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毫无线索

“你跟我进里面来说话。”张国华挥了挥手，示意何阳跟自己进办公室。

“坐吧。”张国华亲自泡了一杯茶，递了过去，说道：“对于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何阳跟张国华是老同学了，更是一起工作几十年，也不跟他客气，接过茶杯撮了一口，道：“我能有什么看法？死者的身份不知道，杀人动机不知道，甚至连学校厕所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都不能确定。一点线索都没有，这案子，难办啊。”

“我也知道难办，可是总是要想一些办法出来。”张国华叹了口气，道：“至少得有一些动作，让上头和民众能够安心，他们安心了，我们才能安心。这个案子目前来看虽然没有一丁点线索，但总归还是有突破口的。”

何阳点了点头，道：“不错，在我看来，唯一的突破口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尸体身上没有任何衣服！”

张国华哈哈大笑，道：“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衣服虽然也会破损腐烂，但是却要慢得多，就连几百年前的墓里头，都能找到不少完好无损的衣服！既然衣服不会腐烂，那么尸体上的衣服就只有一个去向，被凶手拿走了。如此来看，衣服对于凶手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八成是很特殊，可以直接暴露出死者的身份，转而出现更多的线索，甚至是可以直接帮我们判断出凶手的身份！”

“不错！”何阳拍了拍手，赞叹道：“不愧是断案无数的张大队长，厉害！”

张国华见自己的想法被何阳认同，心里头也是微微高兴，感觉今天受了的气终于可以排解掉了，笑骂道：“你就不要调侃我了，我处理过的案子，都是怎么结的，你心里还没个底？”

何阳笑而不语。

张国华道：“既然这样，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吧。明天去学校调监控看一看，一定要仔细，把这一个月来所有进出厕所的人，以及他们穿的衣服都记下来，我们之后再一一对应，看看能不能找出新的方向。当然，学校里头大多数是学生，而学生基本上都是校服，学生们也不太可能会杀人，更不要说在杀人之后脱掉死者的衣服了。所以说重点就在那些没穿校服的人身上。而这些人里头，应该有一个是死者，至少有一个是嫌疑人！”

张国华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道：“这就事情要尽快办妥，因为学校方面要求在三天之内恢复上课，否则会影响学校的名誉，而这个要求，市长也答应了。”

也就是说，要在三天之内，看完学校的所有录像，将所有的嫌疑人都找出来，并且去一一核实。

何阳点了点头，道：“好。”

时间只有短短的半个月，刑警队要如何破案？

社会上所有的视线都已经聚焦到这个案子上来，每天都有记者堵在门口，追问着案件有什么进展。这给张国华产生了巨大的压力，一怒之下将所有的记者都赶得远远的。

主要是这个案子的影响太恶劣了。

如果只是死一个人，或许会有人关注，但绝对不会引起这么大面积的关注。然而这件案子却是发生在学校里，一所高中，三个年级，五千多名学生，背后就是五千多个家庭，每个家长都担心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而学校却是孩子每天除了在家之外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这不由得家长们不关注。

三天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刑警队所做的一切都被记者关注着，没办法，只要警车一动，记者们就紧紧的跟了上去，虽然依然得不到什么细节，但是警察的大致行动，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帮该死的记者！”这已经不是张国华第一次痛骂了。

“笃笃笃！”

“进来！”

张国华看到进来的是何阳，脸上露出一丝期待，急切的问道：“怎么样了？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何阳脸上带着疲惫，这三天几乎是不休不眠的忙活着，整个人都快垮了，他缓缓的摇了摇头，神情疲倦中带着苦涩和迷茫，道：“基本上没有线索，每天去厕所的人太多了，就算当初凶手无意留下了什么破绽，这么久过去也早就被抹掉了。至于衣着特殊的人。。。。。。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不穿校服去厕所的，足足有八千多人次，除掉那些重复的，进入过厕所的人有三千七百八十四人，再除掉学校的教职人员和校工，剩下的还有八百多人。有一些是附近的小商贩，还有一些是路过的，最关键的是，我们还忽略了一点，一个很重要的点。”

何阳的声音更加苦涩，道：“那就是作为一个在省里都排的上号的知名高中，慕江一中声名在外，几乎每天都有人慕名而来----这些人也总是要上厕所的。而这部分人，也有五百多，基本上还都是外来人口，如果真要一个个调查一番，恐怕不是我们能够完成的了。”

这么多外地人，来自全省甚至是全国各地的人都有，如果要进行这么大范围的调查，很明显慕江市刑警队已经没有这个权力了。就算是有这个权力，也没有这个时间，别说是半个月，就是半年都不一定能完成。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调查方向，就这么断了。

“妈的！”张国华狠狠的拍了下桌子，他这两天过得可谓是相当憋屈，满满一肚子气想要发泄一下，却始终找不到目标。

“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何阳愧疚的说道，他知道张国华马上就要退休了，他自己也快要退休了，都想在退休之前平平安安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是现在，事情却办砸了。

张国华深吸两口气，毕竟也算得上是身居高位、饱经风雨的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摆摆手道：“这不能怪你，只怪凶手太过狡猾，将一切都算计到了。”他看着疲惫的何阳，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用三天看完三十天的录像，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活，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何阳点了点头，还是放心不下，道：“那这件案子，你打算怎么继续进行下去？”

这是目前最尴尬的地方，想调查都找不到调查的方向，一身的劲却没地方使。

张国华轻松的说道：“你就安心回去休息吧，我能做到现在的地步，总归是有点杀手锏的。若不是有能破案的信心，我也不敢立下军令状，放心吧。”

何阳定定的看着他，不说话。

张国华收起轻松的表情，郑重的说道：“真的，我真的有办法破案，但是依旧需要你的帮助。所以你现在就放心回去休息吧，明天放一天假，后天准时来上班。正好明天我去把我的杀手锏请出来，后天你就可以看到了！”

何阳终于点了点头，道：“好，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