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法烟寺的真相

无我菩萨解除了神降。

查齐路虚弱的躺在地上。

林彭、金古明和查齐路一个比一个虚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林彭刚想说话，忽然视线一片漆黑，他又一次受到无我菩萨的召唤，来到了那片未知的地方。

黑暗转瞬即逝，仅仅是片刻，视线恢复正常，

在林彭的面前矗立着一尊高大的金色神像，神像的神明正是无我菩萨，也就是西芒神。

“林彭。”

神明的声音响起。

“拜见菩萨。”

林彭没有跪拜，只是微微躬身，他是烛求神的信徒，不能跪拜其他神明。

“谢谢你解开了封印。”

菩萨的声音空灵，令人格外的舒适。

不等林彭说话，无我菩萨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知道你来到西芒山脉的目的，我转过身，那就是你想要的法烟寺真相。”

林彭深吸口气，缓缓的转过身。

“这是…”

金光笼罩的未知世界，一团白色的光芒浮现，白光逐渐扩散，一幅幅画面呈现在眼前。

这是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

原神是天地开辟后第二波诞生的原始大自然神明，原神代表的是自然，因此与自然同在。

西芒神便是西芒山脉的原始山神，于西芒山脉中诞生，亦是守护西芒山脉的神明。

西芒山脉的西侧是天竺国，天竺国有位古老的古神，是世界最初诞生的六位古神之一。

这位古神被称为本初佛祖乃世间佛法之根源。

本初佛祖在西芒山脉与西芒神相遇，佛祖点化西芒神，使得西芒神步入佛法之列，最终在菩提树下证道，成为上古菩萨。

佛祖的点化不是点化西芒神成神，而是点化西芒神入佛。

成为菩萨的西芒神被佛祖赐予神号，“无我菩萨”由此得来。

无我菩萨后从天竺国回到西芒山脉，并在西芒山脉散布信仰与传承，成为西芒山脉附近居民信奉的神明。

后来以正神为首的新神诞生，新神发动“神决”，妄图压制旧神，以此来接替旧神在天地的香火。

无我菩萨作为旧神的一员，自然受到新神的挑战，那尊新神来到西芒山脉，企图杀死无我菩萨，霸占西芒山脉。

旧神与新神的碰撞，结果是一伤一逃。

新神放弃了西芒山脉，无我菩萨受到严重的伤害，神力受损，不得不遁于西芒山脉深处沉眠，为防止其他新神趁机入侵，无我菩萨分出化身天忘菩萨守护西芒山脉。

此后平稳百年，新神中的一位强大野神来到西芒山脉，自称是西芒大神，统领西芒山脉生灵。

天忘菩萨仅仅是一缕化身，神力不足以对抗西芒大神，菩萨选择沉默。

沉默的代价是信仰与香火的丢失。

除去土人外，所有西芒山脉的族群转投西芒大神的信仰之海。

西芒大神一直知道无我菩萨就在西芒山脉的深处，奈何原神与自然一体，如果无我菩萨不主动泄露踪迹，西芒大神永远不可能找到无我菩萨的沉眠的位置。

神明又无法对不是自己信仰的信徒动手，所以西芒大神对土人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土人继续信仰天忘菩萨。

不过西芒大神依旧有办法，祂挑唆西芒山脉的其他族群攻击土人族群，想要借助信徒的力量毁灭无我菩萨的香火。

然而土人顽强，拧成一股绳，齐心协力抵御外敌，

虽然土人的很多部落被灭，但依然保留了传承的火种。

这种秩序维持了千年之久，直到一个天竺国的无我菩萨信徒说服当时天竺国的一位国王信奉无我菩萨。

国王下令命人为菩萨建立寺院道场，那位信徒带人来到西芒山脉深处建立法烟寺。

法烟寺的位置是有讲究的，那里是无我菩萨沉眠的地方，此时的无我菩萨并未被封印。

信徒这么的原因正是受到无我菩萨的召唤与教导。

建立法烟寺的时候，信徒还和当地土人发生冲突，后来化解矛盾，毕竟大家都是无我菩萨的信徒。

法烟寺的建立，西芒大神自然知晓，然而还是没有办法阻止，但西芒大神始终在等待机会，一个覆灭无我菩萨的机会。

时间来到古汉神朝时期，汉夏帝梦有金人罗汉传经，而当时有另一位无我菩萨的信徒来到古汉神朝，大肆宣扬佛法，这位信徒宣扬的佛法乃是新神佛法，借此引汉夏帝派人到西芒山脉求经。

这是信徒为复苏旧神的手段，利用古汉神朝让旧神的信仰重归天地。

他带领古汉神朝的求经队伍来到西芒山脉，并成功拓印、翻译了法烟寺的全部经文和典籍。

求经队伍返回古汉神朝的时候，求经队伍的将军已然被法烟寺的两位无我菩萨信徒说服，皈依无我菩萨的信仰下。

就是这个时候，西芒大神等待的机会来了。

将军临走前的一句话为法烟寺带来灭顶之灾，他说出了无我菩萨的原始神号，同时也说出了无我菩萨的名讳。

神明的名讳不得轻易喊出，尤其是旧神的名讳，神明的名字本身就是未知的。

将军喊出了无我菩萨的名讳，使得西芒大神感应到法烟寺地下的无我菩萨。

在将军走后的没多久，西芒大神以神罚之力摧毁法烟寺，彻底封印无我菩萨，至此，西芒山脉再无菩萨，唯有大神。

这便是法烟寺的真相以及存在的意义。

值得一提的是，那位将军回到古汉神朝之后，汉夏帝早已为新神佛门建立寺庙。

新神岂能容忍旧神信徒传递信仰？

将军的下场很惨，被凌迟处死，死后夷灭九族。

无我菩萨的香火仅剩土人延续。

林彭通过白光呈现的画面得知了历史的真相。

那位古汉神朝的将军在天炎国的历史上非常有名，辛寒将军，是古汉神朝的开国第一功臣，历史上曾经神秘的消失了二十三年，后来再次出现在史书上时，仅有凌迟处死，夷灭九族八个字。

历史学家对辛寒的死以及神秘消失的二十三年一直争论不休。

感情真相是这个样子，这次还有意外的收获，顺带把历史的一个谜团给解开了。

画面结束，菩萨也消失，林彭回到法烟寺遗迹的地下。

对于林彭来说，时间过去了很久，但在金古明和查齐路的认知中，仅仅是过去了一秒。

林彭的身体恢复，想来是无我菩萨做的。

“你恢复了？”金古明看到林彭站了起来，眼神中充满惊讶和疑惑。

神打带来的虚弱这么快就过了？

林彭点头道：“恢复了，我们可以走了，你没有道具可以立刻恢复状态么？”

“有，我不舍得用啊！”

游戏里有道具可以瞬间恢复主人公的状态，这样的道具非常珍惜，某种程度上比术法、技能等能力还要珍贵，毕竟恢复状态，属于保命类的道具。

金古明的这个道具是在新手剧情获得，一直到现在都没用。

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那个时候在用最保险。

这样的道具林彭也有，就是神渴果，他能理解金古明的心情，他同样不会随意的使用神渴果，除非有获取的途径。

“那你怎么说？”

“你们可以去我们部落，山里有一种草药可以恢复身体。”查齐路艰难的做起来。

无我菩萨帮助林彭恢复到最完美的状态，却没有帮他这个信徒。

不过他不在意，因为无我菩萨给他下达了一个旨意。

“那就谢谢了。”林彭走过来扶起查齐路。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帮助菩萨解开封印，是我们土人的恩人，这份恩情我们会永远的记住。”查齐路挣脱林彭的手，跪倒在地上亲吻林彭的鞋子。

这是土人族群的最高感谢礼仪。

休息了几分钟，查齐路恢复了不少，可以自己行走，林彭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暂时先把金古明放进培育空间。

任凭金古明怎么反对，林彭根本不理会。

待三人离开法烟寺遗址，加戈利安市的救援队抵达营地，维护小组当即组织人手下遗迹调查。

后面的事情林彭就不知道了，他也不关心。

经过半个小时的山路，总算回到土人的部落。

部落首领老者一直在等待巫师的归来，巫师临走前告诉首领，此去是得到无我菩萨的召唤，如果最后没有回来，带着族人立刻离开西芒山脉，前往其他的地方定居。

好在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不仅巫师回归，还带着那两位来自远方的客人。

查齐路把事情的经过告诉首领，首领直接跪下，身后的族人见状也都跪了下来。

土人部落的最高礼仪送给林彭。

林彭没有拒绝，欣然接受这份礼仪。

礼毕以后，土人首领对着林彭说了一堆土人语。

林彭看向查齐路，查齐路开始翻译。

“林彭先生，谢谢您对我们的帮助，我们土人部落会永远铭记您的恩情，将来任何有需要的地方，土人全族上下必定竭尽全力地帮助您。”

林彭说道：“谢谢首领。”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查齐路回谢。

接下来查齐路给林彭和金古明安排了住的地方，又带人进山里采药，给金古明治伤。

金古明受的伤很严重，外部看的话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伤的源头在体内。

神明的威压很可怕，轻而易举地便能压死人类。

得亏金古明本身是个术士，体内有法力流动，又在游戏中获得属性的提升，若是一个普通人，早就被压的粉碎。

夜晚。

金古明早早地睡去，林彭则是打开记事本，将今天的所见所闻全部记录，然后把无用的信息删减。

还别说，有个记事本就是好。

用脑子记的话很容易记不住或者记录混乱，记在手机上又容易出问题，纸笔不方便，记事本刚好融合了三种记录方法的优点，最关键是可以随时随地的记录。

整理好法烟寺和无我菩萨的来源、真相，林彭准备休息，他今天也受了伤。

结果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最后起身在土人部落逛逛，刚出门便碰到了同样睡不着的查齐路，两人相视一笑，来到山里的一条内湖交谈。

查齐路的汉语是和穆青青学习，基本的交流没问题，但高难度和有深意的词汇不懂，而且说话不通常，听起来有些费劲。

“你看到了无我菩萨吗？”林彭问。

菩萨既然选择上查齐路的身，说明认可查齐路。

土人部落的历代巫师皆是无我菩萨的死忠信徒，信仰从未改变。

“看到了，菩萨召唤了我，祂告诉我今后该怎么做。”查齐路点头。

“你有什么打算？”

“我会跟着穆青青学习更多的汉语，直到说话流畅为止，然后我会离开部落，去到你们炎人的城市，菩萨给了我一个任务，我需要完成。”

查齐路后面的路已经被菩萨规划，他只需要照做即可。

无我菩萨不仅认可查齐路，还将传承教给查齐路。

“你要做的是为无我菩萨传递香火对么？”林彭推了推眼镜。

查齐路略显惊讶：“对。”

林彭笑了笑，其实不难猜出来，无我菩萨一直致力于把信仰和传承散布，之前遭到西芒大神的打压和阻拦，现在西芒大神跑路，西芒山脉无主，作为菩萨的信徒，查齐路有责任和义务帮助无我菩萨恢复往日的香火。

这么看下来，查齐路从一个术士的身份转变成了民间的旧神信徒流浪者。

部落的巫师可以看作术士，精通各种巫术和秘书，可以看作是术士的分支。

“好，这是一个好事儿。”

林彭与查齐路一样是旧神的信徒，虽然还不清楚烛求神为什么选中他为神徒，但他坚信烛求神最终的目的是希望他散步信仰。

作为曾经天地信仰的对象，旧神怎么会甘心让出信仰和香火？如果真的心甘情愿，那就不会爆发“神决”。

这里不得不考虑《人生路》存在的意义和动机。

林彭的想法是白营玩家信奉的都是旧神，黑营的反玩家统统是新神的信徒，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NPC要猎杀主角，因为新神容不得旧神。

旧神想要卷土重来，那就得有传递信仰的途径，白营的玩家便是最好的传递方法，旧神挑选白营的玩家作为信徒，一步步引导信徒去传递信仰。

这是林彭对《人生路》的理解，具体对不对，还得往后面真相大白的那天。

不能说百分百肯定，因为游戏的多玩家不曾受到神明的召唤，金古明就是个例子。

查齐路说道：“林彭，以后我会去找你。”

“我在...”

话还没说完，查齐路直接开口：“你在高原市，这些我都知道，你是烛求神的信徒。”

林彭愣了下，旋即笑了出来，这些肯定是无我菩萨告诉查齐路的。

“你走了，那你的部落怎么办，其他几个部落会不会报复土人？”

西芒山脉的其他部落巫师全部被杀，用不了多久，那些外围的部落就会知道西芒大神已经离开，巫师死亡，到时候肯定会找土人报仇。

曾经的土人的确是西芒山脉的最强战斗族群，但现在时境过迁，土人不再像几百年前那样强大，看看部落的土人，老弱病残居多，强壮的年轻人基本都死在了山里。

这些强壮的土人都是被西芒大神给害死，这么多年，西芒大神一直在暗地里残害土人，以达到断绝土人的目的。

“不用担心，那些部落不会来打我们，他们没有能力。”查齐路不担心被报复。

他一个巫师对抗其余五个族群部落的巫师，可见那五个族群更加的弱小，不然无需找帮手联合对付他。

“那就行！”

两人坐在湖边聊到后半夜，即将天亮的时候才回到部落休息。

直到中午的时候，西芒山脉难得被阳光覆盖，晴天在山里可不常见，一年能有个七八次就是不错的。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与恢复，再加上自身的法力一直在维持身体的机能运转，以及山里的特殊草药，金古明的伤恢复的七七八八，不过还是有些虚弱，不宜长时间的走动。

林彭最后决定再留下一天，等明天出山返回高原市。

今天的高铁票只能作废。

一下午的时间林彭都没有闲着，主动学习土人的语言，还别说，土人语听起来很难，实际上并不难学，比炎人的天语还简单，这下也算是掌握了一门少数族群的语言。

土人的确排斥外族人，但当他们接纳外来者，会给外来者送上最高的礼仪。

接触下来不难发现土人挺热情，人人淳朴，或许他们的身材瘦弱，皮肤黝黑，身上带有刺鼻的异味，但土人没有心机，从来都是坦诚相见。

就算真的有族人爆发矛盾和冲突，会当场进行比武格斗。

林彭用土人语和查齐路以及首领交谈，又从各方面了解了土人的习俗文化，这对一位历史专业毕业的人来说是莫大的知识提升。

有时候了解他族和别国的文化，也是一种进步，人类的每个文化都有其独特的魅力，相互扶持，相互进步，方能共创美好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