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大军开拔
主线任务：维持历史进度，确保靖康元年润十一月之前，金兵无法攻破汴京。失败无惩罚。
支线任务：组织一路抗金义军，进京勤王，失败无惩罚。
现在抗金义军有了，距离靖康元年润十一月还有一年的时间，维持历史进度……石坚思索良久，还是有些关节想不透彻。
不过东京城的反应，也让他明白，抗金一事，不仅仅是和金兵打仗，更多的是纵横捭阖，和汴京城内的二鬼子汉奸、带路党、公知、脑残士大夫扯皮打嘴仗。
脚步声传来，石坚转过头，看到萧峰提着两坛酒独自向他走来。
“大哥，可是有心事？”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石坚对于这个结义兄弟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萧峰和《天龙八部》里的萧峰性格颇为相像，都是豪迈感慨，极重信义之辈，否则也无法策动麾下两千契丹男儿一同叛金。如若石坚只是穿越到这个世界来，他很愿意和这位结义兄弟一起闯一番事业。
“三弟，陪我喝点酒吧！”萧峰没有回答石坚的问题，而是直接递给他一个坛子，然后举起坛子轻轻和石坚碰了一下，便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石坚没有扭捏，也提着酒坛，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才将酒坛放下。酒的度数不高，约莫在二十五到三十度之间，三分之一坛喝下肚，让人刚起兴致。
萧峰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坛子里的酒，直到将坛子里的酒喝光，也没有说一句话。
石坚犹豫片刻，开口道：“大哥不必忧心，大宋朝廷如果不接纳你们，对大哥反倒是一件好事。若吾为主将，有决断之权，断然会厚以功名利禄待之，绝不会轻易将大哥及麾下精兵放归西去。”
“以现在的形势，大哥正好厉兵秣马，待时机成熟，西去克敦城，必然能成就一番功业。”
萧峰沉吟片刻道：“三弟，为兄帅军反叛金国，是不愿为虎作伥，对于复辽，并未抱太大希望。三弟有勇有谋，若是有心，大哥愿和麾下兄弟为三弟做马前卒！”
石坚有些惊讶：“大哥为何如此说！”
萧峰叹息道：“我们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谁又愿背井离乡、抛妻离子去遥远的西域谋求镜花水月的功名利禄？吾观三弟乃人中龙凤，不世人杰，故而想让麾下兄弟跟着三弟谋一条生路。”
面对结义兄弟的坦诚，石坚沉思了一会儿摇头开口道：“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这些话大哥以后不必再提，待击败金国，我会给大哥扫除前往西域的障碍，让大哥麾下的男儿都能有好的归宿。”
萧峰深深的看了石坚一眼，点点头：“三弟，我相信你。”
说罢，萧峰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又停顿下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三弟接人待物一定要留个心眼。”
看着萧峰远去的背影，石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萧峰的提醒空穴来风，非是无因，他心下也就起了提防。
晚饭的时候，独自前往中牟县交涉的种世礼铁青着脸回到了营地：“殿前都指挥使司要求河北路、京畿路各路禁军、厢军做好作战准备……防止……防止我们流窜到汴京城附近。”
石坚愣了一小会，才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捂住肚子，笑得简直直不起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和种世礼加上萧峰麾下男儿，全部也不到三千的兵力，居然让汴京城忌惮到这种地步。
在真实的历史上，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小种经略相公种师中麾下的精兵，根本没有靠近过汴京城，就被命令去前线抗金，更不要提协防汴京了。
究其原因，就在于老赵家得国不正，也就总斜眼看人，认为带兵到京畿区域的将领，都有可能效仿赵匡胤黄袍加身，根本不敢让精兵强将靠近汴京。
这也是为何举国期待一场胜利的时候，大宋官家宋徽宗却视而不见，任凭枢密院刁难石坚、种世礼这些功臣们。
提前享受了种师道的待遇，石坚内心除了滑稽，还有一丝自傲：“既然如此，恐怕还要麻烦种兄跑一趟，通过中牟县守将向汴京城递交报告，看枢密院让我们抗金决死纵队选择哪里作为驻地？”
种世礼片刻就明白了石坚的打算，也就不辞劳苦，继续奔波。没办法，谁让他是老种相公的儿子，名字就是名片，这种事情他做最合适。
这次，大宋朝廷效率很高，短短一日后，抗金决死纵队得到了枢密院殿前都指挥使司的命令：种世礼部不得在京畿路停留，立刻赶往河北路与敌作战，将功折罪。
没有提功劳，也没有提石坚和麾下的石家村勇士，更没有提反正而来的契丹降军。
这很宋朝！
石坚让士兵手持枢密院的命令文书传讯给中牟县令，要求获得粮食军需补给，给足了立刻拔营，不给的话就赖在中牟县城外不走了。
中牟县令杨力士仿若吞下了一坨翔，昨天还在城墙上义正言辞的大骂对方，现在却被对方要挟补给。
和幕僚商议了小半日，既然枢密院没有再提对方是叛军的事，又有枢密院命令，日后也不怕被追责。
为了避免迟则生变，杨力士力排众议，捏着鼻子将粮食、硝石、硫磺补给给了抗金决死纵队，由于石坚指定的补给里面，每增加一部分硝石和硫磺，就可以减少不少的粮食。兵荒马乱的，粮食最为金贵，杨力士也就竭尽全力的以硝石、硫磺抵消粮食。
而后，杨力士欣喜的看到让他连续几夜睡不着觉的抗金决死纵队开拔，向西北方向而去。
等到这群以契丹骑兵为主的军队消失在官道尽头，杨力士内心又有点怅然若失，中牟县又回到了当初惶惶不可终日的境地……下一次，或许就是金兵兵临城下了！
他内心闪过一个念头，让他们这几千人马留在这里协防，也许并不是一件特别糟糕的事！至少种世礼、杨超这些人在，他们做事还是会有所顾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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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的问题解决了，但解决不了士气低下的问题。
大量的金人头颅埋葬在敌占区，无法兑现功勋和赏金，实在是让人蛋疼。
不过，这对于萧峰和种世礼而言无解的问题，石坚却信手拈来。
“三弟，你说，他们真的会来吗？”大军开拔已经三日，抗金决死纵队在河北西路一处进退有据的地方驻扎了下来，石坚每天除了打打拳，统计、核正麾下将士的功绩，剩下的时间就坐在黄河边钓鱼。等了三天，也没见到一个来人，种世礼不由得忧心忡忡。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二哥莫急，过了今日，再没人来的话我们就拔营北去。二哥，你确定不回西军了？”石坚没有理会正在咬钩的鱼，面带笑容看向种世礼。
“父亲认为我跟着三弟比在西军更好，建功立业的机会更多！”对于自己人，种世礼直来直去，并不掩饰他是得了老种相公的授意。
石坚略微思索，就明白老种相公的打算。种世礼跟着自己，不仅仅是建功立业那么简单，还可以获得黑火药的真正配方，掌握这个大杀器。再者，种师道大概对于精兵孤悬与外，与金兵决战持悲观态度，趁这个机会让种世礼跟在自己身边，也算是少了后顾之忧。
“抗金决死纵队，没有朝廷的后勤支持，怕是难以为继，三弟可有打算？”憋了半天，种世礼还是问出了自己内心的话。这个问题他把自己代为主将，思虑了很久，始终找不到破局的方法。
“将者，三军之司命也，这些是身为主将应当解决的问题，大家信任我、追随我，我自然要负责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不如这样，二哥去把这个问题传达给百夫长以上的军官，集思广益，让大家参与进来，也免得除了训练就无所事事了！”石坚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稳坐钓鱼台。
种世礼虽然一副我读书少别骗我的表情，但还是让亲兵下去传达，并叮嘱亲兵传达的时候要说明石坚已有对策，以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又钓了一天鱼，直到傍晚，还是没有等到任何的来人，在萧峰、种世礼几人带有疑惑的目光下，石坚脸皮有些臊，不由得提起鱼竿摇头干笑道：“我还真是高估了这些功勋之后的敏感性，既然他们……”
看到石坚将目光投向黄河，几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艘艘船自上游漂流而下，乘风破浪朝着众人所在而来。
“冤大头，哦，我是说金主来了，就把今天钓的鱼作为主菜，欢迎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吧！今晚的会晤，必然是一个双赢的会晤！”石坚的自信满满感染了几人。
虽然不知道石坚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但众人还是高兴的开始准备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