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疑似真相
辛可沅很久没有说话,似乎在努力消化他的话。
她突然重重地拍了下脑袋,然后来到一个柜子前,翻找布洛芬。
连续翻找了两个柜子后,才看到了一板仅剩两颗的布洛芬,她颤抖着把其中一颗扣出来,直接咽下。
但无论他是有意消失的还是无意消失的,她妹妹都是因为他而自杀的。
这个事实始终改变不了。
静默了片刻后,她才缓缓开口,“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还没告诉我深渊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是深渊。”梁知渊依旧不死心。
“你以前经常会写信给一个女孩,深渊就是你的笔名,而对方的笔名是浅水,这个叫浅水的女孩很喜欢你,同样的,你对她也似乎产生了好感,你们还约定好了见面的日子,可是那个日子还没来到,你就突然消失不见了。”辛可沅像是在讲故事一样,把这些都说给他听。
梁知渊皱眉,沉思了一下,始终没能想起来,问道:“你是浅水?”
辛可沅笑了笑,多了几分讽刺,“你觉得我看上去很喜欢你?”
“那浅水是谁?”梁知渊又问。
果然,他完全不记得了。
曾经一起书信了两年,许下的承诺,互相分享日常碎片,交换礼物,一切的一切,他都不记得了。
辛可沅突然觉得心脏像被扎了一根针一般,隐隐作痛,很难受很难受。
“是谁又怎样,我说出来了你就能记起她吗?梁知渊,你可能不想失忆,可是失忆了就是你的错!”
梁知渊心情复杂,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叫浅水的那个女孩没有来找他,而是辛可沅来找他了?
半晌,他还是问了出来,“那个叫浅水的女孩,现在在哪里。”
听到这句话,辛可沅的眼眶逐渐发红,她紧握拳头,似乎在努力让自己平静起来,可是泪水还是忍不住从眼眶里滑落,一滴又一滴地,无声地滴落在地毯上。
“你再也……见不到她了……”她哽咽道。
梁知渊顿时身体僵了一下,他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叫浅水的女孩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为什么?因为他吗?
他不敢问,看见辛可沅这副模样,他问不出口。
“你走吧。”
所有的理智都在告诉她,这个男人绝对不能原谅,更不能和他在一起,她没有办法做到在面对他时而当做妹妹从来没有存在过。
她做不到。
梁知渊来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可沅,那个女孩一定对你很重要,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都不记得了。”
辛可沅甩开他的手,泪水彷佛不受控制般地前赴后继地滴落,她颤抖着双唇,一字一句地说:“她是我的亲妹妹,梁知渊,你说重要吗?就是因为你的突然消失,她自杀了!”
梁知渊愣了,他有想过是她的好朋友,又或者是她的亲戚之类的,但唯一没想到的是,竟是她的亲妹妹。
可是在她进入公司时填写的资料来看,她并没有填写过有关她妹妹的任何信息。
或许是被她故意隐去了,也是,她在刚刚之前压根就不知道他失忆,为了能接近他,肯定会把有关她妹妹的一切都藏好,避免打草惊蛇。
那她窃听自己,也是为了想知道他为什么当年会突然消失不写信了吧?还是说,另有目的?
所以她,才会说不可能会跟自己在一起……
这一切看起来,似乎明朗了许多,但梁知渊却依旧觉得很多问题,只是无从开口罢了。
让他有些难以接受的是,她的妹妹因为他而自杀了……
最后,梁知渊忘了是怎么离开她家的,只知道在去往酒吧的路上,他都一路勐踩油门,简直像不怕死似的。
他把还在家里陪着夏安米的阮前喊了出来。
两人就这样在一个vip的包间里,无声地喝着酒。
梁知渊将杯中的小半杯酒一饮而尽,接着又给自己倒了杯,喉结滚动,继续灌下。
阮前一脸懵地看着他喝,片刻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夺过他手里的酒杯,问道:“你今晚到底怎么了!”
梁知渊整个人向后靠坐在沙发里,脑袋搭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他的心好乱,根本就没有平静过。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整个人又坐了起来,看向阮前问道:“我们在国外一起上学的时候,我是不是有跟一个叫浅水的笔友通过信?”
阮前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但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随口问问,于是回答他:“是吧,我记得有一次还是我帮你去寄的,收信人确实好像就是浅水。”
“我的笔名叫深渊?”
“嗯。”
一切都论证了。
梁知渊有些烦躁,直接拿起酒瓶灌入口中。
阮前看见了连忙制止了他,“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你这个笔友找上门来了吧?话说回来,你们应该已经没有写信很久了吧……”
“她死了……”梁知渊又灌了一口酒,“因为我而自杀的。”
阮前呆住了。
这踏马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她还是可沅的亲妹妹。”梁知渊眉头紧皱,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
闻言,阮前摇晃着酒杯的手顿时定格了,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砸醒了他。
怪不得当初辛可沅要在梁知渊的手表里安装窃听器,甚至连进盛天娱乐公司也是带着目的性的。
梁知渊自顾自地笑起来,“怪不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那么不待见我……明明很恨我,却又要不得不接近我……”
阮前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
于是,他也拿起酒杯,静静地陪他喝酒。
可是今晚的酒似乎没有起到浇愁的作用,反而越喝越愁,阮前看向旁边已经喝得有些醉意的男人,摇了摇头,“别喝了,我送你回去。”
梁知渊笑了笑,“我没醉。”
说完,又是一杯。
可辛可沅今晚说过的话却牢牢地渗进了他的记忆里,无论喝了多少杯酒,感觉却愈加地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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