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下下签
时间到了半下午，和林馨月手牵着手走在街道上，忽然发现周围的人流忽然变多了起来。
“这些人好像都是去求神的吧？”
顾羽看着周围人手上拿着的各种祭祀用品，猜测着这些人的目的。
“那我们也去吧！听说香江这边很信奉黄大仙的！是财神和保护神！”
林馨月眼睛一亮，拉着顾羽就往前挤。
顾羽看着周围的人潮，凑在林馨月耳边低声说道：
“我们是社会主义新青年，求神拜佛这种事情是不是有点迷信？”
林馨月朝他翻了个白眼：“哎呀，既然来了我们就要入乡随俗啦！我们就去求个签好不好，前面应该就是全香江有名的黄大仙祠。”
“听说黄大仙祠的抽签很灵验的！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慕名而来！”
顾羽无奈的看着她，只好点点头同意：“好吧，只希望不会要排队太久。”
他看了看周围原来越拥挤的人潮，感觉自己有些头疼。
两人在香江能够停留的时间本来就不是很多，这去烧香拜佛排队不知道需要几个小时。
不过既然林馨月这么兴致勃勃的，他也只好依着她了。
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回到港口还有三个小时，算路上需要一个小时，两人现在还有两个小时时间。
“抓紧我的手。”顾羽踮了踮脚，看着前面黑压压一大片人头，只能隐约看到远处的仙祠的门头。
林馨月一脸疑惑：“啊？”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顾羽就一马当前走在前面，然后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就好像是海洋中的旗鱼破开所有的阻碍快速前进。
顾羽依靠着强大的身体素质和动作技巧在人群中寻找着每一个最适合的落脚点。
林馨月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布娃娃被顾羽拖着跑。
顾羽的速度飞快，她没一会儿就看见了黄大仙祠门口层层叠叠的台阶。
台阶上有香江警察在维持秩序，每次只会放一小批人上去，应该是防止发生踩踏事件。
一直挤到距离台阶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时，饶是顾羽力气再大身法再强也挤不过去了。
那些阿公阿婆就像是学了乾坤大挪移和太极八卦掌一样，在不知不觉间就能将他挤到一边。
“靓仔，要尊佬爱幼啦！让唔先上七！”
顾羽好不容易前进了一米，一个阿婆突然从右侧插入，手掌轻轻一推就将顾羽推到了她后面。
“阿婆，你抢菜肯定没输过……”顾羽无奈的撇了撇嘴。
“那系肯定的啦！听你的口音应该系外地来滴吧？一对靓仔美女喔，记得用手机买票哦！到了门口的售票口你们根本就抢不到票啦！”
“门票只要五香江币，还免费派香啦！”
见顾羽没有和自己争前排的位置，阿婆很满意的点点头。
又看到顾羽和林馨月两手空空，又是外地人，不像是买了票的样子，她也就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要门票的吗？好的，谢谢！”
顾羽一拍脑袋，他还真不知道这种地方还需要门票才能进去，不过只要五香江币，倒也不是很贵。
他连忙让林馨月在手机的旅游app上下单。
上面的票价也是5，只不过是华夏币。
“哇，汇率差也要赚！”顾羽笑着摇摇头，虽然香江币和华夏币的汇率差不了很多，但是这种旅游app每天一个景点的是售票量估计都是上千张。
这么一算，光是汇率差就已经赚麻了！
不过都这个时候了，毕竟省钱在窗口买票，明显还是在app上买更好，因为能为他们省下宝贵的时间。
“买好啦买好啦！”
人群中手机网络信号不是很好，林馨月点击下单以后，举着手机过了十几秒才成功支付。
app下发了两张票码，肯定就是门票了。
“等下你们凭着这个票码，在家鸡口就可以领取免费派的香喔！”
阿婆扫了一眼，再次提醒了顾羽两人一句。
顾羽一脸懵逼：“家鸡口？那是什么？”
“家鸡就系家鸡哇？等你们上去以后就寄道啦！”
阿婆板着脸，这靓仔未免也太没见识了，竟然连闸机都没见过？
“机你看没！？”旁边一个阿公指了指台阶最上面的通道口。
顾羽定睛一视，这才明白家鸡口是什么！
什么家鸡口！是闸机口啊！
在出入闸机的旁边，有四名工作人员正在飞快的给进来的信徒发放着免费的香。
就在顾羽和林馨月走进警察安放好的分流通道，望眼欲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排到自己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梁大师！”
“梁道长！”
“梁师父！”
“……”人群中传来各种不同的称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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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领头羊，他们这些人只会被新人团体排挤到边缘地带。
“符总，您没必要辞职的。”
陈乔也发现事情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了，他原本只是想让董怀民半隐退让权而已，结果董怀民却直接辞职不干了。
他知道董怀民的性格，所以也就任他去了。
但是现在，董怀民走了，符江新竟然也紧随其后！
对于符江新，他陈乔可是一直都看在眼里，这绝对是一个强有力的臂膀，而且还不用担心有野心。
在他的预想中，董怀民让权以后，他就让符江新领队老一派高管，这样既能顾及到那些人的感受，又能让他们继续为自己所用。
可现在看来，事情已经逐渐脱离他的预想了。
“我累了，我也到了快退休的年龄了，按照我在公司的工龄，也已经达到了提前退休的标准。”
“陈董，就让我接下来好好歇歇吧，唉，告辞！”
符江新摆了摆手，没有听陈乔的劝，他将收拾好的文件在桌子上敲了敲整理对齐，然后就抱着自己的文件离开了会议室。
走到门口，他又似是有意的说了一句：“也是该给年轻人们让一让位置了。”
说完，他就消失在光线中。
他虽然走了，但是他留下的话却让所有老员工沉默了。
确实，能坐在这里的老员工，基本上每一个都是跟了公司七八年，十几年的老资格。
但相应的，他们在各自的位置已经待的太久了，手底下一堆年轻人等着上位。
有抱负有能力的年轻人因为太久看不到上升机会会选择离开公司，只有没有野心但能力也不够跳槽的年轻人留了下来。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些年他们确实影响了公司的发展。
尽管在盛达的前十年，是他们推动了这个庞然大物快速前进，但是在盛达的后十年，他们已经落伍了，懈怠了，也已经没有当初的那股冲劲了。
现在，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不过是仗着资历在吃老本。
而如今，陈乔的突然行动，董怀民和符江新的主动离职，也让他们意识到，现在的盛达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了。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或多或少的犯了错，虽然没有吴启胡北他们那么过分，但是真想追查迟早会追查到他们头上。
到了那个时候，想要体面的退场，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刹那间，很多人忽然想通了。
不如趁着现在，体面的退场，还能给自己留下一个好名声。
再说了，这些年在盛达赚的钱早就够他们后半辈子无忧无虑了。
于是乎，这些老资格们接二连三的站起身，然后在陈乔疑惑且惊讶的复杂眼神中，收拾起自己的文件，一一告辞。
“陈董，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陈董，诸位同事，共事一场，还望今后安好！我先退一步。”
“陈董，大家，我老王就陪你们走到这了，我在盛达的使命也已经完成了。”
“……”
一个又一个老员工抱着文件离开会议室，直到一个面如枯槁的男人站起身，强打微笑着和大家说道：
“董事长，我上个礼拜查出了肺癌，本来想着等公司的事情忙完再说，但是我现在觉得，我应该尽快去治疗，您应该能理解吧？”
这下还没想好走不走，或者还没走出会议室的老员工们瞬间就炸锅了。
“老季！你这好好的，怎么就肺癌了？”
“老季，肺癌可不能随便拿来开玩笑啊！要是真的你可得赶紧治疗，听说早期都是能救的！”
“老季，快去治疗吧！”
“……”一众老员工围在季羡红的身边关切的问道。
看着老季几乎已经瘦成骷髅的颧骨，众人心里都是一阵难受。
一些和季羡红走的比较近的朋友甚至能猜出来是什么原因，
季羡红是集团公关部的负责人，每天不是酒局就是外出跑宣传，这些工作中，烟酒几乎就成了必不可少的东西。
尤其是抽烟，季羡红的烟瘾其实并不大，一天三四根，但是在工作的时候，他一个小时就能抽完一包。
喝酒也是一样，平时季羡红基本上是滴酒不沾，但是在酒局上，他就是喝得最猛的那一个。
公关嘛，基本上都是把别人抽服了喝服了。
而现在这么一想，季羡红患癌，似乎并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不同的是，他是因为工作生病，是为了集团才导致的。
众人大有一种悲乎哀哉的情绪。
“季总监，您就好好治病吧，您为集团做了这么多，集团也不会亏待您的，所有的治疗费用都由集团出，还有您家人的开销物资也都会有专人安排，一直到您治好病为止。”
陈乔语气十分认真的说道。
他是想清洗掉一批老员工，但是他也会尽力去给一些补偿去回馈大家这么多年为公司的付出。
尤其是季羡红这种，不管从什么角度说，他作为集团董事长，他都是要关心到底的。
就这样，季羡红也在众人带满敬意的目送中离开了会议室。
而季羡红的离开就像是一把点燃干柴的火，更多的老员工下定了决心，当场和陈乔请辞。
一时间，盛达高层竟然有60%的老员工要离开公司！
更关键的是，这些老员工，一个个都身兼要职，都是集团核心节点的螺丝钉。
这下子竟然全都要撤？
陈乔蒙了，下面那些比较新的高管也蒙了，这集体离职，集团岂不是要少点一半高管？
那集团还能正常运营吗？
每个人的心中都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不同意！”陈乔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站起身，大声的喊道。
离开的人脚步一顿，正在收拾东西的人也满脸疑惑的看着他。可是他不同意又有什么用，该走的还是会走的。
“抱歉了董事长。”
“不好意思了。”
“希望盛达能在董事长的带领下越来越好。”
“……”
他的拒绝只收获了一堆道歉和祝福。
“你们…你们……”陈乔快要气疯了，手指颤抖的指着那些排队离开会议室的高管。
他这才意识到，董怀民和符江新根本就不能动。
他或许可以在局部上进行简单的调整，但是动这两个人，其实就是动了集团在老用户心里的那股子信任感。
现在董怀民和符江新走了，那些老员工心里对集团的信任自然也就崩塌了。
每个人都怕下一个被点名的是他们。
看着会议室里的人越来越少，陈乔的拳头也握得越来越紧，他咬着牙低声愠怒：“没有了你们，我就不信盛达还倒闭？”
又等了半个小时后，会议室中的人已经空了一大半。
郑寿人都傻了，他周围坐着的本来都是老员工，现在倒好，就他一个人了！
说资历吧，他不老，来公司才四五年，但是现在却差不多能超过在场90%的员工了，摇身一变成了前辈。
“郑寿，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现在集团十分缺人，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集团运营部的经理了，好好干，要不了多久就能升成总监。”
既然老员工都已经离开了，陈乔自然要弥补这些职位的空缺。
他看了一圈，目前能用的最合适的人选貌似就只有郑寿了。
“集，，集，，集团运营部？经理？”听到陈乔的话，郑寿一脸呆滞。
这种级别的高层会议，除了陈乔以外，基本上就是董怀民来做决定了。
没有人敢率先发表自己的意见。
开玩笑，你就算不同意，集团总经理都同意了，你的异议有用吗？
说不定还会因为你的出头，下一次被人事调动的就是你！
看上去这是高层集体会议，实际上今天能在这场会议上发表意见的人，寥寥不到两只手。
只有大部门部长，总监这种级别的有提问题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