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7章 记忆的错乱

三日后。

祁连峰上。

莫恒看着身旁，正躺在树荫下，打盹休息的霍茗，突然说道：“茗儿，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一趟。”

“离开？你要去哪里？难道不怕犁翰去找你的麻烦？”

闻言，霍茗顿时不解说道。

和当初不同…

这次莫恒前往百烬殿炼制丹药，是独自一人，霍茗并不在身旁，所以不知道，牧昕提出的苛刻要求。

“应该会离开西方群山吧。”

莫恒说道。

虽然此刻，宸杨还没有告诉他，卫墓外的阵法已经崩塌。

但卫墓消失在十万南山，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当然也不是没有挽回的办法。

譬如莫恒，现在去找云柏，让他通知十万南山的大能者，使其提前做好加固阵法的准备。但是那样…无疑会让莫恒，陷入到水深火热的危机之中，连大能者都没有办法预料的未来，他一名化灵境修士，何德何能可以预见？

难道要告诉对方…

自己是从三年后过来的么？

如此骇人的消息，先且不说对方信与不信，其中牵扯的隐秘，怕整个古岄大陆的巅峰存在，都会为之动容。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莫恒才不会傻到去做。虽然有些不舍卫墓内浓郁的天地之力，可十万南山中，却不仅仅只有卫墓这一处洞天福地。

所以眼下…

在没有机会进入卫墓的前提，莫恒是否离开西方群山，并没有太大的牵连。何况不久后，他同样要离开此地，前往东方群山，寻找许澶。

“离开西方群山？这…”

霍茗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莫恒说道。她们才刚刚在祁连峰落脚，甚至她本人都还没从不久前的事情中平息，怎么莫恒就要离开了？对方不是才从卫墓中归来么？是不是也太急了？

“不过现在，还没有到动身的日子，我只是提前告诉你。”莫恒苦笑道，有些事情，他没办法解释。毕竟之前的三年，自己都是很安稳的住在祁连峰，哪里也没有去。

“好吧。”

复杂的看了眼莫恒，霍茗点点说道。不过在她心中，却是徒然觉得，身旁的少年，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但那种变化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

莫恒除了每日都会和霍茗谈笑，剩下的时间，则沉浸在剑鸣九天的修炼中！

虽说之前。

他已经将这门珍贵之极的天级武技，修炼到了大成境界。可回头重新修炼…发现想要在短时间内，将剑技修炼至大成境界，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真是奇怪。剑鸣九天，我明明已经将其彻底修炼至大成境界。为何重新回头修炼，依然还会遇到这么多的困难？”

一颗老旧的树梢旁，莫恒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眼前树冠上的剑痕，沉思想着。他明明已经将剑鸣九天中，大能者对天地的感悟，以及薄弱的剑道融会贯通，可全力施展一剑，威能却不及那些地级武技。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理解了剑鸣九天的精髓，但施展出来的剑技，威能却是弱的可怜。

“照这样下去。恐怕我没有半年时间，都无法将剑鸣九天，修炼至大成境界。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掌握了这门武技，为何就是没办法施展出来？还有之前修炼到大成境界的地级高阶武技——气遁甲，也是如此。明明已经感悟透彻，却始终没办法施展出来。”

莫恒收起长剑，复杂的想到。

这种情况按理是不应该发生的才对。就好像，他如今的身体，跟脑海中的灵魂，出现了未知的偏差，无法共鸣。

如此匪夷所思的现象，根本超乎常理

无奈下…

莫恒也只能将其原因，推托到逆转岁月的影响下。

…

夜色如墨。

皎洁的光芒，从无尽的星空中坠下，映射在十万南山的地域上。

屋舍中。

莫恒正和霍茗谈笑，他看到窗外的月光，照在霍茗美艳的脸上，微微失神，恍然发现，如此一幕竟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莫恒？”

半晌后，霍茗见莫恒呆呆的望着自己，脸颊一红，娇羞说道，“你怎么不回答人家的问题呀。”她刚刚问莫恒，卫墓中到底有哪些奇异的先天生灵，毕竟从小到大，她也仅仅听说过先天生灵，还从来没有亲眼所见。

“对了…”

莫恒回过神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茗儿，你可记得。当初在鸢山外，守护我的百个日夜，有没有发生什么古怪的现象？”

“鸢山？那是什么地方？”

不曾想，霍茗听到莫恒的言辞后，非但没有回答，反而露出错愣的神色问道。她是真的不记得，自己曾经在某一个地方，守护莫恒近百个日夜，若真有此事，怎么可能忘记？

“你不知道鸢山？就是那座巨大巍峨的山峰啊，我昏迷后，你守护在我身边百个日夜！”莫恒连道。

“不知道啊。难道我们去过那个地方？但如果去过，为什么茗儿会不记得呢？”

听到莫恒的言辞，霍茗顿时不解起来，脸上的表情，像是在努力回忆往昔，可最后却无奈的摇了摇头，显然在回忆中，她并不记得鸢山！更加不知道，自己在莫恒昏迷的时候，有守护过百个日夜！

“就是迷幻绿洲啊！南古境的迷幻绿洲！我们不是陷入到绿洲中了么？之后在绿洲中，看到了村落。村落中的人自称是鸢羽一族，便是那鸢羽一族的族长，告诉我们的鸢山！你不会都忘记吧？还是你在跟我开玩笑？”

莫恒开始焦急的开口。

甚至在这一刻…

他心中，已经变得恐慌起来。因为从霍茗脸上的无助表情，很显然，对方是真的没有经历过此事！

“莫恒，你冷静，冷静…”

见莫恒不停语无伦次的开口，霍茗柔声安慰道，“你先冷静。可能你说的事情，我也经历过，但却是一时间忘记了呢？说不定马上就可以想起了。”

“忘记？”

看到霍茗脸上的笑容。莫恒突然觉得，对方在这一刻，变得十分陌生。她还是那个从北泸境，不顾一切想要陪伴在自己身旁的霍茗么？

“是啊，可能我忘记了。”霍茗则很认真的点点头。

“好！就算你忘记了鸢山，那迷幻绿洲呢？南古境的迷幻绿洲，你总该有印象吧？”莫恒不死心的说道。

“当然了。迷幻绿洲可是南古境中的危机之地，我们曾身为天沙盗，怎么可能不知道迷幻绿洲？”

“我指的不是这个！”

莫恒吼道，“我是说，我们陷入了迷幻绿洲！就在天凰商会的武者来寻找古前辈复仇的时候，这你难道也忘记了？”

“陷入了迷幻绿洲？这…这怎么可能？当初天凰商会的武者来到古沙坪后。因为敌方强者众多，古前辈不敌，提前撤离，而我们天沙盗也因此解散，没有陷入迷幻绿洲中啊。”

“古前辈不敌？可不是还有雅冰么？”莫恒想到当初的情况。

“雅冰？雅冰不是早就死了么？难道莫恒你忘记了，当初天沙盗解散后，和我们结伴而行的武者说过，古前辈的道侣，在很久之前就死了。”

“死了？你说雅冰死了？”

莫恒两眼一瞪！

“不是我说的啊，是当初和我们结伴的武者说的。据说当初雅冰还活着的时候，古前辈可是很细腻的人呢。”霍茗复杂的开口，似乎想不明白，莫恒为何会因为听到雅冰的死，表现的如此震惊。

乱了！

彻底乱了！

看着面前神色疑惑的霍茗，莫恒突然失声笑道。

“莫恒？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可别吓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见莫恒转眼间脸色苍白如雪，霍茗吓了一跳，语气中充满了关心。

良久之后。

莫恒苍白的脸上，似乎有些好转，他看着霍茗，柔声说道：“茗儿，能跟我说说，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么？”

到了此刻。

莫恒也只能，从霍茗的回忆中，去寻找到自己想要的真相。至于他的回忆？现在莫恒已经不能确定，自己的记忆到底是真是假。

“恩。既然莫恒你想听，那我就告诉你好。”霍茗甜甜一笑，然后仔细描述，脑海中的回忆，从年幼时开始，一直到现在。

莫恒中途一直听的很仔细，生怕遗漏掉什么重要的事情。

“当初天沙盗解散后。由于我们是道凌王朝的通缉要犯，没有其他的去路，只能前往十万南山。可想要从南古境前往十万南山，实在太困难了，于是乎…我们只能顺着人烟稀少的地方前行，不敢去都城，更不敢去宗门家族的领地。”

“但即便如此。我们在前行途中，也遇到了好几次危机，好在莫恒你的实力强横，击退了那些想要将我们抓捕到王朝中换取奖励的武者。其中最凶险的一次，就是在霞古境被五名化灵境武者围攻的时候…”

霍茗说的很详细。

就连聆听中的莫恒，也不禁沉溺在对方口中的故事当中，仿佛身临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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