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怎么交代
周蓁蓁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陈蔷自己有腿有脚的，去了哪里我们怎么知道？”
“可她是跟着你们一起出去的呀，你们怎么能自己回来不管她呢？”李氏跺脚，“蓁丫头啊，婶子知道你这孩子一向任性，可你也不能这么任性，把我们家蔷丫头一个人给丢在外头不管啊。你要是不去把我家蔷丫头找回来，我可得去找周里正说道说道了啊。”
“你去呗，我也没拦着你呀。”周蓁蓁冷笑，“你别以为我是阿离，会由着你们胡来。陈蔷到底为什么去棠越郡，你这当娘的心里头应该比我们清楚吧。她人现在会在哪儿，你问我们，不如问问你自己吧？”
周蓁蓁说着，哐啷一声关上了车门，催促着顾钊回家去了。
“你这脾气也不小啊。”姜离看着她只发笑。
周蓁蓁冷哼一声，立马扑倒姜离身上挠她的痒：“没良心的东西，我还不都是为了你？他们家里是些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整日里由着旁人欺负，蠢得像头猪似的。”
姜离也不恼，由着周蓁蓁数落。
可到底还是周蓁蓁先瘪了嘴，一副委屈模样。
她说：“阿离，我一直都想要跟你道个歉，可我怕你不理我。可今日我才明白，那不过都是我的面子罢了。能够重新认识你，我感到十分荣幸。往后，我不会在误会你了。”
周蓁蓁握着姜离的手，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她将他们夫妇二人送回家后，还特地跳下来跑去杜三娘面前表了一番忠心。
临走之前，周蓁蓁指着他家的院子摇头：“若是当真要盖书院，我先让我爹给你们盖个新房子！”
“你有这份心足够了，若是当真要盖书院，你有能力不如多为我们争取些地回来，这房子我们住着挺好。”姜离拍了拍周蓁蓁的手，有些无奈的看了顾钊一眼，低声说了一句，“辛苦你了。”
“他哪里辛苦，你不知道我……”
这一回，周蓁蓁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钊拦腰抱起扔进了车里，匆匆往家去了。
姜离失笑，有些奇怪地问了祁仲远一句：“那个顾钊，究竟是什么来历，怎么周蓁蓁当着他的面发花痴，他都能够容忍？他们两个，果真相爱吗？”
“阿离这话莫不是说，自己若是真心爱一个人，绝对无法容忍对方守着她还瞧着旁人？”祁仲远问。
姜离点头：“这是自然。”
“阿离，你放心，我绝不会像周蓁蓁那样，我眼中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祁仲远蓦地抱住她，低声在她耳边发誓。
姜离笑着推开祁仲远，就看到杜三娘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
“怎么了娘？”姜离连忙过去，扶着杜三娘坐下，又给她到了一碗水过来。
杜三娘的手碰上了温热的碗，才缓缓回过神来。
她看着姜离，好一会儿才问了一句：“你跟那蓁丫头，什么时候又好起来的？”
“我跟她以前果真相熟？”姜离问。
杜三娘点头：“你们两个早先可是咱们大槐树村的两个祸害呢。那时候，我管不住你，你二婶也不拘着你，说是小丫头合该活泼一些才好。我知道，她不过是想捧杀你。咱们家是什么情况，如何能够跟周家相比？蓁丫头那是里正的闺女，脾气差一些也是嫁的出去的。可你不行，你二婶不会操持你的婚事，我也没有能力……不过，阿离，你这是不记得了？”
杜三娘说着说着，便觉得奇怪，从前那两个恨不得黏在一起为非作歹的小丫头，如今说起这些往事来，怎么是这么一副平静模样？
姜离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那些事情，她还真就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若是两人关系当真那样好，为什么在她记忆里最艰难的时候，周蓁蓁也没有出现过呢？
即便是两个人闹了矛盾，难道不应该像现在这样，也会重新和好吗？
新的疑惑，从她心底生出，便再也没能消散。
直到很久以后，姜离终于弄清楚其中缘由，却已是另一番心境。
也不知道是不是周蓁蓁莫名其妙发的那通火管了用，还是李氏当真有什么说不出口的秘密，她在姜离家门口转悠了几圈，到底一声不吭地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姜离出门就碰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陈蔷，穿着一身酡红的新衣裳，整个人花骨朵一般的娇嫩，可惜一张脸上满满的算计。
“哼。”陈蔷冷哼一声，趾高气扬地打她面前走过，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别以为你傍上了周蓁蓁就可以耀武扬威了，早晚有一天，我要你们跪在我面前求我。”
姜离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只问了一句：“你身上用的胭脂，我似乎在忘乡居里闻到过。你昨日，去哪儿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陈蔷蓦地站定，扭头瞪着姜离。
“姜红梅已入贱籍，你同她交好可没什么好下场。”姜离好心好意地提醒了一句。
陈蔷脸上的血色褪了几分，一声不吭地扭头回了家。
“奇怪。”姜离撇撇嘴，倒也没有将陈蔷这点事儿放在心上。
她去北山那边拔了点草，便看到许多生面孔在这儿丈量着什么，只怕书院的事儿，他们还是无力劝阻。
可瞧着那块地，可不止他们几户人家的那么简单。
姜离想了想，忍不住上前搭话：“几位大哥，您几个劳累了，这是在做什么？”
那几个人回头看了姜离一眼，不屑地摆了摆手：“一个妇道人家，管爷们干什么事儿做什么？你是这大槐树村的人？”
姜离点头。
那人便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本村人还不知道咱们这是要做什么？你家的地可就在这儿？往后这儿建成了书院，你们可就再也不用种地了。”
“庄户人家不种地还能干啥呢？”姜离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是真不知道？”那人忍不住仔细打量了姜离两眼，伸手指了指西山这片土地，“建了书院之后，这里会来几个乡绅，开发这座山，自是少不了你们村民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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