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船靶练炮 突袭长崎

萧震站在轮舵旁，握着侧舷护栏，觉得船身一震，就看到对面的安宅船身不断碎裂，甲板上哀嚎的水手不是被打断四肢就是身上插着炮击船体飞溅的碎木，不断有人落入大海。

看来近距离侧舷一轮齐射基本就能报废一艘海船，第一轮炮击后，三艘安宅船全部丧失战斗力，主要是倭国造船弄得跟平板上盖栋房子一样，齐齐整整的不做标靶可惜了，有两艘被24磅炮打中水线部位，船只开始进水沉没。

萧震命令船队稍打右舵，三艘炮船调帆减速，和六艘福船兜住所剩的海盗船只后，开始下命令让福船上的火枪手肃清敌船甲板敌人。

鸟船上的高二郎是跟随李海主多年的头目，这次带着船队出来算是例行巡海。

几艘福船一看就是大明商队，但没有挂自家的认旗，自己也只打算按规矩扣住船，只要商家买了认旗，该放还是放，毕竟这是长期买卖。

可是随队的幕府武士山本打定主意要抢了这伙大明商船。可还没动手呢，满帆冲过来的三艘炮舰就开火了，自己在吕宋和广州都见过这种西洋人的炮船，自己这几艘船肯定是送菜啊。

可是这西洋船上怎么都是大明面孔？这又让高二郎摸不着头脑了。而且自家认旗和幕府的幡旗都升起来了，对方还是没停手，这么虎逼的船队少见。难不成洋人要跟倭国开战？

想归想，估算了一下，觉得升全帆往回跑怕是来不及了，于是高二郎还是赶紧让两艘自家的鸟船拉开距离，升了白旗。

让满船的人高喊：误会了，自家也是大明人，别伤了自己人！连忙放下小船，举着白旗向萧震的战船慢慢划了过来。

萧震看着只是让人丢下绳梯，爬上来的这个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一看就是常年跑海的，一身短打，皮肤黝黑，赤脚稳稳的站在甲板上。

高二郎也是抬头看着萧震，这明显是大明读书人打扮的年轻人一看就是富家少爷，难不成是哪家海商的公子？可大明没听说谁家有这么犀利的炮船啊。

高二郎朝萧震拱手后躬身说道：“大人，小的是九州李海主门下船把头高二郎，今日冲撞了大人的货船，还望大人包涵，小的手下绝没有抢掠大人货船的意思。”

“本官是不列颠王国东亚特使，此番前往倭国是想看看同倭通商事宜。”撒谎不带脸红的萧震说道，“没想到海上不靖，而且这几艘安宅船的倭人怎么回事？我看还有不少是武士打扮，难不成这倭寇又要卷土重来？你们海主这是要学徐海为祸大明？那本都督返航朝贡大明皇爷时，要上奏大明朝廷，及早备兵防倭。”

高二郎一听这个，心里就想：尼玛！还大英帝国，这他娘的大明官话说的贼溜，张口朝廷，闭口皇爷的，你丫要不是大明人，那才邪了门了。

但脸上不敢表露的高二郎还是立马恭敬的道：“回特使大人，我们海主祖籍福建，一直心系故土，怎敢为害大明，还望大人明察。海主只是受幕府签发的朱印，行商往来大明、南洋，不敢为祸大明。”

萧震也不再调侃，知道现在仅凭自己这几艘船不能跟眼下海上的头号大海主李旦较劲，当下便道：“此番本官到日本，一是替不列颠人同幕府商谈开埠通商，二是想结实一番李大海主，看能否合作一番，不知能否引荐一番？”为了加强可信度，萧震还让小钟把舱内休息的老贝尼托请了出来，作为旁证。

高二郎一听是要见自家首领，见又有个西洋番鬼，就放下疑惑，就坡下驴的说道：“回大人，我家海主自是希望与故土的豪杰人物结交，在下愿为大人领航。”

略一顿后，高二郎继续说道：“至于特使所言英吉利一事，小的不敢多言，还是回去请海主定夺。”

萧震也没急着让高二郎回去，只是问清倭国幕府的安宅船上没有李旦的手下后，便命令让剩余的三艘幕府安宅船离开。

高二郎还在想这萧少爷到底要干嘛时，却听到萧震对身边一个汉子说道：”刚才直射效果不错，这安宅船船速不快，命令船队拉开距离后试试舰炮远射的毁伤效果。”

听到这，高二郎算是明白了，这萧大人压根儿就没打算放幕府的船走。果不其然高二郎接下来就看到了一场血淋漓的火炮打击。

隔着快二里多地这两艘炮船的一轮齐射就把一艘安宅船送回了海底，把高二郎震的半天没缓过来，他不知道的是，萧震给自家舰炮都配备了简易的炮规，射击精度远超现在都还没有瞄准装置的舰炮。

更让高二郎魂飞丧胆的是，第二轮两艘船上飞出了几十枚火箭，把另两艘安宅船打成了飘在海上的大号火炬，看着船上的大火和火里传来的惨嚎，高二郎心底直哆嗦。

萧震看着面色惨白的高二郎，知道自己武力恐吓算是起了效果，问完长崎港的防务情况后，就对高二郎笑道：“烦请高把头领航，让本官见识一番倭国的风采。回去告诉李海主，本官无意与海主发生冲突，此番来只为幕府通商，希望李海主不要误会。”

高二郎只想着赶紧靠岸，告诉自家海主，这船队太吓人了，海上不安全啊。于是赶忙回了自己的鸟船，吩咐手下把鸟船的铁炮都放下挡板，一副无害的样子，领着船队驶向九州岛。

到了长崎外港，萧震用望远镜看着长崎港的布放，只在入港处有左右两座岸防炮台，加农炮不多，大部分都是佛朗机炮，而且都是敞开式炮台，没有修建堡垒，当下大喜。

于是萧震命令放高二郎两船回港，船队跟随其后突袭港口炮台，东海一号准备炮击左侧炮台，东海二号三号炮击右侧炮台。

没等高二郎靠港，就听到身后炮声大作，等回身一看，长崎港的岸防炮台已经被炸得一片混乱，也顾不得多管，只想赶紧回去通知自家海主，不要卷入战火。

萧震看着不错的炮击效果，立即命令东海三号贴近港口，护卫商船下放随船的火枪兵和陆战火炮，在港口组建防御工事。

然后福船依次下放随船的火枪兵，留萧远清、齐六留守炮船，在近港巡弋提供火力支援。自己带马三、小钟、青山，率领一千火枪兵，并30门6磅炮和200余炮队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