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鬼王选拔(1)
苏若水经历了一番坎坷,终于以极低价格成为了有房一族。
只是房子虽然到手了,却还有些后续“清扫”工作。
“十四,十五,十六……这边还有,十七……”
苏若水没数出一个数,汪冽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若水姐,这里真的有这么多……那个?”
苏若水回头打量汪冽。
小女孩瘦削苍白,气质带着些阴沉,双手放在胸前,捧着一个洁白如玉的骷髅头……
“小汪,实话实说,你这造型比他们可怕、啊不是,霸气多了,他们怕你差不多,你还怕他们干什么。再说了,之前你在结界里不是见过他们?”
汪冽点点头。
但她还是怕,在结界里,她能看到这些鬼魂的样子,出了结界,自己根本看不到这些鬼魂。
但是却能看到苏若水兀自跟空气虚空对线。
有时候,看不见让人更加胆战心惊。
骷髅头开口:“徒儿你还年轻,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无需害怕,普通鬼魂能造成的伤害很有限。”
苏若水真的很想说,钟逝现在这个模样可比那些孤魂们看起来好不了多少。
“钟老师,你这样还要多久才能恢复?”
“不好说,要是按照地球原来的能量浓度怕是要三五年,只是这段时间,能量浓度波动特别大,如果运气好的甚至年内就能重新炼出层人皮来。”
汪冽激动道:“真是太好了师父!”
“这就是我们这一道修炼灵骨的重要性了,徒儿,我们这种状态非生非死,就算是躯体湮灭了,魂魄既不能成鬼,也不能被超度,必须要有自身死气不断淬炼的灵骨来作为新的身体。等为师恢复两天,可以操纵身体了,要赶紧给你也找一副骨头。哎,这年头资源不好获得。”
钟逝交代了一番,便让汪冽带着他去休息了。
留下苏若水和犬戎对着十八口鬼魂发愁。
“他们为什么出不去?”
苏若水看着魂体们在墙内穿来穿去,像是一场大型魔术表演。
“对啊,为什么!”
男鬼魂蹲在旁边附和道。
见苏若水扭头看他,他连忙介绍自己。
“幸会,免贵姓冯,冯茶。”
“……也没人问你啊。”
冯茶不在意,指着还在穿墙的女鬼魂继续介绍:“我老婆,也姓冯,冯茜茜。”
这批十八个鬼魂,只有这对冯姓夫妻还保留着部分的人类思维,可以沟通交流。
不过也只是部分……
苏若水看着冯茜茜,她还在试图冲出这房子的束缚,随着不断地失败,她双目赤红,魂体上的灰色加重。
犬戎趴在沙发上,将鼻子塞在靠枕之下,还用两只爪子捂住。
他嗅觉灵敏,尤其讨厌厉鬼的味道,在结界中忍一下就算了,结果回到现实世界还要和鬼魂们共处一室。
他瓮声瓮气的声音从抱枕下面传了出来。
“他们都是自绝或横殴在这里,是地缚灵。”
“这么多啊……大脸怪做的?”
“与它有关,它应该是在这里盘踞很久了。虽然它无法直接伤人,但是却可以影响人的认知、心理和气运,等这些人因为各种原因成了鬼魂之后在拖入结界慢慢吃掉。当然那些误入此地的鬼魂更是羊入虎口,所以我们刚来的时候才觉得很‘干净’。”
鬼魂们满屋乱飞,他们不知遇到了什么,最终被抓进了结界,成为了鬼怪的储备粮。冯茶飞去找他老婆,试图劝她休息一会儿,却被一掌扇飞,穿透了两层楼板,又掉了回来。
苏若水幽幽叹了一口气,他们本该成为一双普通的父母,在红尘中打滚,体会烟火人生的快乐和无奈。
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苏若水躲闪过从头上茫然飘过魂魄的脚,伸手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
“得想个办法让他们有个去处。”
犬戎赞同地点了点头,将鼻子捂得更紧一些。
“确实不是办法,这些鬼魂离不开,只能找人超度。”
“你会吗?”
犬戎摇头:“我不行,要去找和尚或者道士。”
在网络年代,没有什么找不到,只是找到的东西到底是否靠谱就另当而论了。
苏若水兴冲冲地联系了网络上的几位“高人”、“大师”,对方口若悬河,听不出破绽,只是聊到价格之时瞬间谈崩。
哎,苏若水扼腕,真是一文钱难道英雄女。
尤其是这位美丽的英雄正准备开始还房贷……
“不行,二十一世纪什么最值钱?是人脉啊,咱们找熟人!”
她认识的多是非人,非人们向来生怕跟和尚、道士扯上关系,一向离得远远的,更不要说认识了。
按说之前离职的老东家应该有资源,可苏若水不敢汇报给异能局。
她害怕房子被当成研究品被充公了,就像自己白捡的女儿-稀稀一样……
另外在高中事件之后,她发现异能局对非人的态度还是偏向负面。
这里的秘密太多,让他们知道会让自己和钟老师都陷入险情。
得找一个有人脉、并且不完全属于异能局的人。
苏若水灵光一闪,有人选了!
“谁啊?”
犬戎好奇地问,他看见苏若水扑进衣柜,正仔细翻找着每一件外套的口袋。
“找着了!”
苏若水还真找到了这张名片。
黑色金纹的硬质卡片并未因为进过洗衣机产生褶皱,它清晰地印着的名字是:风苦。
自从风苦给风馥递过了名片之后,每天下午三点左右,风馥家的小餐馆生意最冷清的时候,就会有这样一个与环境格格不入的顾客上门。
一开始风馥妈妈还会觉得奇怪,打起精神接待,但时间久了,她也习以为常,照常上楼午休,让女儿风馥来看着店铺。
一来二去,风馥偶尔会跟对方聊起来。
不论她说什么,风苦总是饶有兴致地听着,好像对她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风馥对风苦的年龄感到很疑惑,他看起来很年轻,却在神色之间有种沧桑的感觉,他知道很多风馥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好像去过全世界一样。
可若说他老旧古板,却也不是,他会有些新奇的想法。
一天店里溜达进来一只流浪猫,猫咪是风馥喂熟了的,偶尔会趁着下午没人过来蹭些肉吃。
有些顾客不喜欢猫,毕竟是餐饮店,他们会担心野猫携带细菌,或者毛四处飘落。
这当然很合理。
风苦总是穿着干净体面,风馥担心他会介意猫咪,拿着喂猫的一塑料袋剩肉,准备把猫往店外引。
“不会让它进厨房的,我一般在外头喂,有时候猫就自己跑进来了。”
风苦笑了笑,从盘子里挑了块肉,放在地上去喂猫。
猫蹭了蹭风苦的小腿,转了一圈还是偎依在风馥身边撒娇。
“她很喜欢你呢,平常她都不亲人,连我爸妈她都离得远远的。”风馥揉了揉猫咪脑袋,又举手表示,“我们肯定是洗了手才会碰食材。”
“她更喜欢你,我能感受到你很受动物和植物们的喜欢。”
风馥惊讶道:“动物是挺亲近我的,但是植物哪里有喜不喜欢。”
“有的。”风苦做出侧耳倾听的模样,“门口的蝴蝶草和桂花都很喜欢你,你对他们很好吧。”
风馥有点不好意思,她挠挠头:“你说门口的花啊,它们开得好是因为刚好能晒到阳光,我平常偶尔浇浇水。我是挺喜欢花花草草小动物的,这些小家伙你对它们好一点,很容易就长得很漂亮很好的。”
“世间万物有灵,花草树木都比人类更好相与。”风苦喃喃道。
风馥瞪大了眼睛,连忙摆手:“那可没有,我觉得人也好,动物植物也好,都是一样的。”
风苦抬眸看风馥,眼神里满是温柔:“是的,你是觉得他们都是一样的。”
这话,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一样。
风馥觉得风苦话里有话,盯着自己的眼神让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热。她没问对方话里是什么意思,转移话题说了另一件事。
“你们要闭店?为什么?”风苦难得有些急切,皱起了眉头,“如果是经济上……”
“不是啦。”风馥制止了对方时不时就试图展示的“大撒币”技能,“这不是快七月半了,我们要回老家一趟,上山烧纸去。这边大多都是清明节祭祖,我老家槐城那边的传统是七月半之前祭祖。这不是看你天天来吃,怕你跑空,提前说一声。”
风苦听出了对方话中的亲切,趁机要了联系方式。
“那么,回来就告诉我。”
风馥没忍住问道:“你就这么喜欢我家的猪脚饭吗?”
风苦没有回答,只是笑着又说:“回来告诉我,当然,没回来也可以随时联系。”
他说完就出了门。
风苦觉得自己有些许慌张,他也许应该说更多,可又怕显得唐突。
这种烦恼新奇又熟悉。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心中有些惊喜,看向屏幕才发现是未知的号码。
他心念一动,绮念消失的影踪全无,挑了挑眉头接起了电话。
挂掉电话,风苦的表情更凝重了。
他打了个响指,一阵风吹拂树梢,无人注意中,地面上多了一个类似人形的影子。
“去查查看,她们跑去那儿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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