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十二点寻人

浓烟在夜色的街道上滚滚弥漫，宛如披上乌黑的轻纱四处遍布，暮色下，并没有灯光闪烁，一片茫茫的景象，就像游走死亡世界中，远处依稀可见山的轮廓延绵，现在的街道路上已经没有人了。

吕秀才与邓雨晴最终决定让两人去寻人，不过为期限是一个钟…

在黢黑的路上，两人走在浓雾中，静悄悄的步伐似许水珠在寂寥的洞窟中不断滴溅，毫无声息。紧攥的手电筒余光在照明，两条绫光在黑暗中交错，现在的凌晨，至少在这个小镇上，真的一片森然可怖的景象。

“没必要听那姓吕的吧，就算咱两想下来，还得听他吩咐？”徐光握着手电筒不断乱晃，一边在埋怨，显然他认为没必要听从吕秀才与邓雨晴的命令，他向来是不受任何人约束的人。

“没办法，谁让他是咱车上的队长呢？现在非常时期，也情非得已，团队意识还是很重要的，要是个个都我行我素，明天只怕都回不了学校了，小心朱导员会揍人了。”楚山笑着解释，接着，脚步微停顿，边问：“肚子怎样、没什么问题吧？”

“还好吧，还是老样子。”徐光苦笑摇头，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吃了一餐大宵夜竟然会凭空消失一般，现在他只是感觉肠胃空腹，饿得要紧，正在咕噜连响。

竟然有这种事，怪事年年有，今天貌似特别多，徐光很惊异，感觉自己在做梦。

楚山不动声色的点了头，思绪流转，他也感觉这种事超乎常理，也怀疑自己在做梦了，这个小镇越来越奇怪了，从一开始就不对劲了吧，总感觉要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大街小巷很漆黑，此时临晨深夜，所有住宅的灯光已尽散却，一片黑暗，唯有两条电光照亮，铺上的是一条充满迷云的凄凄景象，像是没有生机的死寂与荒凉。

两人走着走着，冷风在夜里徐徐飘来，像冽刀一样在颈上划过，徐光忽然打个冷颤，颇有不安的左看右看，作为一个男人，这个时候他竟有点忐忑与害怕，转头看向楚山一眼，只见他坦然自若，非常平静。

“太安静了吧，太黑了吧，天上看不见一点星光，这里完全就不像有人住的样子。”徐光缩了缩头，发现此时此刻，鸦雀无声，连接四面八方的住宅院落上，不见半点零星人影，在乌黑的纱雾中，孤树凄凄成排，梧桐如泣，在电光的映照下，地、墙面上影子，如群魔乱舞，魍魉鬼魅般交错。

这个时候，即便作为一名正常的成年男子，也不禁感觉到惊慌、寒毛直竖。

“老山，难道你不觉得有点害怕吗？”徐光吞了口水，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忽然有些反常的惊恐，屏住呼吸战战兢兢，从而凑过来低声道。

“还好吧，怎么，难道你担心路上忽然会蹿出来一个身穿着白色、或红裙的女鬼吗？”楚山看起来很淡定，好像不害怕，反而将手电筒照来照去，气定神闲的笑着，一边不忘揶揄。

“喂，这种时候你别吓我好吧，什么女鬼啊...”徐光干笑一声，握紧手电筒有点颤抖。眼前手电筒明照的灯光，也仅仅能够照射数米之遥的距离，如果将双方的两把手电全给关了，那简直像一片死寂的“死镇”一般，外加夜色萧索，浓雾迷云，你说即使是一个有着三头六臂的彪形大汉，那恐怕也会吓得更呛吧，更别说徐光了。

“要不你回去好了，我自己去找人。”楚山貌似非常关心的问道。

“那可不行，要是就这样回去了，他们得如何看我？”徐光不干，其实就算独自回去，他也没谱能够安然回去，万一迷路了呢？不得不承认跟在楚山这家伙旁边，事事还是挺靠谱的。

楚山笑了。

“不过的确有些奇怪。”楚山停下了脚步，两人都停在原地。楚山把手电筒照响远处，璀璨的光芒照在远处的一所古式屋宅中，似乎是有不少年的历史了，他左手摸着下巴，道：“那一家，看上去不像有人住的样子呢？”远照的宅院，正面还有一副对联，看样子似乎是清朝年间的房子，清虚镇多是那个年代的遗产。

“而且，你有没用发现，在我们下来后，没有听到一声鸡犬狗叫的声音吗？按理来说，像这种地方，多多少少会样几条狗来防止有人偷窃，又或者养几只鸡在早上打鸣，不过一路下来，竟然是一片死寂沉沉，完全不像有人住的样子。”楚山沉吟，在一边思考，暗忖，很快发现头脑多了几点迷云，再道：“不过也不应该，至少在八九点的时候，还有不少镇上的人来往，没想到这个点就几乎没人了。”

“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徐光在一边听得毛骨悚然，宛如看到了某种恐怖的画面，他不免发挥他的脑洞与想象力，头皮发麻的样子。

“我的意思是说。”楚山目光忽然一转，接着，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他将声音低压了下来，似乎伴随某种沙哑而长久的节奏，如呜风伴伴，低沉道：“会不会真的有鬼？”

妈的，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徐光差点要大骂了，被他这一故弄玄虚，加上这夜里荒凉般的景色，真有几分应景，他自嘀咕，该不会真有“鬼”蹿出来吧？

想到这，徐光不寒而栗。

两人继续走着，很快来到了先前的烧烤摊那一条小路上，而此时此刻，那家店铺早已关门打烊，余剩一片萧瑟之景，孤风徘徊，不甚幽寂。

“那两人，刚才就在那吧？”徐光把电筒高照，指向远处之地，浓雾迷蒙，先前他们正在此处，看到那儿一男一女手牵手行，在朦朦胧胧间渡过，不过现在，已经毫无踪迹了，他道：“人早已不在，现在要怎么办？”

“走吧，随便走走，看看有什么线索。”楚山应了一声，接着走了上去，向那个方向走去。

徐光浑身发抖，这时候也顾不上害怕了，总比一个人要好多了，很快跟上楚山。

“果然、那个方向？”走到此地，楚山接着又停下的脚步，他眺望远处，轻呼了一口气，一双眼神微微一眯。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没？”

“你知道这里是哪没？”楚山不答反问。

“嗯？这里？哪里？”徐光摸不着头脑，一脸迷云。

楚山指了指远处，道：“我们从车上路过的地方，这里离我们出车祸的地方不远，这条路，是我们这群学生到旅馆的那条路，笨蛋。”

徐光恍然大悟，经他这么一提醒，这才察觉，此地有点熟悉，但他挠了挠头，一脸不知所云，道：“所以呢、然后呢？”

“如果是我们车祸的地方么，如果晨安与晓莺走过我们这条路，也有可能返回那车祸的地方看一看，你说是不是？”楚山反问一声。

嗯？徐光先是一怔，接着眼睛发亮，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双手拍案地赞道：“原来如此，的确是这样。”

“你真聪明！”

“走，看看再说。”楚山没理他，独自就向车祸的那个地方走去了，但是，他顺势将手电筒往天斜之处一照，只见远处有某种轮廓延绵而去，在漆黑的浓雾中，并不得以见真容。

楚山目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