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小兔崽子
姜五爷一听,顿时将目光转了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离,人我已经带回来了。”祁仲远正巧在这个时候拧着张宽的胳膊,回到了这边。他先前看到这边的火光,就已经大抵猜到了情况。
只是没想到,这情况远比他想象中的发展诡异了许多。
他皱眉走到姜离身后,低声问:“这是什么情况?”
“祁大哥祁大哥,我跟你说。”宋柏一脸兴奋,带着看足了热闹的满足感,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同祁仲远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最后还不忘摇头叹息,“我原以为你们大槐树村是多么友爱互助的地方,原来跟旁处也差不了多少。一出事就先推卸责任,尤其是这责任能往女人身上推就往女人身上推。哪里管自己前头是否说了什么撑不撑腰的话。”
姜五爷脸色怪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姜五爷,我看你是聪明人,明白如何趋利避害。你既然觉得姜离好欺负,那我自然是要站在姜离这边的。怎么着,我也得对得起你们开始觉得我与姜离之间有婚约不是?”宋柏笑吟吟地说完,转身就要走。
姜五爷立马追了上去,问道:“宋公子,当初您来咱们大槐树村的时候说的那事儿……”
“那时候我以为你们这儿当真是那种和谐友爱的村子,自然想过要将我父亲的纺织厂迁到此处,也好让大槐树村的女人们有些钱赚,可您这儿……”宋柏摇摇头,“也不过如此,还是算了吧。”
他说完,再也没有理会姜五爷的喊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槐树村。
没多久,里正便使人来喊姜五爷。
张氏再没有了一个帮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房子付之一炬。
姜离看了张氏一眼,也转身走了。
谁知没走几步,罗三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离姑娘,你们姜家那十亩地咱们还没说清楚呢。”罗三似笑非笑地掂量着手上的几张纸。
姜离隐约瞧见了一个印章,便问了一句:“这是地契?”
“是。”罗三点头,“我们不做亏本的生意,你既然说有三亩良田是你的,我也不能霸占,如今这地契我还给你了,也算是还清了你与我们提了醒的情分。打今儿起,咱们之间就算是两清了。”
罗三说完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大槐树村西边的庄稼地,留下姜离有些目瞪口呆。
她倒是没有想到罗三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这么轻易地就将地契给了她。
“仲远,你说他们这些人究竟是什么路数?”姜离扭头问祁仲远。
祁仲远摇头:“我先前在棠越郡倒是听说了不少那个屠老大的事儿,他们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咱们往后还是得躲着他们些才好。”
先前着急,祁仲远倒是忘了同姜离提起去霓裳坊卖兔皮的时候,那山河同他提出了另一种合作模式。
山河听说平云山里头有奇花异草,便同祁仲远约定,往后进城卖东西先去他那儿让他过个眼,若是有他需要的一定高价收走。
姜离听着奇怪:“咱们去卖草药也要先过他的眼?他不是也要抢山参吧?”
“这倒不至于,我瞧着倒像是他并不知道平云山里头都有什么,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清楚,这才摆出来一副高傲的样子来。”祁仲远轻笑一声,像是想起了山河摇晃着扇子那副神叨叨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
倒是杜三娘,回了家后,便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她在院子里转悠了几圈,才终于狠下心来似的问姜离:“你二婶的房子烧了,你二叔生死未卜,这事儿她能善罢甘休?”
“她指使张宽去地里头动手脚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咱们这好几口的人往后的生活要怎么办?”姜离叹气,上前扶住了杜三娘的肩膀,“娘,张氏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这些年,你怎么就不怨恨呢?”
“怨恨能有什么用?都是一家人,咱们总不能……”
“咱们跟她可从来都不是一家人。”姜离打断了杜三娘的话,重生后头一次严厉起来,她说,“娘,这世上并不是你待旁人好,旁人就会同样的待你好。张氏就是个吸人血的魔鬼,便是我们好心待她,她也能够反咬一口的。今日的事情,全是他们自己作孽招来的祸患,怨不得你我。你也不必心软,你好好想想,若是易地而处,她可会对你有半分仁慈?只怕她会是第一个上来落井下石的。”
“可你二婶能够有今天,未必就跟你脱不了干系。”杜三娘皱眉,“阿离,我怎么觉得,你打从山里救了祁仲远回来,整个人就变了呢?你老实告诉我,你在平云山里头,到底遭遇了什么?”
姜离蓦地一愣。
杜三娘红着眼,反手握住姜离,一字一句地问:“若是你二婶在平云山上对你做了什么,我就找她去拼命!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担着。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我理应对你负责。”
“您想到哪去了?”姜离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感慨,她好不容易哄好了杜三娘,回头就看到祁仲远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站在屋檐下看着她。
祁仲远冲着她招了招手,变戏法似的从手中落下一个月牙似的吊坠来给她戴到了脖子上:“这是我跟山河要来的,第一眼看到我就觉得配你。这个水色我瞧着同你娘留给你的那枚玉佩差不多,往后那枚玉佩就好生收起来,只戴着我送你的这个可好?”
姜离皱了皱眉,隐约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低头看着这个月牙玉佩,忍不住皱眉问了一句:“这样成色的东西,山河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给你?”
“我应了他一张虎皮。”祁仲远低声道。
“什么?”姜离唬了一跳,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不可置信地看着祁仲远,“且不说平云山里有没有老虎,你可知道那是多危险的事儿?”
“畜生,哪有人危险?”祁仲远轻笑,将她拢在怀里,安慰道,“我什么样的敌人没有见过,一只老虎我还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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