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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再遇

来到梦归楼后,果然人员爆满,我亮出宋琛给的令牌后,掌柜立刻给我们安排了个二楼临窗位置。

整个二楼是全部相通,用无数小屏风,隔成一个个雅间儿,屏风儿很薄,透过其中,能隐约瞧见隔壁的身影动作,声音稍大些便清晰可闻,大概图个热闹。

因刚才的变故,我们三个有些食不知味,突然我正对面方向的屏风后边传来一阵阵猥琐笑声,开始还没注意,后来声音越来越大,想听不到也难。

“烟花女子就是水性杨花。”

“不水……”

这帮玩意儿正污言秽语得起劲,有人听不下去了,斜左方屏风后,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怒骂:“我呸,你们这帮下流胚子,大庭广众之下,口无遮拦……”

我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大概知晓了来龙去脉。

斜左方屏风后有个女子名为冬霜,似是个从良的花魁,这帮下流胚子们曾经追求不成,故意羞辱于她。

“本少爷好容易把人砸成花魁,手还没摸着,结果跟个穷书生跑了……”

“戏子无义,婊/子无情,赵兄看开些。”

李越青放下筷子,从座位起身,将耳朵贴到屏风上,听得嘿嘿直笑。

宋沛虽小,却也有十二岁了,也是面红耳赤。

我担心这帮下流胚子教坏他俩,正要结账走人,哪知那帮人突然道:“倚翠街出了个林思薇,这烟花之地的女子便心生侥幸,以为人人都是孟青平那样的痴情种……”

“殊不知烟花女子即便从良,她的儿子一辈子也不能考科举,只能一辈子操持贱业……”

“怪不得孟青平至今只有一个女儿啊,估计嫌弃林思薇出身,不让她生……”

随着下流胚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宋沛面上的血色层层地褪去。

听到冬霜哑口无言了,下流胚子们更来劲了,一人一句将冬霜挤兑说不出话来,还编了些段子继续臊她。

“前些日子,有个烟花妇人报案,说她将钱放在肚兜里,在庙会上,被一英俊男子偷走了……”

“哟哟,肚兜!”有人捧哏。

我听不下去了,敲了敲了屏风:“差不多得了,一群大男人何必跟个弱女子过不去!”

下流胚子没有搭理我,继续道:“当时我就纳闷,问:这么敏感的地方你就没觉察到,你们猜那烟花妇人怎么说?

“赵兄,不要吊人胃口,怎么说啊?”

姓赵的来劲了:“那烟花妇人红着脸道:谁能想到他摸的是钱呢!”

说完,这帮下流胚子发出哄堂大笑。

这个段子咋这么耳熟呢,定是赵嘉仪发扬光大的……

宋沣面色更白了,直挺挺地站着,如同自虐般,继续听着,拉他也不走。

我见了心里难过,想了想,高声道:“妙啊,让客官的钱在愉快体验中被摸走,梦归楼得好好学一学!”

下流胚子们顿时一静,斜左方向的屏风后响起几声啪啪抚掌声,接着一道极为曼妙的声音传来:“这位娘子好见解,冬霜佩服。”

下流胚子们再接再厉,说起了一群烟花女子澡堂洗澡结果遇火的内涵段子。

我点评:“做事不可能面面俱到,要抓重点……”

最后下流胚子们偃旗息鼓了,好半响没说话,估计还在琢磨段子。

趁此机会,我清清嗓子:“隔壁的一群仁兄不愧饱学之士,讲个荤段子都充满了内涵,我苗春花今天受教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我给诸位仁兄讲个没有内涵的段子吧!”

“话说有有户人家雇了辆马车出远门……”

李越青和宋沛大惊失色,面露痛苦,作干呕状。

显然他们已经明白我要讲啥笑话了,他们前段时间学习努力,昏昏欲睡之际,欲要效仿悬梁刺股。

我自然不能让他们伤害自己身体,便讲了这个著名的提神笑话,成效极好。

“这家人的小儿子晕车,欲呕吐,大儿子便给了小儿子一个痰盂让他吐在痰盂里,就出去赶马车了。

我一边讲,一边将外衣解下,将头包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两个眼珠子,任谁也认不出我来!

这帮下流胚子一口一个孟青平,想来也是不好惹的,跑为上策。

李越青见了恍然大悟,知道我要跑路了,连忙拉着宋沛学着我的样子,脱下学子服,将脸裹得严严实实。

“突然大儿子听到一阵响动,打开帘子一看,家人在呕吐,大惊:问道发生何事?”

下流胚子中有人不屑道:“不就是见小儿子吐了,被恶心到了么?”

我们三人猫着腰,轻手轻脚离开位置,做冲刺状。

“家人都说不出话来,一旁小儿子虚弱地解释道:刚刚痰盂吐满了,我想着没地可吐了,我又把它给喝掉了。”

说道这里,我还绘声绘色地呲溜一声……

屏风后立刻传来女子的干呕声,仿佛会传染似的,四处传来此起比伏的呕吐声,满耳皆是盘杯筷子落地声。

我们趁此机会,飞似地溜出了梦归楼。

刚跑到门外,二楼窗边伸出数个脑袋,我无意中瞅了瞅,个个身着华服,生得十分俊秀,只是这群美男子,面色青白,气急败坏地捶着窗户,对着我大喊大叫,破坏了他们的好相貌,十分煞风景。

“兀那妇人你完了!”

要不我跑什么!

“有本事别跑!”

不跑?等着你们捶一顿么!

“鬼鬼祟祟藏头遮面作甚!”

挡脸,果然很重要!

“留下姓名!”

留给他们的只有三根竖起的中指。

这一带我熟得很,拣了条小巷子,确定不会进入死胡同里,立刻带着李越青和宋沛钻了进去。

只是刚刚跑到巷尾,一群相貌英俊的黑衣小哥们将转角堵得严严实实,打头的佩刀小哥更是冷峻不凡,看起来似乎还有些眼熟。

“齐慎。”李越青拉住试图强闯的我,望着佩刀小哥轻声道,见我茫然,替我把外套拢好,低声提醒道:“今年的武状元,上次吃饭的那个。”

“李公子好记性,两个多月的一面之缘,没想到你还记得在下。”齐慎见状,冷峻的面容有了些许波动,抬眼看了李越青一眼。

我怎么感觉齐慎话里有话,似乎在内涵我没有记住他……

齐慎简短地跟李越青寒暄之后,转眼看向我:“李娘子,我家主人有请。”

说完,便让开身来,后面的黑衣的小哥依次侧身让开,现出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身材欣长,容貌却有些阴柔,如同文静仕女一般,正是惨遭我画了同人画本的汪静。

另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初夏时节却身披大氅,手里握着一枚流光溢彩的红玉,懒懒散散靠在墙壁上的男子,今年有过两面之缘的赵旭。

我膝盖一软,正欲下跪,汪静伸手拦住我:“李娘子,圣上微服私访,你们不必见礼。”

我苦着脸望向汪静,用眼神问他是个什么情况。

汪静姣好的面容露出些许无奈之色,“李娘子,我们刚刚在梦归楼二楼吃饭。”

“……”我环视了一眼周围的小哥,果然面上皆有菜色,见了我的目光,个个目光躲闪,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大概没有见过我这般生猛的中年妇女。

顿时又想到了那群下流胚子口中的赵公子,我不由地瞟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赵旭,似乎理解他为何堵我了……

赵旭察觉我的目光,身体站直,慢悠悠地走到我跟前,毫无血色的唇角微微勾起,声音中气不足,听起来有些虚弱:“李娘子,我们又见面了。说起来我们还真是有缘。

阳春三月,朕好不容易溜出宫外,却惨遭李娘子毒手,看在宋都督面子上,朕无意追究。”

我不由地腹诽:明明是您调戏良家妇女还兼打劫啊,我是正当防卫!

“第二日,朕面容有缺,不宜见人,想着出来散散心,又被李娘子指桑骂槐,顺带搭上朕的文武状元,坏了朕的兴致,看在宋卿的份上,再放李娘子一马。”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您和您的文武状元,侮辱我的“女鹅儿”,自然要还击!

“夏日炎炎,朕胃口不佳,想着梦归楼的菜还算可口,只想好好吃一顿,李娘子却偏偏倒尽了朕的胃口,李娘子你自己说该当何罪?”

我:“……”

听了赵旭的控诉,我也很无奈,也想问问他:您是不是克我啊,为何每次您大发猥琐的时候,都刚好撞到我手上?

赵旭素来直觉敏锐,怕他看出我眼中的不敬之意,我低头看着他的鞋子,搜肠刮肚想该如何狡辩,还没想出来,赵旭虚弱的声音从头顶飘来:“事不过三,李娘子,朕若再放过你,朕的颜面何在?”

我心说:您的荒唐事迹,早传遍天下了,还有啥颜面……

“民妇无心之过,并非有意扫皇上的兴……”

当然我只敢在心里怼他,一面儿辩解,一面儿偷偷打量了皇帝的表情,发现他面色有些僵硬,神情似有不虞,赶紧止住了辩解之词,暗骂自己:跟皇帝讲什么道理!

我的眼神儿也不敢再乱瞟,老老实实道:“民妇有罪,但凭圣上处罚。”

“李娘子虽胆大包天,但素来有分寸,想来无心。”赵旭稍显虚弱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既是无心,那便从轻处罚吧!”

我紧绷的心神为之一松,这个荒唐皇帝偶尔还是会讲讲道理的嘛!

至于他前边儿的讽刺话儿,我也假装没听到,能从这喜怒无常的天子手中讨得一条命,也算是我的“福报”了。

“李娘子不是擅长讲笑话嘛,若朕听得开心,今天之事一笔勾销。”我正欲拜谢,结果赵旭凉凉道:“若是不好笑,朕看在素基兄的面上,给李娘子留个全尸。”

“圣上,不关我娘的事,是我……唔——”宋沛挣脱李越青的手,冲到我身前,被我一把按在怀里,捂住了嘴,给赵旭戴高帽:“小孩子不懂事,冲撞了您,圣上大人大量,还请勿怪。”

赵旭挑眉,幽幽道:“放心吧,一家人肯定要整整齐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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