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洪荒之门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但艾琳的目光却超过了他自己。

"好吧，我知道了。我想，试图打动任何一个真正具有教育基础的人是没有用的。但我的问题仍然是：像你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同志，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他的声音不比之前的傲慢和高傲，艾琳决定，这值得她多忍耐几秒钟。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她必须要有礼貌。

"我迷路了。"

他扬了扬眉毛。

"迷路了？在洪荒之门这么远的地方游荡，需要很多的技巧。还是你是本地人？不过我非常怀疑你是。"

"洪荒之门？你在说什么？"

法师懒洋洋地摆了摆手。

"这片区域被称为洪荒之门。是因为一种可爱的自然地理现象，而且--不过你不是这里的人，如果你不知道这个地区的话。我也会猜到，据我所知，因为你是人类。"

"我完全是，100%的人类，谢谢。那为什么会有区别呢？"

"当地人没那么喜欢人类。"

他一边看着她，一边又咽下了几根面条。

"这你还不知道吧？好吧，好吧。一个对自己所在的地方一无所知的旅行者......传送法术？"

艾琳对他眨了眨眼睛。

"你是怎么猜到的？其实你只猜对了一半，但你是怎么猜到的？"

他耸了耸肩。

"这很常见。嗯，不完全是常见，但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我想你也有可能是被当地的一种鸟类带走的，但它们往往会把猎物丢下，然后嚼碎骨头。"

艾琳颤抖了一下。

"它们长这么大？不，不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不过你说的没错，那是一个传送法术。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感觉不像是咒语，但是......"

"你是传送法术的专家？我明白了。"

这次他语气中的讥讽意味太明显了些。艾琳的手朝锅里摸了摸。

"我不是。不过我就赌那种法术会发出闪光或者奇怪的声音，对吧？"

他显得很不情愿。

"......也许吧。"

"而且不管怎么说，我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穿着长袍的白痴挥舞着魔杖，大喊着‘叭嗒叭嗒‘。而且没有巫师在那里--我的意思是，我确信那不是......我只是转了个弯，然后就到了这里。"

艾琳拖长了声音，但法师的眼睛里突然充满了兴趣。他在椅子上向前倾了倾。

"真的吗？你刚转过一个弯，就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是啊，从那时起，就开始了有趣的游戏。"

他坐了回去。

"很迷人。"

"迷人的意思是‘我知道那是什么咒语‘？"

他摇了摇头。

"不，不知道。如果有的话，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样的魔法会有这种能力。那听起来像是一个咒语，而这个咒语--可以说，我只知道有几个活着的法师可能会尝试这样的壮举。但如果你是目标，这还是没有意义。为什么有人会把这么强大的咒语浪费在......这样平凡的事情上呢？"

"我吗？"

他避开她的目光。

"是的，好吧。我看你已经把自己建立得相当不错了。这--是你建立的一个很可爱的机构。很古朴。"

"这不是我的。我只是发现了它，然后莫名其妙地在这里打扫卫生，就成了【旅店老板】。"

"确实如此。这是很常见的情况。不过，你似乎已经很适应了。这片区域对大多数人类来说都是不适合居住的。"

"谢谢，我想是的。确实如此，我完全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对她眨了眨眼睛。

"我？"

"是的，你。我告诉过你我为什么在这里。一个邋遢的法师吓唬人吃东西干什么？"

他防备地扫了一下自己的长袍。

"我的外貌与--"

"回答问题就行。"

他显得很不自在。

"我啊，来这里是为了拓展我的视野。这个国家--嗯，城邦的集合体，对于那些试图避免过度关注的人来说，是挺好客的。另外，如果有一定的技能的话，食物也很丰富。"

"比如说假装成一个可怕的怪物？"

他避开她的目光。

"为了生存，一个人必须做点什么。"

她看着他。

"我想一个人是这样的。从无辜的人身上偷东西，这让你感觉良好吗？"

她的话让他的脸变得通红。他放下叉子，把空盘子推回去。

"如果你对你所维护的人了解得更多一些，你就不会这么快下定论。"

"也许不会。不过话说回来，我只见过的两个人都挺有礼貌的，付了饭钱，我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试图威胁我。而我遇到的第一个人类则是你。"

艾琳和客人再次对视。这一次，他先挣脱了。他一旋长袍站了起来。

"我看我是过奖了。嗯，你的饭菜还算够用，好女主人。请接受我由衷的感谢。"

他大概是想走开，但艾琳拦住了他的去路。

"给你。"

她给他两个蓝色的水果。他犹豫了一下。

"拿去吧。你看起来很瘦，如果你吃了它们，也许你就不会再去打扰别人了。谢谢你的生意。再来，我就喂你吃。你想吓唬我，我下次打得更狠。"

他对她眨了眨眼睛，但还是接受了水果。

"嗯，谢谢你。"

他们尴尬地在那里站了一会儿。

"我想起来了，我从来没有问过你的名字。"

"我吗，哦，我叫艾琳。艾琳-夏至。那你是？"

法师后退一步，给她一个优雅的眉眼。艾琳盯着他袍袖上的蓝色污渍。

"双鱼座，魔法的实践者，威斯特姆学院的学生，擅长元素师和幻术流派的魔法，另外还精通多个法术流派。"

艾琳眉毛一挑。

"好样的，你。有什么爱好吗？"

他犹豫了一下。

"......死灵法。"

在艾琳的注视下，门关上了。

不知什么时候，艾琳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艾琳醒了。这些都是小细节。重要的是那声音。

敲门声敲门声。

她努力想忽略它。但它一直在不停地响，把她从平静的遗忘中唤醒。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太难忽略了。艾琳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世界上太亮了。而且很嘈杂。

有人在敲门。艾琳想继续睡觉，但敲门声在过去的几分钟里一直没有停止。于是她不情愿地起身开门。

"你想要什么？"

双鱼座这个友善的法师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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