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酆都大帝

“什么是黑暗？什么是光明？”

乔坤仔细想了想，黑暗跟光明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但是让酆都大帝这样一问，他感觉似乎又没有这么简单。

“光明就是你看的到的前路，而黑暗则是你看不到的退路。”看到乔坤许久没有说话，坐在王座上的酆都大帝缓缓开口说道：“你所追逐的才是光明，你想要逃离的就是黑暗！”

“追逐的……逃离的……”，乔坤在想酆都大帝刚才说的话。

“曾经你躲在黑暗之中，但是你并没有想要摆脱它。或者，你可能还会喜欢他，那么这对你来说，那并非黑暗，那可以叫做光明。”

“心之所向即是光明，世界没有绝对的黑暗与光明之分，是这样吗？大帝。”，乔坤想了想，冲高高在上的酆都大帝跪了下去，然后缓缓抬起头注视着酆都大帝问。

“不错，你是我见过悟的最快的一个，呵呵，这就是我对你感兴趣的地方。所以，我再问你一遍，你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吗？”

在奈何桥头守候了几个日夜，乔坤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得到了酆都大帝的召见。这对他来说简直不可思议，虽然酆都地府比凌霄宝殿更容易进入，但是见酆都大帝一面还是非常困难的。

何况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夜游神，知道刚才他听到酆都大帝问自己是否愿意付出代价的时候，他明白大帝见自己原来是有条件的。

而这个条件很大可能是他无法承受的，但是乔坤没有丝毫的犹豫，说道：“愿意……大帝，哪怕是我的生命。”

“嗯，呵呵，很好~”酆都大帝满意的嗯了一声，咧嘴笑了笑对乔坤说：“你说的那个小仙……她叫……”，酆都大帝一副在思考的样子，再一次问乔坤。

“她叫天芷，是一个风灵！”，乔坤眼神里充满了希冀，他望着还在进行思考的大帝，急忙说。

“哦，对，天芷！呵呵，你等等，我在这三界之内给你查查看！”

“多谢大帝！”

乔坤激动的搓着手掌，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紧张过，甚至他现在都没明白酆都大帝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帮他。

等待永远是最让人难熬的事情，乔坤不敢询问，不敢吱声，酆都大帝如同睡着了一般，但是这个想法多么可笑，一个大帝怎么可能睡着。

“呀！”

乔坤被大帝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想问但又不敢，就这样跪在地上等大帝说话。

“她死了，呵呵”

仿佛有一声巨响在乔坤的内心深处响起，并且要将他的躯体炸裂一般，自内而外一种被压抑很久的力量开始慢慢充斥了他的全身。

他抬头看着酆都大帝似笑非笑，又开始把玩着他手里的那个物件。乔坤感觉到嗓子有些发干，但是他是神仙，本不可能有这种感觉。

“死了？”，乔坤许久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问：“神仙怎么会死？”

“哦，对，确切的说，她消失了。”

“消失？怎么会消失呢？”

“她违背天规，受到该有的惩罚而已。”

“可是她并没有错。”

“那你的意思是天规错了吗？！”，酆都大帝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乔坤。

“这...我...不知道。”他一时间忘了风伯教训自己的话，再一次惹怒了一位大帝。

“你不该回答不知道，你应该回答你错了。”

“大帝...我...我……真的不知道..”，乔坤有些苦涩又有些无奈，听到天芷已经死了以后，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不知道...哈哈哈”，酆都大帝大笑，接下来他说的一句话让乔坤也倍感吃惊，他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这似乎不应该是一个大帝该说的话，乔坤心里有点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了”，酆都大帝淡淡的说道。

乔坤觉得他的整个世界再次堕入了黑暗之中，原本能够指引自己的那一丝光明，在大帝的话之中被毁灭了。

“悲伤吗？神仙不该有感情”，大帝淡淡的对乔坤说道。

乔坤抬起头，看着酆都大帝，他感觉自己似乎想要反驳他，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如果不说，他又心有不甘。

今日的酆都大帝竟也不同与寻常，他饶有耐心的看着乔坤似乎在绞尽脑汁想着什么，他看上去竟是那样的滑稽而有趣。

终于，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乔坤开口对酆都大帝说：“大帝，这无尽的酆都地府见不得一丝光明，如果有一天，十八层的恶鬼看到了重生的曙光，你说他会不会不顾一切，要冲破你设下的这座牢笼？”

酆都大帝听后，忽然笑了，他向乔坤问道：“夜游神，给你光明，让你去做地下十八层的恶鬼，你可愿意去做？”

“心之所向，情之所往，本就在黑暗中挣扎，与恶鬼何异？”，乔坤无惧酆都大帝射来的目光，接着说道：“我在乎的，是那一丝光明！”

我要你归来

在晨风吹起，太阳初升的时刻

就像曾经一样

我还坐在那里等候

即使你是一场龙卷风

那么也请你将我带走

不论你去往何处

你消失的时候

我将从云中跌落

随你而去

……

“她原本是地煞之风，经过风伯炼化而成风灵。”

乔坤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酆都大帝的这句话，大概这就是他们能够轻易将天芷抹杀的原因吧！

他一边向奈何桥走着，一边想：“那又如何？她是地煞之风又怎么样？是风灵又能怎么样？她是天芷，是天芷就足够了。”

在奈何桥头，孟婆正用一把长勺子搅动着面前那口大锅，锅里咕嘟咕嘟的熬着汤。

乔坤这是第一次见到孟婆，他原本以为孟婆是一个佝偻着身子，两眼昏花的老太婆。没想到，他眼前的却是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

“我……”，

“心之所向，情之所往，夜游神，你该喝点我熬的汤了。”乔坤刚要开口说话，不过被孟婆给打断了，孟婆手里不断搅动着自己长勺，头也不抬的说：“我的汤保准管用，千万年来，没有一次失效过，呵呵”

“不用了，谢谢，我是来守桥的”，他走到了孟婆跟前说道。

“我知道，大帝已经跟我说过了，区区三千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孟婆轻松地说道。

孟婆悄悄抬头看了一眼乔坤，她也很好奇这位甘愿守卫奈何桥三千年的夜游神。“心之所向，情之所往……呵呵”，孟婆心里不屑的笑了笑，她觉得这三界之内什么情都承受不了她一碗汤的力量，对了，还有奈何桥下的忘川水。

她只是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能让酆都大帝对一个下等的小神仙有着一丝兴趣。

“大帝答应了你什么？能让你甘心在这奈何桥头守卫三千年。”，孟婆最终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乔坤想了想，然后说道：“大帝答应给我光明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