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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老婆仓皇躲往后山

“老婆,快跑啊!从后门跑!计生办的人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身怀六甲的老婆赵桂英从床上一跃而起,胡乱抓起一件阴丹布衣服,穿起拖鞋就往后门外跑!

老婆可是怀了8个月身孕的人!本来两口子想“超生”个二胎,不料有人举报,乡村干部和计生办一行5人就找上门来了。这是1990年夏天的一个下午,天气炎热。饭桌上的磁带录放机正播放着流行歌曲《恋曲1990》。如果不是躲避计生办,躺在床上休息的赵桂英哪敢这么剧烈奔波!

看着老婆安全地从后门跑了出去,李大全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想,只要他们没现场抓到老婆本人,我就好和他们周旋,再拖一两个月,秋天来了,孩子就要出生啦!他伸手关掉了录放机,坐等与上门的干部们正面交锋。

几个乡村干部提着挎包,走进门来,李大全忙上前递烟,其中2个计生办的人忙跑里屋去寻找,见床上凌乱空着,知道孕妇逃跑了!本来要摸“夜螺丝”的,没想到扑了个空,真气人!

“你老婆呢?”

“没在家!”

“哪去了?”

“浙江打工。”

“不是说在家吗?有人看见了。”

“谁说的?”

这一来一去一问一答,几句话就聊死了。

看来得言归正传,于是,五十多岁的络腮胡村长发话了。

“都是本村人哈,不扯远了。你婆娘要生二胎的事,周围邻居都知道,你也不要隐瞒了,瞒是瞒不了的,要注意态度。我也知道你们的想法,你第一个是男孩,想生个女孩,一样一个嘛,周全,但计生条例你也清楚,这是基本国策,人口是要控制的,任何人不得违反。”

村长自顾自地给自己续上一根烟:“你未经允许,准备超生二胎,这是不允许的,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动员你家赵桂英去引产,不准违法超生!现在不见本人,你看怎么办?”

李大全哈着腰,又走了一转烟。“村长你也知道,我不说假话,老婆不在家,二胎不二胎的无从说起。如果我真超生了,要打要罚随便。”

计生办一干部发话了:“按照现行政策,二胎罚款1250元,你有那么多钱罚吗?要躲?那你看着办吧。”

5个干部,一人说了一阵,表明态度,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嘛去引产,要嘛准备罚款。看话已说尽,又没见到孕妇本人,几个人怏怏不乐地走了。

看他们走了后,李大全也不敢轻举妄动马上去叫老婆回来,他担心他们杀回马枪,这种事多了去了。他闷坐着稳神,吧嗒吧嗒快速抽着烟。刚一支烟功夫,村长和驻村干部两人果然又回来了!“哦,给你说个事,计生办说,你可以先预交到500元罚款,我们就可睁只眼闭只眼,你老婆也用不着躲了。你看呢?”

李大全在内心暗暗骂道,妈的,果然杀回马枪,如果人喊回来了,不是遭他抓个现行?岂不前功尽弃?那不是跳黄河也说不清了?

他嘴里说道:“你村长既然这么说,那好吧,如果我真有这事,就照你说的办。”

李大全看他们二人走远后,这才忙慌慌冲向后门外,去叫老婆回家。他心想,老婆这时可能正藏在哪棵大树后或是哪个岩包后,等他去接回呢!他一直觉得他老婆脾气好又漂亮,一直好好呵护着她。这次老婆辛苦,怀着身孕,受尽煎熬,等这个小孩生下后就不再生了,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细想着,李大全已到坡下,他到处一看,不见人,就小声呼喊,也不见回音,他有点慌了,遭了,人呢?

后山坡不远,也不高,也就是丘陵地带的小山坡,他跑到山坡上到处寻找,在一个沙沟边,他找到了老婆穿的一只粉红拖鞋!他心里一颤,完了,出啥事了?开始他不敢大声喊,后来他急了顾不得了,便大声呼喊,可是,仍然渺无音讯。他满头大汗找了约莫一个多小时,不见踪影,只得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心想,可能跑远了?躲邻居家里了?晚上会回来吧?

可是,等到天黑了,也不见老婆的踪影!

人呢?老婆呢?这可是两个人啊!

李大全为人忠厚、模样帅气、人高马大,没有1米8也有1米75;老婆温柔漂亮、皮肤白皙、身材苗条、前凸后翘。老婆是李大全在外面打工时认识的,浙江人,外表晃眼一看像香港演员翁虹。如果放在他们村,可算是村花一朵。

两口子都是30出头,一直恩恩爱爱,之前一直在外打工,这次为了生二胎才回来几个月。大儿子也7岁了,在村小念一年级,跟他爷爷婆婆同吃同住。本来一切平静的话,再过两个月老婆就生啦!不料这一折腾,麻烦大了,人还居然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到底哪去了?

晚上,老婆没回来。李大全望着老婆的那只拖鞋,独自落泪,一夜未眠。

父母从隔壁跑来问儿媳赵桂英的下落,李大全安慰他们说,你们别管,没事的,她那么大个人,自己晓得怎么做。

可是,一静下来,李大全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不知道从何下手。老婆在眼皮下消失了,他连给自己都无法交代。

李大全睡不着,心里很着急,明明老婆从后门跑出去的,后山坡也不高,可人到哪去了?山坡上也没老虎啊豺狼啊什么的啊,这真奇了怪了。

第二天天刚亮,李大全又上坡寻找了,对着山坡大声呼喊老婆名字,依然没有回音。

老婆去哪里了呢?她到底遭遇了什么?难道被外星人劫走了?抑或是穿越了?进入另一个平行世界了?李大全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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