子。

“狗娘养的，居然敢骗我们，我和不像韦德那么好说话！”砰的一脚，石坚只觉得大腿根被一脚踹的有些痛又有些麻木，哭着喊：“我……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实话……”

“狗屁！”络腮大汉一把将石坚拽起来，啪啪几个耳光，扇得他头冒金星：“你这个华国的间谍，和苏联人一样的红色间谍。普通人怎么会用m16，普通人怎么会熟练的驾驶摩托车！你骗得了韦德，骗不过我！身手那么好，还能给人当保镖，军队里呆过吧！”

“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没有骗你，我家就是华国农村的……读过几年书，没当过兵。”石坚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伤心又委屈。

络腮大汉不由分说就是打，但石坚很明白，对方看似下手极狠，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虽然让他浑身剧痛，但却根本不造成伤害，也就配合着对方，演绎大时代里的一个小人物的悲欢。当然，如果不是实力不济，无法和一方势力对抗，石坚早就拿出空间袋里的枪支，把这个宝批龙突突了。

把石坚揍了将近一个小时，络腮大汉才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嘴上嘀咕着再来的时候，要给他来点花样。

看到络腮大汉离开，石坚“连跑带爬”的来到门边，啪啪啪的拍着门：“我……我找韦德大人，我还有事情要举报……汇报，对，我还有事情要汇报。”

看门人将吵闹的石坚大吼了一通，最后曼斯条理的去汇报了。

等了半个多时辰，韦德没有来，络腮大汉拿着一条带刺的鞭子来了。石坚惊恐的躲在角落里，看着络腮大汉威风的挥舞着鞭子，要朝他抽来。内心更是纠结，要不要夺过鞭子，勒死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住手，你在干什么？”韦德的声音就像是救世主，让受尽毒打威胁的石坚“找到了主心骨”，看到韦德进入房间，严厉制止了络腮大汉。

石坚急忙扑到韦德身旁，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我……我都说……我什么都说……”

韦德拍了拍他的手：“不着急，慢慢说……但是，不要再有遗漏了。我的工作很多，不可能一直关注到你，如果这次还是有遗漏，下次我不保证能够再过来照顾到你。”

石坚小鸡啄米一般点头道：“我知道……我明白……”这一次，石坚坦白了关于陨石的一切，包括政府人员在教堂里强行搜索陨石，把罪名冠到苏联人头上的事情……当然，他也明白，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真的是普通人，他这辈子也别想跑出米国政府的视线了。石坚确信，大佬，也就是亚历山大的父亲会捞他，与感情无关，与契约无关……

韦德的第二次询问比第一次还要详细复杂，时间更久，如果没有超人之血带来的记忆提升，在反复的提问中，总会有大的纰漏出现，而现在，韦德只得到了一个一般性的结果。

面无表情的离开石坚的房间，韦德和其他审讯员一起回到他的办公室，严格按照程序提交了审讯得来的咨询，然后签署了自己的意见，来到一部黑色的电话机前，拨打了一个密线电话。

“嗯，嗯，是这样……好，好的！”挂断电话，韦德示意可以归档了。

待其他人离开，韦德拨通了面前的灰色办公电话：“明天早上把091号（石坚）转出去，交给卢瑟福公司的人。”

做完这一切，韦德打开办公室的冰箱，给自己开了一瓶香槟。

091号有问题，虽然目前的审问毫无纰漏，但作为前cia资深探长，韦德凭直觉能够做出如此判定。

但这些并不重要，审讯的录音以及文档已经提交，他的意见已经签署，上级也给出了反馈，那么他目前所做的一切完全符合工作程序，毫无破绽。将人员转交给莱昂?卢瑟福先生，也是上级的意见。

至于此事之后，韦德可以凭借个人身份信息到瑞士银行的某个不记名账户支取三百万美金的事情，就不足与外人分享了。

卢瑟福公司分部某实验室，莱昂?卢瑟福看着玻璃窗内忙忙碌碌的科研人员，有些意兴阑珊：“看来你的计划出了纰漏！”

“计划赶不上变化，或许石坚身上有更值得挖掘的东西。”稚嫩的声音响起，正是一身笔挺西装的帅气男孩，亚历山大?卢瑟福。

“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只是为了证实你一时的兴起？这可不是我熟悉的莱克斯。”莱昂和儿子的交谈，不像是父子谈心，倒像是公司股东之间的交流。

沉默了半晌，亚历山大开口道：“我觉得再等下去，应该也不会有其他的收获了。虽然没有等到我想要见到的，但stone或许能给我们一些惊喜。”

“你打算怎么做？”莱昂饶有兴趣的问道。

“给stone他想要的一切，然后塞回政府的实验室大牢，静观其变！”亚历山大自信满满。

闭目沉思一会儿，莱昂睁开双眼：“做戏做全套，绿卡、米国的身份，不记名银行卡都拿给他，一切按真实的交易进行。”

姜还是老的辣，亚历山大简直要为父亲的老辣击节赞叹：“我只是凭感觉走，您不怕血本无归？”

“你的感觉，再加上我的感觉，值得压上这些赌注！而且，只要我们打开了口子，那些财团都会像闻到血的蚂蝗一样涌来……这种一本千金的买卖不去做，上帝都不会原谅。”父子两个相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躺在狭小的床上，石坚内心逐项检讨他的失误，首先一项，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把这里的米国当成了二十一世纪的米国。现在的米国虽然强大，但政府并不能掌控一切，没有电子卫星，没有街面密集的天网人脸识别，他根本不用担心暴露。

只要随便找个荒郊野地隐藏起来，除非米国火炮洗地，或是他们有能力派遣氪星人当警探，否则根本不会有人能够捉住他。

虽然身上的超人之血只有1.1%，但石坚发现，他和普通人的差别就像1和0的差别，基本具备碾压的实力。当然，氪星人对他也是绝对碾压的状态。

石坚决定，一有机会就逃走，再也不和官方有任何牵扯，也绝不幻想和他们做任何交易。

早上七点钟，脚步声传来，爬着床上的石坚根据脚步声，判断着对方的距离，犹豫要不要暴起杀人越狱。

来者依旧是那个暴揍了石坚的络腮胡须大汉，一进入房间，他就用铐子将石坚的双手反拷，然后提了起来。

感受到双手传来的痛楚，石坚“忍不住”哀嚎起来：“我已经全部都招了，韦德大人答应不再找我的麻烦的……”

啪啪几个耳光，络腮胡冷笑着：“不想吃更多苦头就给我闭嘴！”

石坚颤抖着闭上了嘴巴，顺从的被带到一个通道出口，然后被塞入了一架直升机机舱。准备暴起杀人的石坚收回了想法，看到直升机他明白应该是卢瑟福父子有动作了，能够不冒险，还是不要冒险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