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地牢
“果然有问题！”
仇尽冷笑一声，想也没想，将真气凝气成团，聚在掌心之中，然后朝着门把的位置，直接打了出去。
砰。
他控制好力道，真气的威力并没有那么大，但也有足够力量，一下便将门把给轰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屋内的锁也随之断裂掉落地上。
打开门，里面放着满屋的柴堆，却没有半个人影。
仇尽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仅有丈许的小屋子，除了柴堆之外，便是空空四壁，连个窗户都没有。
余然绝不可能从其他地方离开了这座屋子，再结合之前传出的“咔、咔”声，唯一的可能……
这里有机关！
念及此处，仇尽当即仔细搜索一番，却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除了柴堆之外，其他地方空空如……
等等！
柴堆？
仇尽迅速将目光落在柴堆之上，这些柴堆摆放整齐，外露的部分沾满灰尘，细想一下，便能确定方才余然进来之后，并没有动这些柴堆。
可机关在哪呢？
仇尽心中思虑一番，忽然灵光一现，蹲下身来，盯着柴堆最下方的角落，伸手轻轻摸索几下。
就在这个时候，仇尽的手突然一顿。
有一根柴，感觉质地不太对，不像是木头，像是……石头！
稍稍挪了一下，只听“咔”地一声轻响，那根“柴”向内偏移，地面随即发生微微震动，然后便是那熟悉的“咔、咔”声。
循着声音传来之处看去，仇尽只见得柴堆旁边的地面上，砖石分左右移开，赫然露出一条朝向地底的通道。
低头看去，从这条通道的深处传来模糊光亮，连接着修砌好的阶梯，足够一到两人通过。
仇尽想也没想，当即运气屏息，脚步慢放，从通道口走了下去。
这是一条弯曲向下，空间狭小的甬道，其中迂回曲折，但每隔几丈，都会有一盏灯烛挂在甬道的墙壁上。
方才所见的微微光亮，就是从这些灯烛上传来的。
走了大约半柱香的工夫，仇尽隐约听闻前方传来模糊的声音。
有人！
仇尽不敢怠慢，生恐惊了前人，当即停下脚步，屏住呼吸，然后运转真气绵延至身前几丈，便有七、八分清晰的声音入耳。
只听有一人发出阴冷的笑声，说道：“我也不知你仍在强撑什么？等今晚一过，清江城便尽皆入我毂中，与鬼王宗再无半点干系，你若是此时低头，我还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你一命。”
“呵呵……”
又是一阵不屑的轻笑传来，不过听声音，似乎有些虚弱，“余然啊余然，你太也高估了自己，你与那刘度合谋，背叛鬼王宗，你以为，他会甘心将这清江城拱手让你？”
“即便他想，他背后的万毒门，又岂是省油的灯？单凭你一个背主弃义之人，别说主宰清江城了，就是今后在圣教之中，你也绝无半点立足之地！”
仇尽仔细听着二人的对话，可以确定其中一人乃是副舵主余然，另外一人身份不明，难道是……萧无咎？
却听余然此时又道：“这些就不劳烦你操心了，我现在只问你，到底降不降？若非看在往日情分……”
话到此处，还未说完，便听另外一道声音将其打断：“别跟我提什么往日情分！余然，你不配！枉我当年还向宗主推荐，让你担任这清江分舵的副舵主，我当真是瞎了眼！”
余然淡淡道：“这些，我自然没忘，若非如此，我也不会留你的性命到现在……时间不多了，我只问你，降，还是不降？”
“呸！”
一声大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便是死后坠落九幽地狱，也绝不向你这个背主弃义的小人低头！要杀要剐赶紧的，少特娘的废话！但凡要眨一下眼，老子就不是萧无咎！”
果然是萧无咎！
仇尽心头微震，这几日来的寸寸碎片，似乎都在此刻逐渐贴合，一点又一点地与他心中猜测相互呼应起来。
忽听余然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终究是对你下不去手，留你一命，我心中的罪恶也减了些许。”
“哈哈哈……”
萧无咎放声狂笑，“余然啊余然，你当真是个伪君子，到了如今这般，仍是又当又立，你自以为算无遗策，把人人都当成傻子，你道我看不出来？不是你不愿杀我，而是你背后之人不让你杀我吧？合欢派？还是长生堂？”
此话一出，余然却没有回应。
仇尽看不见二人对话的场景，殊不知余然此时已是面露惊色，死死地盯着萧无咎。
萧无咎见余然这般表情，随即冷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你那副被撕下丑陋面具后的惊惶嘴脸，还真是有趣啊，哈哈哈……”
却听余然的声音有些压抑：“你想多了，我的身后，就只有与我合作的刘家而已，你若是不想活，我成全你。”
暗中听得此话的仇尽暗道一声不好，当即运转真气，纵身向前方冲掠而去。
事已至此，先将萧无咎救下来再说！
“谁？！”
余然感受到了此间的异样气息，不由心头剧震，须臾向后望去。
却见一道黑影闪来，紧接着便是浓郁的滚滚黑气，瞬间汹涌而至。
余然心头大骇，仓促间抽出腰间长剑，灌入强大真气，朝前方的黑气猛力一斩！
呼——
黑气瞬间被长剑斩散，但其中却突然窜出数道锋利的气息，直向余然扑面而来。
那是仇尽用尽全力斩出的破妄刀气，藏于天魔气当中！
那余然有凝元八重巅峰的实力，足足高出仇尽一个小阶，虽然仇尽自问经历了一年厮杀的洗礼，越阶而战不在话下，但余然凝元八重巅峰的实力，已是三年前的事了，谁知道他如今又到了何种地步？
故而，仇尽一出手就是全力，并且趁其不备，迅速出手，为的，就是要让余然来不及反抗。
只可惜，事与愿违。
面对突然从破散黑雾中迎面而来的劲锐刀气，余然凭借着自己多年的战斗经验，抬起手中长剑，丝毫不避，反而挺身向前，在前方挽出数道剑花，将仇尽的数道刀气尽数搅碎。
不过，仇尽的道行不弱，破妄刀气又极为克制短兵，力道十足，最终还是将余然震得手腕酸麻，虎口剧痛，连连退了数步。
至此，仇尽没有继续再进攻，经此一着，余然趁着后退之际，与仇尽拉开了一些距离，有了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