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众人x选择
整个宴厅回荡着悠扬的古典乐，舞者在台上翩翩起舞，明炽的水晶吊灯下，无数身着华服的横滨权贵和外区的经商者在碰杯交谈，聊天的内容无非就是今晚的主人公——大名鼎鼎的重力使中原中也。
“不知不觉，这位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了啊，不知重力使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一个看起来较为和蔼的中年男子在和身边的人交谈着。
另一位宾客想到之前与主人公的匆匆一面，较为不确定的说道：“应当喜欢身型较小的女子吧。”
“哦？”
一个人突然插嘴：“不过，港口的首领很重视这次的宴会，不知能否看到传闻中的白色死神。”
这些人会打听白色死神也无可厚非，毕竟重力使的实力大家多多少少都心里有数了，唯独白死死神，当真神秘的很。
“白色死神是男是女都不得而知，为了隐秘，我觉得应当不会出现在宴会中。”
聊天圈子里，身穿深穿灰色条纹西装看起来较为年轻的一位男士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我曾有一个业务和港口mafia合作，偶然听说白色死神是一位女性，并且和他们的首领以及重力使都关系匪浅。”
其余几人顿时手中的动作一停，随后又当没事发生一样，在场都是老狐狸，关系匪浅这四个字代表什么他们有数。
中年男士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朝青年走去，“小兄弟是哪家公司的代表呀，说不定我们会有合作关系呢。”
其它几人皆露出感兴趣的样子聚了过来。
最后的交谈逐渐歪到姥姥家。
…
“栗小姐，今日很漂亮呢，和中也君很般配。”身穿红白相间枫叶和服的标志性大和抚子一般的高挑女性落落大方的坐在五条栗的身侧。
想了想平时中原中也对于来人的称呼，五条栗礼貌的回复：“谢谢您的夸奖，红叶大姐。”
尾崎红叶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这个称呼是和中也君学的吧，妾身只比你们年长四岁而已。”
五条栗立马换了个称呼：“红叶姐姐。”
“嗯呵。”听到满意的称呼，尾崎红叶抬起宽大的和服袖子抿唇轻笑了一下，柔和的笑容和眼角上挑的红色眼影让她看起来更加优雅又美丽。
五条栗在看尾崎红叶的同时，尾崎红叶也在看着对方。
那一头如绵延无边的雪山一样纯白的长发和精致冷淡的面容，以及这孩子本身的气场，虽然带着不合时宜却又是标志的黑眼罩，但不难看出这孩子很漂亮，即使在人少的角落，也是人群中的焦点呢。
她此行的目的也很简单。
“几日前，中也君曾向我请教女式和服的穿法和讲究，妾身在想，港口mafia是不是要有难得的喜事了。”
想到前些天自己看着长大从小男孩到如今虽然身高没什么变化但明显成熟的青年一脸羞涩的来问问题的样子，她就知道中原中也完完全全的栽在了栗小姐手上，好在栗小姐也算是知根知底，如果这两个孩子两情相悦，实力相当，就此结合那么倒真称得上是喜事一件了。
就怕…
…
这个问题所含的意思沉重的让五条栗无法回答。
沉默不语。
看到雪发少女沉默的样子，尾崎红叶突然明白了什么，她轻轻起身，意味深长道：“中也君是一个好孩子，人生总有太多意外，把握当下很重要，有时候明知道花最后的结局是枯萎，但依然不由自主要为绽放时那刹那美丽的瞬间而付出一切，只要不后悔。”
留下这句话后尾崎红叶就离开了。
气质优雅的她在远处温柔有条的招待每一个客人，从而让人忽视她的危险性，玫瑰是有刺的。
五条栗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
…
手拿一杯无酒精饮料坐在沙发上无聊的喝着，五条栗顺便屏蔽一下六眼被迫收集的那些无聊的信息，说实话，对于横滨发展和港口势力这些，她不在乎，也没有兴趣，更不想扯进去。
最初和港口有交涉只是为了钱而已。
她不会加入任何组织的。
这些人怎么样与她无关，如果可以，她更愿意躺在租房里睡觉，如今只不过为了参加中也的成人礼而已。
所以她让森鸥外不要安排她的出场，省麻烦，无聊，无用。
…
伴随着密切的交谈声。
另一处靠窗帘子边的角落里，一对兄妹并排站在一起遥远的望着那白色的孤单身影，他们原本是被森鸥外安排维护宴会秩序巡逻的，却看到了一直就在他们身边但不肯见他们的五条小姐。
芥川银上前一步，想要去往那自己和哥哥曾经的一抹光明身边，却被芥川龙之介大力的抓住手腕，她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兄长：“哥哥？”
被称作哥哥的芥川龙之介看起来比前些日子清瘦了一些，就连五条栗本人都不知道她一句该减肥了会给这个心中只是认死理的笨蛋弟子有多大的执行力。
黑发银尾的少年死死的盯着对面的那个人。
紧抿的唇微微颤抖，他似乎在忍受着什么，几秒后，他转头离开，又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银平缓的说，“走吧，如今我们太弱了，根本没有资格站在五条小姐的身侧，只会成为她的累赘，这样有什么颜面见她，在下一定会秉承五条小姐的吩咐，先得到太宰先生的承认，再得到五条小姐的认可，而不是再次被抛弃。”
少年的眼神充满坚定。
摸了摸一直放在心口的手帕，他加快步伐。
芥川银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神圣又耀眼的身影，便坚定的跟上兄长的步伐。
…
“咔嚓——”周围的灯光暗了下去，这预示着主人公的即将出场，所有人都停下交谈的举动紧盯着大门，包括五条栗，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注视着大门后的中原中也。
门户后的中原中也站在灯光下嘴角上扬，一脸肆意潇洒，装扮虽和平时相差无几，但从细节处可以看出他好好打扮了，原本下垂弯曲的橘发被他用发胶向后挑起，又用黑色小礼帽压下，这是一个标准的型男发型。
画上黑眼线的他看起来帅气又夹杂着痞气。
谁都可以看出中原中也此时的兴奋，他一直想成为人，成为真正的人，而不是什么荒神的装置这些乱七八糟非人词汇，所以这场成人礼是他的第一站。
人的…成人礼啊。
更何况他的伴侣也在，也是他接下来一生的伴侣——五条栗。
想到他家栗穿着礼裙在那边看着他，中原中也钴蓝色的眼底就是一阵柔软。
三米高的沉重又贵重的雕花红木被缓缓打开——
灯光聚焦在门口娇小的身影上。
“生日快乐，中原先生。”
“恭祝万安。”
“祝贺您，中原大人。”
“能参加您的成人礼是鄙人的荣幸，祝福你成人礼快乐，往后更加光芒照耀。”
“恭喜您。”
…
一声又一声热切的祝贺声音和上涌的人群脚步隔开了五条栗和中原中也的奔向对方脚步同时也割开了他们的世界。
五条栗在暗，黑暗的世界如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中原中也在明，灿烂的阳光把他身侧的黑暗照的无处遁形。
成人礼是人生最重要的日子之一。
五条栗停下脚步站在最远处笑着注视着被围在人群中间被不停的祝福的中原中也，她是开心的，她的男朋友，她最重要的人今天过成人礼，她怎么会不开心。
可是…心为什么会这么疼…
心口仿佛被撕开，又被无数只蚂蚁啃咬吞食内部的肉，细细密密让人难耐的痛感侵蚀着神经。
五条栗笑着，同时一只手压在自己心口处，不停的运转反转术式，可是不管她再怎么使用反转术式，心口那被撕裂疼痛感依旧压不下去。
原来…还有反转术式治不好的伤口啊…
嘴里原本甜腻的水蜜桃味也消失不见，弥漫上苦涩的味道，苦的让人头皮发麻，眼角都被苦处生理性盐水了呢。
抬手轻轻地抹去眼角的水渍，她就这样在角落笑着又哭着，衷心为中原中也送上祝福。
“中也，成人礼快乐，祝你平安到老。”
也祝自己生日快乐。
五条栗微微低头，不再看被所有人祝福成人礼的中原中也，她咂巴着嘴，总感觉嘴里的苦味好像更加浓烈了啊。
吃点糖也许就不会觉得苦了吧。
拿起宴会桌上准备的草莓酸奶慕斯蛋糕，五条栗用勺子挖了一大口，酸酸甜甜的草莓味进入口腔，却依旧压不下那苦涩的味道。
她恍惚的放下甜品。
她要为中也送上祝福，却无一人知晓今天…也是她的生日和成人礼啊…
看着周围的环境，她知道，即使亲人们活着，她也不会拥有这种规模的成人礼。
如今，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一切都是她该承受的。
五条栗不愿意和人说诉说她内心的痛苦。
她和那走上弯路的父亲是相似的。
…
一声又一声祝福的声音还在源源不断的传来。
屋内的气氛太热闹了，被围在人群中间的中原中也一脸不耐烦的应付着这群人，刚才他眼尖的看到栗就在在那边的墙里边，现在简直恨不得一拳打飞这些烦人的跟蟑螂一样的家伙回到栗身边，可是首领有交代啊。
无奈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和这些人拉扯，脚步慢慢的朝栗那边的方向去。
五条栗注意到了中原中也的小动作，安静的站在原地等着他过来，一动不动的，就就像是一个精美的瓷娃娃，在略微黑暗的环境，她身上的白裙和红玫瑰特殊的轻纱材质折射出细碎的点点星光，是无声的美丽。
衣服只是辅助，最重要的还是本人出色的容颜撑起了这件裙子。
好不容易应付完一轮，中原中也终于解放了，现在该轮到森鸥外出场了，优雅的暴君一脸和蔼的穿梭在人群中洽谈着为壮大港口的业务。
这短短的聊天时间他要为港口mafia做下无数个决定，牺牲和获取都在他一念之间，让人也不得不惊叹他的大脑。
这场宴会也是他计划中的一步而已。
一切只是为了利益最大化。
…
橘发青年满脸心累的靠在自己女朋友的肩膀上，小声嘀咕着：“那群家伙真的是太烦了。”
雪发少女似乎在走神，一动不动的。
中原中也仰头不解的看着没有说话的栗，他抬手轻轻地戳了戳她的脸蛋，一个红印立马出现，顿时，中原中也不好意思的收回手：“栗，疼不疼。”
“没事，不疼。”
五条栗也被中原中也这一举动叫回自己沉侵在过去的思绪，她轻轻地笑着，认真的再次祝贺道：“成人礼快乐，中也有什么心愿吗？”
中原中也歪头想了想。
用发胶打理好后翘的橘色发丝跟着他一起晃动，可爱的紧。
“没什么心愿啦，最多就是多挣点钱给你买好吃的，给你好一点生活，然后你别老是跑危险的地方就行，笨蛋，那次你都不知道多危险，一个人突然跑到敌人后面，要是受伤了怎么办！”青年的语气带着一丝责怪。
听着全是和自己有关的心愿，五条栗不知为何眼眶一酸。
看着面前矮她一点却又心里全是她的男人，她抬手压了压中也上翘的头发，难得用女孩子抱怨的语气：“中也，我不是吃货啦，而且我真的不弱，很强的，一拳可以打断你三根肋骨也是真的。”
中原中也掐了掐自家女朋友没什么肉的脸蛋，硬是拉出一个小包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五条栗：“”
将来别说我骗你。
松开了手，中原中也牵着五条栗的手到一边，回想到栗曾经说她是孤儿，无意的问：“栗，你还记得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嘛？如果还记得我帮你过成人礼。”
“不记得了。”
五条栗心中一紧，面色平静的回答，好像在回答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好吧。”中原中也面带可惜，略带心疼的看着五条栗。
他不经想到连他都有成人礼，他家栗却不知道自己的，看着他过生日栗一定很难过吧。
如果有一天中原中也知道这一天不仅仅是他的成人礼，也是五条栗的，但是他却要让她不仅看着别人不停的祝福他，还要她送出祝福会不会后悔？会不会自责？
在自己的生日得不到任何祝福还要为别人送出祝福。
这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啊。
难过归难过，五条栗一点也不觉得委屈，路是她自己选的，人是她喜欢的，为什么会委屈。
咒回世界东京高专女生宿舍
两个高大的身影窝在这间不大的宿舍里，这里面的陈设一如五年前，没有任何改变。
桌子上豪华的小蛋糕上燃着蜡烛。
细小的火光照亮了宿舍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夏油杰和五条悟的脸庞。
五条悟满脸写着不开心的拿下头上的渔夫帽，露出雪色的发丝，他将下巴搁在桌子上，郁闷的说道：“今天是小栗酱的成人礼呢，也不知道她和新家人会怎么过呢。”
“可能她不会过成人礼。”
和五条栗呆的时间最长的夏油杰在一边补充，他最是明白这孩子的性格了。
“啊啊啊，烦死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家小栗酱啊！”
夏油杰没有理自己抓狂的挚友，而是温柔的注视着桌子上的生日蛋糕送上自己的祝福：“小栗，生日快乐，成人礼快乐，虽然你不在我们的身边，但是杰妈妈依然会为你送上祝福的，我们再也不会缺席你每一个生日了。”
满脸郁色的五条悟立马也呲出个笑脸和大白牙：“栗酱，成人礼快乐，等你回来，我让五条家的老头子们给你补个最盛大的成人礼。”
蜡烛被窗外的无端而起的风吹灭了。
二人相视一笑。
五条悟被靠椅子后一仰，意有所指的说：“那个人最近身上的力量不稳定，他有和你说什么吗？”
“没有，他和平时一样。”
“杰，盯紧他，可能快了。”
夏油杰细长的深紫色眼睛泛出一抹幽深，“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