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你现在本事大了?
吵完架,阮今安又饿了。
体力消耗过多,她感觉自己刚才吃的那些好东西全都被消化完了。
低头,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
你们两个小家伙还真是不安分。
不过倒是继承了我吃货的衣钵,刚怀孕的那阵儿她什么都吃不下,估计两个小家伙也没吃饱过。
他们倒是识货!
家里的“粗茶淡饭”瞧不上,见到这些上等食材,反而胃口大开。
阮今安在心里默默道:小吃货们,别急!妈咪再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今晚一定好好儿让你们享受一番!
等你们出来以后,再亲自品尝这世间美味!
此刻,阮今安的眼里只剩下满屋子的美食,母爱上头,一心想要觅食投喂自己肚子里的宝贝们。
她完全把身后咬牙切齿的阮心怡,忘了个一干二净!
阮心怡猜测阮今安是跟着那位不知名的富豪来的,她四下看了一圈儿,也没见到可疑目标。
估计是阮今安来得早,那位富豪还未到场。
现在宴会还未正式开始,等下人一多起来,更不好下手!
倒不如趁现在,先下手为强!
阮心怡端起酒杯,装作不经意的蹭到阮今安身边。
做贼心虚,纵使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对阮今安动手了,可每次下手前心里还是阵阵的不安。
阮今安正专心致志品尝小蛋糕,周围乱糟糟的说话声不绝入耳。
身后嘻嘻索索的声音被掩盖,阮今安丝毫未发现,身后阮心怡的小动作。
“安安!”
前面男人声音突然传来。
阮今安本就是背着人吃东西,不想被人发现,自然就带着点儿心虚。
这会儿突然听见有人叫她,吓得脚下一阵踉跄。
身后阮心怡正要动手,手中酒杯眼看就要贴到阮今安的后背,她这猛地后退,反而自己撞了上来。
这下,阮心怡都不用演戏了,光明正大的惊讶大叫。
趁众人目光投来之前,阮心怡飞快将酒杯砸向一旁的桌角,薄弱的玻璃碎裂,骇人的碎片在水晶灯照射下反射出寒光。
阮心怡一只手拿着残破酒杯,一咬牙一闭眼,在另一条胳膊上划出一扎长的口子。
鲜血顺着白皙的皮肤流下,滴落在地上红毯,隐了踪迹。
赤红的地毯上,只留下几个圆圆的小黑点。
阮今安刚转过身,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就一眼看到了阮心怡脸上闪过诡异笑容。
她猛地皱眉,顿觉大事不好!
但现在想后悔也晚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阮心怡将手臂递到了她跟前。
血滴滴落在阮今安奶白色的晚礼服上,立刻绽开血花。
刺眼而诡异。
她的鞋上也染了鲜红,阮今安知道她是故意演苦情戏,不过是为了泼脏水,博同情罢了!
阮今安的心中没有半点愧疚。
反而因为她的拙劣演技而阵阵反胃,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身上那股子刺鼻的香水味,刺激到了阮今安敏锐的嗅觉。
阮今安冷着脸,静静地站在原地,半点没有受到惊吓的样子。
在外人眼里,她干净而冷艳,光是站着不动,就已经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而对面,阮心怡因一时乱了阵脚,她故作卑微姿态,不顾形象的一下趴下了身子,蹲在阮今安的脚边,慌手慌脚的用手去擦拭阮今安鞋子上的血渍。
“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弄脏你的鞋子!我刚才只是想要请你一起喝酒,没想到你突然往后退……”
她可怜巴巴的假装擦眼泪,手上的血污染到了脸上,更显狼狈。
阮今安实在看不下去,转头去寻刚才叫她的男人。
池君浩姗姗赶来,看到地上那一坨,女人身着不蓝不绿的衣裙,十分艳俗!
阮心怡原本的皮肤并不算白,这个颜色更显黑,纵使身上盖满了粉,也遮不住那股子廉价的味道。
池君浩也是刚得了消息,知道阮今安也来参加晚宴,第一时间赶来献殷勤。
此刻,阮心怡狼狈模样,他并未认出。
他本就是来讨阮今安欢心的,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
眼瞧着,他朝着地上的女人指指点点:“你哪儿来的!这么不长眼,安安这一身衣服还有鞋子,可都是限量款,全世界独一份儿!”
“瞧瞧,被你搞成这幅样子,还怎么穿啊!”
阮今安没想到他们自己人居然掐起来了。
转念,看到地上狼狈模样的阮心怡,她立刻明白。
她搞成这副模样,怕是连亲妈都认不出,更别说是他们这位心盲眼瞎的池大少爷了!
阮今安故意回头,浅浅笑着看向池君浩:“池少这么贴心啊?”
池君浩瞬间两眼放光,像是得了主人奖赏的狗子。
他声音洪亮道:“当然!只要是安安你的事情,我万死不辞!再说了,刚才多危险啊,幸好这玻璃没有划在你身上,要是你这细嫩的小胳膊被划破了,我得多心疼啊!”
阮今安听着他自以为是的情话,心里又是一阵恶心。
要不说他们渣男配小三儿,是绝配呢。
连身上那股恶心人的味道都一模一样,真是天造地设啊!
阮今安笑着没回应,脚下却不着边际的躲开了阮心怡的手,她缓缓低头,目光扫过阮心怡的小脸儿,上面果然带了恨意。
“妹妹,这就是你说的真爱?你们不是一向你侬我侬,还说我配不上池君浩,你家池少非你不娶的吗?”
“见你遭了难,赶来第一时间落井下石,这就是你说的真爱?”
阮今安撇了撇嘴,不屑道:“那这份真爱你可好生收着吧,这份福气啊,可不是谁都能消受得了的。”
“哦,对了!”
阮今安转身要走,脚上突然一顿,又回过头说道:“这身衣服你怕是也赔不起,我这个当姐姐的就大度一回,不让你赔了……”
“阮今安,你现在本事大了!连都能做我的主了?”
不等她说完,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冷冷的声音。
男人一身灰褐色西服,迈着沉重脚步走来,四下瞬间安静,无人再敢议论,整个大厅,只能听到男人脚下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