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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故人来访

88年的时候,军衔制再一次出现,陈用作当时被授予两颗金星,陈列严也挂上了一颗,张慕云还是两毛四。

军改以后,老部队都被解散重组,许多人离开了部队,老熟人都各奔东西,陈用作最后也卸下了自己在部队的职务,成了一所军校的校长。

1992年,两山轮战彻底结束,这是因为越南再已经没有了底气,一切都是因为1991年圣诞之夜,西方得到了一份大礼,宣告了冷战的胜利。

苏联的解体,让越南再也没有打下去的底气,而是灰溜溜地跑来签订和约,自此,整支军队再也没有进行过一场战争,边疆重新得到了一份长达三十多年的安宁。

那一天,在军校的大门外,有一个外国人请求能和陈用作见上一面,他的背很弯,这让本来就不高的身体显得更为矮小,还穿着一套西装,这和他瘦小的身形显得格格不入。

哨兵打电话到陈用作的办公室,陈用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让哨兵把他带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推开了陈用作的办公室大门,很是约束,低头哈腰地微笑着和陈用作打招呼,而陈用作则是戴了副眼镜正在写材料。

“随便坐吧,不用约束,我写完这篇文章再和你说。”

“好,你先忙你的,我不着急。”

过了半小时左右,陈用作总算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忙碌完,而那个男人一直就是保持着那份状态等候着陈用作。

“怎么,苏联一跨了,你们的后台没了就来找我们签和约了?原来你们的底气是这老大哥给的,我还以为你们真就铁骨铮铮,硬气得很呢!”

陈用作满嘴讽刺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轻浮的眼神打量着他。

“嗨,都过去了,和约也签了,两家也应该和好如初了吧。”

“哼,和好如初,你这话说得倒是我们欺负你们不成了?他娘的黎笋那王八犊子怎么没亲自来和我们道歉!一场仗打了十几年!谁他娘的还信你们这群白眼狼!”

“老陈啊,这是我们的不对,可你我之间十多年的情谊不能就这么散了吧?”

“个人情谊不能够和家国仇恨相提并论,老子的兵死了那么多,现在还埋在边境上,你认为我们真会放下一切?”

“老陈,不,老首长,当年是你们手把手教我们怎么打退帝国主义的殖民活动,我没有忘记,可是那会儿我们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总觉得能够一鼓作气收回所有失地,攻打老挝柬埔寨,都是,你总应该知道历史,那些是我们的失地。”

“哼,失地,那会儿不是叫嚣着整个东南亚,连同我们国家的广东广西都是你们的吗?这是失地?你们国家还真他妈不要脸!”

“我个人从未说过这种嚣张的话语,我那时候参战,是为了夺回我们的失地,仅此而已,你又怎么能够真正保证你的国家是出于存粹的道德仁义才出手的?帮我们的时候如此,攻打我们的时候也是如此?”

陈用作将强硬而又讽刺的语气降温了些许,是出于两人十多年的交情,也是出于真正的战略构思。

“你们国家是绝对不会让东南亚出现一个小霸,这种地缘政治问题一眼就可以看穿,哪怕是我们国家没有那么嚣张,总有一天你们也不可能坐视我们的强大,你们终究会像当年你们帮助我们打击帝国主义一般攻打我们,这点你不可能会否认吧?”

“不否认,也确实如同你说的一样,地缘政治问题永远是这样,一个国家想要真正的强大,首要条件便是周边无强国,对待朝鲜如此,对待你们也是如此。”

“那好,那么我们谁都不是出于完全纯粹的正义性而进行的战争,我们之间还有的说。”

“胡文啊胡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和曾经那样伶牙俐齿。”

那个男人正是当初被陈用作亲自俘虏到的胡文,他跟随谈判团进入国门,特意找的人便是陈用作。

“我来找你,不是这些家国情义,而是我想重新建立我们曾经共同为之奋斗的信仰道路,老大哥没了,西方世界宣布了冷战的胜利,多少人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一个个都成了寡头,特别是俄国,一百个富豪里头,全是当年苏联的高官,我还没有忘记我们当年一起的奋斗,如果你有着这份信仰,我希望我们能够重新走到一起。”

“十多年过去了,你们还放不下?”

“十多年了,你我都老了,我们是看不见真正实现英特纳雄耐尔的那一天,可是我们总有人去做的,我老了,但是我的思想还没有老,现在就算重读我们当初共同的誓言,我依旧能感到热血澎湃。”

“那你就热血澎湃去吧,我老了,和你们国家打的这一仗过后,心力也散了,你们就去做你们的吧。”

“谁都可以放下,可是你不可以,你这一辈子都在为了这份事业而奋斗着,是的,苏联没了,两极格局变成了单极世界,西方宣告了冷战的胜利,但是这也是符合辩证唯物主义曲折前进的理论,谁又能做到立刻实现新事物的成功现行?我们现在遭受到的不过是一个曲折的拐弯处,只要我们咬咬牙坚持,一定还能有希望的。”

“我说了,我心力散了,也不要再来找我了。”

“现在是单极世界,你我的国家都是还是英特纳雄耐尔的一员,但是全世界那么多的国家还不是,苏联倒下了,你们就是最大的一个英特纳雄耐尔国家,你认为帝国主义会坐视你们的崛起?”

“这些事我管不到,管他们未来会怎么样,管他们的国家怎么发展,这和我都没关系。”

“苏联已经垮了,是时候由你们来挑大梁了,如果连你都放弃了这份理想,还有谁能够继续奋斗下去?”

“整个一份事业,就单独非我不可?”

“我也说了,谁都可以放弃,唯独你不行,缺少了你,这份事业绝对不是完整的,我们是计划让你来当这个首领,领导我们实现新的开始。”

“这些年我们还和苏联关系稳定,也和亲苏国家保持亲密关系,俄国的久加诺夫同志也同意了让你来当这个领袖,东欧的一些国家的同志也都还在,陈用作,你怎么能够辜负了曾经的理想?”

“你们越南国内还有多少同志在做这份事业?”

“连同我在内,还有八十七个人,各国的同志都赞成让你来挑大梁,所以我才厚着脸皮登门拜访,老陈,别寒了同志们的心。”

“今天是一定要当这个说客了?”

“对,一定要当,我们现在能够联系七个国家的同志,重新建立组织,一切号令由你来指挥,你我的国家都是英特纳雄耐尔家族的,这种环境下可以培养新生的血液,一代人一代人地传下去,西方世界不可能会坐视我们的存在,这种潜在威胁他们是一定要消灭的,如果我们不率先重组,等到他们有能力给我们全力一击的时候,一切可都晚了。”

“陈用作!你真的忘记我们共同的誓言了吗?!说好了的,为全世界的光明前程而奋斗!为解放全人类而奋斗!这些你真的放下了吗?!”

胡文已经悲痛地留下了泪水,指着陈用作大声怒骂。

“那好,那我也就和你挑明了吧,你们所说的一切,我们已经自己在做了,很早以前的事儿了,那时候还和你们国家进行两山轮战,我就已经派人下海寻找当年的同志,到今天已经足足八年,我们联系到了日本、朝鲜、古巴、智利以及意大利的同志,现在整个组织共拥有一千三百人的规模,这下你满意了吧?”

眼看胡文是真心来找陈用作坦白,陈用作的试探也到此为止,把一切都已经说明清楚,他陈用作绝对不会背离自己的信仰。

胡文激动得几乎跳了起来,紧紧握着陈用作的双手,转悲为喜,悲痛的泪水转化成兴奋的眼泪。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谁都可以放弃,你陈用作绝对不会放弃的,我知道的,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够回到当初共同奋斗的时候。”

“过些日子,我会让我们这边的话事人和你们那边进行一场会议,商讨两家合并的情况,不过鉴于你们曾经的行为,这一次,由我们来领头!”

“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我今天就是代表着七个国家的同志来请你出山,正是让你来做这领头人,我们完全可以服从你们的指挥。”

胡文缓过神来,擦干净自己的眼泪,似乎这是将他们曾经对兄弟犯下的错误而悔改。

“行吧,那你就回去吧,通知你们的人,下个月初到意大利进行会议商讨。”

“好,我这颗心可以放下了,同志,我们就此告别了。”

说完,胡文挺直了自己弯曲的驼背,双眼含着泪水向陈用作敬了一个军礼。

陈用作起身回礼,两次就此告别,陈用作没有去送他出门,而是选择远远的目送,他还不确定这一切。

第二个月的月初,会议在意大利比萨召开,经过一个星期的商讨,两个组织重新合并,并保证将自己领导的一切上交给组织的中心,组织重新安排了人事调动和新任务,两家终于回归到了一起,凝固了团结力度,有组织性有协调性的进行活动。自此,消失了二十多年的地下国际工人组织重新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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