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骷髅不见了

艾琳突然醒了过来。她的手在燃烧。

虽然她的头感觉像雾一样，但她无法再继续睡下去。相反，艾琳只是坐着，又抱着她的手。她不敢动它，否则疼痛会更严重，但睡觉或放松也是她无法做到的。她只能痛苦地坐着。

疼痛一点一点地消失了。也许是她醒了，也许是她麻木了。

"不管怎样。"

艾琳站了起来。她仍然握着自己的手，非常小心地完全不弯曲。那是......痛的感觉根本无法形容。就是痛，一直在痛。而且还没有停止。

但同时，她也很饿。而这一点点，就盖过了她的痛苦。

慢慢地，很慢地，艾琳蹒跚地在旅馆里走来走去。她用她的好手抓起蓝色的水果，开始一个个地啃下去。她太饿了，在她意识到之前就吃了四个，然后在她坐在一张桌子旁时又吃光了两个。

她会一直坐在那里。起身并不值得，但一种更高的力量在召唤她。它用她无法忽视的语言说话。

浴室。

艾琳叹了口气，把头放在桌子上。但她坐得越久越不舒服。不过，她手上的疼痛还是抵挡了大半个小时去解手的需要。当艾琳终于站起来的时候，她走到旅馆的门前，一脚把门踢开。她要去随便一个山谷里，然后在溪边洗手。卫生什么的。

艾琳走出旅店五步，才不情愿地回头关上了门。她怀疑妖精们会不会再来，但是--安全？做完这些，她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过了将近两个小时，艾琳才回来。这主要是因为她迷路了，不知道为什么，那条小溪似乎和她记忆中的位置不一样，当她完成任务后，她也没能重新找回自己的脚步。

当她终于看到旅店的欢迎景象时，艾琳可以放心地哭了。她只想安安稳稳地坐着受罪，而敞开的大门欢迎她进来。

艾琳心不在焉地走进门，把门关上。然后她又回到桌前坐下。她看着那条又脏又血的绷带。

"该死的。"

—-

"嗷，嗷，嗷嗷嗷。"

每当艾琳剥开一点绷带部分的皮肤，大量的血液就会随之而去。有些是干涸的血液。

在她弄掉一半的绷带后，艾琳不得不停下来。疼得太厉害了。而且绷带粘在了她的皮肤上。但有半截绷带更糟，艾琳无法撕下它。

"也许我可以把剩下的部分剪掉一些。"

艾琳去了厨房。那里肯定有尖锐的东西。比如刀子。

"不是刀子。"

那么有剪刀吗？它们似乎不是很中世纪的东西，但谁知道呢？艾琳决定去翻翻柜子。

哦，她以前打开过一两个，但这次艾琳对厨房里的每一个抽屉和橱柜都进行了系统的搜索。扑面而来的灰尘让她打了个喷嚏咳嗽，但她还是找到了一些基本的炊具，比如锅铲，一抽屉的污损银器，甚至还有一些盘子。橱柜里放着很多东西。而且有很多。这就很奇怪了。

"我见过城堡里的老厨房。我以为抽屉之类的东西是后来才有的。那么这里是处于黑暗时代还是可以在这附近的某个地方弄个灯泡？"

艾琳一边抱怨着，一边用一只手寻找着。她又扔开了一个柜子，停了下来。

"什么东西--"

食物。食物就放在柜子里。艾琳不得不用她的好手揉揉眼睛。然后她打了自己一巴掌，以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但当她再看时，它还在那里。

"那是......面粉吗？"

艾琳戳了戳袋子，盯着手指上的白色颗粒。

"可能是面粉。"

她试图微笑。但她的手太疼了。

"......可能是面粉。"

但这是好东西吗？艾琳盯着袋子，努力回忆东西应该保持多久的好。大概没那么久吧，尤其是像这样露在外面的时候。

她叹了口气，还是把袋子拿出来了。还是检查一下吧。

但在面粉袋的后面，还有一个惊喜。艾琳的眼睛眯了起来，她狠狠地皱起了眉头。

"那是黄油。"

没有错。而且也不是普通的黄油。艾琳习惯了那些漂亮的、方方正正的黄油条，在阳光下变成软软的、可以涂抹的黄油。这......就是一块黄油。光是看着它就会让她的动脉尖叫，但她的胃已经在咕咕叫了。不过--。

"这不对。"

艾琳盯着黄油。那是一种金黄色。她盯着厨房四周。灰尘和蜘蛛网似乎占了房间的大部分。她盯着她还没有扫过的地板。

"灰尘要多长时间才会有两寸深？"

五个月？两年？五年？不管是哪一种，艾琳都很肯定黄油的寿命没有那么长。

"有人在搞我吗？"

艾琳环顾四周。会不会是有人把食物放进了这里？可是没有，她的脚步声最先扰乱了灰尘。那么，那怎么......？

她的视线又转到了柜子上。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哦，哦！"

一连串的发光符号微微闪着银色的光。艾琳轻抚着这些铭文，在整个茶水间的边缘划过。

"哇，魔法。"

她盯着这些符文，入迷了。然后一个念头打动了她，她打开了其他柜子......。

"这里，这里。这里......到处都是。"

每一个柜子的边缘都有同样的小符文刻痕。艾琳用指尖描摹着它们，但和装满美食的柜子不同，这些柜子并没有发光。

"呵呵，我猜是磨灭了吧。或者是它们不知怎么破了？不知道它们是用什么做的。"

她实验性的用一根手指甲在符文上刮了一下。有一点剥落在她的手指上。

"银的？或者是某种发光的东西。"

艾琳用力戳了一下。它嵌在木头里，但时间让木头变得朽烂。又一块木头碎片脱落了，这一根整齐地将那条未断的符文线切成了两截。

瞬间，发光的符号消失了。艾琳盯着被她取下的那块木头，又盯着那些符文，张大了嘴巴，惊恐万分。

艾琳站起来的时候拉得太远，平衡过度，向后摔倒。她撞得并不重，但她的坏手却撞到了地上。瞬间艾琳抓住了自己的手，抱住了它，但她能感觉到血又流了出来。她蜷缩成一团，在那里呆了很久。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艾琳在疼痛褪去一些后，抬起头来。她看到了一个黑暗的柜子。当她站起来的时候，食物还是原来的食物，但是魔法已经消失了。

她呆呆地看着现在的黑暗符号。死了，就这样死了。

艾琳揉了揉眼睛。她没有哭。但她的眼睛有点刺痛。仅此而已。

—-

艾琳坐在休息室的桌子前，自言自语。主要是为了避免想到痛苦。

"果然，走的时候得把东西留下。不能什么东西都带着。但你这里还有好吃的东西。还有更多，在其他那些柜子里。而且这里的厨房里还有很多用品......又好又锋利的刀子有多贵？"

艾琳挠了挠手，又打了个寒颤。很锋利的刀子。

"没有人会留下这些。那为什么会有人......？"

这是个不好的想法。艾琳突然感到非常不安。她脖子上的头发开始刺痛，肚子开始做俯卧撑。

"问题是。楼上的骷髅先生是怎么死的？"

她的脊柱被刺痛了。

"也许这是个不好的问题。"

但一旦问出来，就不容易摆脱。艾琳试图忽略它。她盯着手上干涸的血迹，又吃了一颗蓝色的果实，但这个念头却挥之不去。最后，她再也忍受不了了。她站了起来。

"上楼了。好吧，你好黑暗，我的老冤家。"

上楼梯也没有那么难。现在她知道每个房间里都有什么了，走下黑暗的走廊也不可怕了。但进入最后一个房间？那是非常可怕的。

艾琳深吸了几口气，才打开门。她的手掌在门把手上出了汗。

"我害怕死人吗？嗯，是的。但他们不能伤害我。僵尸可以，但普通的死人不能。这只是一副骨架。我可以看看死亡的迹象，然后我就去睡觉。好计划。我们就这么办吧。"

她打开门，盯着里面看。然后她跑回去，开始打开顶楼的其他门，在跑到下一个房间之前，猛地撞进每个房间。但她要找的东西并不在那里。

艾琳慢慢地走回最尽头的房间，向里面看去。一张下垂的床，一张小桌子，一扇关上的窗户。其他什么都没有。艾琳在寂静中低声说。

"它不见了。"

—-

骷髅头不见了。艾琳很确定。客栈里的任何地方都没有她找过，她把顶层和底层都彻底梳理过了。而丢了一具尸体，最糟的是不知道它去了哪里。

艾琳坐在休息室里。实际上，她坐在其中的一个角落里，背对着墙，眼睛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她并不是在等一堆骨头从天花板上掉下来。但是......她更想知道所说的骨头去了哪里。

"好吧，我知道了。好了，好了。有什么问题吗？只是一具骷髅而已。只是个诡异的死物。就算它真的会动--不知怎么的，它又会去哪里呢？"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自己说悄悄话。只是让她觉得......好吧，这并没有让她感觉好些，但感觉很合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快到晚上了。在这种情况下，大声喧哗并不觉得是明智之举。

而且那个骷髅可能会听到她的声音。

"不，不。这是不可能的。它不在这里。它在别的地方。此外，它能藏在哪里？我检查了楼上所有的房间。那它会在哪里呢？"

那个......橱柜？

她的眼睛飞快地朝厨房看去。不，不可能。她已经检查过了。

那地板下面呢？还是在屋顶上？

艾琳静静地听着。什么都没有。这很好，对吗？

但骷髅不需要呼吸。在你睡着之前，它们不需要移动。然后...

足够了。艾琳摇摇头。这一切都在她的脑海里。一具尸体突然消失，一定有一个非常好的理由-----。

那墙壁呢？

艾琳拒绝转头。她只是在疑神疑鬼。这是件好事。因为它可能在任何地方。

不；不只是它。是他们。也许有人，什么东西拿走了骷髅。但为什么？又是什么时候？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那天早上回来时的情景。旅馆的门不是一直开着吗？她当时没有注意到，但她记得离开时关上了门。她不记得回来的时候要打开它。

这家旅馆突然觉得不那么安全了。

但这只是她的想象力。她的想象力太活跃了。如果她去睡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只要闭上眼睛，醒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艾琳甚至什么都听不到，除了心脏的快速跳动和吱吱作响的声音。

吱吱作响。一阵脚步声。

艾琳猛地坐直了身子。她的心脏感觉就像要因过度劳累而停止。她的眼睛飞快地看向天花板。

有东西在上面。

她听到了它的移动声。也许如果她更放松的话，她可能永远都不会注意到楼上有什么东西爬来爬去的时候，地板微微的吱吱声和**声。而根据声音判断...

艾琳追踪着那个生物的进展。它正在向楼梯间移动。

慢慢地，艾琳紧握着她的坏手，避免尖叫。当她被切开的手跳动并开始流血时，疼痛让她感到很踏实。悄悄地，她站了起来。

那把刀放在桌子上。艾琳用她的好手握着它，四处移动。楼梯间在房间的右侧。如果她在最右边的角落，下来的人都看不到她。

绕过桌椅，艾琳走到那里，蹲**子。菜刀的刀柄在她的手里被汗水打湿，滑溜溜的。她的另一只手被她的血弄得滑溜溜的。她凝视着刀刃。它非常锋利。

当入侵者到达楼梯顶端时，吱吱嘎嘎的声音停了一会儿。艾琳等待着。它会下来的。当它下来的时候，她就会有一次先攻击的机会。

先发制人？我是什么英雄吗？

不，新计划。艾琳一看到那是什么，她就开始逃命了。但她必须先看清是什么东西。

骷髅头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是那个吗？还是那个偷了它骨头的生物？是某种寄生在死尸中的生物--或者是吃死者骨髓的憔悴夜行者？

请让它只是一具骷髅吧。

怪物开始下楼。悄悄地。慢慢地。即使艾琳在听，她也几乎没有听到它发出的声音。她试着猜测它有多远。一半、三分之二。还剩几步。

有什么东西离开了最后一个台阶，走进了休息室。艾琳没有呼吸。她没动，甚至没眨眼。

慢慢地，那个怪物走近了。当它进入视野时，艾琳眯起眼睛，喘着气。然后她站起来，叹了口气。

"哦，那只是一只哥布林。"

当艾琳叹息着站起来的时候，那只矮小的绿色生物惊讶地转过身来。它立刻蹲了下来，锋利的匕首以战斗的姿态举着。它向她咆哮着。

她也咆哮着。

—-

其余的哥布林伏击队在客栈外等候，敏锐的耳朵紧张地搜寻着声音。每一个人都是经验丰富的战士--至少以他们小部族的标准来看是这样。他们都配备了最好的武器装备。他们中最危险的人有只有半截锈迹斑斑的短剑。而他们正在等待信号。

客栈的门飞快的打开了。妖精们抬起头来。他们以为人类女性会从里面跑出来，尖叫着，最好在流血。最坏的情况是，他们希望他们的同志跑出来，她快步跟上。他们准备好了武器。

当一具尸体从他们头上飞过时，他们躲了起来。

"去死吧！"

人类女性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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