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劝架中不小心伤了
“沈苡羲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跟我下药!”
暴怒声后,男人将面前的沈苡羲甩了出去,后肩一角磕在了床头柜,手上端着的醒酒汤洒了四处,汤水有些热,烫的沈苡羲的皮肤立马红了一片。
她闷声不坑的缓慢起身,捂了下肩膀,额角一处青筋跳了跳。
这是霍连洲推她第多少次,她已经数不清了。
偏偏受世界限制,她不能躲,躲不开,只能受着。
真的要,受够这个限制了......
三世了,都已经第三世,她还要受世界限制,替所有虐文女主承受全部的苦楚。
前两世的受尽精神上的极端折磨,偏偏她意识清楚,却无法改变自己的现状。
这样行尸走肉痛不欲生的日子已经第三世。
沈苡羲缓缓吐了一口气,慢慢抬头看着暴怒的霍连洲。
“连洲!”
房门猛地被人推开,此时的霍连洲扯着衣领,衣衫不整的站在那里。
外面只有季梦喻一个人,那张慌张欲泣的面孔闯入霍连洲的眼中。
脸色苍白,一双手缓缓的覆上心口艰难道:“你...你们在做什么?”
说完呆怔了一瞬,后知后觉的换上一副伤心欲绝,失望至极的表情。
“对...对不起,你们订了婚,做什么好像都和...”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季梦喻就已经开始哽咽。
沈苡羲垂在两侧的手已经开始轻微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快忍不住了。
三世,不同的人,同样的套路,同样的话。
霍连洲脸色紧张起来,大步上前,立马把人拦在怀里,连声安慰:“梦喻,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她给我下药,这么下作的人我是不会喜欢她的。”
说完还捏了捏季梦喻的脸,“什么都没有发生。”
霍连洲侧身,视线投向沈苡羲的时候,立马涌出厌恶至极的表情,“你要是不想今天就被退婚,最好给我在门外站到我消气,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外面下着暴雨,沈苡羲穿的是礼服,眼下就要入秋,寒气重。
原本的剧情走向是,沈苡羲淋了一晚上的雨,寒气入体,落下病根,到了下雨就四肢酸痛,宫寒痛经。
季梦喻象征性的拉了拉霍连洲,“连洲,不好吧,她还小这样会受不了的......”
“她有什么受不了的!”上下扫了眼沈苡羲,轻蔑讥嘲道:“你要真的这么饥渴,我手下有不少人。”
沈苡羲脑子里崩着一条弦,缓缓转身看着霍连洲。
霍连洲这句话还真的不是开玩笑,她拿到的剧本里面还真的有这件事,
“你想死?”
沈苡羲沉浸的嗓音出来,格外的突兀。
沈苡羲都滞了一下。
按照以往,她是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她走的所有路都是有剧本有台词的,按照她原本的人设,她根本无法对霍连洲说出这种话。
心口猛地跳了几下,目光炙热诡异,朝霍连洲走了过去。
“霍连洲。”沈苡羲从来不叫霍连洲的全名,这是第一次。
这声霍连洲着实让他有些震惊错愕,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真以为伤了他拿了钥匙就能出得了这个地方吗!以为外面是什么地方!
沈苡羲不作停留,拿着钥匙开了地牢的门朝里面的看守看了眼,那一眼冰凉又诡谲,无声无息的流露了几分怜悯。
外面等着她的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压抑在眸子深处的恨意滋生蔓延,第一次感觉到没有世界限制的自由。
沈苡羲经过无数个房间,越发清楚这可能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地牢,她每经过一个房间就向上了一点,越往上空气就暖和一些。
她身上就只有单薄的一层病人服,长发披肩,右手血肉模糊血流不止,露出来的肌肤都是交错的新旧疤痕,唯有那张脸只有些许擦伤,能勉强看清面貌。
地牢里时不时会有人过来给她清洗,带一群医生过来给她体检抽血。
在往上听到上面传来的喧闹声沈苡羲停下了脚步,走到这儿前面已经没路了,楼梯上面是天花板。
晦暗的眸子一点点垂了下去,浓密的睫毛映着浅浅的阴影。
“今天我们的压轴拍卖就在这个笼子里......”
上面的声音沈苡羲听得清清楚楚,话落她头顶上方的天花板慢慢的打开了。
想来是看守刚才悄悄的按了什么东西,沈苡羲蓦地一笑,笑的破碎。
一步一步缓慢的走了上去。
随着她走上去,人群里又了惊呼,似乎讶异怎么会是一个人。
“怎么回事,天周所怎么还拍卖活人,还是个女人?”
......
二楼包厢,一双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握着红酒杯轻轻摇晃,动作优雅慵懒。听到主持人的话那双手的主人倏地抬起漆黑的眸子,神色稍暗,连着兴趣寡淡了几分,也难得分出神绪潦草的投了一眼过去,没有一丝涟漪。
放下酒杯,毫不留恋的起身离开。
主持人看到沈苡羲走出来的那一瞬间还真的有些震惊,这个女孩儿每隔一段时间抽一次血,一身伤痕居然还有能力从地牢里面出来。
不由得可惜,她那一身血真是值钱啊,若不然他们也犯不着冒着这种风险把人关在这里。
“这就是我们今天的压轴宝物,起拍价一个亿,每次加价不少于一千万,最后竞拍成功者,天周所会附赠一个秘密,并且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至于这个秘密是什么沈苡羲多半也猜出来了。
在座的权贵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谁家里不在外面养几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哪怕沈苡羲再漂亮,这一个亿的起拍价没有些特别的价值还真的没法让人下血本。
这一个秘密瞬间让场子热了起来,天周所的秘密那可不是一般的秘密,既然承诺了不会让各位失望,那就一定是值这个价。
“一亿一千万!”
立马就有人举牌子叫价。
沈苡羲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嘴角勾着一抹讥诮,四周是坚固的铁笼子,似乎专门为她准备的。
主持人打量了沈苡羲两眼,走近了几步贴着铁笼子,微笑的面对前方,压低了嗓音对沈苡羲说:“沈小姐,现在可是你唯一摆脱这里的机会,跟了这些达官贵人哪怕是情妇你也能好吃好喝一辈子,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吧?”
他笃定沈苡羲是个识时务的人,既然出了地牢,那就干脆把人卖给这些权贵,抹的干净点也没有人能查到这里。
“一亿五千万!”
一个男人突然加了五千万,主持人眸子微微亮了亮,准备离开笼子的那一瞬间,沈苡羲动了。
“咔哒!”
清晰的子弹上膛声音。
“把笼子打开!”沈苡羲扯住主持人的头发,枪口向上“砰——”的开了一枪,直直的抵住了主持人的太阳穴。
会场所有人被这枪声吓得惊起,慌乱的起身逃窜。
毕竟这种违禁物品不是什么人都有。
主持人那一瞬间心凉了个彻底,怎么都没有料到沈苡羲从下面摸出了一把枪,居然还敢带上!
饶是心理素质再强大,这一刻被枪抵着脑袋也忍不住腿软哆嗦,“我...我...我开...”
笼子是密码的,主持人一点一点的挪动手去开密码,听到‘滴’的一声他才神色一松,抹汗笑道:“开...开了...”
示意沈苡羲把枪挪开,沈苡羲强抵着他的头,朝着出口的地方走。
会场里的人四处逃窜,沈苡羲那一枪让所有人都仓皇逃窜,秩序混乱,但是也是那一枪她现在这副身体再不走恐怕就真的走不掉了,很快天周所的人就会围上来。
主持人怕沈苡羲会对他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忍住恐惧开口:“沈小姐,天周所不是什么人就能出去的地方,门口会查验请帖,你把枪放下我带你出去......”说了一半的话突然对上沈苡羲阴霾的目光戛然而止。
“出不去?”沈苡羲忽然的笑容让他无从适应,下一瞬间收起了笑容,语气冰凉,“那就毁了。”
轻飘飘的像是多简单一样。
主持人心中不屑,面上不动声色不敢多言。
门口,确实需要查验身份才能出去。
虽然人群混乱,但是一一的查验了所有人的身份,一个不漏。
主持人这个时候也不敢大喊,一点儿差错他可能就交代在这里了。
“沈小姐,我刚才的提议您觉得怎么样?”
这个时候沈苡羲只能选择他,若不然她根本出不去,这个时候他无比的自信。
谁知道沈苡羲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儿。
从衣裳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按钮。
主持人看到那个红色按钮,怔了一下,神色立马大变。
“你想炸了这里!”
话刚一出口,地下传来一声“砰——”
整个会所都震了震,里面的人根本等不下去查验身份,一些权贵子弟直接推开看守的人,场面混乱的根本不是几个看守能够压制的住的,又不能伤了这些人,只能看着人闯出去。
沈苡羲一把将主持人推开,自己朝着相反的方向跑了几步,就在他诧异沈苡羲为什么突然放了她的时候沈苡羲忽然回头,枪口对着他,那一刻他的心都有跳了出来。
“砰——”
子弹打中了肩膀,血溅了一地,成功的吸引了看守。
沈苡羲站得远,擦了擦枪,看着主持人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缓缓的将枪放在地上,枪口转向了他。
他那一刻才想起沈苡羲刚才的话。
出不去...就毁了...
——
整个天周所地下都震了震,惊叫声外面听的清清楚楚。刚刚出了天周所的顾莳顷坐在后座朝天周所看了过去,
“天周所怎么了,这声音是被炸了?”
驾驶座的鹿白探着脑袋饶有兴趣的看着那边,有些舍不得走,这么多年天周所也没出现这种情况,“顾莳顷,你不是给你家老爷子买生日礼物怎么提前出来了?”
这等好戏错过了可就再也看不到了。
后车座的顾莳顷敛了敛神色,靠在后座语气很淡,“没看到合适的。”
“卧槽,天周所的人怎么在追一个女孩子!”要不是有座椅封印鹿白当场就能跳起来。“太不要脸了!”
鹿白脚踩油门,冲着沈苡羲的方向开了过去。
顾莳顷顿了一下,声线不悦,“你做什么?”
“救人!”鹿白慷慨激昂。
沈苡羲想越过了这条马路,只要跳了河他们大概也追不上。被关了两个月,期间又是虐待又是抽血,身体早已不堪负荷,额头上冷汗浸了出来,双腿早已经麻木,眼下突然冲出来一辆车堵住她的退路,那一瞬间她眼底的狠芒乍现,如果被抓回去,那她不介意再炸它一次!
谁知道后车门突然打开,鹿白放下了车窗,露出那张桃花艳艳的脸,“上车!”
眼下无从选择,沈苡羲拉着车门想钻进去,踉跄了一下,眼前开始发黑,头一天刚被抽了血,能站着到这儿还真的是奇迹,突然里面伸出一只手将她带了进去,鹿白拐弯踩油门配合的行云流水。
那一瞬间陌生的气息充斥进沈苡羲的鼻息间,旁边还坐着一个男人,她紧绷的弦依旧没有放松,但是铺天盖地的眩晕感让她根本支撑不住了。
后座的顾莳顷一把抓住了她下滑的身体拉回了座椅,脸上带着几分沉意,“去医院。”
鹿白着急的从后视镜看了眼沈苡羲,只是那一眼便看见沈苡羲露出的胳膊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心惊肉跳的。
“操他娘的,天周所真不是个东西,虐待这么个小姑娘干什么!什么仇什么怨啊!”
那小姑娘一身伤痕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也不知道遭受了多少非人的对待!
他都不忍心看!
沈苡羲垂着头,长发凌乱的垂落散着,脸色差到了极点,浑身冰凉。顾莳顷捏着她的手腕,已经细到快要抓不住,这会儿清楚的看到手臂上除了伤痕还有遍布在静脉上的针孔,肉眼无法辨别到底是注射了什么东西还是抽血。
鹿白开车的速度更快了。
到了医院,安排了最好的病房,叫了信任的医生给沈苡羲检查。
鹿白都诧异今天顾莳顷居然会管这种事,本来他想自己开门的,谁知道顾莳顷居然开门拉人进来。
现在还坐在病房里面闭眸养息,等待检查结果。
“顾莳顷,你今天怎么动了恻隐之心?”鹿白眼底带着调侃。
椅子上的男人忽然睁开眸子,凉凉的扫了他一眼,“你可以再把她送回去。”
鹿白没意思的耸了耸肩。
医生已经给沈苡羲输上了液,面色有些沉重的走了过来,“顾先生,沈先生。”
鹿白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沈苡羲,“怎么样?”
“女孩儿身上新旧疤痕遍布,除了脸上几乎全身都是伤,胳膊上的针孔是抽血留下的,次数不少。”就是她见惯了生死,也不能想象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她也命大,除了身上的伤还有针孔没有其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