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是,堕落天使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吴语睁开眼，血红的瞳孔恢复黑仁。

“九点了，这灯火通明的，值得记录下！”吴语拿出手机，对着远处的高楼群找着角度，“人类的科技还是强呀，我就没能力留下这一片繁华，哪怕是短暂瞬间。”

在镜头里，商业区大厦外围亮起，整面整面的大屏幕播放着不一样的画面，但一幢幢大厦整齐的摆列，却使得这画面组成了一篇连环画一般，从两头到中央，描绘着环海市是如何从四周人烟稀少的一个个小渔村，一步步跨越融合，形成现今的美好生活的，而最中间代表现今富足的一切的更是环海市的地标建筑——环海大酒店。

在其楼顶更是有七盏激光灯对着夜空不断放射光华，红橙黄绿蓝靛紫，七道光束仿佛在呼唤灿烂星空，在迎接皎洁明月，更在等待着什么。

“咔嚓咔嚓”一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应声而出。吴语对拍摄美景就和街头看人潮人海一样喜欢，这不照片完了，该录个像了。

“选上个好开场画面，就那对面那座山开始吧”，吴语一脸兴奋地握着手机，还半弓步地姿势搞拍摄，山坡本该隐匿在黑幕中，但山路上的点点灯光，却将山脊线一笔笔地勾勒出来，由点成线后入面，点点光晕汇入海岛大道，再延伸至城镇灯火。

“妙，真妙！”吴语缓慢转着身，还不忘啧啧赞叹。

突然，画面里掠过一道影子！这道身影被激光灯照到，也就那一刹那灯光转过后立马与黑夜相融！等到下一道光束指着这儿时，已不见了那身影！

“咦？手机应该没出问题，肯定有啥飞过吧。”吴语眉头一挑，对自己手里攒了几个月钱买的新手机还是很有信心的，“让我找找看...”

血红再现，吴语眼中看到的世界突然变化，漆黑不再，好似目光聚焦在哪，想看清哪，哪个方向的景物就会被无限放大，亮度也是随心所欲地控制。

此时吴语眼前犹如白昼，视野拉近，吴语马上就发现了这“显眼”的“鸟人”，还有他尾巴带着的韩一。

“嗯？鬼族？”吴语微微一愣，“到是有好几年没在蓝星上见过陌生的鬼族了，看着飞行速度，普通的一角鬼吧”

吴语视线下移，观察着韩一，“还抓了一个人类，偷渡来蓝星的？这人类也够倒霉啊。”要是常人看到这一幕，就算不惊掉下巴也会表现出紧张感，吴语到是不紧不慢地思量着，“算了，看都看到了，置之不理有点违背道义了，我要做个好青年，嗯。”

为了配合自己刚那大义凌然的决断，吴语还特意挺了挺胸膛，四周还送了一阵风吹得吴语的小短发微微摆动。

好一副即将“英勇就义”的临行画啊！

摆完poss，吴语嘴角微微一笑。

后背T恤肩胛骨中央突然“嘶”地一声裂开，伸展出一对黑翼，浓密的黑色羽毛铺满整对翅膀，每束羽尖是不同程度面积的灰白，往后便是一水的黑色，而熟悉的血红也再次占满吴语的瞳孔，盯着远方的身影，血色双瞳与这夜色相配，显得格外妖异。

“呼！”的一声，以吴语为圆心，一阵强劲的烈风向地面及四周扑去，只见吴语双翅一上一下，便如箭一般，笔直地朝着目标电射而去。

“再翻过这山，就差不多看得到对岸的大陆了，这小海岛总给我奇怪的感觉。”抓着韩一正匀速飞着的“鸟人”一路上始终觉得心里不安定。

“这个人类，

瘦是瘦了点，不过，嗯？”“鸟人”突然感觉脑后有动静，一回头。

“嗨~”吴语手环抱在胸前，一双血红眼睛与“鸟人”对视了一下，翅膀的摆动幅度也降到了与“鸟人”同步。

当看到吴语时，“鸟人”明显一愣，翅膀都忘了挥动，直到高度略微下降开始仰望吴语时，才突然反应过来回到原来的高度。

“你是天使族的？”

“不对，天使一族翅膀和眼睛都是白的啊”

“等等，这位朋友”吴语看这“鸟人”还要继续思考下去的样子就立即打断道，“你为什么在蓝星，这才是重点吧，我是什么人不重要。”

说完还不忘来个礼貌的微笑。

“鸟人”仿佛是被打断了思路，眨了眨眼，也回以微笑道，“小家伙，你不觉得我们都不应该在蓝星上吗，我姑且把你当做天使，据我所知你们天使族的监察队起码都是四翼天使吧？”

“你只有一对翅膀，还是这身肮脏的黑毛，我想你也是偷逃出来的吧？”

听着“鸟人”自言自语地分析着一切，吴语眉头一挑，笑得更开心了，“呵呵，来，你继续说，我听着。”

“你笑什么？”“鸟人”望着吴语的笑脸，黄褐色的眼睛闪了闪，“一样是偷渡犯，我们就算不同种族，也可以算是行动上的同伙吧”

吴语转向“鸟人”尾巴看了看，问道：“那么同伴，你抓这人类是想做什么？”

“鸟人”忽然咧嘴一笑，“嘿嘿，爷爷我饿了。”

“偷渡只是打入牢狱关个个把月，杀害人类，你可有的苦头吃了啊”吴语笑容不变地说道。

“朋友，只有你知我知，或者…”说到这，“鸟人”突然头微微下低，眼瞳一缩，身子微微向前一探，两只手的指尖肉眼可见的伸长，月光下泛起寒光。

吴语还是抱以热情的笑容：“或者？让我消失吗？哈哈”

面对着吴语这好似人畜无害的笑容，“鸟人”突然有种说不上的不自在，“怎么，你不怕我杀你？”

吴语收起笑意，伸手搓了搓下巴，说道：“其实你有一点误会我了，我不是偷渡犯哦~”

“鸟人”呼出一口气，“呵，你觉得可能吗？”

“小鬼，你连黑色的羽毛，红色的眼睛的没见过，我想，你只是鬼族底层的族人吧”吴语继续慢慢地问着。

“你什么意思？”“鸟人”边说着，身子边收紧，双手架到身前。

吴语看着“鸟人”摆出警戒的姿势，也不作反应，依旧搓着下巴，“我呢，可以说是蓝星长大的天使，但至于为什么是黑色的羽毛和这双眼睛？”

“因为我是，堕落天使…”

“鸟人”睁大眼睛，一时消化不了吴语说的话。

“那么作为蓝星原住民，你觉得我会让你对人类下手吗？”吴语指了指韩一说道。

“鸟人”也不多想了，直接回道：“管你什么堕落天使，我还没和天使较量过呢，既然你想管闲事，我不建议多带一具尸体！”

“来。”

面对吴语这副淡定的模样，“鸟人”怒气被激起，身子往前一倾，翅膀猛地一扇，“找死！”

看着突然加速朝自己冲来的身影，吴语依旧搓着下巴，停顿在空中。

直到飞至面前两米，“鸟人”直直地伸出强壮的手臂抓向吴语的面门，尖锐的指尖划过，在吴语的视野中不断放大。

突然！原本加速冲击的“鸟人”像是按了按了暂停键一般，指尖在吴语眼前止住了前进的势头。

“嗯？”

“鸟人”在原地顿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感“叫醒”了他，看向自己的手臂，只见吴语的手掌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腕，吴语的手臂放在人群中一定不算太细，但和眼前这条粗壮的手臂比起来，可就显得瘦弱了许多。就这么一个不和谐的画面定格在空中。

“别发呆，朋友。”看着“鸟人”没后溪动作，吴语还不忘关心一下。

“混蛋！”恼羞成怒的“鸟人”用力的想抽回手，可是却发现自己不论怎么用力，自己的手皆纹丝不动。“啊！”见右手被牢牢固定住，“鸟人”转身挥动左手，一拧腰朝吴语的右脸庞砸去！

而来势汹汹的一拳，回应他的是又一只相比下瘦弱的手。接着吴语双手抓着“鸟人”手臂往中间一合拢，右手再张开一抓，看似很强壮的两只手臂就这样被吴语抓在一只手掌中，左手放开，很自然的插进口袋里。

“来，继续。”全程除了拳势带来的空气流动让吴语小短发动了动，无语的身体连一丝抖动都没有出现，始终是这么人畜无害的表情和语速。

“你到底是谁！”此时此刻，“鸟人”已经感觉到对面这个自称“堕落天使”的家伙不是一般天使族存在，起了退意，可双手依旧无法抽出。

“看来一角鬼作为鬼族最底层的原因，应该是记性不好，呵呵，那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在蓝星长大的——堕落天使。”说完，吴语眼睛血光盛起，倒映在“鸟人”眼中，似要将其原来的黄褐色全部染红！

“你就不怕我引来这区域的监察使吗？不放开我，我可就要做点危险动作了！”

“你，要不试试？”吴语一手插兜一手抓着“鸟人”的双臂，噙着微笑，远看这画面还真让人有点浮想联翩。

“这是你逼我的！”见话说了没用，“鸟人”抬起右脚朝吴语腰部扫去！

吴语见状拿出在口袋温热的左手，垂在一侧，“彭！”的一声，力量撞击后带来一声闷响！而吴语依然纹丝不动，“鸟人”则收腿再朝上甩向吴语脑袋。

吴语这次却没抬手，而是看着“鸟人”的脚朝自己耳朵高度甩来，就在快接触上的时候，吴语脑袋微微一偏，正是朝着那一脚来的方向偏！又是“彭”地一声响，脑袋受到撞击的吴语眼睛都没眨一下，反观“鸟人”在撞击后突然表情狰狞起来。

“疼吧？哈哈”吴语看着对方的表情变化，笑着问道。

“鸟人”忍着右脚传来的阵痛，紧接着尾巴向二人下方用力一甩！他松开了韩一，把她直直地向下丢去！“要是她摔死了你也难逃调查！”扔了韩一后，“鸟人”恶狠狠地对吴玉说道。

“鸟人”这一手行为确实让吴语愣了一下。

韩一就这样向下方急速坠落，狂风中韩一的头发胡乱飘飞，脸蛋也因为风的强度挤压出一道道纹路。也许是因为风太大，再加上刚刚吴语和“鸟人”的交手的动静，原本昏迷中的韩一，有了转醒的迹象。

“嗯？好疼我的脖子...”韩一由昏迷转醒第一时间就感觉到脖子后的疼痛感，刚睁开一点眼睛，风就呼呼地刮来，眼睛一疼，韩一瞬间清醒！

“！！！啊！我怎么在天上！！！救命啊！”一阵响彻夜空的尖叫从韩一口中传出。

听着这声尖叫，看着下坠无助的韩一，吴语微微叹了口气，“哎，这一叫，就是不引来那帮爱偷窥的，也得让人群注意到啊。罢了，既然之前飞入我的夜景作品，就救下你吧。”松开了右手，吴语翅膀一振，一头向下扎去。

感受到原本钳住双臂的力量突然一松，“鸟人”立马向后撤去，转身往夜色中钻去。

没有去管“鸟人”的逃离，吴语朝着韩一坠落的方向飞去，二者距离不断拉近，韩一也突然注意到了有道黑影在朝自己飞来。

这不发现还好，一发现吴语，韩一的第一反应就是：“我靠！鸟人你怎么又来了！！”这一声传入吴语耳中，吴语直接就是一头黑线…“我怎么突然有点不想救她了呢。”心里这么想着，本马上能追上韩一的吴语又慢了下来，保持着一定距离，俩人一块向地面冲去。

韩一回头看着眼前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楼顶，她下坠的方向正对着环海大酒店的楼顶天台，面露绝望之色，一边是落入丑陋的“鸟人”之手，一边是摔成肉泥，这怎么选择都是好凄惨的结局。

“我韩一，这一生25载年华就这样告一段落，也太悲催了，我还没有好好享受生活呢，唔唔~”心理活动再丰富，也就是一瞬间。眼看马上就要触顶了，韩一耳边突然传来陌生的男人声音“喂，你怕不怕死？”

韩一一愣，睁眼一看，只见眼前一个短发男生，和她面对着一同在下坠，只是…这人眼睛，红眼病？要是吴语知道韩一脑中所想，可能立马来个急停并送韩一一脚。

当然，大夜晚，吴语背后翅膀此刻保持收紧姿态，又是长满黑色羽毛，韩一并没有看出来，只以为是个正常人，只是很不正常地和她一样在去见先祖的路上奔波。

“失聪女孩？好吧。遇上这么个可怜人，还是让你活着吧。”见韩一不说话，吴语便认为是个聋子，心一软，决定救下这“可怜”女孩。

“你才聋子！”突然韩一开口回道。这一声传入吴语耳中，刚准备展开的翅膀又定住了。“你不是聋子，问你话你不回答哦”

“你突然出现，不吓人吗！”

“好，你还有最后几秒钟可以考虑，想死想活？”

韩一头一仰，看到近在眼前的天台上旋转着的激光灯，自己所在的位置刚好是照不到的死角，那七盏灯围成一个圈，中间那黑暗一片区域像一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瞬间唤起了韩一心中的恐惧，她浑身汗毛竖立，突然清醒过来，闭上眼大喊一句“活！！”

话音刚落完，韩一就感受到一只手揽过自己的腰，给自己翻了个个儿，紧接着就是“邦”的一声响，自己突然停住，这运动状态的转变之快，让她一时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此刻的吴语正一手揽着韩一，一手撑地，弓步扎在地板上，“这要是再开口晚半秒，我这个状态都来不及止住这冲劲啊”他转头看了自己翅膀一眼，挥了挥几下，“一对翅膀还是弱了点。”

待得缓过劲儿来，韩一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人像抱箱子一样一只手揽在身边，自己正四脚朝地垂着。她回头看看这个揽着自己腰的人，睁大眼睛，显然这次距离够近了，他看清了面前这个和自己一同掉落又救了自己的人：短发，普通的人脸，微微发亮的红眼，而吸引韩一睁大眼睛的是——那正张开挥动着的黑色羽翼。和之前的“鸟人”不同，这是真的长满羽毛的翅膀，不像“鸟人”那肉翅一般光秃秃。

注意到被人盯着，原本观察自己翅膀的吴语转过头迎上了韩一那由于震惊而睁大的目光，把翅膀收起立于背后，向韩一挥了挥手道：“你好，朋友”

“你...你好，你也是‘鸟人’？可是...和刚才那怪物不...不一样啊...”韩一吞吞吐吐的回答道，可听到被归为“鸟人”时，吴语这眼睛一眯，又是一头黑线飘过。

“咳咳...那个抓走你的是鬼族的一角鬼，而我，是天使族为主要血统的族人。”

“天使？？？这世上真有天使啊！！”韩一听着吴语的话不敢相信，即使眼前站着的这个人还就是背后长着翅膀，和神话故事中的天使一样的形态，只是颜色不一样。

“有啊，我猜你之前见那鸟...一角鬼之前你不也不敢想象有那种生物吧。”

“可天使不应该是白色的羽毛吗，你怎么全身是黑的？”韩一脑中那天是，都是纯白的象征啊，怎么可能是这周黑乎乎的形象。

“这个嘛，一个族群中总有特例，不用奇怪。”本来吴语还在考虑要不要抹除韩一的记忆，但不知为何，心里萌发一个念头：既然韩一都经历了这一次事件，也算把鬼族和天使族都看到了，干脆这次就给她揭开点世间秘密吧。

说完，吴语把韩一放下来，韩一可能在空中呆久了，一时没适应，差点没站住，腿一软膝盖向下压去。“啊！”本以为要撞在地板上了，韩一不自觉地叫了出来，可突然膝盖下传来一阵柔软之意，仿佛有靠垫护着止住了自己下跪的动作。韩一低头一看，只见膝盖下一片黑色羽毛环绕，沿着羽毛看去，正是吴语的右边翅膀打开前伸托住了自己。

“想谢我救命之恩不用下跪。”吴语笑着看向韩一，双手自然插兜。

回过神来的韩一，立马拍了拍自己大腿，用力站了起来，看向吴语，慌忙说道：“不...不好意思，谢谢你救我，我叫韩一。”

“吴语。”

“嗯？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韩一听到一声“无语”的回答，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我名字叫吴语，口天吴，语言的语。”吴语很淡定的保持笑容说道。

显然这不是吴语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了，自从与人接触以来，我这名字就闹出好多误会和笑话，以至于吴语问吴欢这名字取得啥含义，得到吴欢的回复却是“多好玩的名字，生小孩可不是拿来玩儿得嘛”至此吴语真的相信。这吴欢...是亲爹啊！

“吴...语，哦哦，抱歉抱歉，再次谢谢你救了我！”紧接着韩一就是一鞠躬。

“不客气，你入了我的作品，救你也是应该的，”吴语翅膀继续向上把弯着腰的韩一托起后收回到一侧。-

“啊？什么入了作品？”韩一听得一头雾水，眼前这鸟....额不是，天使大哥话很少，每回就几个字，但却说得云里雾里的感觉。

“没什么，你...嗯？”刚准备说些话，吴语忽然觉察到什么，转身望向空中。

韩一看着吴语突然的转身，那收拢在背后的翅膀竟如同缩骨功一般，正在往吴语肩胛骨内收缩，不一会儿消失不见只留下T恤上的两个破洞。目睹这一神奇的变化过程，韩一捂着嘴惊的说不出话来。吴语收起翅膀后，眼睛也恢复黑白色，和韩一站在楼顶，直直地盯着上空，画面一时有些戏剧性。

韩一稳了稳神，也学着吴语看向上空，一步步走到吴语身边，“怎么了嘛，天上又有鸟人吗？”

“你不是说天使是纯白的吗，你马上就能看到了。”吴语回头对韩一笑道。

“什么！又有天使要来？”韩一突然兴奋了起来，可能因为刚才这一趟经历让她度过了对未知的恐惧感，现在又有吴语在身边，听到有天使可以看，心中燃起的只有浓浓的好奇。

两人就这么等了半分钟不到，视野里飞来了一位长着白色羽翼、眼眸泛着白光的天使。

“真的耶，这天使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一身雪白”韩一很快就被这天使的形象所吸引，一只手不断地扯着吴语的手臂，指着空中说道。

“呵呵，你到很兴奋啊，他可不是来打招呼的，你恐怕要有架可以看了...”

“啊？架？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