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流浪者
“梁大师，是林彭的电话？”
“嗯，林彭马上来，想来是有办法了。”
奔雷仙观香气袅袅，道声环绕，梁羽飞盘膝静坐于道蒲。
众人静待林彭的到来。
半个小时左右，林彭抵达奔雷仙观，不是一人前来，还带着金古明。
“林…这是？”
梁羽飞不解林彭的操作，怎么还捆着个人？
“进去说。”林彭示意先进去。
梁羽飞纵有千万疑惑，只得暂时压下，他带着几人来到观外厅，观内神圣，不容污秽染指。
张天菲等三人看林彭捆着个中年人进来，同样露出疑惑的神情，唯有林尤琪脸色难看。
“林彭，他是谁？”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林彭看向金古明。
金古明丝毫不担心，反而笑道：“说什么？”
“你都做了什么。”
金古明笑而不语，显然不准备他坦白罪行。
翻脸不认人。
“你还想进去是吧？”
林彭笑眯眯的走到金古明近前，俯身小声开口。
金古明顿时惊恐：“别，千万别！”
那个未知的迷雾世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且不说什么都看不到，迷雾深处时不时传来诡异的声音，身体在里面仿佛受到压制，时刻处于紧张的状态。
金古明一刻也不想在里面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说吧，我的耐心有限。”林彭点头。
培育空间以培育妖兽、鬼魂等生灵为主，人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人乃万物之灵。
小小的培育空间无法给人提供特别大的帮助，反而还会对人的身体和精神进行压制。
长时间呆在培育空间的人会压抑崩溃。
有培育空间的威胁，金古明老实许多，心酸的叹了口气：“你说吧。”
这话不是说给林彭，而是林尤琪。
林尤琪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
完了！
“尤琪，你？”张天菲隐隐不安。
金古明说话的时候可是看着林尤琪。
“我不认识他啊。”
林尤琪强行挤出笑脸，可惜她的笑容和身体已经出卖了她。
比哭还难看的笑，身体抖个不停。
“你这个女人，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吗？”金古明不屑的撇撇嘴。
林尤琪猛地站起身：“你胡说，我没有！”
“我也懒得和你废话，张天菲，是你的闺蜜找到我，让我帮她偷你的气运，她是从半年前火起来的，你算算时间。”金古明懒得废话。
“尤琪，你...”张天菲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样子。
先前林尤琪拍过不少的电视剧，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半年前突然拍了部电视剧，还成了女一号，开始爆火起来。
算算时间，林尤琪的爆火和她走霉运的时间刚好重叠。
“天菲，你不要相信他说的话，她在污蔑我，我根本不认识他！”
林尤琪害怕归害怕，嘴上死活不承认。
“不承认没关系，我有证据，我的口袋里有一面镜子，只要我略施术法便可还原。”金古明呵呵一笑。
“你...你...”林尤琪说不出话来。
“我在外面等着你们，什么时候好了，出来喊我。”
接下来的场面不用说都能预感到，张天菲与林尤琪必定翻脸，少不了一顿争吵。
电视剧里的情节太多这种场面，
林彭可不想掺和进去，余下的还是交给她们自行解决吧。
差不多二十分钟，梁羽飞从里面走出来。
“林彭。”
“梁大师。”
“大师可不敢当啊！在你的面前我可不敢自称什么大师。”梁羽飞愈发觉得林彭神秘。
“里面解决了？”林彭瞅了眼里面。
梁羽飞说道：“解决了，林尤琪暂时被控制住，至于那个金古明，还得你来。”
“怎么解决的？”
“打起来了。”梁羽飞笑笑。
张天菲与林尤琪刚才打了起来，先动手的是张天菲。
别看她是个大美女，性格倒是刚烈，上去便是一巴掌，打的林尤琪晕头转向。
等林尤琪反应过来，不甘示弱，两人当即扭打在一起。
那场面...啧啧，比菜市场大妈对骂还精彩。
惊呆了梁羽飞和道观的童子们，就连金古明都看懵了。
女人打架太辣眼，何况还是两个美女。
最后的结果是张天菲打赢，林尤琪被打的没有还手之力，红姐在最后阶段加入战局，帮助张天菲一起殴打林尤琪。
“女人真的可怕啊。”梁羽飞感慨一句。
“梁大师，这个金古明什么来路你知道么？”
林彭对打架没兴趣，好奇金古明的门派。
那金古明在别墅还威胁和警告林彭。
“金古明道号鬼亚子，是掘龙山的门下弟子，这个掘龙山不是什么正经的门派，门下以御鬼、控鬼之术见长，修行的大多都是邪恶术法，走的是阴阳同修之道，是邪派中比较有名的门派。”
梁羽飞知道金古明，只不过没有见过人，当张天菲被阴煞之气环绕时，他就猜到偷走气运的人是掘龙山的术士。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说？”林彭略有不满。
“林先生，我说句不该说的话，看你的样子，对我们术士圈子的一切都不了解，你是流浪者吧？”梁羽飞不着急回答，反而询问林彭的来历。
“我不是流浪者。”林彭摇头：“不过，我确实如你所说，对你们的圈子不了解，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给我讲讲。”
梁羽飞眯着眼睛，点头道：“我们这类人是术士，有正统的神明信仰，修炼的是神明留下来的术法，从上古时期便是如此，一直传承至今，演变成当今的那些个术士门派，可以说术士是神明最忠实的信徒，不过我们都不称呼自己是信徒，那都是过去的说法而已，我们都称自己为士子。”
“士子？”林彭皱眉。
“不错，士子其实就是术士，不同的称呼罢了，本质相同，严格来说信徒和士子还有区别，只要信奉神明，谁都可以成为信徒，但术士不同，术士还需要修行神明的传承，可以这么理解，术士是信徒，但信徒不是术士。”
梁羽飞解释道：“这也就解释了我们和民间的那些教会组织有本质上的区别，大家都是神明的信奉者，他们走的只是信奉的路线，我们走的是修行的路线。”
说白了，其实就是把信徒分成两类，一类只信奉神明，大多数普通人都属于这类信徒。
另一类则是梁羽飞、金古明这样的信徒，他们不光信奉神明，还修炼神明的传承，故此被称呼为术士。
本来是术士和普通的信徒一体，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古代王朝的运作，终把普通信徒和术士分开，形成两个不同的圈子。
林彭是信徒，可他没有获得神明的传承，虽然掌握了术法，却不属于正统术士，也不属于普通信徒。
最重要的是，林彭信奉的神明是古神。
“你知道古神么？”林彭问。
“古神！？”
梁羽飞脸色一变，拉着林彭走出奔雷仙观，直到马路对面停下。
“不可在雷祖道场说‘古神’二字。”
“为什么？”林彭不解。
“因为雷祖是新神，与旧神对立的新神，而古神属于旧神！”
林彭心中一沉，瞬间想到时间老人的那段文本。
神战之后，旧神遭到新神的全方位压制，难不成游戏里的神明都是真实存在的神明？
截止到目前，游戏中出现的神明有“水神”、“落神”、“劣厌神”、“白羊神”、“大灭神”、“迟羊神”、“夜影神”、“时间之神”、“无我菩萨”以及察格纳的油画上那个神明“古拉卡”。
林彭对现实的玄门和佛门有深入的了解，上述几尊神明均不在佛门、玄门正统神明之列，不仅如此，这些神明的神号诡异，什么劣厌、迟羊、大灭等等。
神明有名字与神号，通常以神号称呼，比如高原市的火觉庙火神，再比如梁羽飞奔雷仙观供奉的雷神，这些都是神明的神号。
哪有神号诡异的神明？
林彭始终认为《人生路》游戏中的神明皆是游戏虚构，与现实世界的神明无关，直到刚才梁羽飞说出新神与旧神，他意识到《人生路》还隐藏着其他的秘密。
梁羽飞见林彭走神，轻声呼唤：“林彭，你怎么了？”
“没什么，想到了一些事情。”林彭笑了笑：“梁大师，你说的新神和旧神是什么？”
“根据玄门古典记载，上古时期，为了争夺世间信仰的归属，神明与神明之间爆发了一场战争，这场战争被称为‘神决’，最后由新神胜出，主导世间信仰与香火，像我们今天信奉的神明都是新神，我们都是新神的信徒。”
梁羽飞开口道：“是不是觉得很玄乎？佛门不是咱们本土信仰，是古代时候东传而来，有意思的是佛门的原始佛经中同样记载了‘神决’，说辞与玄门的典籍一模一样。
实际上旧神是否存在，没有人知道，大家都不敢肯定是否有旧神，但是，除了我们正统神明的传承外，民间流传着另一种传承，他们自称是旧神的信徒，这帮人与我们术士是对立的敌人，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旧神与新神有冲突，那么旧神的信徒自然与新神的信徒是对立关系。
我们把这类自称是旧神信徒的人称为流浪者，他们全部隐藏在民间，不敢抛头露面。”
林彭消化梁羽飞说的内容，信息量太大，短时间无法全部消化，需要一些时间。
这个时候，道具记事本的作用体现了出来。
林彭首次使用记事本，梁羽飞透露的信息自动输入记事本，只需要林彭的脑子判断哪些有用，哪些无用。
“梁大师，既然流浪者与术士是敌对关系，你说我是流浪者，那咱们岂不是敌人么？”
林彭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想看看梁羽飞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