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选择

送走格林夫妇和狄伦之后，维恩又死皮赖脸的待在艾瑞娅的房间不走。艾瑞娅无奈的当他不存在，自顾自的看资料。

"陛下不是前一阵子还好好的吗，怎么说病就病了？"维恩坐在转椅上，手里拿着花生往嘴里扔。

"多听，多看，少说话。"艾瑞娅淡淡的说。她要来了萤石组这次任务的相关资料。

"话说回来，为什么是安赫尔代管魍影不是你啊？"

"为什么是我？"

"外面不是一直都说你是他选的继任者吗？"

"传言而已。"

"我去？"他一个愣神没接住花生，花生顺着他身上滚去了地上。

"你会把你的剑放到那个位置上吗？"艾瑞娅淡淡的说，"我们之间，可以有绝对的信任，可以有利益交换，但他永远不会把最重要的东西交给我。况且，我也不适合当这个管理者，我自己的事还一团乱麻呢。"

"所以安赫尔才是他选出来的人选？"

"嗯，你不觉得他和队长很像吗？"

"他就不怕哪天安赫尔像他对待前任队长那样对他？"

"无能的人活该被淘汰，这是他自己说的。"

"行吧。"维恩有一丝丝的无语，"不对啊，那他这不是拿你当挡箭牌吗？"

"我无所谓。"

"你这脾气也太软了吧，要我我早和他急了。"

"我们之间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我只是他复仇的工具。明着算计，总比暗着算计好，是吧？"艾瑞娅抬头看了他一眼。

维恩有点尴尬的咳了声："美女，不管明着暗着，只要不是害你，都没有恶意是不是。"

"是吗？"

"是啊。"

"我的过去被你窥探的一清二楚，可我对你的过去还一无所知。"她在资料上有疑点的地方画了个圈。

"不是说好不问不扒的吗？"他讪讪的小声说。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仅此而已。"

"不是吧，美女，女神，那也不是我想看的啊，那是意外。"

"你看都看了。"

"保证不对外说半个字。"他举手发誓。

"你要是说了..."

"我这辈子娶不到你。"

"..."艾瑞娅凌厉的目光射过去，他立刻改口，"我这辈子喝蘑菇浓汤没有蘑菇，吃蜂蜜黄油面包没有糖。"

艾瑞娅盖上笔帽："姑且这样吧。"

"再问你件事，先说好不许生气。"

"说。"

"再给你一次机会的话，你会选择帮伊琳娜完成任务，还是去救蜜妮安？"维恩看着她问。

艾瑞娅动作滞了下，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而且我也没有第二次机会。"

"如果，没有安格斯给你报信，你是不是就能赶过去？"

"你什么意思？"艾瑞娅冷冷的问。

"假设，就是个假设，说好不生气的。"

艾瑞娅盯着他半晌，收回目光："没发生过的事，谁知道呢。"

格林家族。格林团长安慰了夫人休息之后，将狄伦单独叫到书房。

格林团长坐下后，示意让他也坐下。

他摇摇头，直觉自己还是站着比较安全，跑得快。

"你和她，是什么时候开始联系的？"

"父亲。"他为难的说。

"说！"格林团长拍桌子吼道。

"很久之前...大概十二三的时候。"狄伦如实说。

"你可真行，瞒着我和你母亲，一瞒就是十来年。"格林团长瞟了他一眼。

"她和她母亲不一样，父亲。"狄伦争辩。

"但她是麦伦那边的人！"格林团长打断他，说的太猛，咳嗽了几声，缓了缓又觉得头疼，"说起麦伦，你们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当初在训练营。他在去魍影之前，曾经去过骑士团的训练营。"

格林团长一愣："我怎么不知道？"

"他走了之后，资料都被销毁了。当时谁也不知道，他日后能成为魍影的队长，都没留心。"

"你可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父亲...他们都..."

"你还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格林团长拍桌子问道。

狄伦抬头直视着他，第一次顶撞说："我也知道什么是是非什么是对错。"

"这些我不懂吗？"格林团长用浑浊的眼睛看着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孩子啊，你我要是一个人，无牵无挂，什么都好说。但我背后有你有你母亲，有这个家族，就不能再任性了，很多时候难免要做一些违心的事。"

"我们家族的前途和命运，一定要踩在别人的鲜血和枯骨上吗？"

"哪个家族的财富和地位，当初不是靠着剥削得来的？三大骑士团一向团结一心，你非要做那个异类，就只能等着被铲除。艾桑格尔建国数百年，骑士团更迭了多少任团长，对底下的人来说，那不过就是上面换个人而已。"

这些他不懂吗，他从骑士团从小待到大，那些阿谀奉承他见的多了，就算没人教他，耳濡目染之下，他也学会了审时度势。但真的到了不走那一步不可的地步了吗，真的一点自己的声音都发不出吗？

"父亲。"狄伦深吸了一口气，"第一骑士团负责远征，第二骑士团掌管都城防卫，而我们第三骑士团，掌管执法监察，您还记得吗？"

"曾经，我也是这么以为的。"格林团长感慨的说，"直到我真正的坐上了这个位置，我才明白，所谓的规矩法令，不过是排除异己的手段之一。"

"那我们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这个位置上坐着谁，对他们来说无所谓。我们坐不坐在这个位置上，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在这个位置上固然什么都做不了，可我们不在这个位置上，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怪我，当初教给你了本事和能力，但没教给你这世上的黑暗。"

"父亲就没想过改变这个现状？"

"格林家族不过这几年才兴起，没这个本事改变这种百年的格局。不许再联系他们了。"

"这不可能，父亲。"

"狄伦！"

"您有您的选择，我也有我的选择。"狄伦执拗的说，"您不同意，我明天就打报告转去魍影。"

"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夜深了父亲。"狄伦欠身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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