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讨个说法

李氏一愣，像是没能听懂顾钊的这句话似的，半天没有吭声。

周蓁蓁却早已按捺不住，抬手就打了一巴掌过来：“我本念着你到底是个长辈，不想跟你一般见识，可你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分，旁人的痛处到了你嘴里倒是茶余饭后的笑料了。我不管旁人如何看你，反正我周蓁蓁就是看不过去。”

“你也实在没有教养！”李氏忍不住捂住脸跳起脚来，她算是看明白了，周蓁蓁压根就是跟姜离一个鼻孔出气，哪里还管的了她背后到底是谁，嘴里头也越发不干净起来，“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果然跟姜离是一路货色，难怪你们找男人的眼光都这么差，一个个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们也有脸瞧不上我们家蔷丫头？”

“你说什么？”周蓁蓁霍然变了脸色。

她娘亲早逝，本就是心底的伤痛，如今被李氏这样不知好歹地说了出来，她登时也来了脾气。

顾钊没等周蓁蓁发作，一耳光就打了过去。

“虽说男人不该打女人，可你这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祸害，也不必分什么男女了。”顾钊冷笑，拎住她的衣襟，提溜到周蓁蓁面前，冷声道，“向她道歉。”

“呸！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东西，我今儿就是不道歉你们能拿我怎么办？”李氏红着眼呸了一口，一左一右两边脸都让这两口子给不留情面的打肿了，她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姜离打量了她片刻，忍不住出声说道：“李婶子到底是找我做什么来了？难不成就是为了在这儿逞个嘴上痛快？可我瞧着，您这嘴上也没痛快到哪里去啊，您这脸挺疼的吧？”

“小贱人，别以为你攀了高枝儿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来日我们家蔷丫头总有让你们后悔地一天。”李氏说完，冷哼一声扭头就走，留下姜离等人一头雾水。

“这人到底是做什么来的？”顾钊不解地问。

姜离摇头：“谁知道呢，怕是瞧着我家里修屋子，想来打秋风吧。也说不定是看上了山河，陈蔷她娘不是整日里就琢磨着如何将她嫁个好人家嘛，如今瞧着这么水灵灵的一个男人在我这儿，她自然是得来打探一番的。”

“水灵灵可不是形容男人的。”周蓁蓁撇嘴，蓦地笑了起来，“不过嘛，形容山先生倒也妥当。”

姜离瞥了她一眼，突然问了一句：“你这两回见着山河倒没有闲钱那么失态了。”

“嗨，见多了，也就那么回事，这天底下的男人，有谁能比的我的钊哥呢？”周蓁蓁咧嘴一笑，倒是一副十分看得开的模样。

顾钊闻言也笑了笑，转身顺着梯子又上了屋顶。

姜离进屋的时候，正巧杜三娘坐了起来，瞧着那模样倒像是在找自己的绣针。

姜离过去一把按住她的手，皱眉嗔道：“您这是又要做什么？这才刚好一点，又要去忙？”

“我没什么事儿，别耽误了张小姐的好事儿，我刚才听着外头怪吵得，是不是张小姐过来了？”杜三娘轻声问。

姜离摇摇头：“是隔壁李婶子过来了一趟，娘，你这两天就安生休息，别想旁的。常大夫都说你这是累病的，张小姐的嫁衣也不急在这一两天，你要是为了赶这个工期把身子掏空累坏了，到时候真的耽误了时候，我可帮不上您的忙。”

杜三娘坚持：“我累不着……”

“还说累不着，你都要吓坏我了。”姜离连忙打断了她的话，“您呐，不用操心旁的事儿，最近这些天就好生养好身子。”

“好，我听你的。”杜三娘无奈地点头，拉住姜离的手，问道，“那我这药钱……”

“您又来了，不是跟你说了嘛，你不用操心旁的，只养好身子就比什么都重要。”姜离皱眉，“您的药钱算不得什么，您自己赚了十两银子呢，咱们家西院墙都能好生修缮起来了。这不，祁仲远和山河就去城里买材料了，阿蓁她男人也过来帮忙了。下回落了雨，您也就不必在担心咱屋里头下小雨了。”

杜三娘点头：“是，修缮屋子才是顶重要的事儿。我这一生病，倒是耽误了你们许多事儿。”

“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我左右也没有旁的事儿，可不就是伺候您，在督促着仲远他们罢了，我清闲着呢。”姜离给她掖了掖被角，听着院子里头的动静，忍不住直起身来。

“你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儿，有事儿我也会喊你的。”杜三娘拍了拍她的胳膊笑道。

姜离点头，起身出了门。

祁仲远和山河怀里抱着一大堆东西，进了院子山河就双手一撒，冲着姜离哀声连连地叫苦起来：“阿离啊，你男人可真不是个东西，凭什么这么多东西都要我来抱啊？给你们家干活诶，不好生求着我，竟然这样指使我，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不干的。”

“吃兔肉？”姜离挑眉问。

山河立马喜笑颜开起来：“好呀，我要吃特辣的那种，我就不信，我不如祁仲远。”

“谁能吃辣谁是真男人？”周蓁蓁抱着胳膊在一旁问了一句，转头看着屋顶上的顾钊问道，“你从前在漠北是不是也很能吃辣来着？”

“放心，你男人不会给你丢脸。”顾钊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了一番他们带回来的额东西，指着山河脚底下的草毡子吆喝，“给我递上来两块，先把屋顶上的窟窿补了，今儿不干活的人可不许吃饭。”

山河一愣，立马抢着将草毡子给顾钊递了上去。

姜离笑了笑，便去挑兔子。

祁仲远神秘兮兮地凑了上来，往姜离手里塞了一个油纸包。

姜离一愣，问道：“什么东西？”

“是桂花糕！桂花糕！姜离你男人这个畜生，我就想吃一口就被他揍了，你们家得补偿我！”山河爬到了屋顶上还不忘伸着脑袋去跟姜离告状。

姜离笑眯眯地打开那个油纸包，捏了一块举到了祁仲远嘴边。

祁仲远耳根泛红，有些不舍地将头扭到了一边：“我不爱吃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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