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再临江城
江大锤注意力只在江畔身上,看着依旧没有醒过来的江畔,江大锤心急如焚。
转头看见酒楼里面打了起来,江大锤抱起江畔跑进了厨房。江大锤细心的把江畔放到桌子上,用衣服盖着,心里却在盘算怎么出去,现在从门口肯定是出不去的。
忽然江大锤想起来酒楼还有一个后门,连忙抱起江畔出了厨房,从柜台侧门进去,到了酒楼后院。后院里面全是马车和马匹。原来在这看着各自马车的汉子,闻讯赶往酒楼一层了。江大锤在后院都能听到里面的打斗声。“砰砰”都是摔东西的声音,许是碗盘子之类,也可能是桌子椅子被摔得稀烂的声音。
来到后院门口处,江大锤就往外面冲。刚出去就看到周全是士兵,他也被人士兵用红缨枪顶着胸口,给推了回来。
“你是什么人,现在王爷在里面遇刺,所有人不允许离开,给我后退。”拿红缨枪顶着江大锤得士兵凶横的说着。其余得士兵也目露凶光的死死盯着江大锤的脸,好像江大锤下一刻只要有什么动作,就当场击杀他一样。
“官爷,我儿子受伤晕了过去了,我急着去救命啊。”江大锤哭丧着脸。“回去,我再说一次,不然我就动手了。”士兵根本就没有听江大锤说什么。“我儿子就是被里面的人打伤的,不让我出去他会死的啊,官爷”江大锤都快急得哭出来了。
“无论是谁,没有命令一律不能踏出这个酒楼半步,你现在这样子我很怀疑你跟里面的刺客是同伙。”士兵的红缨枪已经刺破江大锤的衣服,微微的陷进江大锤的肉里了。
江大锤很无奈,又不敢硬闯,被发现后可能会更惨。“嗖”一支箭矢射在江大锤的脚边,江大锤只能抱着江畔再次回到堂内。那些士兵也跟着江大锤后面进来。
等江大锤再次回到堂内,此时里里外外都被官兵给包围了。
“大哥,是军队,这里怎么会有军队呢?咱们抢的不就是一个土财主吗?”一矮小的男子问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刀疤男也是仗二摸不着头脑,郁闷无比,怎么就遇上当官的呢?
精壮汉子和刀疤男分开,各自站在一边。汉子胳膊上鲜血直流,肚子上也挨了几刀,幸运的是汉子格挡得当,只是伤了些许的皮肉,并无大碍。“怎么?不打了?呵呵”汉子笑道。
“今天算你走运你知道吗?你小子爱多管闲事是吧,等着。”但刀疤男说完就马上让兄弟们想办法逃离,被抓到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有人开始往厨房钻,有人往二楼冲,还有的的直接往正门冲,更有甚者直接跳窗户。
上二楼的人毫无疑问被守在楼梯口侍卫给踹了下来。冲正门的人已经被射成刺猬了。刀疤男他们冲向了后院,此时的他们才察觉这里已经被重重包围了。
“你们已经被军队围剿,缴械不杀。”有个校尉在外面喊着。江城新上任的县令急匆匆的来的酒楼门口,走得很快,官帽都歪了。“王爷怎么样子,有没有事?”县令抓住校尉问道。
天气寒冷,普通人站外面一会就受不了,可县令脸上却在冒汗。县令来的路上心里已经把刺客骂的狗血淋头了。县令刚准备回到住处休息一会,就被告知王爷在酒楼被刺杀。
当即把县令吓得跳了起来,赶紧召集人手往酒楼这边赶来。“回县令,王爷并无大碍。”校尉回复着。
“那就好,谢天谢地。”县令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王爷在他县令管辖的地方上出了事情,他石搴惟可是才上任的啊。石搴惟也是郁闷得不行,之前的县令遭遇攻城,自己刚来就遭遇王爷遇刺,难道说这个江城是一个“风水宝地”?自己来错地方了?石县令忍不住心里嘀咕着。
刀疤男已经绝望了,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他只能试一试能不能冲出去,被冠上行刺王爷的名头,怎么跑都是个死,还不如拼一拼。王爷啊,那可是王爷,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刀疤男直接招呼弟兄们上马车,驾马车准备出去。
来不及多想,几个人冲上一辆载人的马车,刀疤男掀开帘子进去,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大箱子,只是现在情况紧急,他也懒得看。直接往后院门口冲过去。后门的士兵发现震慑没有用,就放箭。刀疤男一行人利用马车挡住箭矢,士兵们看见里面空间不大,对面个个看着也是凶悍之徒,进去反而不利于作战。士兵们拿的都是长枪,对方却实以刀剑为主,便下令死死的守住门口。
此时见刀疤男等人驾马车冲了出来,喊道:“来人,上盾牌,举枪。”瞬间好多士兵拿着比普通士兵长枪还要长的枪上前来,快速的围成了一个长枪盾牌方阵。马车一瞬间接触到长枪盾牌方阵,巨大的冲击力把方阵冲出了一个缺口,可是马已经被刺破了脖子,无力前行。
刀疤男等人见状不妙立刻下车,往巷子外面杀去。校尉提剑迎了上去。
“叮”刺耳的兵器碰撞声并没有让士兵们退后一步,反而愈发奋勇。刀疤男众人毕竟只是绿林人,平时烧杀抢掠可能不少,可哪见过这样的阵势。一个照面就有兄弟直接被士兵洞穿胸膛,有个还被当场一刀劈开。看着士兵们整齐有序、配合的厮杀,再看看自己这边,虽然个人武力胜过士兵,但却混乱无比。
整个后向喊声一片,士兵们来回几个冲锋就只剩下刀疤男自己站着了。
福泽酒楼里面,江畔满脸的担忧。王爷周司彦其实在江畔进房间的那一刻他就认出来了。当时周司彦背着门口,穿着比较华贵,跟那天的湖边赏雪的穿着判若两人,江畔一时认不出来。等周司彦想要叫住离开的江畔时,却被宗正节中给抢先了。他很意外,宗正节中怎么认识江畔的。
这时候冒冒失失,满额头都是汗的石搴惟被楼梯口的侍卫放行跑小跑了上来。“下官石搴惟护驾来迟,罪该万死,请王爷责罚”说完跪了下来磕头。“石县令起来便是,本王不怪罪你,想杀本王的人还没出生呢。”周司彦没有看石搴惟,面色严肃的看着下面,忽然看到江大锤怀里的江畔。
江大锤抱着江畔走向酒楼大门。“干什么,退回去,所有人待在原地,违抗者格杀勿论。”一个手持长剑的士兵说道。江大锤还没靠近就说了:“我儿子受伤了,我要带他去医馆,不然会死人的。”江大锤流着泪。
福泽酒楼二层,“这是怎么了?”周司彦挑了挑眉头,指着江畔问道。“啊?下官去看看。”石搴惟疑惑的看着周司彦指的方向,随后下去确认。“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周司彦也不管别人,直接抬腿就走了下去。此时的宗正节中也发现了这一幕,也跟着下去。周司彦的侍卫见王爷走了下去,连忙说:“王爷不可啊,刺客还没清理完,你这样下去实在是太危险了。”说完跑到周司彦面前挡着。
“本王什么场面没见过?怕这几个孬贼?本王一声征战沙场都没有事,这里更加没事,再不让开我就让人治你大不敬的罪。”周司彦威胁着。这名侍卫只好让开。然后招手把侍卫都叫了过来,前前后后的跟着周司彦。宗正节中也默默的跟在后面,几个银白色飞鱼服的人也同样的跟在后面。
“怎么回事?”周司彦推开侍卫问着江大锤。“救救我儿子,他受伤了要去医馆,他们不让我们出去。”江大锤哭丧着脸,看见为首的这个男子气度不凡,还这么多人前呼后拥的肯定是大官,江大锤就只能寄希望与周司彦了。
情绪激动的江大锤还用手抓住了周思司彦的手央求着。“你干什么,给我松开王爷。”一个侍卫厉声喝到,已经拔刀冲了上来,照着江大锤的手臂就砍了下去,江大锤情绪激动,要是江畔有事他也不活了。“叮”只见一把长剑打开了即将砍在江大锤手臂上的大刀。宗正节中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形的江大锤,不禁喊道:“江哥。”江大锤这才看都后面的宗正节中,宗正节中手里拿着长剑,刚刚挡开这一刀的就是他。
江大锤松开周司彦的的手,快步来到宗正节中的身旁,“救救我儿子。”周司彦也很意外,宗正节中竟然还认识这个小孩的爹,听这意思还挺熟。
“放他出去,让他去医馆。”宗正节中回头吩咐着。“可是....”有士兵疑问道,还没说完就被周司彦打断了。“听他的,放他们出去。”周司彦也说到。
“是。”。江大锤抱着江畔飞快的跑了出去。“外面的放行。”士兵在后面大喊了一声。
后院,校尉看着胳膊流血的刀疤男:“今天别想走了。”校尉提着红缨枪就朝着盗版案的门面刺去。刀疤男一个侧身偏头躲过这一击,接着一个转身照着校尉冲过去的背后劈了下去。校尉右手拿着红缨枪,左手瞬间拔剑往后背一贴,“叮”,刀砍在校尉的剑身上。校尉快速拉开距离一个转身,一剑横扫过来。刀疤男身形后移,校尉这一剑扫了个空。校尉快速把剑插回戴在剑腰间的剑鞘里。
随后整个人抢出如龙一般,旋转起来,飞快的再次冲向刀疤男。刀疤男大惊失色,校尉速度太快,刀疤男来不急躲闪了,只能用刀身去格挡。好在刀够硬,愣是把这个猛烈迅速的攻势给挡了下来。不过刀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都快把刀身给洞穿了。虽然是挡了下来,但是刀疤男也被撞飞了出去。
“呵,就这点本事?还想留住我?”刀疤男狼狈的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大言不惭的说着。“死鸭子嘴硬。”校尉枪尖扎地,翻压手腕,然后再翻手,起来连续拦拿扎。刀疤男背靠墙,连续躲着,被扎中了一枪肚子,顿时鲜血直流。背后的墙体被红缨枪扎了好几个深深的洞。刀疤男蹲下往前连续翻滚,想要远离这个墙体。
刀疤男知道自己用刀,距离拉得太开就会吃亏。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校尉也明白这点,红缨枪在狭小空间不利于发挥。于是再次枪尖着地,右手吃着枪柄,左手拖着枪身,用力朝着刀疤男得双腿,左右的摆动红缨枪,试图打伤刀疤男的双腿。刀疤男哪能这么轻易给他得逞,站起来一边后退一边抬腿,再用大刀挡住。
校尉见不起作用,直接收枪一个大舞花逼得刀疤男无处可逃。刀疤男肚子被红缨枪刺穿,倒在了地上,鲜血直流。
校尉走上前来,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刀疤男,说道:“就这点本事敢来刺杀?不知死活。”然后转身离去。突然刀疤男发作起来,从袖口拿出了一根暗器,内力催动,细小的银针飞向校尉。“校尉小心。”一个士兵喊道并且冲了过来,一把推开校尉。
银针没入小兵胸口,小兵疼痛难忍,双腿无力,呼吸不畅,接着倒在地上。“你找死”校尉瞬间火冒三丈,上来看了小兵情况,发现小兵此时嘴唇发黑,两眼睁得很大,双目通红,脸上开始泛青。校尉意识到这是毒,拔剑指在刀疤男脖子上。“把解药交出来,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哈哈...哈,让你..们知道..和..和我..们.南星派作对得下..下场。”刀疤男然后紧咬牙齿,校尉意识到不好,这人要服毒自杀。冲上去想要捏住刀疤男得嘴。
可惜为时已晚,刀疤男口吐鲜血,瞬间没了呼吸。“校尉,你快过来,张淘要不行了。”有人喊着。校尉冲了过来,把剑一扔:“没事得兄弟,我这就带你去医馆。”“校...尉..”叫张淘的小兵笑了一下,没能说完话,就死了,死的时候眼睛依然睁得很大。“啊”校尉大喊一声,一拳狠狠得的砸在地上,随后提到跑到刀疤男是提前,把刀疤男的脑袋给剁了下来。校尉把刀疤男的脑袋塞到小兵的怀里,帮他把眼睛合上。
“把张淘兄弟的尸体收拾好,给张兄弟..请功”校尉哽咽的声音传了出来,然后往酒楼大堂走去。
酒楼一层,刀疤男众人的反抗,死了不少人,满地的鲜血。校尉从柜台旁边的门走了进来,来到周司彦面前:“参见王爷,刺客已伏诛。”。周司彦点头:“那就撤兵吧,别扰了吃饭的兴趣。”校尉欲言又止,周司彦看在眼里,问道:“还有事?”校尉穿着盔甲,依旧跪了下来:“王爷,我们死了以为弟兄。”周司彦眯起眼睛:“这小小的孬贼还死人了?你平时怎么训练他们的。”周司彦忍不住咆哮道。“是属下教导不利,请王爷重罚。”校尉哽咽到。
“哎,下去领十军棍吧,给这位兄弟发阵亡抚恤金,把尸首送去回。”周司彦长长叹了口气。
“王爷,这酒还喝吗?”宗正节中问道。“没心情了。”周司彦转身就走。才走出两步忽然顿住,问道:“你可知道这些是什么人?”。未等宗正节中回答,校尉已经说了:“禀王爷,这些人皆是南星派门下之人。”“南星派?”周司彦疑惑道。
“王爷有所不知,这个南星派是一个擅长用毒的门派,在江湖上的名声不是很好。”宗正节中说道。
“名声不好那为什么它还存在?”
“一它还没有惹众怒,二它也没有惹朝廷,所以大家也找不到理由去找南星派的麻烦啊。”宗正节中无奈道。
“以后多收集这个门派的消息,第一时间呈上来给我。”周司彦对着马掌柜说道。“是王爷”马掌柜恭恭敬敬的作揖道。周司彦没在多言,转身走了出去。校尉以及一众士兵也跟着出去,马掌柜王管事等人跪下去齐声道:“恭送王爷。”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石县令显然这会才认识宗正节中,上来作揖道:“宗正大人,您看..”,石县令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些尸体。“你们县令府处置好就行了,这种地方政务我们不便插手”说完也带着手下走了出去。
“都给我过来,把尸体抬出去埋了。”石搴惟挥了挥手,后面得捕快和县令府的府兵上来抗尸体。马掌柜拍了拍手掌:“哎呀”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马掌柜飞快的跑了出去,边跑边喊:“王管事,家里就交给你了,记得后面还有尸体。”
“有没有发现什么?”两名黑衣人站在对面的房子里,一名黑衣人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拿了吃的。“没有发现,不过刚刚这里发生了激烈的打斗,来了一大群官兵。还有那江大锤抱着他儿子冲了出去,至于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没敢靠近。”
“此时得立刻禀明玄神使。”
“好我这就去。”
官道上,两个女子各自牵着一匹马正在慢慢的行走。
“风师妹,你给师姐说说这次我们来江城到底有什么目的?”怀歌用狡黠的目光盯着风禾茉。风禾茉无奈道:“师姐,我们就只是来江城打探消息的呀。”
“真的吗?”怀歌放开牵马绳,跑到风禾茉面前,笑盈盈的盯着风禾茉的眼睛。怀歌精致的面容,长长的睫毛就在眼前,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般。风禾茉被看的发毛,偏过头去。“咯咯”怀歌捂着嘴,笑道:“师妹你害羞什么呀”
“要你管。”风禾茉被揭穿,索性恼羞成怒道。飞身上马,飞驰而去。“师妹等等我呀,哈哈”怀歌在后面没心没肺的笑着,也飞身上马,追赶而去。
冬季里,大雪纷飞的江城,天边罕见的出现了一抹夕阳红,两道快马飞驰的身影被夕阳无线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