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爸爸怎么可能杀人?
“什么?!”秦正国的脑袋猛的嗡了一下,难以置信的呢喃,“怎么可能呢…”
张婧也脸色惨白的瘫在沙发上,手脚发麻,欢欢,那是她最后一个女儿了,她不是一向都坚强的很吗?怎么可能想不开去自杀呢?
张显躲了一晚上,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了手机,也没打算隐瞒,将昨日看到的事情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
“有莘瑾淮在,她会没事的吧?”张婧颤抖的开口,似乎在问又似乎在安慰自己。
眼泪也悄无声息的掉了下来,张婧感觉到脸上的湿濡,她抬手摸了摸,神情恍然。
她的最后一个女儿,也死掉了吗?
秦正国手抖的都拿不稳手机,掉在地上砰的一声他才恍然的回过神来。
秦欢死了,那他欠着es的违约金莘瑾淮更不可能给他了。
他完了,秦家完了,一切都完了。
“去钦江南苑,对,去钦江南苑!”张婧突然开口,慌乱的站起身往外走。
她路过秦正国的时候还抓住了他的袖子,目光恍惚的说,“走啊,去看看欢欢,去看看她。”
他没动。
张婧的眼眶更红,拔高了声音大吼,“秦正国!你还在等什么?!”
她这一声大喊,秦正国的眸子清醒了许多,他身子颤了颤,一言不发的跟着她往外走。
无论秦家如何,秦欢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尸体总不能放在钦江南苑里。
两人急匆匆赶到钦江南苑,却被告知莘瑾淮没回来,又找到莘家公司,都是一样的结果。
莘瑾淮和秦欢就像一夜之间蒸发了一般,毫无半点踪迹。
找了一天,转眼就到了es给的最后期限,秦正国的手机也被秦氏各大股东打爆。
他焦头烂额的根本没有办法,就算变卖了秦家的所有资产,也没办法还清这十个亿的违约金。
一直到下午五点,秦家的门铃被按响。
秦正国心头一抖,哆哆嗦嗦的去开门,门外是孙塬的助理郑泉。
郑泉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将手里的文件袋递了过来,“秦总,es给您的两天时间到了,我们这边的财务并没有收到关于秦氏的任何违约赔偿。”
“所以不好意思,我们只能公事公办,这是法院的传票,明天开庭,还请秦总准时到场。”
秦正国的身子晃了晃,脸色彻底惨白。
……
M国。
“她醒了吗?”病房外传来一声冷淡的男声。
“还没,她的身体机能都恢复了,应该不到一个小时就会醒,你最好让她喝点粥,这样她的胃能舒服一些。”另一道女声说。
“嗯。”
秦欢被他们两人的声音吵醒,一有意识,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尤其是脑袋和心口,疼的眼前都阵阵发黑。
浓郁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秦欢恍然。
她不是死了吗?
在跳进海里的那一刻,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在剥离,过去的画面也如回马灯一般印射在她面前,这不是死前该有的迹象吗?
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秦欢看清楚了病房里晃眼的吊灯,她才真的相信,她没死。
她竟然没死,秦欢惨笑一声。
老太爷待她还真是不薄,非让她活着承受痛苦。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莘瑾淮满脸疲惫的走了进来,见她醒了,他脚步顿了顿,旁若无人的坐在了病床对面的沙发上。
“饿吗?”他随口问。
他怎么在这?
秦欢一看见他,心里就像有千把刀子插在心口不断搅动一样,痛苦难忍。
她不说话,莘瑾淮蹙眉看去,就见她坐在床上,无助的抱着被子不断发抖,像被人抛弃的喵咪。
男人的眉头蹙的更深,他起身过去在床边坐了下来,问道,“很冷?”
秦欢摇头,没抬眼看他,依旧在发抖。
不冷抖什么?
莘瑾淮更加莫名,他盯着她看了一会,伸手想要将被人往她身上拉一拉。
秦欢猛的缩了缩身子,十分逃避他的触碰,甚至想要下床逃离这里。
看出她的想法,莘瑾淮的眸子暗了暗,脸色漠然的收回了手,“你刚醒,还是乖一点比较好,不要乱跑。”
这话到了秦欢耳朵里就成了他想要困住她,一点点折磨她,好给秦湘赎罪。
秦欢扯了扯唇角,抬着空洞的眼睛看他,“你为什么要救我?”
莘瑾淮没接话,掀着眼皮跟她对视,黝黑的瞳孔中全是她的倒影。
气氛凝滞,秦欢被他盯着有些喘不过气来,慌张的移开视线大口的呼吸。
她竟然有一瞬间的恍然,若不是她知道自己和秦湘长的一模一样,她恐怕就要认为他眼里有爱意。
“你为什么要跳海?”耳边传来一句反问。
秦欢脊背一僵,徒然生出一抹无力。
她为什么跳海?
他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我爸…”秦欢不想跟他再说这个,将话题转移开。
她跳了海,若是莘瑾淮依旧不愿意帮忙,那她爸爸肯定会被抓进去。
“秦正国坐牢了。”
秦欢的眸子一下子黯了下来,胸腔压抑不已,所以,他还是没帮是吗?
她的死都不能让他动容分毫吗?
安静之中,一股颓然之气悄然蔓延。
她早该知道的。
秦欢嘲弄的笑了笑。
莘瑾淮看着她自嘲的笑意,心口那股烦闷愈加明显,他扯了扯领带,语气不耐,“十个亿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但是他间接害死了两条人命,这个事,我帮不了他!”
他本来还想说杀人本就要偿命,但又见她脸色苍白的厉害,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秦欢猛地抬头,“怎么可能?我爸爸怎么可能杀人?”
“是不是搞错了?我爸爸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杀人的。”她脸色难看,虽然他爸爸对她冷漠了些,但也不会干出杀人这种事的。
莘瑾淮淡淡的说,“警察不会包庇坏人,他害死了两条性命,早晚是会遭受报应的。”
他的声音听到秦欢的耳朵里刺耳至极。
秦欢记得,遭报应这种话,她听过许多。
或许现在就是报应吧,秦欢闭了闭眼睛,眼里痛意流转。
“我能去看他吗?”秦欢哑着嗓子问。
莘瑾淮嗯了一声,正要启唇,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黑色皮衣,包的结结实实只能看到一双美眸的女人推着一辆轮椅走了进来。
轮椅上的男人西装革履,双眼鹰戾,挺拔的鼻梁上架着一个金丝眼睛,他双手交叠,嘴角的笑意莫名的诡异。
“阿淮,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