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吃不饱的食物

香味扑鼻，烟火依旧。又见铁火点星、十里飘荡。在轻雾中、有在黑夜下独自开门的店铺，带有晃动的灯光，而灯光旁，只见两个身影在对坐。

徐光不顾形象的大吃大喝，嘴中涂上层层油光，接着，他左手拿起一串羊肉串，右手为自己倒酒，形象糟糕的一塌糊涂。

“嗯？”这时的楚山站了起来，他眉头紧皱，目光眺望远处，连耳根也微动了。

“咋了？”徐光一边还抓着羊肉串，见他这模样，一边问。

“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楚山没转身，依然背对着他，只不过语气有点惊疑的样子。

“没有啊…咦、慢着。”徐光刚想否定，不过他稍作细想，刚才似乎有些奇怪的声音，他放下烤肉串，迟疑地道：“好像有一点点。”他并不确定，心思都在吃的上面，哪有关注其它风声。

“估计是猫狗什么的在叫吧？”徐光继续咬着烤肉。

楚山没有说话，依然是盯着薄雾中的远处，刚才传来的那些声音，虽然细小，却不断延绵，绝非什么猫狗之类的动物叫声、那到底是？

而且那个方向，似乎是？楚山暗忖，他突然升起不祥的预感。

“奇怪？”这个时候，徐光开口了，只见他喃喃自语不止，接着伸手抚摸肚子，眉头紧拧，一脸狐疑，匪夷所思的样子。

楚山转身，睨了他一眼：“怎么？”

“觉得好奇怪啊。”徐光摸了肚子，接着手上筷子夹着一大团面条咬嚼，另外长饮了一大杯啤酒，嘶了一声吐气，又拍了拍肚子，眉头欲皱，转头盯着楚山，纳闷道：“我吃了那么多东西，怎么感觉肚子空空呢？”

“肚子空空？”楚山觉得好笑，道：“几个意思啊？”

“不是啊、你听我说...”徐光忙着解释，他指了指桌面上的烧烤盘、面盘，接着又当面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不可思议地道：“你看我刚刚吃了那么多的东西，又是烧烤、又是面条，又喝了酒，竟然感觉没吃到一样，肚子空空的，好奇怪啊？”

哟？你这是讲灵异故事啊？东西明明都被你全吞了，而且还当着我的面，你竟然说肚子空空？楚山有点发乐，他盯着徐光，很认真地道：“别开玩笑了，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要么你肯定喝醉了。”楚山指着他失笑，摇了摇头，这个世上哪有那么玄乎的事，前所未闻，吞进肠胃里的东西还会消失不见不成？太扯了吧。

“老山啊，你怎么不信我呢？”徐光一掌拍着桌面，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愤愤地道：“我们认识那么长时间了，你觉得我会开这种玩笑吗？”

楚山微怔，瞧了徐光一眼，接着定目打量他，确实，两人交友不浅，倘若不是喝醉酒，徐光应该不至于开这种玩笑，这家伙酒量极好，应不可能小小一杯酒醉了，思来想去，他点了点头，道：“如果你没开玩笑、也没喝醉酒，那么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徐光面色渐渐凝重。

“你应该得病了。”楚山深吸一口气，他面色也变得很凝重，庄严而肃穆的肯定道：“没错，你肯定有病。”

“告诉我，你最近身体有什么不适吗？比如肠胃之类的？还是说你在精神上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看过医生没？”楚山面色极为郑重，语气有点急切，非常关心。

嘶！徐光感觉要吐血，脑袋要炸了，一片凌乱不堪，他搔头抓耳，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放声大怒道：“你见过什么病会感觉自己没吃到食物吗？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像是精神出现问题吗？”徐光双手抱头地大吼，恨不得把自己给撕烂。

楚山目光微闪，不知道想到什么，微微一眯，于是微微俯眼，余光侧目横视四方，只见店铺内，除了容貌不凡的老板娘、及打工的杂物人，以及一些喝酒吃夜宵的顾客外，似乎没有别的什么了，他低声道：“你结账了没？”

“结了啊，点完菜后我就付钱了。”徐光叫道。

“走！”接着，楚山立即抓着他，接着把他一个劲把拽走，离开了这家店铺。

“怎么了？难道你知道怎么回事了吗？”徐光惊道，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几乎被拖走了，脑袋一脸迷糊，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谁知，楚山只是这样回答，他脚步停了下来，微顿，于是回头眺望那灯光闪耀的店铺，那个店铺，依然是深处在迷雾中若隐若现，接着，每个的人影、面容，如闪电般在他脑中急映，他沉声：“来到这个镇上后，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因为浓雾笼罩的关系，其实上，这里的每一个人，我们都无法很准确的目睹他们的“面容”，虽然现在我们两人之间也是一样的，但是...”楚山微垂目，俯视着脚下这片大地，轻轻道：“车祸之后，不论是接我们的警察、还是旅馆的老板，又或者是宵夜摊的那些几人，在他们身上，我都感觉到一些不对劲。”

“什么意思、不对劲？”徐光有点糊涂，转不过弯来，有点懵。

“你们没发现也是正常的，因为这些浓雾的关系，若不仔细分辨，应该没什么异常。”楚山眼神微斜，透视而来的眼珠子微微一闪，缓缓道：“他们的“眼”有古怪，每一个人，似乎稍微的“垂目而视”，而且，刚刚的老板娘及周围的一些人，我仔细观察后，似乎发现其双眼中，并没有一种“有神”的感觉。”

“我不懂你的意思。”徐光摇头，感觉他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当然，也许是因为这浓雾遮挡的关系，把我的视觉给看错了吧。”楚山吸了口气，此刻，他非常镇静，静如止水地道：“但是，你刚刚的问题，如果不是你的问题，那只有可能是食物的问题，我只担心在你吃的东西内，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你现在身体怎样？”楚山问了重点，他担心在徐光吃的食物中，可能下了些什么，导致他产生了“空腹”的幻觉。

“没啊，就是感觉肚子空空，好像没吃过一样。”徐光嘀咕的摸了摸肚子，依然感觉空腹，甚至还觉得有点饿，这真的太过诡异了，竟然会出现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回头道：“你该不会怀疑他们“下毒”了吧？我没听过什么“毒”能有这种吃不到东西的感觉啊。”徐光毕竟也不傻，听出楚山的言内之意。

“不知道，如果真的是在食物里下了些什么，那我想...”楚山目如辉光，在他的眼神内，似乎闪烁着如火的兴奋，但是，他依然一字一句地道：“我们的车祸，说不定与之有关，这个小镇有点奇怪，不论是眼前的迷雾，还是说这里的人？期望不是我的错觉吧。”

“不管怎么说，等朱导员回来了，我们明天一定要马上启程回去。”楚山轻轻道。

***

“锵锵...”一道清脆地声音在篝火中敲响，在火光中映照的一些影子不断挥舞些什么，随之溅起这些锐利的金属声，似乎摩擦些什么。

最后，带着轻轻地脚步声，也在逐步走来，在惊恐的目光下，带着灰色、绝望的目光。

抬手、挥下！

“噗！”滚红色的流水在飞溅，映照在火光的影子上，什么“事物”在凋落而下。

细微的呻*吟声、似如凄厉的苦声，只能在抑制下，并不得以释放。

当场晕过去的，在恶梦中永恒徘徊，不断刺激着最深处的心灵。

...

楚山、徐光回到了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