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2对角巷的奇怪女人
由于我在和布莱克的决斗中不幸将魔药课本烧掉,而下周将会有许多节魔药课,为了不被斯拉格霍恩教授赶出教室,我只好在入学的第二天,也就是第一个周六就申请出校去对角巷的丽痕书店买一本魔药课本。我上报的理由是:去霍格莫德买墨水,而实际我却要去对角巷买书。
此事的知情人士极少,除了在场的掠夺者,知情者只有格兰芬多的莉莉以及斯莱特林的西弗勒斯、索菲和米兰达。
“你应该让布莱克赔你一本新的课本,”米兰达望着窗外的大雨,不屑道,“我现在发现,有时候人长得越好看,就越容易变得讨厌,就比如布莱克,长得可真帅,但也是真混蛋。”
我安静地叠着被子,听她在一旁发表演讲。
“当然,不是指我们这样的美女,我们可是德艺双馨,冰雪聪明。”她又补充了一句,把我床头的一块黑巧克力塞入嘴中,然后开始惊呼:“啧啧,这么苦,你们有钱人都喜欢吃这个吗?”
我笑了笑:“什么叫都?”
她神色有些慌张,嘴还是很硬:“噢,我的意思是约翰森·莎菲克之前买过这种东西,不过你可不要误会,他可不是给我买的,说不定过段时间他又会给大家买……索菲?”
我循声望去,索菲拎着一个袋子走来:“那个……卡莉娜,有你的包裹。”
我疑惑地接过那个袋子,拆开来看,首先看到的是一条黑色的抹胸裙,裙摆用黑色的天鹅羽毛织成,裙子前短后长,短的部分到我的膝盖上面,而长的部分则做成了类似天鹅翼一样的两瓣裙摆,仿佛穿上它就能变成黑色的天鹅一样。袋子里剩下的是一双同样用黑色羽毛点缀的高跟鞋和一个黑天鹅王冠,一条华丽的黑水晶项链。
“梅林啊,这也太漂亮了!”米兰达停下了吃黑巧克力的动作,围着这条裙子转了一圈。
我把袋子反过来倒扣,一张小卡片才不堪地落了下来。我捡起卡片,上面只有一行字:
halloweengifttokarinabynarcissus
“是谁寄的?”米兰达凑上前来,而我则甜蜜地笑了起来。
“是我的笔友,”我笑道,思绪回到了十一岁那个暑假,我在瑞典找到了一位名为narcissus的笔友,一起交流谈论我们的共同爱好——香水。我们之间一直保持着通讯,但我却不知道她的身份,只知道她是一位来自英国的香水爱好者,同样也是一位贵族小姐。现在,我简直高兴得要哭了,这个突如其来的礼物无疑给我的校园生活带来了一抹新的色彩。
冒雨出门的沮丧心情被精美的礼物一扫而光,我披上斗篷,为衣服施了一个防水咒,便和她们告别去对角巷了。
我走出学校,一辆飞天汽车早已停在了校门口,我拉上车门,脑海中盘算着如何给我可爱的好笔友回礼和整蛊布莱克,在我极其丰富的脑补中,没过多久,我就到达了丽痕书店门口。
可这趟行程并不会这么快就结束。
在结账的时候,我发现我后面的女人也买了一本同样的书,甚至连付款时的动作,付出去的金币类型和数目都同我一致。她的斗篷长长的,和我一样,帽檐遮住她的脸,这让我开始有些警惕,于是我并没有直接回到车上,而是七拐八拐地走到了另一条巷子中。
我一踏入这条巷子就觉得阴冷可怖。
这条小巷的建筑风格与对角巷相似,可奇怪的是每家店都点着昏暗的油灯,从橱窗中飘出的不再是香甜可口的面包和啤酒气息,街头也不再洋溢着轻快的音乐,反之,这里的商家采用的是一种奇怪的香薰,有着腐烂木材、麝香与烈酒交织的气息,店家挂出的招牌奇怪而独特,眼球模型、骷髅头、断手等都作为陈列展示的物品,被放在橱窗的丝绒展柜上。街头巷尾都安静得有些毛骨悚然,只能听见雨声和我的脚步声。
不,或者是说,我和那个女人的脚步声。
我裹了裹斗篷,加快了步伐,可没几步就走到了尽头的一家商店——博金-博克魔法店。相比这条巷子里其他的奇怪店铺,这家店挂出的黑底金字的招牌十分正常,并且点了许多盏油灯,照得店面稍微亮了一些,店外也氤氲着一种香甜的柑橘味。
不知为何,我对这个古怪的商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很久之前,我曾在这家店里买走了很重要的东西。
头痛的感觉再次袭来,我用力摇了摇头,用余光瞥见那个女人也在做着和我一样的动作,我便悄悄将手伸入魔杖口袋中,趁着打喷嚏的空隙迅速抽出魔杖,朝着那个女人大喊了一句“魂魄出窍!”
不幸的是,我打偏了,因为对面的女人也朝我用了相同的招数,我们都在躲彼此的攻击,所以我们都没有击中彼此。
也就是说,我们要么同生,要么共s。
局面开始僵持,我缓缓摘下了遮挡我面部的斗篷帽檐,而对面的女人也重复了相同的动作。
我差点惊得大叫出来。
她和我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她的头发是白色的,而眼睛是鲜血的颜色。
是我的幻觉中出现的那种颜色,顺着柱子流淌,融化了雪山的白雪。
我颤抖着走近她,伸出一只手,而她也伸出了相应的手。我的两只手腕内侧均有一朵玫瑰纹身,是母亲带我去纹的,而她的手腕内侧却是一个恐怖的伤口洞,穿透她那和我一样纤细的手腕。
就在我们的指尖触碰到彼此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忍不住吓得连连后退,撞在了湿乎乎的墙壁上,握着魔杖环顾四周。可四周丝毫没有任何动静,只能听见我的心脏在胸腔中快速跳动的“砰砰”声和哗啦啦的雨声。
我的头发被雨淋湿,有那么一瞬间,我迫切地希望转身推开博金-博克魔法店的大门,我总觉得里面的灯光会是温暖的。而实际上我也这么做了,当我狼狈地推开店门的时候,一个男人弯着腰出现在柜台前,他正用手反复把垂在脸上的油溜溜的头发梳理整齐,脸上露出还算和蔼的笑容。
“欢迎光临,美丽的小姐,您需要买点什么吗?”
男人的声音和他的头发一样油腻,而他的店铺里则挂满了奇怪的东西:墙上挂着的神态各异的恐怖面具,一些不透明且发出奇怪声响的玻璃箱,一只生锈的长仪器,一个黑色的大橱柜,以及许多被展示在柜台上的人头骨等等。店铺里的灯光确实是温暖的,柑橘的香气和甜茶的味道确实装点了暖黄色的灯光,可这里的一切商品,甚至柜台前的店主都显得怪诞而恐怖,刚从美丽安宁的霍格沃茨出来的我开始有些害怕,于是慌慌张张地转过身去,想要走出店门。
正当我要推门而出时,门口展柜上散落的一副染血的扑克牌却吸引了我的目光。
“我就知道,您不会这么快就离开的。”
男人悄无声息地来到我身边,然后意味深长地说,仿佛认定了我一定会在这消费一般。扑克牌旁边的卡片上用暗红色写着“请勿触摸!否则后果自负!”,可我却能坚定地认为,这张卡片也是用血写的。
我鼓足了勇气,声音却轻得像一片羽毛:“请问这张卡片的字是用血写的吗?”
我不知道我这样问的目的,但我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引导着我,它引导我进入这家店,引导我看完了所有商品,现在又引导我提出了这个奇怪的问题。
就这样吧,我干脆不再去想,这里的一切都很奇怪,老板肯定也不在意一个女学生问出这种无厘头的问题。
出乎我的意料,老板竟然认真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回答着:“当然,小姐,这副扑克牌曾经的主人是纳瓦拉·罗切斯特,自从老罗切斯特先生过世后,它便再也没认过主人。”
一阵风从高高的窗户里吹进来,油灯晃了一下,空气也突然变得安静。
那副扑克牌突然翻动了一下,鬼牌的牌面变得朝上。我吓得一激灵,往后退的时候竟不小心撞开了那个黑色大橱柜的门。
纳瓦拉·罗切斯特……
我没心思去管那个大橱柜,只是听到“罗切斯特”这个姓氏,就足以让我激动得近乎直接脱口而出:“这副牌多少钱?我要买。”
老板似乎没料到,一直唯唯诺诺的我却突然变得如此直爽,于是立马转身去了柜台后面,拿出了一张破旧的羊皮纸卷,戴上金丝眼镜找了好久,才报出一个让我差点惊掉下巴的价格:“不要钱,小姐。”
梅林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听见的,于是我不可思议地反问他:“您……确定吗?这可是古董级的宝贝。”
老板摇摇头:“不要钱,但它可能会要您的命,老罗切斯特先生的儿子就死于这副牌。”
我心中一沉,再次紧张地抓住了魔杖。
见我吓得面如土色,老板笑着在房间里踱步道:“您不用紧张,确定它是否会要命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盯着它,看它是否会为您翻开鬼牌,现在,您已经看到了它为您展示的鬼牌,说明您是安全的……”
我半信半疑地盯着老板看。按理说,罗切斯特这样的大家族制作的贵重物品应该都是认祖归宗的。培养一名优秀的纯血巫师本就困难,这世界上还真的会有用一副扑克牌来杀死自己后代的纯血家长吗?我对此说法深表怀疑。
唯一的可能,就是罗切斯特家的家主有许多私生子,扑克牌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掉那些不是纯种的后代,只有纯种后代才能存活下去,保守家族的秘密。
而这副牌被抛弃的原因,也很可能是混血儿为了存活,杀掉了纯血的同代,将项链丢在了这个荒凉的店里。
“……奇迹,真的是奇迹。”
在我完成了“自己说服自己”的过程,回过神来的时候,老板已经结束了他的解释。我十分不好意思地请求他再讲一遍,可不料得到的却是否定的答复。
“小姐,有些话我不能说第二遍。”
老板说着,递给我一个黑金的小口袋,示意我把扑克牌装进口袋里。
“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这副牌的用法,”老板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毕竟,能要你命的东西,才会在关键时候救你的命。你想听吗?”
我点点头,有信息总比没有强。
“将任何人的一滴血滴在牌上,牌组的主人——也就是你,可以用意识操控这些牌去杀掉那个人。在你与牌组建立精神联系后,你就会看到上面的血迹完全消失,而此刻你可以抽出一张牌,告诉它,杀掉那个人。牌上的数字代表在这之后的第几天,那个人会死去。所以你可以选择让谁死亡,在何时死亡,而代价只需——一滴血。”
老板轻描淡写地说着,可我却惊讶得愣在原地。
“就……真的这么好用?既然这么好用,那罗切斯特家族为什么把它丢掉?它又为什么认了我当主人呢?”一连串的疑问迫使我又问了许多问题。
“这或许不是你该知道的,小姐。”老板的表情变得神秘起来,“或许我只能说,一切都是巧合。”
我也识趣地没有再问他,好吧,这老板可真是个谜语人。
正当我再次要推开店门离开时,老板突然叫住了我。
“卡莉娜·波吉亚小姐。我想,您从这个柜子里回霍格沃茨能更方便一些,这里能直达有求必应屋。”
我疑惑他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
“预言家日报上登的,霍格沃茨的转校生小姐,”他似乎看穿了我在想什么,自己主动承认了,“校花级的美女,肯定是名人啊。”
话毕,他为我施了一个贴心的干燥咒,我被雨淋湿的头发瞬间变得干爽起来。
我看着柜子里黑黢黢的通道,心中有些犯难,况且我并没有听说过什么有求必应屋。但看到外面的瓢泼大雨和有些瘆人的街道,又想了想我今天得到扑克牌的好运气时,我还是决定信一次老板。
我走入了通道中,刚走了没几步,我就又看到了一扇柜子门。我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我的寝室。我奇怪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却并没有一个人来。而当我走出这个房间的时候,我却发现我身在霍格沃茨城堡的八层。
奇怪的房间。
好吧,这还真是霍格沃茨。我松了一口气,飞快地跑回寝室,洗了个热水澡,然后美美地躺在床上,抱着我的糖果型抱枕,打算睡上一大觉。
今天的经历太怪诞而不可思议了,我累得难得倒头就睡,甚至没有注意到,我放在床头柜上的扑克牌发出了簌簌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