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矛盾爆发

很快消防队就来了，开始灭火，王旭看到了后面跟随的几辆警车，知道张国华也来了。

王旭就在不远处等了一会，他知道张国华看到他，自然会来找他。

果然没过多久，张国华就走了过来，阴沉着脸，上来就直接问道：“玻璃厂的老板死了？”

王旭道：“死了。”

张国华不满的质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来盯着？结果就是人还是死了？”

他的态度惹的王旭也很生气，反问道：“那你呢？我上午就让你多注意点李奇，可是你注意了吗？啊？”

张国华看着他的眼睛，他很不喜欢王旭这样的态度，心里的怒火更加控制不住，道：“我凭什么非要盯着李奇？他是凶手吗？他很明显不是凶手！我们没有一丁点证据，他甚至连嫌疑人都算不上！他和这个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因为你的一个想法，就要浪费人力物力，把精力都集中放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王旭看到他的情绪不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当下也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是为了什么在生气？”

“好，你终于问到了点子上！”张国华忍不住冷笑道：“我倒是想请你解释一下，你的所谓在这边找到了线索，是不是就是用杨老板来做诱饵，引诱凶手来杀他？”

这件事王旭本来就心虚，他本来想着尽量瞒着张国华不要惹他生气，可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此时只能装傻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王旭道：“就算是我这么做，凶手又不傻，自然不会上当，这是很明显不会成功的办法。”

“呵呵。”张国华露出一个嘲讽、失望的笑容，道：“这么做当然不会成功，否则玻璃厂也不会燃起大火，你也不会在这里等我。方法有很多，可是你偏偏选择了最坏的一个！”

“很多？呵呵。那你倒是找一个出来啊！”王旭听他的语气，火气也不断涌上来，道：“我是在帮你！你就用这种态度对待我？”

张国华摇了摇头，眼睛里已经只剩下了失望，道：“或许这一切错误的根源都在我，我根本就不应该找你的。我以为这么多年的生活已经磨平了你的棱角，也填满了你心中的深渊。可是我错了，你还是你，十几年过去，你还依旧是当年的你。”

他失望的叹了口气，道：“这个案子就到这里吧，凶手已经成功的让你失去了理智，我怕你会抑制不住本性，重新变回那个无法无天的人。你回去吧。”

说完转身就走。

王旭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心里头空荡荡的，就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几步追上张国华，拦在他的身前，道：“我不能走，我走了这个案子你是破不了的。你请我来，我就已经脱不了身了，是因为你，我才走上这条路的！”

他大声吼道：“是因为你，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难道你想让凶手最后得逞？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凶手杀了一个又一个人，逍遥法外？”

他缓了缓，用一种平和的语气说道：“难道你想从此以后再也不理我？就不怕我真的会因此变成一个恶魔？”

张国华的身子一顿，看向王旭，缓慢而又坚定的说道：“我相信你不会变成恶魔的，因为我不允许！”

王旭道：“那你就更不应该这样对我！让我留下来吧，我已经找到了非常重要的线索，很快就能抓到凶手了！”

张国华问道：“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诚实的回答我。你是不是用杨老板做诱饵，来引诱凶手现身，结果最后失败了？”

王旭犹豫一下，还是回答道：“是！”

张国华看到王旭脸色犹豫的神色，就已经确定了答案，此时听到他的回答，冷冷地说道：“既然是，那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可以谈的了。”

“为什么？”王旭怒喝道：“就因为我不把这个人渣的命放在心上，你就要这么对我？”

他的声音很大，附近的一些警察也都注意到了，但是一看张国华也在，就都明智的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不错，就是因为这个。”张国华道：“不管他的人品多么不好，不管他曾经做过多少不合情、不合理、不合法的事情，最后都应该归于法律来审判！我是警察，法律就是我的原则！而你的行为，和那些罪犯又有什么区别？若不是还有几分交情，我都想直接把你抓起来！”

王旭道：“那你知不知道？就是你的这种顽固不化、执迷不悟，才会让这些罪大恶极的家伙继续逍遥法外！你是警察，可是我不是，我是一个侦探！若是按照警察的准则，就可以抓捕一切罪犯，杜绝一切邪恶，那还要我们这些侦探做什么？”

张国华摇了摇头，道：“歪门邪道，一派胡言！”

王旭道：“要不是我这外门邪道，警方只怕还在被凶手玩的团团转，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是你，让我暗中行动，还跟我说，有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也尽可以使出来！”

张国华在这一瞬间感觉苍老了很多，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身体都有些佝偻，道：“但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冷漠、无情到这种程度！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因为你，没了！”

王旭还要再说什么，张国华道：“不用再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好自为之吧。”

这一次，王旭并没有拦着张国华，看着他苍老的身影逐渐远去，他的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明悟，似乎自己是真的要永远离开张国华了。

他想要追上去，终于还是没有鼓起勇气，转身离开。

只是在心底暗自下定决心：“我一定会让你知道，这一次，我才是正确的！”

张国华回到警车旁边，看着何阳投来疑问的眼神，摆了摆手道：“我没事。”

打开车门，坐到警车里，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