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复仇
远离伦敦的一处偏远小山，残壁断垣的黑色城堡，孤零零地矗立在山顶。
夜色渐浓，一只黑鸦归巢，掠过山脚森林，意外地带起一片惊鸟乱窜。
飞鸟扑簌扑簌地腾飞羽翼……
森林中，光明教会的执事——贾斯丁敏锐地察觉到异响，当即抬手，示意队伍停下。
紧跟在他身后的三名白袍修士，旋即停下脚步，警戒地望向四周。
树木葱郁，交错的树冠犹如绸缎般细密，月光倾泻下的一缕缕余晖，使众人勉强能够视物。
“执事，”一名白袍修士几步上前，“继续前行，可能会打草惊蛇！”
贾斯丁全身掩藏在黑色长袍内，唯有一双眼睛，一双犀利的眼睛，环伺四周。他并没有转身，语气冷漠地回道：“恐怕你所担心的事，已经成为现实，小心——”
一道黑影闪过，贾斯丁瞳孔微张，只来得及出声提醒。
“啊，救命！”
一名白袍修士，连最基本的庇护仪式都没能开启，转瞬消失在原地。
剩下三人神情惊变，迅速靠拢、背靠背，防御来人的进攻。
“快，太快了！”贾斯丁惊恐道：“对方至少是中阶位强者。”
两名白袍修士闻言，双目瞪圆，全身冷汗直冒。他们也顾不得回话，口中轻咏，开启庇护仪式。
下一秒，白光护罩展开，呈半圆状，护住三人。
贾斯丁不想浪费灵能，面对这种级别的存在，圣光护罩根本不堪一击。他能想到的唯一活命办法，就是趁对方攻击其他人时，全力催动圣羽翼奔逃。
“你们听着，”贾斯丁命令道：“等下我会尽全力拖住对方，你们两人要使出吃奶的劲，逃出去。明白吗？”
两名白袍修士一听，正合心意，连忙点头：“执事，我们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
“嗯，全力抵挡他的第一波攻击，结束后，你们就逃。”
“明白。”
两人不再计较灵能，白光护罩瞬间扩大不少。
长袍下，贾斯丁的嘴角轻扬，心中暗道，你们的牺牲是值得的，我可是阶位7的光明执事。
来了——
贾斯丁终于看清黑影，他身穿黑色燕尾服，身形瘦削，脸上戴着一副小丑面具，整个人犹如鬼魅。
咔嚓——
小丑男五指挥下，划出一道黑色能量刃，瞬间，护罩破碎。
两名白袍修士眼神惊骇，计划中，执事的反击始终没有出现，为求自保，两人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
而贾斯丁面色一喜，护罩破碎的瞬间，展开羽翼，猛地一挥，身形窜动，疾射而出。
百米之后，贾斯丁回头看去，原地哪还有什么白袍修士，只剩满地的残肢、血浆。
他眼神惊恐，灵能在恐惧的压迫下疯狂涌入圣羽翼内。
“哦，事先商量好的吗？他们俩真有牺牲精神啊。”
声音温和，像是邻家男孩。
贾斯丁浑身一颤，灵能不由一滞，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左侧。
小丑男此刻正双手抱胸注视着他，高速运动下，身后隐带残影。
“不可能，”贾斯丁停下双翼，绝望道：“你怎么这么强？”
“嗯——”小丑男想了一会，语气认真地回道：“伦敦事件虽然没成功，但我的亡灵序章吸收不少灵魂，所以我变强了。”
“你，你竟然敢承认？”贾斯丁声音颤抖。
“毕竟，
你是死人啊！”小丑男的语气像是在宣读事实，“你还没告诉我，你们商量好的吗？”
“什么商量好的？”
“他们拖延，你逃跑啊？”
贾斯丁本能地想要逃命，可是直觉告诉他，只要敢动，瞬间就会死。
出于恐惧与虚伪，他颤声回道：“是的，他们自愿牺牲的。”
“哦，太好了。刚刚还在担心，要是你们都是坏人怎么办？还好，你们都是好人。”
说完，小丑男瞬息间挥出两道能量刃，形成一个十字，将贾斯丁碎成四块。
肉块掉落，发出嗒嗒声响。
一个浑身破烂的人影窜出，如视珍宝般捡起肉块。
“你是阶位7的操尸者，不是捡尸人，约斯克，听到没？”小丑男极为不耐烦地喊道。
被称作约斯克的男人，脸上黑渍遍布，眼神浑浊，根本无法看清面貌。
他衣衫褴褛，布条上还都是黑色包浆，气味难闻，四块碎肉被他捧在怀里。
“呜呜，哈，啊，呜呜。”约斯克嘴里呜呜哈哈，常人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
“好好好，随你便！”小丑男见约斯克欲要走上前，忙道：“离我远点。”
约斯克像是被嫌弃的孩子，怯生生地往后走。
“跟我走吧，”小丑男转身离开，“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待了。”
他顿了顿脚步，约斯克见势，急忙后退两步。旋即，他语带兴奋道：“你知道吗？伦敦没有被消灭，我真是太高兴了。”
约斯克目露疑惑。
小丑男继续道：“那群装模作样的好人，理应在死前受尽侮辱。是的，我们去伦敦，继续我们的复仇计划。”
约斯克想起一个黑衣女孩，眼神凶厉道：“哈，呜，哈呜呜呜。”
“当然，一定给你报仇。”
小丑男自顾自走着。
约斯克紧随其后，污浊遍布的脸上逐渐露出笑容。
……
伦敦的夜，是五光十色的。
傍晚时分，扶宣突然收到一份匿名信件，邀请他到玫瑰餐厅吃饭。
他问送信的小孩，“叫你来送信的人，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
小孩的身高，刚到扶宣腰的位置，他脸上有点脏，眼神却很干净，听到扶宣提问，什么话也没说，睁大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看着扶宣。
“好的，明白。”扶宣无奈，随即从口袋中掏出一枚四便士的铜币递过去，“给。”
小男孩开心地接过铜币，用童音，喜悦地说道：“他有长长的金发，是个大叔，笑起来很好看，有法令纹。”
扶宣弯下腰，揉揉他的头发，嘱咐道：“嗯，谢了，早点回家。”
“谢谢大哥哥——”小男孩说完，沿着街道往回跑，看样子，是要回家分享今天的收获。
扶宣双手插兜，神情莫名地望着他的背影。
这，就是伦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